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 受控於人 文 / 茈靜蘭
第二日清晨,喧囂了一夜的清風寨才剛剛安靜下來,這偌大的一個清風山連鳥叫聲都沒有,似乎是今天的鳥也格外的累,不願意再嘰喳叫。
楚楚昨晚酒喝的少,所以這醒的也早,清風寨裡大多是男人,只有在廚房幫忙的幾個大嬸子,楚楚身邊也沒有丫鬟凡是大事小事都是一人做的。
去了大廚房,看到吧幾個嬸子已經開始在忙活了,楚楚很是滿意,又叫她們做了醒酒湯,這宿醉最是不好受,等著大傢伙起來不喝完醒酒湯,非要個個喊著頭疼。
「大小姐,大小姐,山下……山下過來好大一對人馬……」楚楚剛出了大廚房,馬叔便邊跑邊喊著,楚楚一聽馬叔嘴裡說的話沒來由的覺得心驚。
這馬叔是管著整個山寨的防禦,山上山下的巡邏都是他帶著人看守的,如果發現山寨周圍有什麼特別的情況,他便會派人上來傳話,這次馬叔親自上來卻是不常見的。
「馬叔,山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難道有人來圍攻山寨了?」楚楚緊握著自己的手,不可能啊上一世可沒有來的這麼快。
馬叔搖搖頭,喘勻了氣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這都十一月的天了,再過上幾日似乎要下雪,可今天早上可把他急壞了。
「大小姐,那對人馬沒有上山的意思,只是從山下經過,只是……只是那對人馬中,我看又有波斯的軍隊,又有夏國的軍隊,從這裡過似乎是要經過綠水縣往京城去的。」
現在民間都有一種傳法,說是波斯要對夏國發兵了,再過一段時日這平靜的日子大家都是過不下去的。至於這謠言到底是真是假,從沒有一個人能夠肯定,就是官府也沒有誰站出來平息這謠言的。
謠言愈演愈烈,似乎有人在背後推動,這要是真的那亂世之中,他們這樣的山寨無非又有了別樣的出路,如果是假的那這個人想要用之隔謠言做什麼,民間動盪對誰有好處答案不言而喻。
「波斯還有夏國的軍隊,這隊人馬一共有多少人,你有看見隊伍當中有沒有什麼貴人,或是奇特的地方?」楚楚想了想問道。
「這……依著我剛才看到的,這隊人馬當中夏國的士兵足有五千多人,而波斯的軍隊比著這夏國的有多不少,在隊伍當中有一輛非常華麗的馬車,他們走的非常急進,雖然速度比不上急行軍,但速度也是很快。」馬叔看的仔細,報告的也仔細,就怕漏掉了一點。
「這件事情你可與我哥哥們說過?」
「不曾,當家們昨日都喝了不少的酒,少不了這午時才能醒呢,我怕出事就急急地過來找大小姐了。」馬叔進到那昨日的大廳裡,還有好多的漢子個個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整個大廳都是酒味,生生地把他熏出來。
楚楚吸了一口氣,這清風寨上的空氣清新,讓她一下子心神平靜。「馬叔,你派點機靈的小子跟著那隊人馬,看看他們在何處歇腳,不用跟著太緊,小心出聲有了消失在報給我。這件事情就不用跟我哥哥們說了,知道嗎?」
「知道,那大小姐我就下去安排了。」馬叔對於楚楚可是十分地言聽計從,只為了報答楚楚的救命之恩。
「嗯,你下去吧,你腿上有舊傷,下次這樣的事情就安排個人上山稟告就差成,舊傷要細細養著才能好。」楚楚看著面前的馬叔,上輩子他一次出任務時,在回來的路上以為碰上追兵掉下懸涯死了。這輩子卻是讓楚楚安排下的人救了馬叔一命,雖然傷了腿腳不過到底是保住了性命。
楚楚相信她能保下馬叔的命,這次也能保下山寨裡全部人的性命,看著馬叔離開的背影,鬆開剛才緊握著的手,眼睛盯著纏爛的陽光看著。這清晨雖然冷了一點,可是有陽光那就再冷一點也不怕的……
再說道那經過清風山下的那隊人馬,前面是夏國的士兵開道,後面是波斯的士兵。這前後分明只中間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是由四匹駿馬拉著,馬兒一樣的高大,就連前進的步子都是一樣,不快不慢讓著馬車在這山道之間平穩前進。
而馬車四周都圍滿了厚厚的毛氈子,就是清晨的山風再冷,也是一點都吹不到馬車裡面。隊伍當中沒有一點說話的聲音,只有整齊的腳步聲,可就在這齊整當中,卻忽然從馬車中傳來一聲很尖的貓叫聲,並伴隨著一聲女子的嬌哧之聲。
「神女,這貓兒怎麼又撓了你。」說話的是一個十三四的少女,長得很有波斯的風情,鼻子高挺,燕窩很深。就是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她也只穿了一身波斯的服飾,身上帶著一件紅色的披帛,身上的衣服勾出細細地腰線來,腰間還帶著一串鈴鐺,並沒有像夏國的女子一般穿著厚重的棉襖,聲音清脆,眼睛大大很是活潑的樣子。
「喵……」似乎是對這丫頭的回應,遠遠離著她很遠的白貓叫了一聲,這聲音中竟然讓人覺查出不屑來。沙馬果兒覺得自己一定是在這馬車上晃得太久出現的幻覺,這雖然是他們波斯的神貓,但也只不過是一隻貓而已,帶了太多人為的傳奇色彩,果兒從來都不信這些。
只不過她心裡不信,這嘴裡是不會說出來的,這一路上來她就察覺出身邊的神女是個不好伺候的。
馬車裡的空間很大,被沙馬果兒稱作神女的人便是耶黛兒,她一身的白色衣裙,是波斯王宮為她特製的神女的神服。一身白衣顯得飄飄欲仙,臉上帶著的白紗只看的出一雙勾魂的眼睛,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腦後。
雖然頭上沒有再多的事物,還比不上旁邊坐著的伺候她的丫鬟,可耶黛兒這身上的特殊的氣質卻讓人往往不能忽視。
明明覺得她打扮的如此素淨,是個最最清純冷傲的女子,可這一雙勾魂的眼睛卻讓人一看,覺得她是個妖嬈邪魅的女子。這兩種原本很是衝突的氣質,現在歸
為一個人所有,還好旁邊伺候的是個不懂事的少女,不然被這耶黛兒的勾魂眼一看,早就是要狼性爆發了。
耶黛兒聽了果兒的呼叫,只是眉頭一皺,拿出身上的帕子裹上受傷處,沒有發出一點痛叫的聲音,好像受傷的不是她是旁邊的果兒一般。
裹好了傷口,耶黛兒又看向馬車角落裡的白貓,見耶黛兒看過來,那貓也對上了她的眼睛。雖然貓兒的眼裡滿滿的都是殺氣,不過耶黛兒還是對著他一笑,要不是手上有傷,她早就把手伸過去了,她就是想抱抱他,怎麼就是不肯呢?
這白貓縮著身子一動不動,只是一雙眼睛看著他地面的兩個女兒,要是她們誰再過來,他就一爪子過去。兩隻像是寶石一般的大貓眼滴溜溜的轉著,顏色雖然不一樣,卻純淨明亮,不是那失蹤了的夏慎柯又是何人。
此時的夏慎柯很是鬱悶,他萬萬沒有想到十五的那夜為了不跟著穆如麟回去,他竟然在變回人身的時候,偷偷跳窗子逃了出去。
那晚上也不知為何,那穆如麟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兩個人從小就認識,雖然從兒時起兩個人就打打鬧鬧,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對方的命。
可那十五的一夜,穆如麟卻變了,夏慎柯一想到還覺得自己的脖子疼,穆如麟的手勁大,而那時夏慎柯只是貓身就連反抗那在穆如麟的身上都起不到一點作用。
雖然最後紫蘇趕到,夏慎柯最終也沒有死在穆如麟的手上,可是這衝擊對於夏慎柯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他是一個從小就懂得趨利避害的人,便決定就這麼從逃出去,而且他對紫蘇很是失望,被人背叛的滋味可不好受。
就這麼出逃的夏慎柯沒有想到卻在半路上遇到了耶黛兒,還被耶黛兒不花一點力氣就捉住了,因為他看見了耶黛兒的車上竟然坐著「自己」。
沒錯,是閉著眼睛昏睡的夏慎柯,當夏慎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自己都被自己嚇倒。回過神來見耶黛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夏慎柯也沒什麼好說,便自己跳上了耶黛兒的馬車。
昏睡著的是夏慎柯的身體,他們把他的身體從波斯的皇宮搬了出來,千里迢迢的帶著夏慎柯原來的部下,還有波斯的士兵一起上京城。
夏慎柯有質問過耶黛兒,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可她卻直把他的問話當作放屁,一點都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愛抱著他,一下下撫摸著他背上的白毛,雖然耶黛兒的雙手很輕柔,這下的力道也是是不輕不重。
了夏慎柯總覺得自己被耶黛兒抱著就陣陣的寒氣,而被她一順毛,整個人忍不住想打個寒顫,整個身體就像是被螞蟻咬了一般的難受。剛才耶黛兒又想要抱他,摸他,被夏慎柯狠狠地一爪子打過去,才歇了心思。
夏慎柯已經認定自己變成這樣子是耶黛兒搞的鬼,怎麼還有好臉色給她看只恨他的部下聽不懂他的貓叫,不然早就不用受這個女人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