《》棉花糖小說網 第一章 祠堂詭事 文 / 十年一賤
我叫許大志,出生在七月十四鬼門大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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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我想不到的是,我出生的時候正好還是八斤四兩(七斤十四兩)。
而且身體異常的涼,接生婆把我抱在手裡的時候還和我娘說,「這孩子怎麼像是鬼胎呢,這溫度快趕上一塊冰了。」
我出生之後沒有哭,別的小孩會爬會走的時候我還在襁褓裡,原因很簡單,爬和走哥都不會。一直到了我七歲的時候,才學會哭。
也就是這一生的哭聲改變了我的一生。
那天也是七月十四,往年七月十四已經熱的穿長褲都流汗了,可是那天卻下起了雪。我躺在被窩裡蓋了足足兩層的被子,還是忍不住的直哆嗦。
還沒等我睡著的時候,有個人就站在我床邊,不斷的對我招手。
「走吧,跟我走吧。」
打小我就被許家村的村民規劃成了異類,而且從我記事的那天開始,我總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說白了,見鬼這種事,我已經是家常便飯,根本就不怕了。試想一下,從出生開始就見鬼,足足見了七年,什麼人都會覺得,這已經習以平常了。
當我連續對著我爸媽說家裡的桌角下蹲著一個人的時候,我爸媽幾次三番的找人想把我的陰陽眼給關了,可是每次找來的陰陽先生,在看到我爺爺之後都灰溜溜的走了。
陰陽眼這件事也就草草收尾,沒人再提了。
那個鬼魂向我招手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的身上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我想喊卻什麼聲音都喊不出來。
那個人伸手拉起了我的手,我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很享受的樣子,就跟著那個人走了。
「妖孽,在許家也敢作孽?」
一個聲音像是晴天霹靂一樣,出現在我的耳畔,我就感覺自己沒有來的一陣眩暈,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完好無損的躺在床上。
沒錯,是我自己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床上的我還蓋著兩層厚厚的被子。我和我自己距離也就一米左右,馬上就要走到門口了。再一看那個聲音的來源,居然是我爺爺。
我爺爺的橫眉怒目的看著那個黑色的人影,手中端著一個白玉色的小瓷瓶,「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那個黑色的人影,在見到我爺爺的時候倒是沒多大的反應,可是看到爺爺手中的白玉瓷瓶卻臉上大變,緊接著身體一下子在憑空消失。
爺爺嘴角的鬍子微微抽搐了一下,「殺我孫子還想跑?納命來……」
緊接著,我就看見我爺爺一手將瓶子舉過頭頂,一手連續的對著黑影的方向打了幾道指絕,就聽見「啊」的一聲尖叫,瓶子口像是有極大的吸力一樣,將一縷黑色的霧氣,吸入進瓶子之中。
直到黑色的霧氣被瓶子吸收殆盡之後,爺爺才長長的除了一口氣,走近我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腦袋,「該到你哭的時候了……」
奇怪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我居然哭了,而且是嚎嚎大哭的那種,我的哭聲直接驚動了我的父母,兩位老人跑進我房間,滿眼淚水的摸著我的臉頰。
的確,孩子能哭了,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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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我爸媽,有看看門口的爺爺,止住了哭聲。
「爸,爺爺在呢,你不掉眼淚行嗎?」
誰知道我說完,我父母居然條件反射一樣,幾乎原地竄了起來,臉色煞白的看著我。
「小志,你……你……真看到你爺爺了?」我父親幾乎用顫抖的聲音問我。
我點點頭。
誰知道,我這一點頭我爺爺居然歎了一口氣,轉身就走了。我父親看看我又看看我媽,這才無奈的搖搖頭,「躲不過了,終究還是躲不過了。」
我看著爸媽的對話,很突然覺得自己腦袋裡多了很多的東西,最主要的,那些文字甚至不是我認識的。
我媽也和我爸一樣,臉色十分的不好看,帶著憂慮的問我爸,「那孩子……真的……真的送過去?」
「送吧!」
我爸說完,有些深情有些憐愛的看了我一眼,「孩子,咱們老許家的命啊。」
我爸和我媽在當天晚上就給我帶到了許家祠堂,我爸給祖宗牌位上了香之後,對這祖宗的排位說道:「老祖宗在上,許家地七十四代玄孫許大志帶到。」
祠堂只有經過成人禮的人才能進去,我才七歲也算是破例了。
可是,當我看向祖宗排位的時候,居然看到了我爺爺的名字,最重要的是,我爺爺的名字就在最下面一排,排位上的幾個字直直的對著我。
我看到之後險些崩潰了,記憶中我出聲開始我爺爺就在我身邊了,一直哄我玩哄我開心的,怎麼就死了呢?
「爸,爺爺他……」我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我爸。
「你爺爺在你三歲的時候就過世了。」我爸從衣兜中掏出一把銅錢,分別放在每一個祖宗牌位之前,我媽在我爸放銅錢的時候,給每一個排位錢的小酒盅倒滿了酒。
我爺爺過世了?那我看到的……看到的豈不是爺爺的孤魂?想到這心裡沒有來的一陣發寒。
當一系列的事情昨晚之後,我爸媽拍了拍我的小腦瓜,「接下來的事情,靠你自己了,記住,你姓許。」
說完我爸媽就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祠堂裡。
蹦蹦蹦蹦……
我爸媽走後,我就看見祠堂內的排位居然跳動起來,整個祠堂像是在被鬼歡呼一樣。當一切靜止之後,我發現我面前居然齊刷刷的站著七十三個人,算上我正好七十四個。
值得注意的是,他們的手裡面都像是觀音一樣端著一個白玉色的瓶子,瓶子的口徑處,還有一條若隱若無的紅線。
我爺爺站在我的對面,其他人的排列就像是靈位的排列順序一樣。
「這是許家留給你的禁妖瓶。」
爺爺說完,將兩隻胳膊平伸,把瓶子遞給我。
我還沒來得及接的時候,我爺爺身後的老祖宗們的影子居然全部的沒入進爺爺的體內,那個葫蘆形的白玉色的瓶子也經過無數次的融合,最終變成了拇指蓋大小。那條若隱若無的紅線,也變成了纏繞在瓶子中心的線圈。
對於見鬼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見到老祖宗的時候開始也很害怕,後來想想虎毒還不食子呢,我就不信老祖宗能弄死我。
我從爺爺的手中接過,拇指蓋大小的白玉瓶,那上面還有一圈紅線,我對著爺爺微笑一下直接套到了脖子上。
奇怪的是,我接過瓶子的時候,爺爺的影響突然間消失了,緊接著爺爺的牌位「啪」的一下撕裂成兩瓣,隨後從排位斷裂的位置,掉出來三隻竹簡。
我將竹簡那在手中,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卻發現,原本像是蝌蚪文的字體我居然一下子就認識了,這三隻竹簡算是一篇上古的文章——《鬼聞錄》。
當爺爺的身體消失之後,那三隻竹簡也徹底的化成了灰,我能知道自己不對勁的地方就是,我的手心上對了一個蓮花一樣的紋身。
可是無論我怎麼做,怎麼舒張手心的皮膚,我手心內的蓮花就是一個花骨朵,明明我潛意識中已經覺得蓮花盛開了,可是我眼裡的蓮花卻始終是一個花骨朵。
許家的老祖宗的門的魂魄都走了,整個祠堂內就只剩下我一個一個人。
我使勁的撓撓腦袋,晃晃頭,卻依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可我脖子上的葫蘆形的白玉瓶吊墜有真真正的存在。
「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的,還不如和我走。」
一個聲音在許家祠堂的門口處響起,我回頭看了看,一個牽著一匹白馬的人正站在祠堂的門口,他的手中還拎著一個紅色綢子做成的大紅花。
最讓我想不到的時候,在白馬的身後,是一頂紅艷艷的轎子,還有十幾個憋紅了臉敲著鼓,鼓著腮幫子吹著嗩吶的人,身上都掛著大紅花,一副喜氣洋洋像是古代迎親的樣子。
「我為什麼和你走?」我的陰陽眼什麼時候有效什麼時候無效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面前的這些人,絕對不是人。至少,迎親的隊伍絕對不是大半夜出發的。
「不走也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