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9節法則之難 文 / 字愚自樂
所以，儘管知道幸宇不可能真的捨得將自己給滅了……起碼在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小石頭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安全的。可是沒有回復的希望，連一絲希望都看不到的話，那就十分可怕了。
「息怒，息怒，我並沒有消遣你……」小石頭連忙釋放出意念，阻攔幸宇動手的跡象道，「我這麼跟你說吧，想要通過高速運動掌握時間法則確實是不可能的，起碼不可能掌握完全的時間法則。但是，即使一部分時間法則，也是能夠融入金身當中的。」
儘管小石頭因為太過急切，所以說得顛三倒四。但是幸宇還是明白了這傢伙的意思。
小石頭的意思很簡單，或者說他並沒有理解幸宇想要達到的目標。小石頭單純的認為，幸宇是想要將法則融入金身當中而已。這麼說來，如果能夠掌握一絲一縷的法則，幸宇就能將這一部分的法則在鑄煉金身的時候融合進去，那麼不也是達到了目的麼？
而且對於星術師來說，或許是因為不注重身體方面的實力，所以才不會太過細緻地研究金身，並且在後續的修行中，不斷提高和完善金身的質量。但是這並不表明鑄煉完金身之後，星術師的身體就固定不變了。
想想也是哦，若是身體真的不能再度進化，那麼隨著實力的增長，達到大星術師境界的時候，壽命也不會增加不是？所以小石頭的建議很合理，先將自己能掌握的法則融入身體，然後等再掌握一些的時候，就再融入一些。
如此一來，金身總是在不斷增強的，這不就符合幸宇想要快速提高自己實力的想法了麼？
另外麼，小石頭此後的解釋，還是讓幸宇的怒火平息了下來。因為，儘管這個世界……整個宇宙空間的星術師們，都沒有一個能掌握完整的時間法則。但是架不住時間法則太過強大，而星術師對時間法則也不可避免要垂涎的。所以還是有無數的星術師期望自己是最幸運的那個，從未停止過對時間法則的摸索。
也就是說，其實還是有一些天才，能夠掌握一小部分時間法則的。這麼說或許有些自相矛盾的意思，其實不然。因為法則本身並不是一條線……儘管小石頭一直都是用法則之線來描述法則，其實，完整的法則就像是……線團。而且不是一根線繞成的線團，是由多股線「纏繞」起來，形成的線團。
大概很多人都在無聊的時候研究過毛線吧，說得形象一些，法則就好像是一根毛線，是有多股纖維線段糾纏而成的，並不像魚線那般，光溜溜直統統的一根。就拿小石頭掌握的火系法則來說吧，其實火系法則本身是一個十分龐大的體系……小石頭也是在「自.焚」之後，才能勉強觸摸到整個法則的體系。
嚴格說來火系法則應該稱之為溫度法則，不管是高溫還是低溫，都是同一個法則體系內的。像分子變化產生的熱量，屬於火系法則之一，原子裂變、聚變產生的熱量，也屬於火系法則之一，光子、電子撞擊運動產生的熱量，甚至摩擦這種物理現象產生的熱量依然屬於火系法則。
說起來，小石頭當初掌握的法則，也就是他讓靈魂法則化所憑依的法則，其實只是火系法則的一部分而已。當著傢伙投入恆星之中後，才明白火系法則並非只有燃燒等分子級別的現象，才能產生熱量。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真正將火系法則完整地掌握的……儘管如此，他依舊窺視到了所謂火系法則的全貌，那就是對應於熱系的法則，其實寒系列的法則，和火系法則也是相輔相成的。
也就是說，只有集合寒系法則和熱系法則，才是完整的溫度法則……這麼說貌似有些繞，其實是很好理解的。就那融化和凝結這兩種相對的物理變化來說，水結成冰需要散發熱量，而冰化成水則需要吸收熱量，這兩個過程是相對但卻是同一個系統內的過程。
至於說燃燒……這屬於化學變化中的分子能量，其實很多時候，只要條件達到，化學反應其實也是可逆的。而且，這其中的能量變化並非是人們想像中的那般懸殊……注意，是在理想狀態下才會發生哦。比如炭劇烈氧化，也就是燃燒，變成了二氧化碳，若是在一定的溫度和壓力以及催化劑的條件下，二氧化碳絕對能夠通過還原反應變成炭和氧氣。
同理，像裂變和聚變，這種原子層次的變化，同樣也是可逆的，而其中的能量釋放和吸收，在理論上來說都是相同的。
從這些現象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其實所謂的火系法則，只不過是溫度法則的一個組成部分。同樣的，時間法則本身也不是孤零零的個體，小石頭曾經就見過，很多比較有天賦的星術師，掌握了一些時間法則……儘管只是皮毛，比如說用來「加速」自己的星寶攻擊的類似「速度法則」的應用，但說起來，也是時間法則的一部分，不是麼？
所以小石頭建議幸宇利用一部分時間法則融合金身，這個建議本身是十分準確合理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幸宇並沒有失去將其他的時間法則融入到金身中的機會，也就是說並沒有失去什麼。在小石頭看來，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幸宇卻有些躑躅，倒不是說小石頭的想法不好，也不是自己沒自信盡快掌握一部分的時間法則。只不過星術師的鑄煉金身雖然沒有次數限制，但是第一次鑄煉金身，總是效果最好的……或者說是最「容易」的。
就像在一張白紙上作畫或塗鴉，可以隨著個人的意志合理安排版面佈局，可是若是這張白紙上已經有了一些內容，那麼新增的東西，就必須考慮如何合理安排其空當了……儘管這個比喻不是那麼的恰當，因為法則本身並沒有什麼實體，不會佔用人類身體的空間。但是所謂的鑄煉金身……指幸宇這般將法則融入金身的特殊情況，其實就是依照法則的狀況，修改基因序列。
也就是說，今後幸宇雖然同樣可以將全部時間法則融入到金身中，但是卻必須要考慮到和原本的基因序列不衝突，還能將增加的法則融入進去。這
這就比較困難了，最乾脆也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脫氧核糖核酸以及核糖核酸中的氨基酸排列，進行「初始化」還原。
別看這個步驟好像很簡單，打亂一下基因排列罷了，對於前世的科學水平來說，這是個十分複雜的問題，可是對於已經掌握鑄煉金身要領的星術師來說，貌似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事實上，這恰恰是最為危險的事情，是的，之所以用上危險這個詞，不是因為基因排列紊亂會對星術師造成什麼傷害……都能隨意排列基因了，怎麼可能會有超出掌握的事情呢？
不過融入了一部分分法則的金身想要再做修改，就有些困難了。倒不是絕對做不到，只不過一方面因為法則是個十分特殊的存在，想要打破憑依法則排列的基因，需要強大的能量。
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法則本身雖然沒有什麼反擊意識，但是破壞由法則構成的基因排列，也就相當於對於法則的攻擊。作為法則來說，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尊貴」的存在，更何況是最為神秘可以稱得上是法則之王的時間法則呢？
若是「法則基因」受到了攻擊，觸發了「自保反擊」機制，不說星術師能不能承受那樣的反擊，即使能夠在那樣的反擊下安然無恙，可是卻不能保證處在「戰場」中心的細胞，也能夠全須全尾吧？
要知道之所以之前星術師鑄煉金身的時間需要十年八年，即使現在，若是天賦不怎麼好的人，也需要半年多的時間，就是因為人類身體中的細胞實在太多了。即使是單調重複的優化可以提高同類細胞的優化速度，但是，那麼對那幾乎數都數不過來的細胞進行「基因修改」，即使星術師也不是每次只能修改一個細胞，也不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
放到現在這種情況下，星術師想要還原每個細胞組織的基因排列，也就意味著將要承受無數次「法則反擊」。或許每個細胞的反擊力量都不是特別強大，但和精神力發生衝突時的爆發力，足夠將「脆弱」的細胞變成齏粉……這就比較可怕了。
當然了，如果足夠小心的話，確實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可是，如此一來，「還原」的效率就低到可憐了。不說星術師需要一顆一顆細胞地去草作，起碼沒有鑄煉金身時，可以用合併同類型大面積地「修改」基因排列。只有這麼做，才能保證再次「鑄煉」出來的金身，能夠穩定地存在。
星術師再特別也同屬於人類，而人類擁有多少細胞？反而相對來說星術師所擁有的細胞數目更多一些，就算是普通的成.年人，也擁有數千近萬億的細胞。可以想像，如果星術師一顆一顆地去修復……還必須要小心翼翼地去做的話，那麼所需要的時間，絕對是海量的存在。
如果用科學的計算，即使星術師不停不休的去做，起碼也需要一萬多年才能完成……一萬年是什麼概念？或許相對於聖者境界的星術師來說，一萬年並不算太過漫長，但是對於沒達到聖者境界的星術師而言，絕對是佔據生命中的一大部分甚至全部。
所以幸宇猶豫了，要知道他可不確定自己能夠在第一次感悟的時候，能夠感悟多少的時間法則，更不知道所有完整的時間法則需要感悟幾次。但是，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那個耐性花一萬年去「還原」身體的……或許等自己也擁有了足夠悠長的壽命之後，可能會覺得一萬年不算什麼，可是起碼現在，他覺得這麼做實在不怎麼划算。
不過，儘管他基本上放棄了近期將法則融入金身的做法，但是他卻沒有放棄感悟時間法則。說起來，此次閉關他想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增強實力，進行挖潛而已。
雖然鑄煉金身貌似有些困難……主要是他的要求是在太高了一些，但是這終歸是一種希望啊。要說其他法則，幸宇倒不是因為自己是完美主義，就不想去掌握，畢竟他和其他星術師不一樣，並不專注於修行一系的法則……或者說星術師也不是專注於修行一系的法則，只不過他們的思維太過「僵化」，或者說星術師們的修行手段太過「單一」，很多時候能夠完整掌握一系的法則，就能堪稱「神級」的存在，可想而知再研究其他法則，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說到這，稍微解釋一下，幸宇並沒有標榜煉氣或者前世其他修行思想的意思，真的完全沒有。如果煉氣真的那麼牛叉的話，為什麼幸宇的前世世界沒有出現修行明呢？而且，即使那些或許和修行搭邊的小說上，那些大能的壽數以及修行年歲，也總是以「量劫」為計時單位，這說明什麼？
很明顯，這不光說明了感悟並掌握更多的法則所需要的時間長，更說明了掌握法則的難度。「一會」是一萬零八百年，而一個「會元」則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至於量劫，則是五萬個會元，就是六十四億八千萬年。乖乖，這個數字嚇人吧？
還別說小說胡說八道，這還只是一個混元量劫的時光，若是說起混元無量量劫……嘖嘖，那更是多到沒邊了。在普通人看來，星術師的壽命有多少？就是聖者，用小石頭的話來說，也不過是數百上千萬年而已。
當然了，這個是小說家言，根本不能作為真實的計量數據，幸宇也不奢望自己能活到那麼長，可從這個角度看來，法則的掌握實在是太難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