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回：坑林家糧霍辰砍價痛林宇文自認倒霉 文 / 西風捲簾
霍辰和黃忠來到林宇家裡，卻見其並未在家。下人告知他去了郊外農場去了。黃忠知其地，便和霍辰又往林家在郊外的農場去了。
所謂的農場，便是林家在城西外面的郊區裡所擁有的五十多畝田地。這是典型的地主大世家。方圓幾百米內都是水田。四周樹木參天，其兩方東北各引有一條水道，望去卻也極富視野。一條寬闊的專道通向那些整齊規劃的稻田，前頭還修建了大門，大門旁各是一間木屋——想是為看守人修建的。
霍辰看到這些倒感到微微震驚。也終於明白了為何有那麼多的窮苦百姓會沒有飯吃。因為他們沒得土地。而即使有的人為地主務農，那也是獲酬極少的。能保證一日三餐就是非常不錯的。如果遇到苛刻壓迫的地主，那真的就是在損失自己的勞動力，就是在為那些地主們創造財富。
林宇得知霍辰和黃忠來了，連忙走了過來。他也不過是帶著劉翼在農場裡走走，讓他熟悉熟悉場景。按照劉翼傳達給他的意思，霍辰有意要擴大人數，而前提條件是，官府要增收他的稅收。
林宇身為地主家，自然要為自身謀求利益。只是他能夠得到更多的利益，他自然也願意答應霍辰的要求。而現在霍辰來了，他自然也可以更好跟霍辰好好落實一下。
「霍大人，你來了。」林宇遠遠地就笑著朝霍辰打著招呼。霍辰和黃忠走得近來，也同樣笑著說道：「嗯。我過來看看林先生的農場，順便落實一下我的那些計劃。」
「霍大人，黃將軍，你們來了。」跟在林宇身後的劉翼看到霍辰和黃忠，出言招呼道。
霍辰和黃忠笑著點點頭。林宇聞言說道：「霍大人派來的那些士兵確實一個個精神飽滿，年輕力壯。我林家農場有了這些人，再加上霍大人的方案，來年必有大收成了！」
霍辰淡淡一笑，拿出隨身帶來的方案遞給林宇，說道：「林先生，這是我給你制定的具體方案。不過現在看來，你若只是種水稻，則第一條方案倒是可以省略。另外，我以兵力供林先生用地，希望林先生能再答應我一個請求。」
「哦？」林宇伸手接過了方案，聞言頗感疑惑道：「大人有何請求，但說無妨。」
「我欲儲備糧草，以備不時之需。今者觀林先生農場規模宏大，不知是否能向林先生這裡購買一些糧食？」霍辰緩緩說道。
「大人要買糧食？」林宇聞言一愣，又道：「我林家倉庫尚有些存糧，不知大人需要多少？」
霍辰想著如今官府的糧草只是用作平時需要，而明年就會爆發黃巾起義，到時候全國大片地區將處於混亂狀態，莊稼自然也會荒蕪。若是不趁此提前做好準備，到時發展壯大，恐怕也難以應付。於是說道：「不知林先生家中尚有多少存糧？」
「這個……」林宇想了想，隨即說道：「大概還有一兩百石的樣子？」
「這麼點？」霍辰眉頭一皺，頗感懷疑道。
林宇見到霍辰似乎不相信的表情，不由苦笑道：「大人莫非覺得我在騙你麼？要知道最近幾年災害頻繁，我林家的收成並不多啊。這一兩百石的糧食，已經是我林家如今全部的家當了。」
霍辰眉頭稍稍舒展開來，也知道林宇說的不假，但是據他在來的時候向黃忠所問的情況還是有些差距的。於是說道：「林先生見怪了，我並沒有不相信林先生的意思。既然如此，卻不知林先生的糧價如何？」
「如今正是欠收年代，糧價比較高，一石要三百錢。」林宇說道。
霍辰心裡鬱悶自己哪裡知道這三百錢到底是多少，於是忍不住說道：「三百錢是多少兩銀子？」
林宇聞言一愣，不明白為何霍辰卻不知道這個，說道：「按照現在的價格來算，三百錢大概等於一兩半銀子。」
「哦……」霍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於是轉頭看向黃忠說道：「昨天李大人說我官府錢財約莫一年稅收有一百萬兩左右，按照剛才林先生說的，可以買多少石糧食？」
黃忠聞言仔細想了想，沉吟道：「按照林家主的價格來算的話，一百萬兩乃是錢幣……夠買三百石左右吧？」
霍辰聞言這才弄清了這其中的關係，原來李博所說的官府每年稅收的錢財的一百萬是指錢幣，而漢朝流通的霍辰是五銖錢，那就是一百萬的五銖錢了，而按照林宇說的兌換銀子的換算，也就是三四百兩銀子……
霍辰理清了這繁雜的霍辰換算關係，這才又看向林宇，想了想說道：「林先生，你看我若是全要了你的那些糧食，你是不是可以給我便宜一些？」
「全要？」林宇聞言吃了一驚，隨即苦笑道：「大人，這……你要是想買，我當然可以給大人便宜一些。只是大人這要是全買了去，那我林家就沒法度過今年了。」
霍辰又是眉頭一皺，他不相信林家現在的庫存真的只有一兩百石糧食。按照黃忠在此之前給他分析的，最少不下於三百石。按照當時東漢的糧食畝產兩石左右，林家擁有五十多畝地，一年兩收，也就有兩百石。就算因為災害的緣故，打個折，一年至少也有個一百石吧？而且，林家也不可能每一年的收成就會全用掉了吧，肯定會有囤積。
而霍辰也明白林宇自然也不會真的把自己的家產全部吐露出來，但是霍辰真的需要糧食，而這就容不得林宇打馬虎眼。按照霍辰的想法，他最少要從林家弄個兩百石糧食。
林宇也似乎看出了霍辰的懷疑，在心裡暗暗叫苦。只見霍辰說道：「林先生如此大的家業，一定不至於只有這些糧食吧？我真心欲向林先生購買糧食，還望林先生能夠給予幫助。今
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官府的，林先生來找我，我也好幫林先生啊！」
霍辰說得已經非常客氣了。林宇也知道自己再隱瞞下去，恐怕會遭到霍辰的不快。於是苦笑道：「既然大人如此說了，我也實話告訴大人吧。我林家庫存裡還有三百來石的糧食。」
霍辰聞言這才露出了笑容，說道：「林先生早說出來不就對了嘛。不過我也知道林先生也需要生存，那就這樣吧，我只要兩百石就行了。至於價格，林先生你說說看吧？」
林宇說道：「看在大人對我林家幫助的份上，我也就虧點，按每石兩百五十錢賣給大人算了，大人覺得如何？」
霍辰臉色一變，故作驚訝道：「兩百五十錢啊？！林先生，我買這麼多，你就不能再便宜些嗎？更何況，來年有了大收成，那足可使林先生大大收益啊！」
林宇一愣，心裡那個痛苦啊，苦笑道：「那……大人覺得應該多少才行？」
霍辰沉吟半晌，說道：「嗯……看在林先生也不容易的份上，就按一石兩百錢吧，林先生你看怎樣？」
林宇聞言差點暈倒過去，兩百錢一石，這是什麼年代的糧價啊。如今糧食短缺，有些商家甚至賣出四五百錢一石的價格，他一開口，就去了一半……但是想到自己還得在長沙城混，而且霍辰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他給自己也帶了好處。雖然對於兩百錢一石的價格很心疼，但還是不得不忍下來。
「那……那就依大人的吧，兩……兩百錢一石。」林宇非常艱難地說完，臉色並不好看。身後的曹陽忍不住在心裡暗對霍辰豎起了大拇指，暗道：見過坑人的，沒見過這麼坑人的！
而黃忠也同樣是為霍辰所深感佩服。心道：看來霍公子不但武雙全，而且還有當「奸商」的潛質！
而達到目標的霍辰，此刻要是知道黃忠心裡的想法，那還不大喊冤枉。這砍價的本事，怎麼能說是「奸」呢！這可是霍辰數十年裡買地攤貨練就的超然本領。沒想到來到這裡依然管用，足見其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