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4節市場問題 文 / 字愚自樂
通過感知星術師的精神力，可以估摸著探知一個頻率範圍，然後通過與物體共振配對的方式，確定哪些形狀和材質配合，可以成為適合更多星術師的星寶胚胎。
從理論上來說，辛宇的想法是完全可行的，而且星煉宗的煉器師們所傳承的星術，大概也就是這般。
可是，這個方法正確卻未必就適合辛宇，或者說未必是辛宇像要的最為理想的解決方案。
首先，用這種傳統方法打制星寶胚胎的效率很低下，需要他搜集每個「客戶」的精神力數據……起碼需要大量採集星術師的精神力頻率的數據，然後才能確定所製造出來的星寶，應該在哪個區間內。
其次，雖然通過「機加工」的方式，生產星寶胚胎的速度要比傳統的方法要快，效率看上去也貌似很高的樣子。可是，任何一個產品是否合格，都需要經過檢驗……準確的說是經過客戶的體驗結果來確定。
如果不能確定是否合格，那麼生產出來再多的產品，也不能成為星寶胚胎，頂多只能成為一個玩物而已……除非製造出數量巨大的不同「型號」的產品，才能讓客戶自選合適的。
可是這樣做卻有一個十分巨大的問題，那就是適合星寶的材料，也就是值得星術師觀想並具現化的材料是在是太少了……即使是再將就的星術師，也不可能願意觀想凡鐵做自己的星寶吧？
而起碼相比於儲量可觀的鐵礦以及其他有色金屬的礦藏來說，打造星寶胚胎所需要的材料，起碼也得是天外隕石這樣的天降寶物，而這樣的材料，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別說按圖索驥地尋找這樣的礦脈了，就是刻意地尋找這樣的零散材料，也十分的難得。
辛宇在第一次參加星術大會的時候，倒是交易過很多稀奇古怪的材料，之後也有過深入的打算。可是，因為飛蝗石裡面的靈魂，也就是小石頭這傢伙的出現，讓他獲得了宏觀觀想法的星術。於是對這些稀奇材料的研究進程，就被突然打斷了……再加上煉丹等諸多「工作」和此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他迄今都沒有研究出個子丑寅卯來。
如果從物質的角度上來說，任何材料都不可能脫離物質基本規律而存在，不管表現出多少不凡的特徵，說到底都是有原子組成的……而在辛宇的短暫的研究中，既沒有發現所謂的天然「陣法」圖紋，也沒有發現什麼超出物質規律的東西。
若是這些「天材地寶」蘊含了某些法則，倒還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是，偏偏只是原子結構以及原子本身的構造不同，就產生了類似於能量場的效果，這就比較稀奇了。
當然，稀奇歸稀奇，既然沒有蘊含自然法則，這些天材地寶從根本上來說，也是認為可以複製出來的。只不過現如今海洋國的科技水平還太差，甚至連觀察納米層次的電子顯微鏡都製造不出來……辛宇再博學，頂多也只能知道電子顯微鏡的原理而已，想要將一鱗半爪的理論知識上升到製造出實物的地步，那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辛宇倒是想恨不得能夠人工合成出這些「高級材料」來，讓他能夠將星術師們的財富都給吸納過來，可是，按照目前海洋國的科技發展水平以及他自己的修為進境速度來看，起碼在百年之內是不用想了。
也就是說，辛宇想要獲得打造星寶胚胎的高級材料，也只能通過和其他星術師交換了。其實，按照辛宇的想法，如果用海洋國目前最堅硬或其他特殊的合金材料來打造星寶胚胎，應該也不是特別糟糕的事情……就像他用已經被吸收完全的星石，也就是天外隕石混合一些普通的金屬來製造自己的本命星寶，看上去也沒什麼不妥，即使排除陣法加持之後的提升，星寶本身的強度也勉強能算得上是好東西。
只不過星術師的思想，在某些時候就是那麼的古怪……就好像辛宇前世那些「土豪」們一樣，「只選貴的不選對的」，俗世之中常用的金屬，除非性能遠遠超過那些稀罕的星寶材料，否則的話，觀想並具現化成自己的星寶……好吧，總之感覺有失.身份的說。
而具備被觀想成星寶的材料，以星術師「挑剔」的胃口來說，勢必都是具有能量場的。普通的天外隕鐵已經是最低級的選擇了，而那些具有神奇作用的材料，其價格也是十分的昂貴。
而且，因為越是神奇的材料，存在於世界上的數量就越是稀少，一般來說也不是星術師們願意拿出來交易的東西。
或許在辛宇第一次拿出養氣丹那樣「神物」的時候，因為大家都不知道丹藥的價格行情，所以錯賣錯買地讓辛宇撿了一個大漏。可是在丹藥大批量「上市」之後，其價格就直線下跌了許多……儘管成品的丹藥和材料成本以及人工加工的費用比起來，依舊是屬於暴利行業，但相比於之前那樣的漫天高價，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辛宇像要在星術界中搜集到足夠煉製星寶胚胎的材料，從目前來說，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即使他將獲得丹藥的交易方式硬性地規定在煉製材料方面，頂多也只能收穫一些諸如隕石隕鐵那樣的低級材料，而更高級一些的，即使辛宇願意花費那樣的代價，能搜集到的數量也不會太多。
如此一來，想要煉製覆蓋「全頻率段」的大量星寶胚胎，就顯得有些癡心妄想了。
這個問題一度讓辛宇感到很棘手，煉製星寶胚胎出售，是為了賺取高額的利潤。而在這個過程中，辛宇就好像是一個負責生產並銷售的廠家。
在生產方面，因為辛宇沒有任何經驗，「技術」水平不高，也就是說還不具備生產處合格產品的能力。但是，因為辛宇本事的想法很……奇葩，從理論上說卻是「做大做強」的好戰略。
可這樣的做法需要消耗很多的材料，而且還是只在星術界中流通的高級的稀罕的材料。在上游「原料供應商」的問題上，因為
為沒有足夠穩定的供應，想要將攤子鋪開，就有很大難度了。而且，因為原材料的價格太貴，也不可能大量「囤貨」，自然需要有快速的資金回籠渠道。
也就是說，只有形成「快進快出」的採買、生產和銷售模式，這家「星寶工廠」才能健康持續的發展下去，不至於因為「現金流」繃得太緊，在運轉一段時間後就會斷裂，造成「破產」的情況。
而這個問題，就需要在銷售方面好好斟酌一下了。辛宇煉製星寶的想法起源於有跡象的星術界戰爭，想要發戰爭財。也就是說，他將消費群體瞄準在那些即將被捲入戰爭中的星術師們，所以就必須要大量「鋪貨」。
這樣一來就產生了一個供應和需求之間的矛盾……因為辛宇不屑於用「手工生產」的方式來賺錢，那樣小打小鬧根本不符合聚斂財富，讓資金快速流動的原則。
從商業原則上來看，這個「生意」是做不成的……
有道是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辛宇將自己悶在研究室中研究煉製以及銷售星寶胚胎的模式，不自覺間思維就走進了死胡同，就如同閉門造車一般，造不出來……即使造出來了，也未必可以正常行駛。
這天，辛宇端坐在閉關室中央，從打坐中清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在考慮是否要放棄煉製星寶胚胎的打算。就在他準備乾脆等今後時機到了的時候，再從事煉製星寶胚胎的時候，好幾天沒有見到丈夫的藍可兒又來了。
因為前一階段辛宇想要一個孩子，夫妻兩人一有時間久膩在一起，即使不做什麼，也要培養一些感情。可是當辛宇接到星術界異動的情報後，兩人之間的親密狀態就給打破了。
雖然辛宇閉關幾天對於藍可兒來說也不是什麼特別突兀的事情，可是猛然間從卿卿我我的狀態，一下子變成了「各行其是」的樣子，到底有些不習慣的。
所以，藍可兒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內心的好奇，這天一大早就來到辛宇的閉關室外等候。在聽到辛宇收功吐出濁氣的動靜後，就立刻闖了進來。
「夫君，你……」除了洞房的那天，藍可兒一直都是按照小時候的習慣，稱呼辛宇為「阿蠻弟弟」的。而這次她再次用上了「夫君」這個「正式」意味濃一些的稱呼，就是因為辛宇的臉色讓她嚇了一大跳。
倒不是因為辛宇的臉色又多憔悴，而是在被一個貌似無解的問題困擾，最終忍不住要放棄的時候，所以在臉上不免會漏出沮喪之類的負面情緒。閉關室中又沒有外人，辛宇自然不會講這樣的情緒掩藏起來，是以藍可兒一進門就看到了。
在藍可兒的印象中，辛宇一直是很有才華和能力，而且從來都是充滿了自信的。可是眼前的情況，卻讓她不敢相信。而且因為辛宇本身在這個世界上……說得自大一些，確實是已經處於食物鏈頂端的地位。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他無法解決的？又或者是遇到了什麼讓他感到沮喪的事情？
因為辛宇所在的閉關室正處於星術師軍部的大本營裡，所以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有那麼多勢力還算不錯，警覺性更是超高一籌的衛隊在外圍警戒，辛宇在閉關修行或思考的時候，警惕性一直不是很高。
所以在之前的時候，他認為不會出現什麼危險，所以沒有注意到藍可兒的到來。又因為他剛才一直精神力集中在思考煉製星寶胚胎以及如何發展這個行業的問題上，連藍可兒開門進來都沒有及時發現。
不過，儘管辛宇沒有那種經常在危險之中打滾的人警惕性高，但到底是修為高深的修行者，反應還是很快的。在藍可兒疑惑地出聲之後，他就回過神來，反問道：「我？我怎麼了？」
「夫君，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連我進來都不知道？而且，看你那樣子，有什麼問題沒法解決麼？」藍可兒問道。
「那個，你不用……」本來辛宇是不想將這些「俗務」分擔給妻子的，不過轉念一想，覺得自己的心態似乎有些過了。他一直想要消弭星術師和普通人之間的「種群」界限，可是輪到自己的時候，卻是難免會有些下意識地將普通人和星術師給分開。而對藍可兒的想法上，也是「放任自流」的態度。從來沒有主動去改變妻子的想法，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連自己的妻子的觀念都不去改變，如何奢談改變整個星術界的想法呢？
正因為想到這兒，辛宇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轉而說道：「愁錢的問題……」
「錢？」從小到大，藍可兒的腦海裡就沒有金錢的概念。而在嫁給辛宇之後，她更是享受了「按需分配」的生活，想要什麼，只要這個世界上有的，丈夫都能幫她找來。而辛宇不僅是海洋國的大王子，而且還是整個星術界唯一的煉丹師，無論從世俗的角度來說，還是在星術界之中，辛宇都不像是會差錢的。
可是辛宇偏偏就在發愁錢財的問題，自然讓藍可兒感到了十分的奇怪：「夫君你差錢？」
辛宇肯定地點點頭，然後將這段時間中，自己的想法詳細地說了出來。說來也怪。大概是因為找到了能夠傾訴的對象，辛宇覺得在說出來之後，事情好像已經得到了解決一樣……原本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是他不想錯過這次星術戰爭的契機而已。
「阿蠻弟弟，星寶胚胎的市場應該不錯啊，只不過你不應該局限在那些會被捲入星術界戰爭中的星術師身上，而應該從整個星術界的角度去考慮！」儘管藍可兒屬於那種養在深閨中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家閨秀，但是也能看出辛宇想法中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