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回：程仲德說天下勢智霍辰得三家心 文 / 西風捲簾

    「大人讓我們幾個留下來，不知有何事商量？」程昱見一干武將離去後，便抬頭看向了霍辰。

    「幾位先生都是才智過人之士，卻不知對當今天下之勢怎麼看？」霍辰頓了頓，幽幽而道。

    程昱聞言一愣，忽而面色一凝，說道：「大人所問，可有具體所指？」

    一旁的陳宮和田豐也都一臉茫然地看著霍辰。霍辰開口道：「不具體指什麼，先生有何見解，都可說來。」說到這裡，霍辰笑道：「幾位先生但有所見，都可如實說出來。無論是可說或不可說的，但成見論，一概可就！」

    程昱看著霍辰，沉吟半晌，說道：「大人，既然大人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妨把自己的看法出來來了，若是有什麼不當之處。還望大人莫怪！」

    說完，程昱接著緩緩道：「如今天下之勢，且先說朝廷之上。當今天子，不理朝政，專於享樂，沉迷美色。外有宦官當道，外戚掌權。百官之中雖有能者，天子卻不得其言，以致如今我朝朝綱敗壞。且最近這幾年各地又多逢災害，百姓收成大打折扣，而各地方官又不如實上報朝廷，再加上天子又揮霍國庫，連年搾壓地方錢財，地方之上的官員，又搾壓當地百姓，如此連環反應，以致許多地方的百姓連飯也吃不上了，多有流民出現。而各地近年來更是盜賊蜂起，地方官亦自圖享樂，多是不管這些的……如此發展下去，只怕我朝岌岌可危也！」

    霍辰聽完程昱說的話，心道原來像程昱他們這樣的人，早已經看出來了現今社會的危機所在。只是他們一來不被重用，二來雖心存救國救民之心，卻無力為之。只能把滿腔報復存在心裡，偶爾與幾位志同道合之士談論如此罷了。

    「仲德先生所言與我所見略同啊！」霍辰開口道，「實不相瞞三位先生，晚輩自知我朝如今危機四伏，百姓民不聊生，如此發展下去，不出許久，我朝必將大亂，天下將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而且晚輩更有所推測，這種結果，不出明年就會爆發！」

    程昱三人聞言一驚。一旁的田豐說道：「大人何以如此肯定？」末了又道：「仲德所言卻是屬實。然這些情況，自當今天子即位以來，經歷第一次黨固之患後，已經也有這許多年了。何以公子料定不出明年，天下便會大亂？」

    陳宮和程昱也是疑惑地看著霍辰。

    霍辰見三人都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不由淡淡一笑，說道：「昨夜有一白鬚老人托夢於我。言我朝如今危機四伏，不久將發生大亂。那老人說到後面，又說什麼黃天當立，歲在甲子。三兄之亂，起者萬計。君集民心，聚眾扶傾，天道之意，不可切棄云云之類的話……我今早醒來，回想此事，心裡頗感驚疑，不明白那老者後面說的是何意，不知三位先生可明白？」

    程昱三人聞言一驚。他們沒想到居然是有人托夢給霍辰。便見程昱道：「這個什麼黃天當立，歲在甲子……我似乎曾在哪裡見到過？」

    「黃天當立，歲在甲子。這不是巨鹿那個什麼太平道的道長的道教口號麼？」田豐突然開口道，繼而又不解地看向霍辰道：「大人，那老者所言三兄之亂，我略知那太平道的道長，是為三兄弟……莫非，大人夢中的老人，指的便是他們三兄弟？」

    田豐說完，一旁的陳宮忽而開口道：「我聞這太平道好善施符，救濟百姓，在中原地區幾乎家家門前都貼有他們教派的這句口號……」說到這裡，陳宮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看向霍辰，臉色一變道：「大人……莫非問題果真要出在這三兄弟身上？」

    霍辰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滿臉嚴肅道：「公台先生說的不錯，問題便出在這三兄弟身上！所有人都只道這太平道只是一個教派，在百姓面前行善施符，看似沒什麼企圖，實則大有用心！」

    程昱聽了霍辰的話，也終於明白過來，說道：「大人的意思是，天下大亂的作俑者，將是這太平道的三兄弟？」

    「不錯！」霍辰重重地點點頭，「在我朝如今這般危機四伏下，他們以道派的身份，拉攏百姓，蠱惑人心，以求在關鍵時刻為己所用。這，便是這太平道的真正陰謀！」

    三人聽得霍辰的話，都大吃一驚。便見程昱道：「大人，如果此事屬實，當是非常嚴重的事情。一旦讓他們得逞，只怕真的會危害極大。大人既知此中陰謀，是否需要及早報知朝廷？」

    霍辰聞言淡淡一笑，說道：「且不說朝廷會不會相信，就是有人相信，只怕也無法有所作為吧？更何況這只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證據，朝廷就更加不會相信我們的話了。」

    「那……就算是不信，這麼嚴重的事情，也該要讓朝廷有所準備，有所重視啊！」程昱不由露出擔憂的神色來。

    一旁的陳宮突然說道：「仲德莫急……我看大人只怕心中早已有計較的！」

    程昱聞言一愣，心想也是啊，霍辰臉上似乎沒有半分擔憂之色。自己身為他的手下，卻是白白著急擔憂，便不由訕訕笑道：「也是……大人，既然我們不上報朝廷，不知大人可有什麼打算？」

    霍辰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心想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就是一個表情，對方就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實話告訴三位先生吧。天下將亂的形勢，晚輩早有所考慮了。而我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為此而準備的。」霍辰緩緩說道，「我們既然不能報知朝廷，但是卻不代表我們自己不可以不有所作為。幾位先生想必也已經看得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強化我們的實力，就是為了能在亂世到來之際，能夠給我朝一份平亂的力量，能夠給百姓一點安全保障。這，才是我們現在所需要做的，也是僅能做的。」

    「所以三位先生自可不必擔憂。所謂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

    們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國家的損失，減少我們的百姓們的傷亡，讓他們盡量免受少受災難！」霍辰的聲音每一句都增加了一份力道。說完，眼中一道精光閃過，注視著底下滿臉震驚的三人道：「三位先生，我霍辰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但是我卻有各位相助。我相信，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共同為這個目標前進，就一定可以讓更多的百姓免受災難，讓我們的國家，恢復繁榮！」

    霍辰擲地有聲的話音落完，便見程昱三人都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來。三人俱是一樣的神情激動。良久，只見程昱率先開口道：「原來大人心中早有打算。大人一片良苦用心，如此忠義明主，我等能與大人共事，是何等的有幸啊！」

    霍辰淡淡一笑，說道：「晚輩智術短淺，能得三位先生相助。何愁不能成就這番大事！」

    「大人鴻鵠之志，田某萬分佩服。田某不才，願今後與大人……不，如今應該稱主公了，田豐今後當誓死追隨主公，以曉綿薄之力，以與主公共成就此番大事！」田豐滿臉欣然道。

    「不錯，主公。元皓既表忠心，我陳公台亦是如此。」陳宮亦滿臉激動之情道。所謂忠臣遇明主的喜悅之情，田豐，陳宮和程昱三人，此刻終於體會到了。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讓他們一時感到無比的痛快與幸福。

    程昱自然也不甘落後地表達了自己對霍辰今後的忠心。霍辰看到這般場景，自然也是感到無比的欣喜。如果說之前程昱他們三人願意來到霍辰這裡，是出於對霍辰的好奇。那麼現在三人表達忠心，則是對霍辰的萬分肯定！

    人生的幾大幸事，莫過於別人對自己的肯定。

    而霍辰，恰恰就能有這樣的幸運！

    （今天第二更送上……新的一周，非常感謝我的責編書淺大大對本書的支持，又給了本書的推薦，同時也感謝那些支持本書的書友和作者朋友們，有你們，西風有了更大的動力來創作。真心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