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7章 誰劫走的人? 文 / 茈靜蘭
夏慎柯把鞭子放下之後,便轉過了身子,只是當他轉過身子的時候,那被掛起來的行禮面如死灰,而站在一邊的穆如麟也很是詫異。
穆如麟以為夏慎柯是現在最能理解他的人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夏慎柯就這麼放過了這個人,這個差點殺了他喜歡的人,殺了他的孩子的人。這樣都能放過,穆如麟用生氣並且帶著責怪的眼神看向夏慎柯,夏慎柯被他這麼一看,也不打緊。
人都成這個樣子了,這再打可真看不出人的樣子了,如果人是好好的,夏慎柯或許會打幾下可是人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夏慎柯可真的下不去手。
「行了,行了,人都這樣了我還打個什麼,我看看你的成果,我這心裡的氣就沒了。」夏慎柯拉著穆如麟的手就出去了,這個刑房他可是一刻都呆不了了,鼻子裡每吸進來一口氣,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以前不知道在這裡死了多少個人,而現在卻是死了一個人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
穆如麟被夏慎柯拉了手,然後呆愣了一會,卻沒有把他給掙脫開,兩人原本是很鐵的兄弟,雖然在明面上會鬥嘴,但是在私底下卻是能夠分享秘密的兄弟。只是在出了姜柳的那個事情之後,他們的關係卻變了。
穆如麟知道,這問題出在自己的身上,曾經穆如麟也相信這件事不是夏慎柯做的,但是相信有什麼用,眼見為實,又有許多的人看見了這件事情的發生,那麼穆如麟自己以為的信任就不堪一擊了。
只穆如麟要對夏慎柯下手,回回都可以致他於死地,但是穆如麟卻是回回都放夏慎柯一條生路,這說到底那就是穆如麟還是下不了手啊。
「你既然心裡沒氣了,那就回去吧,這裡也不是你呆的地方。」見到夏慎柯出了屋子之後,臉色稍微好了一點,穆如麟就知道夏慎柯的感覺了,當他第一次進到這刑法或是第一天當上這錦衣衛的時候,他也是難受的。
「我回去可以,你跟我說說,你現在不會再認為我是傷害姜柳的兇手了吧。」夏慎柯開都來了,自然是要問清楚的,不然的話豈不是白來了嗎?
穆如麟聽夏慎柯這麼問,瞳孔放大,盯著夏慎柯看,然後卻是轉過了頭去,「這點你放心,我查清楚這事一定就還你清白。」
夏慎柯聽了這話,真的很想要吐槽,想要抓住穆如麟的衣領,然後前後搖晃他的身體,對他咆哮一番:你丫的,你查什麼啊,人都被你虐成這個樣子了,你要查那不先查在虐啊,你就這麼等不及了嗎?
不過夏慎柯不敢對穆如麟咆哮的,他只會點點頭,表面很平靜,像是接受了穆如麟的提議一般。
「那我們現在不該是敵人的關係了,你該把清風寨的那幾個人還給我了吧?」夏慎柯問道,只是再不問這穆如麟又要扭頭走了。
「清風寨的幾個人?不是早就被你派人給劫走了嗎?」穆如麟很是奇怪的問道,他都想不到竟然有人能闖的了衛所,從密室裡把人給劫走,這要是真的是夏慎柯做的,他會高看他一眼的。
「劫走了?什麼時候劫走的啊,我連被人抓走幾個人都不知道,我又上哪裡去劫人?」夏慎柯用那種你休想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的樣子看著穆如麟。
穆如麟一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自己確實是高看了他,這人還真的不是他劫走的,只是這人不是夏慎柯姐走的,那麼劫走的人就是那清風寨的餘孽了。他還真的是小看了清風寨了,卻沒有想到這清風寨幾個殘餘的勢力,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我如果是你的話,就會去問問那幾個清風寨的人,而且他們什麼來歷是清楚嗎,還真的以為是區區幾個山賊不成?」有時候夏慎柯的愚蠢都能讓穆如麟哭泣,「你以為我是那種濫用私刑的人嗎,如果那清風寨真的是個普通的山寨窩子,我還真的不會話這麼大的力氣去挖了他們的老巢,你可知我從他們的嘴裡都挖出了些什麼嘛?」穆如麟說完,扭頭恨恨地看了一眼夏慎柯,這種樣子有種恨鐵不成鋼,恨兒不成龍鳳的感覺。
「喂喂喂……怎麼又走了啊,話還沒說完呢。」夏慎柯看著穆如麟又扭頭進了那刑房,他也沒有勇氣進去追,第一次是因為好奇。這好奇之後還進去,那完全是自虐了,這種事情夏慎柯可不會做。
只不過這穆如麟的最後一句話他卻是記得的,不是普通的山賊,那是什麼山賊?一群不普通的山賊嗎,還真的看不出來,而且穆如麟現在有種看什麼東西都很危險,看什麼都能把小問題給放大了的感覺,夏慎柯覺得穆如麟真的有點驚弓之鳥的感覺、
從衛所裡出來,再回到王府的感覺,那簡直就是一個地獄一個天堂的感覺了,衛所裡黑漆漆猶如地獄,這王府裡卻是燈火通明,不說是天堂,就是有種家的感覺了。
「王爺,你終於回來了啊,飯菜都準備好了,這都做了第三遍了,要是過了一刻你再不回來,可又要做第四遍了。」穆管家是在夏慎柯一到了門口,他就迎過來的,作為一位最稱職的管家,主人一到第一時間知道,這顆是最低的要求了。
夏慎柯把馬鞭子遞給過來的小廝,問道穆管家:「王妃了,今兒何時起來的,可用了飯沒有?」
「王……王妃是在您剛出門不久就醒了的,因為……因為這丞相府今天來了人看王妃了,且來的人是季府的老夫人,夫人就是季少爺也來了。」穆管家把夏慎柯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都一一說明白了。
夏慎柯卻是不知道這丞相府的那些女人都會過來,還真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只是這季相一家似乎對於紫蘇太過熱情了一點。就是他還沒有開口呢,這季相就說要幫他了,要知道白日裡在朝堂上的一番言辭,可都是季相教他的。
其實夏慎柯出門的時候,原打算是進宮見皇上,然後再他面前請旨,就
是想用一招死跪不起的耍賴招式。只是沒有等他進到宮門,卻是被季相派的人給截住了,然後拿出一封季相的親筆信給他看。
信裡寫的就是夏慎柯與季相與葉長明三人之間怎麼配合,而這之間葉長明是誰,夏慎柯可完全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只是把紫蘇給重新安排一個身份,雖然不禁查,但是誰都沒有要怎麼瞞著,就是要讓你們知道就算是王妃的身份是假的。可是背後有夏慎柯挺著,還有丞相在一邊幫著就是怎麼假,那你們也說不出來個什麼。
夏慎柯搖搖頭,想到季相的那封信,他才知道何為是薑還是老的辣啊,他這是吃了再多的米,也比不過別人吃的鹽多。
「那王妃用了晚膳沒有?」夏慎柯一邊走,一邊細細問著紫蘇今日都幹了什麼,只是問到吃沒吃飯上,卻沒有想到聽到的答案讓他覺得心裡一陣暖和。
「王妃只用了一碗燕窩粥,說是要等王爺回來在一起用飯。」王妃,王妃的,這賜婚的聖旨雖然沒有下來,但夏慎柯自己嘴裡都這麼說了,王府的下人們也只好這麼喊著,這些細節可都是要命的。
「只吃了一碗粥,這可怎麼夠,你叫人在多做兩道菜,跳著軟和的做,然後快點上來。」夏慎柯囑咐了一句,便用奔跑的速度衝回了自己的屋子,心裡既高興又心疼。高興紫蘇在等他,心疼紫蘇還沒吃飯卻還在等他呢。
穆管家看著自家王爺就這麼跑了,還好王府裡的人少,這時候也沒有人亂晃,不然的話被人看到這樣失態的王爺,可真是丟盡了皇家的顏面。
要問紫蘇現在在幹什麼,她還真的是在等夏慎柯回來,不過是一邊砸著核桃一邊等著夏慎柯,今兒季家過來的人一走,穆管家便讓人端來了好些吃食,有些很精緻的糕點,說是從宮裡出來的,也有些酸甜的果子,說是從南邊快嗎運過來的。
只是那些糕點雖然好看,但是吃著卻噎人,紫蘇也就意思意思吃了幾口便放下了,那些酸溜溜的果子原本是給她止吐的,只是紫蘇現在的胃口卻是一天一變,死裡逃生之後,原本這一吐就吐的昏天黑地,現在卻是連一點點噁心的感覺都沒有了。
難道那白馬寺的菩薩真的那麼靈驗不成,就去了一次,拜了一次佛,這就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紫蘇覺得神奇,只是她不信是那白馬寺的菩薩治好的她,或許是她這身體自我的修復吧,又或者身體現在太過虛弱了,就是連吐都沒有這吐的力氣。
只果子太酸,原本還孕吐的時候吃著是好,現在卻是入不了口,而一起拿來的還有一個八寶的盒子,這八寶盒子上面的彩漆畫的好看,是百子千孫的圖案,而打開盒子,裡面分為八個格子,這八個格子裡分別放著。花生,腰果,開心果,核桃,瓜子,葡糖干,杏仁,果脯這八樣東西。
紫蘇看到這盒子便愛上了,這些東西好啊,堅果類的東西,吃著孕婦也好,孩子也好。於是紫蘇便坐在床上,一心開始端著這八寶盒子一心一意的吃了吃了。
乃至於到了晚飯的時候,也就吃了一碗燕窩粥就再也吃不下了,不過吃不下,吃不下,這吃起八寶盒子裡的東西,卻還是有胃口的。
所以當夏慎柯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紫蘇端著盒子,像是一隻松鼠一般稀稀疏疏,吃個不停。剛才還心疼紫蘇會餓到,想不到吃的這麼歡,用腳指頭想都不會餓了啊。夏慎柯苦笑一下,只不過看到地上的一堆堆的果殼,他拍拍自己的額頭,這是吃了多少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