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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含糊中(下午還有一更) 文 / 疏窗聽雨

    正請看作者有話說,不便之處,請諒∼

    窗外暴雨如注,伴著凜冽的寒氣,讓人冷得不自覺打了個噤。

    五年前,方笙打電話跟他說再見,也是這樣的天氣,那天,他瘋了,先是去了曲波家,接著,在暴雨裡走遍g市的大街小巷尋找。

    想不到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隔了五年又品嚐了一次。那時他除了傷心更多的是擔心,他不相信他的囡囡會變心,他認為他的囡囡離開他肯定是有什麼隱衷,絕望裡不乏希望,眼下,卻一絲希望也沒有。

    那個狂風大作的雨夜裡他走了一整夜,暴雨和眼淚沖刷著眼簾,那一夜,閃電每劈開一下濃稠的夜色,他就像被抽打了狠狠的一鞭般瑟索發抖。

    他擔心方笙有什麼意外,他害怕被拋棄。

    方笙,是他的唯一,他生命的意義,他生活的勇氣。

    十年相伴相依,他們骨肉相連呼吸與共。

    如果食通天的泊車小弟沒發現自己昏迷在汽車中,把他送進醫院來,會不會就那樣死了?自己如果死了,囡囡會後悔嗎?會傷心嗎?

    窗外陰沉暗黑,室內卻寧謐安靜,病床一側鬱金香熱烈鮮艷艷麗奔放,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顧明璋一動不動站了許久,拿過病房電話拔號。

    他打的是劉亮的電話。

    「你跟那個女人還有沒有聯繫?把她叫來f城陪我。」

    「哪個女人?」劉亮有些發愣,片刻後醒悟過來:「跟方笙很像的那個女人?」

    「是。」顧明璋不想多說一個字。

    「你不是不屑一顧還很生我的氣嗎?」劉亮嘖嘖連聲。

    跟方笙很像的女人沈容乘飛機過來的,三小時後就出現在顧明璋面前。

    女人推門而入時,顧明璋有些恍惚,年輕的女人面龐純澈澄淨,比重逢後愁緒攢眉的方笙更像他記憶裡的囡囡。

    「聽說你生病著,我下飛機過來時先到酒樓訂了紅棗山藥梗米粥。」女人柔柔地笑,秀致溫婉,像足了方笙。

    梗米粥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甜軟香濃的味道在喉間盤旋,不是方笙煮出來的家常味道。

    顧明璋仰起頭,看著天花板上陽光照下下的光斑出了會兒神,低下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沈容悄悄看著顧明璋,思緒飛到很遠的三年前。

    那時她家的公司惹上麻煩,求到劉亮那裡,劉亮看到她時眼睛一亮,二話不說答應幫忙,不過有一個條件,要她陪一個男人。

    「放心,你不吃虧,我那個兄弟俊的想倒貼的女人數不清,你不過了佔了長相上的便宜。」

    看過劉亮相冊裡顧明璋的照片後,她毫不猶豫答應了。

    那天,顧明璋剛見到她時晦暗的眼睛瞬間璀璨晶亮,凌厲的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議,他幾個箭步衝到她面前,興奮快樂,像孩子一樣流淚。

    也只是瞬間,他眼裡的光芒消逝,悲哀失望疲倦種種情緒齊聚那雙黝黑的眼眸。

    「劉亮,你別瞎忙了,再像的女人也不可能代替囡囡。」

    三年過去,想不到他還在為那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女人失魂落魄,想不到自己還有機會當替身。

    她父親的公司度過難關後發展更好,如今財力尚在藍天之上,此時的她根本用不著陪顧明璋獲取利益,可她卻毫不猶豫答應了劉亮讓她過來陪顧明璋的要求。

    他主動讓劉亮喊自己過來,不知這次是不是能一直在他身邊呆下去?

    沈容走神的樣子和方笙更像。

    「你叫什麼名字?」顧明璋問道。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比他出色的容貌更加感性迷人,沈容心跳漏了半拍,顫了半晌方說出自己的名字。

    「沈容。」顧明璋似自語又似喊她,沈容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困難了。

    「今年幾歲。」

    「二十一歲。」沈容有些慌亂,臉頰浮上明麗的紅暈。

    二十一歲,五年前囡囡離開自己時也是二十一歲。

    一樣的年齡,囡囡比她老成沉穩從容自若多了,不過,有時也會這麼驚慌,小鹿似驚慌無措,比如……他第一次吻上她嘴唇時。

    那一年的夏天很熱,他的心沒來由的也跟著浮躁的很,總有些無法自控的衝動。

    那時方笙剛高二,他大四,他想忍到她高考後別嚇著她,那天卻沒忍住,就在g大的校園一角吻了她。

    導-火-索是張悅點起的,張悅那時還以為他和方笙是親表兄妹,在和方笙來g大看他的籃球比賽時笑著告訴他,有男生在追求方笙。

    「是嗎?」他微微笑看方笙,背著張悅勾起方笙的手指。

    方笙的手指微抖,他剛觸碰到她,她的一張小臉刷一下子瞬間漲得通紅。

    在那之前,因為他住校又忙著賺錢,兩人好久沒在一起睡覺沒有肢體接觸了。

    天邊雲霞燦爛,映得方笙羞純澈的眉眼帶上異樣的嫵媚,微彎的月牙兒一樣的眼睛裡有某種他渴盼許久的意味。

    熱情在那瞬間

    蓬蓬燃燒,他對張悅拋下了一句「在這裡等我們一下」,拉起方笙就往校園一角奔去。

    「二表哥,這裡會有人來。」方笙顫顫驚驚看他。

    「你知道二表哥想做什麼?」他覺得抓心撓肺難受,看著她紅艷艷的嘴唇很想咬上一口。

    方笙抬眼看他,這一眼含羞帶怯,無限情意蕩漾其中,他被那雙眼睛吸去了魂。

    也許下籃球時流了太多汗,也許天氣太熱了,他覺得口乾舌燥,面前方笙的兩瓣嘴唇那麼可口。

    他俯身壓了上去。

    像沙漠遇到綠洲,又像是黑暗裡突遇光明,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那一瞬間也不知怎麼形容,只知反覆吸-吮,被灼人的溫度燒焦也願意。

    那時他以為,他們會是彼此的永恆。

    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顧明璋看了一眼號碼,按下免提鍵示意沈容接電話。

    「二表哥,你怎麼現在才開機?你沒事吧?在哪裡?」電話裡的女人聲音微微變調,喜極而泣。

    沈容看顧明璋,顧明璋一雙眼睛幽黑的眼睛沒有半點情緒。

    怎麼回答?沈容遲疑了一下說:「在醫院。」

    耳畔傳來的女聲嬌柔清脆,微帶曖昧不明,方笙略一愣,問道:「哪個醫院?」

    沈容悄悄看了顧明璋一眼報了醫院名稱和病房號。

    「去給我辦理出院手術,等下她來了喊我明璋。」顧明璋淡淡說,進衛生間收拾洗漱。

    顧明璋想裝出和沈容很親熱的樣子,可到底裝不出,連牽她的手攬她的肩膀都做不到。

    不過,有那張臉已足夠了。

    方笙看到沈容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像被點了穴似呆站在病房門口不能動彈。

    「你們認識一下,我表妹方笙。」顧明璋清淺一笑,指沈容:「我女朋友沈……」

    他不記得沈容的名字了,然這情景下拉長了腔調,倒像柔情蜜意無限。

    心底有花兒燦然綻放,沈容主動說:「我叫沈容。」

    「公司裡怎麼樣?」顧明璋口中問著,一雙手幫沈容收拾住院時買的東西,很體貼的舉動。

    「都還好。」方笙扶住房門,用了全身的氣力才能讓自己不倒下去。

    像是沒看到方笙的痛苦,顧明璋唇角上挑笑了笑,招手沈容離開病房。

    暴雨停了,雲開日出。

    公司的車在停車場等著,顧明璋和沈容進了後座。

    以前他身邊的位置從來都是自己的。

    儘管有了足夠的認識和準備,方笙仍遲滯了許久方坐進前排副座。

    後座的兩個人靜靜坐著,兩人之間還有一胳膊肘子的空隙,以前她坐在顧明璋身邊時,從來都是親密無間的。

    還是有些不同的吧?可是這不同又能有多久呢?

    方笙品嚐著心臟撕裂般的痛楚,忽然就不想忍下去了。

    說出來吧,讓他和自己一起背負分擔,也許,他能看開不在意的,畢竟他那麼愛自己。

    「二表哥,我有事想跟你說。」方笙咬住嘴唇。

    「靠邊停車。」顧明璋咐咐司機,聲音微有變調。

    就在喧嘩的馬路一側,綠化帶一角,身側人來人往。

    方笙死死地抓住顧明璋的手臂,指甲深深地掐進他肉裡。

    「怎麼啦囡囡?」顧明璋低聲問,怨惱不自覺地就飛走了,只餘了深刻進心底的柔情蜜意。

    「二表哥,我……」嘴唇微微開闔多次,「我女兒的父親是顧明瑜」簡單的十個字幾番到了唇邊卻說不出來。

    「你想說什麼?」顧明璋問,插在褲兜裡的兩隻手微微發抖。

    也許囡囡還是愛著自己的,對曲波只是一時的迷惑,或者,還是另有隱情?他真的不相信,囡囡會變心移情別戀。

    身側花壇裡有一朵枯萎的花朵掙扎了許久,終是無奈地從枝杈上落下,隨微風在空中搖擺了一陣後,頹然落到地上,染上了塵埃。

    自己就如這枯花,已經開敗,且滿身污-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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