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9節攪風攪雨 文 / 字愚自樂
對於星術界中的暗流湧動，辛宇是從海洋國情報組織的匯報上得知的。那些具有星術師身份的諜報人員，因為相對於整個星術界來說，十分的「專業」，再加上天府組織所傳授的一些潛行、易容技巧，在許許多多新生星術師「出現」後，很容易就混入了各個星術勢力之中，並且獲得了相當一部分的情報。
說起來，發現星術界中有一些勢力想要打破原來舊秩序情況的，並非是那些作為「探子」的星術師，而是海洋國的情報組織……他們從星術師間諜回饋過來的諸多信息之中，分析得到這個結論。
就辛宇瞭解，目前對打破由五大頂級勢力把持整個星術界的舊秩序，比較有「興趣」或者說「野心」的，主要有二十多個以前的中小勢力。這些勢力無一不是發展速度飛快，從表面上看去，比起頂級勢力也不差多少的存在。
若說還有比頂級勢力還不如的地方，那就是這些勢力在頂級戰力上，還不如老牌的「霸主」們。畢竟無論是家族勢力還是宗門勢力，所傳承的星術都是「按部就班」的，不可能在短短幾年時間裡就能造就出大能級別的人物。
不過，讓辛宇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從總體實力上來說，這大約二十多個的星術勢力，在實力……也就是戰力上比其頂級勢力還差一些，若是和頂級勢力對陣的話，連五五的勝數都沒有。為什麼就敢將頂級勢力當成自己的「獵物」呢？難道真的是一時衝動？
若說是衝動，起碼辛宇是不相信的，畢竟這個世界上真正衝動的人，絕對不會包括星術師……或許在有的時候，星術師會因為某些原因考慮不周，但絕對不會有人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那麼對比一下這些勢力單個的實力，以及頂級勢力大約擁有的戰力，這些勢力為何很有種即將就要發動的跡象呢？
前說過，辛宇一開始炮製出來的養氣丹，對於星術師雖然無比重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助星術師調理身體，再加上可以催化星術師在鑄煉金身階段的進度，等等這一些列的優點。但是在星術界中，養氣丹真正的作用，除了對金丹期星術師的促進作用，最主要的，還是被拿來當成是調理身體的療傷神丹。
正因為養氣丹對於星術師的用處雖然很大，但卻不是每個階段都需要的，所以「市場容量」一直比不上凝神丹和提神丹，最近幾年的產量和銷量，都處於十分穩定的階段。
可是這段時間來，通過星術聯盟的任務平台上的任務系統，辛宇起碼支付了上億顆養氣丹……這絕對不是正常的現象，所以隸屬於辛宇的情報組織分析認為，這可能是那些勢力準備的「後勤「物質。
儘管在星術師的戰鬥中，身體要素絕對不是第一位的，而且若是遇到強敵的情況下，能夠治療身體的丹藥，也未必就能保住性命。不過，從事實上說，星術師的身體也能對戰力有所影響，起碼若是星術師受了傷害之後，體虛疼痛的情況下，絕對會有精神「負擔「的。
也就是說，養氣丹作為大規模作戰中的「急救藥品」，還是能夠勝任的。於是，真是看到了此次不那麼正常的交易規模，海洋國的情報人員紛紛認為，普通勢力準備對頂級勢力做出「挑戰」了，而且是很快就要開始行動。
對於情報組織的分析，辛宇認為是真氣的。只不過，真正從事信息篩選和情報分析的，都是普通人……倒不是星術師的「智商」不足，不能改勝任信息分析師的工作，只不過星術師的「主業」還是在修行上，讓他們打入「敵人」內部，還能有大把的機會修行星術，只要在某些特殊時刻，搜集一些重要的信息……就好像辛宇前世那些國家「沉睡」著的棋子一般。而在情報分析上，星術師比起普通人還要更有優勢一些，因為他們的精神力強大，分析能力和精力都很充沛。
只不過情報分析也是一門很專業的技能，辛宇培養了十多年才培養了寥寥幾個信息篩選分析人員，就是這麼近乎以師帶徒的方式小規模培養，也還不夠專業……一方面辛宇本身就沒有那樣的經驗，所以在傳授技能的時候難免有些「想當然」。另一方面，也就是最為重要的，信息篩選和分析也是一門相當高深的學科，不是短時間就能學好學精的。
所以，就目前來說，海洋國的情報組織中，分析信息以及做出判斷的，依舊是一些普通人。儘管辛宇從不認為普通人的力量就差星術哪裡去……人類的實力永遠不是從單方面的「戰力」來看的，智慧同樣也是一種力量。能造出核能武器的普通人，破壞力量同樣強大。
只不過普通人畢竟是普通人，對於修行者的瞭解還不是十分的確切，儘管辛宇一直有意識地引導海洋國的普通人瞭解星術界，作為情報組織，辛宇手下的信息分析師們，對星術師還是比較瞭解的，但是慣性的思維讓他們覺得，星術師的處事方式或者說行為習慣，和普通人也沒多大的區別。
若是其他方面，或許星術師和普通人確實區別不甚明顯，可是在時間觀念上，星術師卻遠比普通人要來得「慢節奏」一些。
倒不是說星術師就是沒有效率的代名詞，可是因為星術師的壽命漫長，很多時候都不自覺地會不講究效率，起碼相對於生命十分短暫的普通人來說，星術師對時間的概念，還是比較模糊的。
也就是說，辛宇手下的情報人員認為那些普通勢力很快就會對頂級勢力做出「反撲」，本身這個結論或許並不錯，但這個星術界中的「很快」和普通人認為的「即將」，根本就是兩碼事。
在普通人的眼中，兩三個月就算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但是對於星術師來說，即使是半年甚至兩三年時間，都只是「一眨眼」而已。也就是說，辛宇雖然認同那些情報人員的結論，但是他覺得，普通勢力想要挑戰由五大頂級勢力所構成的星術界舊秩序，或許只是在最近幾年裡即將發生而已。
因為，從目前的情況
來看，辛宇不覺得那二十多家普通實力……即使已經發展得足夠好足夠快，但在辛宇看來，依舊只是實力稍稍有提升的普通實力而已。他認為這些有所發展的普通實力，目前還不足以挑戰，起碼不能夠完勝任何一家頂級勢力。除非，二十多家宗門聯合起來，才能保證突襲某個頂級宗門成功的可能。
之前辛宇就對天山琅邪家族以及雪漠崔家比較有「信心」，現在再看那些搜集來的數據對比，發現這個結論依舊成立。天山琅邪家族一直都有「招納」散修的習慣，在原來星術界還沒有發展到如今的「繁榮」時，就已經擁有了上千的星術師，在星術師開始「氾濫」的如今，他們招納的人手只會比其他宗門更多，而不會更少。
再加上辛宇對自己的影響力還是有一些信心的，即使從本質上來說，他這個第六位常任理事，也就是第六個頂級勢力有些名不副實，不過終歸是一方豪雄。而他和天山琅邪家族的關係，又是十分緊密的，所以若是挑戰天山琅邪家族，一般來說，也就是在挑戰辛宇……儘管辛宇並不可能為了天山琅邪家族的利益就加入到其中，但其他星術師卻不那麼看。
所以，不管是從理論上說，還是從實際上，由那些打入各個宗門勢力的情報人員傳回的信息來看，那些普通勢力也沒有可能將天山琅邪家族作為首選目標。
至於雪漠崔家，則因為其擁有著明面上的星術界第一大能，遠超普通星河境界星術師的准大星術師的崔雲峰。僅僅這一個人，就應該抵得上數十上百的高階星術師了。從辛宇能夠得到的消息看，雪漠崔家暫時也是「安全」的。
而剩下的三個卻全部都是宗門勢力，儘管宗門和宗門之間永遠存在著爭鬥，不可能存在所謂的「本是同根生」的問題，但在星術界的大環境看來，現如今宗門實力的總實力，比起家族勢力來說，還要強大那麼一絲。所謂「外患」不存，內部的矛盾就大了去了。
像靈星宗這樣的星術勢力，本身就是由多個「高階星術師」所代表的勢力所組合起來的，和普通宗門勢力相比，也不見得厲害到哪裡去。若不是人家「祖上」闊過，現如今想要位列頂級星術勢力，還是有些勉強的。
至於星華門……好吧，儘管陳麟強老前輩和星華門的關係有些微妙，但是不管怎麼說，陳麟強畢竟沒有宣佈脫離星華門，從名義上說，這位暫時離開這方世界的准大星術師，甚至是未來某個時間段的大星術師，依舊是星華門的門人。
這就讓普通星術師實力在選擇目標的時候，需要好好考慮是否合適了。就不算陳麟強和星華門的恩恩怨怨，這其中的香火情分還是需要考慮到的。
至於周天宗，說實話，到目前為止，整個星術界對於周天宗的認識，還停留在數百年前。倒不是說周天宗的門人不在星術界活動，只不過每個周天宗門人達到在大陸上「遊歷」的標準，必定都是已經達到高階星術師的水平。所以不聲不響地才讓周天宗得以位列頂級勢力之一，並因其「祖上」很是出過一些星河境界的強者，所以能夠列席星術聯盟的常任理事席位。
算來算去，普通勢力能選擇的最佳目標，只有靈星宗了。說起來也算是靈星宗倒霉，在五大頂級勢力中，靈星宗的實力是墊底的存在，起碼在明面上的頂尖戰力……特指達到裂天境界的星術師數量，要比其他幾個頂級勢力要少得多，目前只有左天涯一人而已。至於暗中的，因為辛宇手下的星術師情報人員剛剛打入到靈星宗的內部，所以目前還沒有得到準確的統計數據。
另一方面，靈星宗的組織形式也是五大頂級勢力當中，最為鬆散的一個。就像一個小聯盟形式的靈星宗，在門人子弟的團結和凝聚力方面，遠遠不如其他幾個勢力……不說和以血緣關係為紐帶的天山琅邪家族以及雪漠崔家比了，即使是和都只有一個領導核心的星華門以及周天宗相比，靈星宗的組織形式也是在太過沒有威脅了。
雖然從總體上看來，靈星宗現如今的門人數量，在整個星術界中都是堪稱老大，達到了恐怖的三十萬之數。可是頂級戰力數量不夠多，而在一致對外上又不夠團結，自然是看上去最容易對付的一個勢力……儘管需要考慮人家會不會「兄弟睨於牆外御其侮」，在面對外來威脅的時候，靈星宗的門人能否團結一致。可是，在被辛宇將杜玉泉滅殺之後，靈星宗只有左天涯明打明地和辛宇做過了一場外，貌似在靈星宗內部，根本沒有出現團結一致的情況……起碼辛宇通過一些條件，得到了人家的「選票」不是麼？
從手下情報人員搜集到的零碎信息看，正如辛宇所認為的那樣，那些普通勢力確實有將靈星宗當成是第一突襲目標的可能……而且這個可能性還十分的大。
雖然從表面上看，儘管這二十多家有「反意」的勢力，對上靈星宗也有一定的難度。畢竟發展得再快，這些勢力中的頂級戰力數量，依舊沒有達到多少。入微境界的星術師，每個宗門能攤到一兩個就算是多的了，而裂天境界的星術師，辛宇雖然不能確定是否有隱藏的，但是想來應該也不多才是。
所以，辛宇認為，若是想要將星術界的「舊秩序」給打破，他還應該在其中做一些工作……譬如說，促進這二十多家普通勢力臨時組成一個聯盟，共同對抗某個頂級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