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9節檢驗成果 文 / 字愚自樂
說實話,硬著頭皮問出這個問題後,崔玉建的心裡總感覺有些惴惴不安的。儘管幸宇現在「家大業大」,不是以前那般「光腳不怕穿鞋的」沒有牽絆,不至於突起發難,給他來上一下。
可是,幸宇畢竟是入微境界的高手,而不自覺散發出來的精神氣場更是強大到沒邊。在崔玉建的感應中,這種下意識的精神力場甚至比他的老祖宗崔鵬梟還要強大。
至於能不能和整個崔家的太祖崔雲峰一較高下,崔玉建沒有那個概念,也比較不出來。因為到了崔雲峰那個層次,即使是為了衝擊大星術師境界,基本上也會刻意保持「返璞歸真」的狀態,比幸宇強是肯定的,至於強多少,他就無法估算了。
儘管如此,儘管對幸宇的實力有了好幾年的認識,可崔玉建依舊有了駭然的感覺。
二十一歲的幸宇看上去「靜靜」,而且還有一些稚嫩的感覺,可比崔鵬梟還要強大,那意味著什麼?要知道,在這五年中,因為雪漠崔家為了保住星術聯盟的盟主席位,不僅崔雲峰沒有學陳麟強跑到天外去尋找自己的「道」,還集中無數的資源去「堆」下一任頂樑柱……也就是崔鵬梟。
頂級勢力的底蘊幸宇是沒法猜測的,可崔玉建作為雪漠崔家的一員,十分清楚這五年之中他們共交換了多少凝神丹……因為極地雪糝這味凝神丹中的主要藥材是正是出自崔家,所以一般情況下幸宇不可能對崔家限量供應。所以,短短五年中,崔家交換到的凝神丹足足有三億多顆。
因為要保住雪漠崔家在星術界中「領頭羊」的地位,急於了手的崔雲峰決定任由崔鵬梟這位接替者服用凝神丹。崔玉建隱約中大概猜到,老祖宗崔鵬梟在這五年之中,大概消耗了崔家三分之一的份額,也就是說起碼有一億兩千萬顆。
儘管一億兩千萬顆凝神丹並沒有將崔鵬梟堆上星河境界……主要是消化吸收的速度沒那麼快,即使是全天候不停息地服用,也要平均零點八秒服用一顆啊……不過麼,有原來的底子在,崔鵬梟也極度接近星河境界了。
可是幸宇給崔鵬梟的感覺竟然比崔鵬梟還要強,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五年時間裡,幸宇的進步比絕大多數星術師都要快,以至於達到接近甚至就是星河境界的地步。
不過,問都問出來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的,而且現實情況也讓崔玉建不能收回這個問題。好在,崔玉建也不是沒有根底的小人物。不是說他達到星空境界之後就能在幸宇手上走兩招,而是他畢竟是雪漠崔家的成員,有準星術師境界的崔雲峰太祖爺在身後站著,即使惹怒了幸宇,也不至於有性命之危。
在能夠清晰感知法則之線之後,幸宇的感應能力變得十分清晰,傳訊星寶的存在並不能逃脫他的察覺。而且他也知道,崔玉建並不是什麼「好奇心」過重的人,這個問題想必是崔鵬梟他們想知道的吧?
既然岔不開話題,自己的下屬實力已經曝光,他也沒有遮遮藏藏,很乾脆地說道:「你不是看到了麼,就是用軍事化訓練的方式訓練星術師啊,這很奇怪麼?」
不奇怪?不奇怪才奇怪了呢!就算你喜歡推陳出新,也不用把星術師調.教成戰士啊!你這讓星術界怎麼面對你呢?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會打破星術界的平衡嗎?」崔玉建沒有說話,因為向幸宇提問已經完畢,他的人物已經完成了。說話之人是遠在感應星寶另一端的崔鵬梟,他不明白幸宇為什麼要這麼做。
若說幸宇什麼不可告人的野心,也不至於疏漏到讓崔玉建闖到那裡,可既然沒有保密,就意味著並不是為了「獨霸天下」,而是另有目的,可這個目的是什麼呢?
「呵呵……」幸宇意味難明地笑了笑,搖搖頭,然後貌似解釋地說道,「你們覺得這麼訓練很有效果是不是?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幸宇的坦誠讓那些正在「收聽」的大佬們感到很詫異,這是明擺著告訴大家了,難道是挑釁麼?
「你在組建自己的勢力?」崔鵬梟問了一個幼稚的問題。從幸宇招攬低階星術師的那天起,大家都知道幸宇想要組建勢力,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幸宇能夠發展這麼快而已。
「是啊,為了提高我們星術界對抗可能天外星術師入侵做準備,這麼做難道不應該麼?」幸宇倒是圓滑,很是抱怨大家的「大驚小怪」道,「不是我說你們,不要總是把眼光頂在高階星術師上,如果配合得當,即使是低階星術師也能發揮出強大的實力的……」
幸宇絮絮叨叨的抱怨並沒有引起崔鵬梟等人的共鳴,他們難道還不知道默契的配合能夠提高團隊戰鬥力?可是這不是他們可以做到的。
一方面,星術師都是自詡高人一等的存在,連被其他星術師僱傭都不怎麼樂意,怎麼可能願意做一個聽從指揮的小兵羅羅?
另一方面麼,星術界的群體行動很少,最多的也就是發生在之前星石爭奪之中了。而歷史上有記載參與人數最多的「群架」,也不過就是百來人的規模,也就是說每方幾十人同時出動而已。沒有大型「會戰」的經驗,自然就談不上軍事化組織了。
當然了,其實還有一個問題是星術師們並不知道的,那就是在幸宇的團隊之中,真正能夠發揮出那種強大戰力的因素,還有那些星術師們的實力相近的緣故。若是一個「方陣」之中各個個體的實力參差不齊,即使用軍事化的手段組合起來,也不能達到最大的傷害輸出和整體防禦。
不管怎麼說吧,這種方法也就適合幸宇了,其他星術勢力想要打造一個如臂使指的星術師軍隊,絕對是困難重重的。
「好吧!就算你為了抵禦天外星術師可能的入侵,打造這麼個團隊真的有用麼?」崔鵬梟打斷了幸宇的話,
,即使他承認軍事化的星術師團隊確實很厲害,甚至如果換上數千星空境界的強者,低段位的裂空大能遇到也要避其鋒芒。不過,幸宇的解釋也太過牽強了一些。
所謂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幸宇做出來的事情絕對不是為了整個星術界著想好不好?用的著扯這些有的沒的麼?
「哦?崔盟主不同意我的意見?」幸宇撇了撇嘴,儘管他確實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實力,可是這種方法確實是提高星術界實力的好方法啊……畢竟,他也是星術界的一員不是?
「這……」崔鵬梟有些哭笑不得了,難道非要打開天窗說亮話拆穿幸宇的謊言?話說,幸宇這小子處事雖然不怎麼地道,但實力擺在那裡,連感應星寶都能把他的「氣勢」給傳遞到星術聯盟的萬里之遙,可見真不是隨便就可以對待的小人物。
別說其他理事了,就是有著准大星術師撐腰的崔鵬梟,也不敢隨便給幸宇臉色看。
支支吾吾了好一陣之後,崔鵬梟無奈地說道:「那麼我們安排一場比武如何?看看你的方法到底合不合用?」
儘管知道軍事化星術師團隊不是那麼好培養的,即使是血脈聯繫的雪漠崔家也沒有那個條件,可是崔鵬梟依舊這麼提議。一方面是為了摸清這種組合形式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是不是值得各家勢力提防。另一方面,也是順著幸宇的話往下說,不至於撕破臉皮,大家臉上都很難看。
幸宇又是撇了撇嘴巴,我做事有必要你們同意麼……若是以前,幸宇實力還不夠的時候,或許還會因為向普通人出售提神丹的小事在星術聯盟上提出來。可是現在麼,即使對自己的實力低估又低估,也絕對稱得上是「重量級」的人物。別人說什麼就做什麼,那他多沒面子啊……即使說這話的人是星術聯盟的盟主,那也不行。
從感應星寶中感應到幸宇的態度,崔鵬梟說道:「既然你是為了提高星術界的實力,總得讓我們感受一下這麼做的好處吧?」
「好吧……」幸宇無奈了,因崔鵬梟的理由無賴地有些冠冕堂皇,他若是推三阻四反而顯得心裡有鬼。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聯盟這就派出兩個入微境界和兩個星空境界的高階星術師,你帶你的下屬們到荒原。如何?」崔鵬梟雷厲風行地做下決定,沒有給幸宇留一點拒絕拖延的機會。
幸宇也沒有想過要拖延或拒絕,儘管他從不認為說話算話是修行者必須秉承的道德,可在眾人面前已經答應了下來,再反悔的話就有些太過沒底線了。
荒原處在海洋國西北方向大概六千多公里之處,和天山主峰處於同一緯度上。說是荒原,其實應該說是沙漠才更準確一些。只不過這個沙漠並不特別大,僅僅只有數百公里方遠而已,從高高的天空往下看,就像是草皮中缺了一大塊。所以才得名荒原,意思就是荒蕪的平原。
這個地點不是海洋國和星術聯盟總部的中心點,從星術聯盟到荒原大概有兩萬多公里。從兩者離匯合地點的距離看,崔鵬梟貌似很照顧幸宇的手下們,畢竟破空境界的飛行速度可是很慢的。
可是,真要去計算一下,就知道崔鵬梟這是給幸宇「下馬威」了。倒不是說星空境界的星術師飛行速度比破空境界要快多少倍,認真說來,其實快不到多少。可是幸宇是大團隊出行,可沒有聯盟這邊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方便。
不過麼,幸宇用事實告訴他們,軍人的風格永遠是時刻準備著的。即使是數千人的集體行動,也比小團隊要快得多。即使極限速度上不如聯盟一方最慢的星空強者,但沒有耽擱的情況下,比他們少了幾倍的距離,足夠他們趕在崔鵬梟那邊到達之前捷足先得了。
話說,幸宇其實很討厭打打殺殺的,用軍事化的管理方式培訓星術師,只不過是圖方便……都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了,當然方便管理了。儘管也有那麼一絲提高海洋國星術實力的想法,但他並不是為了提高勢力而選擇軍事化管理的……恩,起碼不是單純從戰鬥力的角度去考慮。可話趕話地,必須要用打鬥的方式解決問題,幸宇也只好勉為其難一次了。
其實,幸宇也有檢驗一下自己手下戰鬥力的想法,數千破空境界的星術師,而且是軍隊模式的星術師團隊,到底有多強大,幸宇也很好奇。能不能戰勝些許星空境界的星術師,他覺得沒問題。
就算這些菜鳥們對實力的把握沒有師父陳默儒那麼厲害,而且低階星術師對陣高階星術師的情況下,數量也不是什麼優勢。可是,到底是默契配合的星術師軍隊,在幸宇的感覺之中,起碼星空境界的星術師是不可能對他的手下形成威脅的。
只不過,崔鵬梟還說帶上入微境界的「試刀石」,就讓幸宇有些不那麼確定了。從嚴格意義上講,入微境界的星術師才是貨真價實的高階星術師。對自己能量的把握到了一定程度,單次輸出的「傷害」要比星空境界的「偽」高階要高得多,秒殺低階星術師是絕對的。
一方面,幸宇並不想讓自己的手下冒險,畢竟培養一個破空境界的屬下,起碼要消耗上萬顆凝神丹,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那是從功利的角度去說,可另一方面,幸宇覺得這只是「切磋」而已,若是損失一些手下,怎麼看都是無謂的犧牲。他還做不到真正的軍人那般漠視屬下生命為數字的冷血的地步,也做不到很多「將軍」可以在訓練也有「損耗」的豁達。
是以,在等候崔鵬梟等人到來之前,幸宇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屬下們,總感覺有些難以名狀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