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9章 瘋狂的成憐 文 / 南傷小道
當葉銘回到酒店時,成憐已經醒了過來,只是她的精神狀態依舊不是很好——
「你睡醒了?」看到成憐現在的樣子,葉銘有些痛心,但他仍然對成憐露出陽光的笑容,想借此來緩解對成憐造成的傷痛。
成憐沒有說話,她雙眼無神地看著葉銘,就像一個被囚禁多年的人,突然出現在外面的世界一樣,感到迷茫。
「要不要吃點東西,要我就讓酒店的服務員送上來。」葉銘輕笑著說道,想伸手把成憐肩膀傷口處的繃帶整理好,但他的手剛伸到一半就被成憐抓住。
葉銘發出一聲悶哼,看著正在啃他手的成憐,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雖說十指連心,但畢竟葉銘是內家功夫高手,他的體魄也遠比一些常人要強壯,所以就算成憐怎麼咬他的手也對他造不成半點傷害。
只是,他心疼。
為什麼每次總是自己傷害他最深,成憐多次幫助過自己,在自己無處可去的時候,收留了自己,在自己需要幫忙的時候,她義無反顧地挺身而出,與他共渡難關。
而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先是害她辛苦經營的拳莊被封了,對她的心理造成打擊。
而現在呢?
今天發生的事,不僅對她的心理造成打擊,更是直接傷害到她的身體。
葉銘無法原諒自己,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成憐,只能任由這樣讓她咬。
或許這樣她會好受些。
鮮血順著成憐的嘴角劃落,滴在潔白的被單上,形成一朵朵鮮艷、淒美的花朵。
葉銘的手在流血,成憐亦也在哭。
晶瑩的淚珠不斷地從她的眼眶中湧出,吧嗒吧嗒地掉落。
「你為什麼不躲?」成憐鬆口,淚眼婆娑,滿嘴鮮血地看著葉銘問道。
「這是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成憐大笑,只是她的笑聲裡充滿了悲慟,還有淚水不斷地湧出。
成憐越是這樣,葉銘就越是心痛,他一把將成憐緊緊地擁在懷裡。
「成姐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葉銘說道,這完全是他發自肺腑之言,無論是出於愧疚還是出於憐愛。
「你要保護我?你拿什麼保護我?你憑什麼保護我?」成憐掙脫開葉銘的懷抱,對著葉銘大聲嘶吼,樣子十分瘋狂。
「你知道嗎?因為你,我苦苦經營的拳莊沒有了,子墨哥也被抓了,到現在還被關在牢裡。」說到傷心事,成憐哭得更厲害,淚水如同決堤一樣,不住地往外湧出。
並且,成憐在哭的同時,粉拳打在葉銘的身上。
葉銘沒有躲,他默默地坐在那裡,聽成憐傾訴她心中的傷痛。
「拳莊被封了我不怪你,畢竟地下拳莊在南都是熱門行業,惹來了許多勢力的覬覦,或許那件事是那些人在操縱,但是你知道嗎?今天我差點死了,差點死了,那種感覺你懂不懂?」
成憐越哭越大聲,她捶打葉銘的雙拳力氣也變得更大,到最後她乾脆直接撲到葉銘的身上,張嘴就往葉銘的身上咬,以至於在葉銘的肩膀、脖子、胸膛等部位都有齒印。
身體上的痛,遠遠不及心靈上的痛。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也應該由他結束。
「你了不瞭解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那種感覺?」成憐從床上跳了起來,狀若瘋癲地指著葉銘。
「怕,我從來都沒有那麼害怕過,就算我的家人離我遠去我也沒有那麼怕過。」成憐拿起桌子上的東西光當砸在地上。
還好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不然肯定會被酒店裡的住客找上門投訴。
「他們拿著刀在我的肩膀劃過,那種感覺你清楚嗎?」成憐拍了拍自己肩膀處的傷口,原本結痂的傷口被她這麼一拍又裂開,鮮血當即流了出來,染紅繃帶。
「痛,但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痛,我的心更痛,那時候我多麼希望你出現,打跑那些壞人,但你沒有,你沒有出現。」成憐雙眼露出絕望的神情,不斷地一步步後退,與葉銘拉開距離。
「現在你居然跑過來跟我說要保護我?」講到這裡,成憐大笑,她看著葉銘,道:「如果你不是因為內心愧疚,你會保護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幫助過你,你會保護我?如果我死了,你還怎麼保護我?」
說著,成憐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她取過桌子上的水果刀,看著葉銘。
「我告訴你,我不需要憐憫,我不需要,雖然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但請你記住,我不是乞丐,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聽著成憐的話,葉銘的心更加痛,揪成一團,他不知道成憐以前經歷過什麼,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此時變成這樣。
但葉銘知道,此時自己必須快點奪下成憐手中的刀,以免她做出過激的動作傷到她自己。
「能給我一個機會嗎?」葉銘問道,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成憐,在尋找一個機會。
「機會?我給你機會誰又給我機會。」成憐拿著刀指著葉銘,「這個世界讓我感到煩躁。」
與此同時,成憐手中的刀慢慢地朝自己的脖子靠近。
「啪!」
看到成憐的動作,葉銘心中一凜,閃電出手,他快步欺近成憐的身邊,單手反扣住成憐拿刀的手,奪過她手中的刀。
「難道你就真的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葉銘扣住成憐的手,將她逼到房間的牆角,氣勢強盛地看著成憐。
「給了你機會,你又能怎麼樣?你就能保證不會讓別人再傷害我了嗎?你能保證今天發生的事不會再發生了嗎?」成憐想笑,但她此時卻笑不出來,只能哽咽著聲音說道。
「我保證,我向你保證,只要我葉銘還活著,就一定不會讓人傷害到你,再也不會,誰也不可以。」葉銘真摯地說道,之前他說不會讓成憐再受到傷害,或者是因為愧疚。
但現在,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情愫,連葉銘他自己也說不清。
說著,葉銘慢慢地將他的腦袋靠近成憐,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