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十二章 我蕭家,竟落魄至此 文 / 石頭
「我沒事。」
申天狼搖了搖頭。
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彩蝶將申天狼之前交給他的那枚子令牌拿了出來,放在申天狼的眼前。
「這枚令牌還給你!」
申天狼搖了搖頭,將之推了回去。
「這令牌你便拿著吧,否則在這暮色森林之中,再次遇到了巡查者,那就不好了。」
申天狼的態度很強硬,沒有給她一點商量的餘地。
說完,便走到了看管陣法的任老面前。
「喂,老頭,給我開啟古陣!」
「……現在的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敬了。」任老歎息著搖著頭,但還是給申天狼開啟了古陣。
上次,申天狼與古波譚打過賭的,自己贏了便能隨時隨地的進入古陣之中。
任老也是在場的,對於古波譚輸掉的賭注,自然不會不買帳。
依舊還是艮陣,對於現在的申天狼來說,在艮陣鍛煉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太高級的陣法,他現在進去只是浪費時間罷了,光抵抗殺陣便要用盡全力,就更別提修煉了。
就這樣,申天狼晚上修煉,白天則出來陪彩蝶。
期間,申天狼如此問過彩蝶。
「你在這裡不覺得無聊嗎?」
「不覺得無聊啊!」彩蝶晃了晃小腦袋,「這裡有森林,有老爺爺,有小鳥……」
「我從前就一直想要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一段日子,你帶我來這裡,正好實現了我的夢想,我又怎麼會無聊呢?」
聞言,申天狼方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你既然身為城主,像這樣的時間,也不會有多少。
便趁現在好好感受吧,感受一下,這個你從前一直所期待的世界。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本來,此時應該是眾人打獵過來,去換甲片的日子了,但申天狼卻依舊在古陣中窩著,反正他打賭贏了古波譚,自己以後都能在這裡修煉,甲片什麼的,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浮雲般的東西了。
本以為,這一個月的時間,能夠讓自己連升兩級,但結果卻事與願違,身體力量進展緩慢,根本沒有進階。
練體之法本就修煉緩慢,申天狼早便有了心理準備了,畢竟要是煉體好練的話,豈不是所有人都去打磨身體,而不修元力了。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元力修煉竟然也變得如此緩慢。
金烏焚炎決不愧是上古功法,雖然為申天狼帶來了極大的益處,但修煉的難度,也是層層遞增,越是往後,便越是困難。
今日申天狼出來之時,見到彩蝶的情緒有些低落。
「你怎麼了?」
「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思索一些事情。」彩蝶眸中閃爍著某種異樣的光彩,「我想通了某些事情,也做出了決定,我現在……想要回去了!」
「我送你!」
申天狼沒有問她為什麼。
他明白,身為城主的彩蝶,一定有著什麼苦惱。
自己之前對她說過,無論怎樣,直面自己的本心就好,只有看清了自己的本心,方才能看清人生的道路。
現在看來,她已經看清自己的本心了。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彩蝶點了點頭,「有,但是短時間內還不想麻煩你,我想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決定了嗎?」
「決定了!」
「好!」
說著,申天狼沖任老揮了揮手。
「老頭,這些時間我和彩蝶承蒙你的照顧,多謝了!」
「混小子,快給我滾,看到你就來氣!」
「嘿嘿!」
申天狼摸了摸鼻子,拉起彩蝶的小手,漸漸進入了密林之中。
這些時日,申天狼在森林之中修煉的到是痛快,卻不知道外界找他都快要找瘋了。
城主府湧出了大量的人馬,在城中巡查了一邊又一遍,問了一個又一個的人。
然而偌大的城市,想要在其中尋找一兩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一般。更何況,他們尋找的,只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名少年與一名少女。
城主府,徐武清不斷的在大廳中踱步,眉宇間緊緊的皺著,蘊含著化解不散的憂愁。
老管家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一幅失落的模樣。
見到其這幅模樣,徐武清便也不用問了,今天又是沒有找到人。
一想起申天狼帶著城主整整消失了一個月的時間,他便感覺心中燃著滔天的火焰一般。
他怒吼道:「給我吧當時看門的衛兵叫過來!!!」
下人聞言,將話傳了下去。
很快便有兩個被五花大綁的衛兵被推了上來。
「徐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們把,當時那個申天狼說黑袍下的人是劉智大師,然後我們看那黑袍人的手真的是一隻佈滿皺紋的手,根本就不像是城主大人那般的纖細。所以就給他們放行了。」
其中一名衛兵,眼淚鼻涕抹了一臉,大聲的為自己辯解著。
另一人在一旁渾身如同打擺子一樣顫抖著,不斷的磕頭求饒。
見此,徐武清眸中怒意更勝。
「你們兩個廢物,除了求饒還會幹什麼,就連看個門都看不好,把城主給放跑了,這都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說不定早便出了什麼意外。」
越說越怒,狠狠的一揮手!
「這兩個廢物,給我拉出去斬了!」
「不要啊,大人!!」
頓時哀嚎聲連成了一片。
老管家躬身上前,勸解道:「徐大人,如此隨意的殺死府內下人,怕是不好吧?」
「我做事,用得著你管,別以為得到了老夫人的關照就能怎樣了,你終究只是下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聞言,老管家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隨即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那兩名衛兵,很快便被拉到了門外,隨著兩道慘叫的響起,城主府之中,又死了兩個人。
聽得那兩聲慘叫,徐武清心中的怒意,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轉身看向老管家,冷冷的問道:「老夫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是那副樣子。自從蒸療之後的第二天,便再次發病,隨著時間的推移,病情甚至越來越厲害了。」
「要你請的煉藥師呢?」
老管家縮了縮脖子。
「自從劉智死在這裡之後,便沒有煉藥師願意踏足城主府,再怎麼說,劉智乃是一位四階煉藥師,即便在煉藥師公會,也是有著相當的地位的,說啥便被殺了,這事在煉藥師界,傳的很廣。」
「哼,我徐武清養的一條狗,殺了便殺了,若沒有我給他的那龐大的煉藥資源,恐怕他到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二階煉藥師,得了恩惠,不知報答,反而反咬主人,不殺他……不足以平我心頭之恨。」
「煉藥師找不到便不找了,反正也都是一些廢物而已,現在能救老夫人的,便只有申天狼一人,只要趕快找到申天狼便好!」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徐大人,有線索了……」一下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喘著粗氣,說話都不連貫了。
「好好說話!」
徐武清眉頭一皺。
「是!」
下人平復了一下呼吸,隨即緩緩的道:「賣給劉智那些淡紅色藥粉的人有線索了,他們其實是大明域做皮毛生意的商人,在兩月之前,便早早的回到了大明域。」
「竟是大明域的人……」
徐武清緊緊的皺了皺眉頭,莫說他不是真正的雲城城主,就算他是,大明域那邊的人,一個小小的城主,也是惹不起的。
毒害老夫人,究竟是個人的行為,還是大明域授意的呢?
他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亂麻一般的東西在徐武清的腦中攪成了一團,使之眉頭皺的更緊了。
……
蕭家,大門之外。
站著一位身穿黑袍的人。
此人直愣愣的望著蕭家的大門,從早上,一直到傍晚。
蕭家的大門,很長的時間沒有經過打理,已經顯得有些破敗,而一些細小的地方,甚至結起了蜘蛛網,原本都會從中傳來蕭家弟子練拳的『喝』『哈』之聲,近幾日,也聽不到了。
整個家族透著一股破敗,衰暮。
前幾個月之前,誰又能想到,如日中天的蕭家,竟然會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落魄成這幅樣子。然而,這一切,都是拜一名為申天狼的少年所賜。
直到傍晚,黑袍人方才搖了搖頭。
踏步走了上去,猛然推開了蕭家的大門。
入目之處,一片破敗荒蕪之色。
院落沒人打理,已經鋪滿了厚厚葉子與灰塵,而原本生機勃勃的荷塘,也黯淡了下來,其上的荷花已然枯敗,在其中還浮著幾條已經死掉了的錦鯉的屍體。
「我蕭家,這究竟是怎麼了?」
從那黑袍之下,傳來了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
「你是誰,來蕭家做什麼?」
忽然,只聽到一道怯怯諾諾的少年之音,自旁邊響起。
黑袍人聞言,轉過身去,面對那少年,用嘶啞的聲音說:「你是蕭家的弟子,怎的是這副模樣,怯怯諾諾,一點都沒有蕭家人應有的樣子!」
那少年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臉上擺著一幅戒備之色。
黑袍人向那少年問道:「蕭家這是怎麼了,怎麼落魄成這幅模樣?族長是誰,還是大哥嗎……小子你倒是說話啊!」
那少年剛想搭腔,便聽到自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回頭一看,蕭冥族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其眼前。
蕭冥見到黑袍人的瞬間,便瞬間老淚縱橫。
「您終於回來了……小叔!」
少年驚愕,回頭看向那黑袍人,正好黑袍人將帽子放了下來,露出了一張青年的臉龐。
「小叔?!!」
蕭冥族長……稱呼這青年為小叔?
亂了!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