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請君入甕 文 / 茈靜蘭
其實夏慎柯懷疑地沒有錯,這一般衙門裡問話,可沒有那麼快結束的,就是因為衙門裡的人也看出了這出不怎麼「高手段」的作案。
而這被他們放回去的張氏便是那釣魚的魚餌,管轄清泉鎮的是綠水縣,這綠水縣的縣太爺是個早年中了二甲的進士,因為家裡也沒有什麼背景,又沒有什麼錢財。雖然取得的名次好了,但也沒有留在京城做官,而是被發配到了這種地方當個縣令。
這方縣令也是看的開的,汲汲營營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做縣令,一做就是二十年,在這綠水縣裡娶妻生子,雖然稱不上是一個清官,但也算是一個好官了。
綠水縣離著京城好遠,那就是皇帝想管都管不上,方縣令雖然不能在京城裡錦衣玉食,但是在這綠水縣當土皇帝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但是這好日子不長,就在不久前的兩個月裡,京城裡突然來了一個捕快,明著裡說是給這綠水縣加強治安的。暗著是為了什麼而來,可是要好好地推敲推敲了,這捕快黑衣黑褲的,一張臉張的是跟刀刻得一般地堅毅。
走路帶風,方縣令可是個人精了,這鬍子都養了一大把,怎麼看不出這個叫做穆如麟的傢伙是個有來歷的。雖然平時不苟言笑,可是就這樣還是把綠水縣的一干大姑娘小媳婦勾的沒有什麼事情都愛往他這衙門跑。
還有他家的那個頑皮的兒子,自從這穆如麟來了,就變成了那穆如麟的小尾巴的,平時就是沒有什麼事情,要想找到那個孽子,那也只有去穆如麟住著的地方才能看見他的影子。這把方縣令氣的,想著兒子好好讀書將來考科舉的,可自從穆如麟來就是書都不讀了,一心要跟著穆如麟學拳腳功夫外加查案破案的。
你說說這學武的哪有什麼出息,就是這穆如麟功夫再好,也不是被貶到自己的手,做著一個捕頭的工作嗎,這方縣令不理解自家的兒子。不過他這表面功夫做的好,就是對穆如麟再不看不過眼,也是客客氣氣的,到底是京城裡來的人,說不定一紙詔書哪天又能回到京城裡去了。
方縣令唉聲歎氣地從縣衙回到後面的院子,他們一家三口都住在這縣衙的後堂,還是寬敞的。現在又住進一個穆如麟,方夫人可是喜歡的緊,就連吃飯也要叫上穆如麟的。這次清泉鎮發生了命案,早早地穆如麟就帶著捕快們去察看了,這回來了方縣令還沒升堂呢,就被告知死者的媳婦已經被放走了。
還是他的兒子傳的他的話,方縣令又不好在外面說自家的兒子假傳聖旨,所以只好作罷。要找兒子說話,準備好好說他一頓,這到了穆如麟住的地方,穆如麟見到他還客客氣氣地問好,方縣令就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叫自己家的兒子了,他也知道兒子這唱的戲多半是穆如麟在後面寫的劇本。
這穆如麟看著黑沉沉的,不要就這麼以為他就是木頭了,實際上心裡也黑著呢,腹黑就死這樣的人。方縣令看人准的,也只能瞪瞪自家的兒子,就怏怏地走掉了。
「穆大哥,好險啊看見我爹來,這腿都要哆嗦了,我早上假傳我爹的話,就讓張捕快他們粗粗地問了幾句話,就把那個張氏給放走了。這不會出事吧,你怎麼會猜到那個張氏是殺她婆婆的兇手呢?」方縣裡的兒子方周玉也就是早上跟著穆如麟一起去清泉鎮的那個笑瞇瞇的少年問道。
「什麼猜的?」穆如麟在旁邊坐著,擦著自己的繡春刀,見方周玉這麼說,這刀柄就砸了過去,方周玉拿手擋了一下,就是被砸疼了也還是一臉笑瞇瞇的模樣。
「我說錯了,說錯話了,是看出來的,穆大哥破案入神,可是神捕啊!來我們這種小地方那就是屈才了,穆大哥你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吧。我見那個張氏一點問題也沒有啊,看見我們把屍體搬出來的時候,哭的跟個淚人一樣,差點就暈倒了呢,怎麼看都不像是殺人兇手啊。「方周玉問著,他整天笑嘻嘻的就愛跟在穆如麟的後面。
穆如麟還是細細地擦著自己的刀,就是方周玉怎麼問他,他也不說話。這看出張氏有鬼,可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張氏哭的傷心,才有鬼呢。這張氏他時打聽過的,寡婦跟著一個婆婆住,相公上京趕考,都不知道是死是活的。
一向為人最是膽小謹慎,就是在街邊賣豆腐,也是一聲也不吆喝的,說話輕聲細語,可這麼一回看見自己的婆婆死的慘烈。不是被嚇得面色慘白說不出話,而是大聲地哭泣,這哭聲就是有點專門為了哭而哭的節奏了。
就是憑著這麼一點,穆如麟就把人放了回去,他相信這麼一個女子回去,一定會引來更大的魚。
「穆大人,穆大人,有個人拿著一封信過來,我看了信裡的內容是跟咱們早上那清泉鎮的案子有關,就把人和信都給你帶來了。」外面是張捕頭的聲音,這人手勁也是大,直把門拍的震天響。
穆如麟一個眼神,坐在裡面的方周玉便去開了門,現是把信遞給了穆如麟,再看門外站著的人,一副店小二的打扮,跑的滿臉通紅氣喘吁吁的。
這拿著信來的便是釘子,雖然這清泉鎮和綠水縣的衙門不是很遠,可紫蘇吩咐過要趕快送到,這不短的距離也把釘子的半條命給跑沒了。
方周玉把人讓進去,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時候看完了信的穆如麟,臉上難得露出喜色,竟然輪著胳膊鼓起了掌。
「好啊好,這大魚是來了,原來是個雌雄雙煞,人就在客棧裡,你們隨我收拾收拾著就跟著我去捉人。」就連穆如麟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回案子破的這麼容易,這還沒等他出手呢,便有群眾主動提供消息了,你說他能不激動嗎?
可他這個不清不楚的話,讓在房間裡的人都模糊了,什麼客棧?什麼雌雄雙煞的,這都是怎麼一個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