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十章 怕什麼來什麼 文 / 石頭
「我有個朋友,他的母親,和他的叔叔搞到一起了,而他的父親卻在遠雷城辛辛苦苦的為域主大人辦事,她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一直都很苦惱……」
申天狼撒了一把佐料,將狼腿翻了個面。
聽著彩蝶的話,他心中已經有數了。
彩蝶那個所謂的朋友,八成就是城主,剛才自己還在城主府見到徐武清對老夫人的感情,對接上她所說的話,簡直再吻合不過了。
雖然一般來說,有人在生活中遇到什麼問題,咨詢別人的時候,都會借口說『我有一個朋友……怎樣怎樣。』
申天狼卻沒有一點認為彩蝶自己會是城主的想法。連那種可能性都沒有想過……
這小丫頭自己本身會是城主?
別開玩笑了,她那身子骨弱的,估計連隻雞都抓不到。
而傳聞中,城主大人可是武心境五階之上的強者。
武心境的強者,他那體內磅礡的元力,可不是輕易便能掩飾住的。即便有意的掩飾了,也絕瞞不過我的眼睛。
如此想著,申天狼瞄了一眼彩蝶的丹田……
再看一眼,果然還是沒有元力……等等,那是什麼?
忽然,申天狼的面容有些驚愕。
他在彩蝶的身旁,感受到了一絲絲正在消散的元力環繞,雖然已經消散了大半,剩下的只是很微小的一些,但是那些元力的精純程度……起碼有武心境強者的程度。這種精純的元力,就連修煉了金烏焚炎決的申天狼,都自愧不足。
「我那朋友,他每天都只知道修煉,對於人情世故接觸的時間很少,也算半個修煉瘋子吧……」
彩蝶還在講述那『我一朋友』的事情,然而申天狼的心卻早就不在那上面了,神念如蜘蛛網般的探出,包裹住了彩蝶週身的那一絲絲的元力,細細的感應了起來。
他感受到,那一絲元力之中,隱隱帶著一股晦澀的韻律,如潭水般不斷的波動著。
申天狼細細的感應著,甚至連手中的狼腿被燒焦了一部分,都沒有意識到,而彩蝶看到這一幕,只認為申天狼是沉浸在了自己所說的故事之中,認真的幫自己的『一個朋友』想辦法,所以有些感動,說的更加賣力氣了。
「……」
「我明白了!」
忽然,申天狼一副想通了什麼的表情,猛然站了起來。
這種元力上的波動,申天狼上一世在雷城一位強者的身上見到過,兩人曾經聊過天,申天狼得知,他修煉了一種奇怪的功法,雖然修煉速度極快,修煉出的元力也非常凝實,但卻也是有著一個缺點。
那便是,在突破到武魂境之前,無法使用元力,便只能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生活。而只要突破武魂之境,便可一飛沖天。
一般人不會選擇這樣的功法修煉,若是天賦不行,終身無法修煉至武魂之境,那麼即便自己的境界再高,也是用不出來,也是枉然。
這是只有天才方有資格修煉的功法!
此這種奇怪的束縛為代價,此功法修煉極為快速,且所修出的元力極為精純,一旦突破到武魂之境,其戰鬥力便可直接超越與之同階的人。
也就是說……彩蝶,很可能就是城主本人!!!
但……十七八歲的城主大人?十七八歲的武心境強者?
即便是申天狼有著武帝的眼光,但彩蝶的修煉天賦實在是太變態了,她在申天狼的心中,已經被標上了天才的標籤。
申天狼猛地一下站起來,嚇了彩蝶一跳。
「你明白什麼了?」
申天狼這才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裝傻道:「呃,我明白了你那朋友的事情啊!」
「你覺得我那朋友該怎麼辦?」
申天狼剛才都沒有認真再聽她說話,這又如何能給出解決的辦法。但畢竟是重生了一回的人,腦筋一轉,便有了說辭。
「這種事情,外人給出的建議,始終只是建議而已,讓他問問自己的本心,他的本心是怎麼想的,便怎樣做就好,無需顧忌太多。畢竟……人的一生很短暫,即便成了武帝,也不過只是多了千餘年的生命罷了。在這短暫的人生之中,只要不留下遺憾,做令自己不會後悔的事情便好。」
「問,我自己的本心麼?」彩蝶呢喃道,隨即便沉默了起來。
忽明忽暗的火光映襯在她的臉上,卻什麼都瞧不出來。
一夜無話。
第二日,日頭正猛,火辣辣的照耀著大地。
但不知是不是修煉了金烏焚炎決的關係,申天狼一點都不感覺熱,反而覺得很舒服。
但彩蝶卻早已經是香汗淋淋的了。
「忍耐一下,再過不遠,便是暮色森林了。森林之中有樹蔭小溪,那時會涼爽很多。」
剛走到暮色森林的邊緣,申天狼便愣了。
藥大師此時正站在暮色森林的大門口,盤膝靜坐。
忽然,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睜眼望向申天狼這邊。
「終於等到你了。」
申天狼皺了皺眉,他猜到了藥大師的來意,雖然不想理會,但對方便堵在暮色森林的門口,怎麼也要與之照面一下。
微微搖了搖頭,口中傳出一聲歎息。
申天狼帶著彩蝶走到了藥大師的面前,彩蝶好像是有些害怕見生人一般,躲在了身體的身後,只露出一雙秀氣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眨巴著。
藥大師沒有管彩蝶,見到申天狼,便立刻起身,上來便開門直入的說道:「徐武清邀請你去城主府為老夫人繼續治病。」
「不去!」
申天狼一撇頭,他這次是打定主意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給那徐武清來說情,他都是不會去的。
「你先別忙著拒絕,他說了,你無論看上了什麼東西,只要是城主府有的,他都會當做醫藥費付給你,而即便是城主府沒有的,他也會千方百計的弄來給你!」藥大師一口氣說出了這些話。
申天狼挑了挑嘴角,「哦,我倒是對一件東西很感興趣,只怕他捨不得給我。」
聞言,藥大師的眸子一亮,只要申天狼有想要的東西,便說不定真的能以此引誘他為老夫人治病,「你說吧,我相信,為了救活老夫人,就算是再怎麼貴重的東西,那徐武清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我對徐武清的命很感興趣,若是他願意當眾自刎,我便願意治療老夫人的病症,包治包好!」
聞言,藥大師先是皺了皺眉,隨即歎了口氣。
「就知道,你不願去!」
「被辱沒了成個樣子,我是有多賤,才會屁顛屁顛的因為一點東西而為他做事?」申天狼回憶起昨日徐武清的嘴臉,撇了撇嘴。
「如此一來,我的任務便完成了。」
藥大師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拒絕了的這件事情,我會轉告他,之後我便在也不攪合這件事情了。」
申天狼說道:「最後別忘了轉告他一句話,若是他真有結束自己生命的勇氣,那麼我便也可前嫌盡釋,治好老夫人。」
「你這是在激怒他?」
「不,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器量!」申天狼笑著道。
說完後,藥大師抿嘴思量了一下,便搖頭離開了。
接著,申天狼帶著彩蝶來到了暮色森林入口處。
這裡有兩名衛兵把守,其身上穿著銀光鎧甲,寒光凜凜,倒是有著一副軍人的作派。
其中一人伸手攔住了申天狼兩人。
「無令牌者,不能進入!」
申天狼拿出了自己的子令牌,給衛兵看過之後,便被放行了。
但其身後的彩蝶卻被攔住了。
「子令牌只能讓一個人進去,你不能進去!」
彩蝶性子柔,並且有些怕生人,本來想跟在申天狼的背後悄悄的跟過去,但衛兵可不是好糊弄的,直接將她給攔了下來。
申天狼道:「將你的令牌拿出來給他們看看。」
「……」
彩蝶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自己的城主令牌,遞給了衛兵。
「城主府的令牌?」
那衛兵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見此,彩蝶的神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生怕衛兵不讓他進去,自己便只能打道回府了。
「她奉城主的命令,進入暮色森林辦些事情,怎的,有著城主交給他的令牌,還不能進是怎的?」
申天狼在一旁淡淡的道。
「城主令牌,代表城主本人親臨。」那衛兵緩緩的道,「理論上來說,在這雲城週遭,是沒有什麼地方進不得的!」
「只是……」
「只是什麼?」申天狼問道。
在森林之內有著巡查人員,那些巡查人員不是我雲城的人,也不會認什麼城主令牌,便只認進出入暮色森林的特製令牌。
「那你就把特製令牌給她一個不就行了,不是說見了令牌如城主親臨嗎?」
那衛兵搖了搖頭,「令牌發放的權限,在徐武清大人的手上,我們雖為看守這裡的衛兵,但卻也沒有資格進入暮色森林的,手上自然便也沒有那令牌。」
申天狼皺了和鄒眉頭,忽然看到彩蝶那可憐兮兮的眼睛,一揮大手,「若是遇上了森林中的巡查人員,自會有我保她周全,你便進來……放心,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說著,申天狼把彩蝶給拉了進來,而看門的衛兵,迫於城主令牌的威懾,自然便也沒有阻攔。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暮色森林之中。
暮色森林之中處處充滿了危險,但危機與機遇,只有適者才能在這其中生存下去。
忽然,申天狼耳朵一動,看向了遠方,緊緊的抿起了嘴唇,臉上儘是凝重之色。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