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論反派的錯誤演繹方式

正文 第十章 文 / 慕韶七

    時光飛逝,一眨眼就是好幾年過去。

    在這期間,隨著對於精純能量的大量積累和對於境界的進一步領悟,安於淵順順利利的完成了丹碎成嬰的過程,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障礙就邁入了元嬰期,從而達到所謂的靈魂不滅的階段,在修真界也已經是屬於高階修士的序列。

    然而寧夏初的修為卻遲遲無法飛躍。

    儘管他一直勤奮刻苦,甚至努力到讓安於淵都於心不忍生怕他過猶不及的程度,但是他的修為卻依然提升的非常緩慢,幾年下來,也不過硬是磨著時間蹭到了練氣後期,而且看起來絲毫沒有能夠有望突破的跡象。

    安於淵特意煉製了築基丹給他,寧夏初視若珍寶的收下,但是卻不願意像是對待當初的洗髓丹一樣直接吃掉了,他強笑著小聲的解釋道:「我若是只有借助築基丹才能強行晉級,那後面後繼無力恐怕修煉更為艱難……我想自己再試試。」

    寧夏初心中還想要能夠光明正大的匹配安於淵,自然是不願意投機取巧,寧願用血淚去打拼。

    只不過有的時候,他會忍不住懷疑他原來堅信的自己是這個世界主角的想法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計劃書制定的好好的,那晚的興奮激動還恍如昨天,但是自己卻完全沒有能力去完成它。

    不管是原身的血仇還是自己心儀的師父,都看起來離他很遠很遠。

    但是他又不敢承認這樣可怕的事實,只能勸說自己這或許是主角必須經過的磨練呢?熬著熬著,就會過去。

    安於淵自然是不知道寧夏初心中的種種想法的,但是面對寧夏初的堅持,他是既心疼又欣慰。

    幾年相處下來,他頗有把寧夏初當親人的感覺,所以現在既心疼他的付出卻沒有回報,又欣慰他的理智和執著。

    當初的小小孩童已經逐漸開始長大,初具少年的模樣,但是心性卻漸漸沒有往年活潑了。

    安於淵能夠察覺,他雖然在自己面前依然保持著歡快的樣子,大大咧咧一如往常,粘著自己團團轉,但是一旦脫離了自己的視線,他臉上的表情就會漸漸轉為失落和凝重,還隱約帶著因為自己不成器而產生的自我厭棄,一直以來他所堅持的那份自信已經開始岌岌可危。

    寧夏初想要變強,這是毫無疑問的,安於淵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那份堅定。

    可是寧夏初對於道的領悟分明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個孩子的想法從來都是很有靈性,在自己的指導下更是不曾跑偏,安於淵甚至覺得,如果光是從道悟上來講,寧夏初已經可以說是築基境界的了。

    對,卡了多數悟道資質不行的人的第一關築基,對於寧夏初來說,原本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問題應該還是出在他的身體上。

    然而不管安於淵怎麼想盡辦法去探尋寧夏初身體上的問題,都察覺不出任何異常,怎麼看寧夏初都分明是土火雙靈根,身體素質也非常好,是個修煉的好苗子。

    按理說他的修為高於寧夏初那麼多,但凡寧夏初身體上有什麼問題,那在他的面前都應該是毫無遮掩一覽無餘的。

    安於淵也只能無奈了。

    對於寧夏初的進度,安於淵半點也不生氣,這孩子的勤奮他看在眼裡,但是對於寧夏初的狀態,安於淵卻非常擔心,生怕他什麼時候就消磨掉了所有的信心萎靡不振了。

    也正是因為此,在平時經常不著痕跡的寬慰和鼓勵寧夏初之餘,安於淵還以自己煉丹需要尋找一些不常見的藥材為理由,經常帶著寧夏初去四處轉轉。

    ——其實,那些藥材他如果去七玄閣的話,哪裡買不到呢?

    不過是找個借口讓自家的傻徒弟多出去放放風罷了。

    ……

    這次他們完成了所謂的收集任務以後,安於淵有意讓寧夏初在外面多呆一會兒,不要回去後就又立刻陷入到那種自我否定的狀態中去,就打趣道聽聞有人在這附近目睹過異象,這裡或許藏有天材地寶,不若他們兩個人分頭轉轉,看有沒有這種福氣,而即便是沒有,能夠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藥材也是好的。

    寧夏初自然是不會反駁自家師父的話的,笑著應下了,兩個人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約好一會再見。

    安於淵本只是隨心漫步,並不是真的奢望能有什麼發現,但是行走間不經意的一瞥卻讓他停下了步伐,原因無他,那株盤繞在參天古樹上恍若鳳鳥的植物實在是太有特色,一下子吸引住他的目光。

    安於淵心中一凜,如果他不曾弄錯的話,這難道是書中曾經反覆提到的鳳還草?

    原著他雖然是跳著看的,尤其是最前面「安於淵」還未出場時的內容他更是草草帶過,但是其中喬無念幾次對他人提及的天材地寶鳳還草他卻記憶尤深。中喬無念將其形容為給了他第二次新生的好東西,若不然陰差陽錯之下,別說走到最後渡劫的境界,他就連築基這一關都過不了。

    喬無念每次提及此物的時候總是感慨萬千,說世上唯此一棵鳳還草,明明是地級靈藥卻無人知其價值,有幸陰差陽錯被他吃入腹中,因此激發他體內的藥力,兩者相沖,從而以後在修行上如有神助。

    具體是激發了什麼藥力,又與什麼相沖,那時安於淵並沒有去深究,那畢竟是喬無念在對上自己之前的機緣,安於淵從未想到它會與自己產生關聯。

    但是,書裡描述的鳳還草外形如此獨特,安於淵覺得自己現在應該不會認錯。

    然而……這分明應該是主角喬無念的機緣,怎麼會在此被自己碰上了呢?

    難道原著裡喬無念就是在此地獲得了第一次奇遇嗎?算算時間,好像也差不多?

    ……這倒是距離行雲教的教址不太遠。

    安於淵又湊到近處細心觀察,確認再三。儘管心潮起伏不斷,他甚至想過要不要在此布上一個防護陣法來保護這株鳳還草在被主角找到前不被什麼妖獸啃食掉,但他最後卻還是沒有行動,輕歎一口氣就邁步離開了。

    不論這到底是不是那世間唯一的鳳還草,保險起見還是順其自然讓它就這麼放著吧。

    正因為自己能否回去的希望與主角息息相關,安於淵半點也不希望主角的奇遇有任何閃失。既然在原著中沒有任何因素的干擾,喬無念都順利的找到了鳳還草,那他現在做什麼都反而有弄巧成拙的危險,還不如完全不去干預,事情的發展應該會自然的順著原著的劇情走下去。

    若是,將來喬無念自然會將它收入懷中,好壯大自身,若不是,那也沒什麼害處,於他也沒有什麼損失。

    他沒有主角那樣的逆天好運,他只是一個注定要躺平的反派,這株植物若不是鳳還草的話,究竟是寶貝還是毒物並不好說,他無意以身試險。

    ……

    這件事情在安於淵的腦海裡一直揮之不去,然而這種思緒卻在他悠閒漫步好幾圈後,回到約定過的地點看見自家幾近昏迷的蠢徒弟時全部煙消雲散了,再顧不上其他,他立刻湊過去將躺在地上的寧夏初扶到自己懷裡,以手為引,將真氣渡入他的體內進行探查。

    然而他分過去的那一縷真氣剛剛進入寧夏初的體內,什麼情況都還沒能探查清,就被兩股交纏在一起的強橫力量所撕扯的粉碎。安於淵愕然之下,立刻分出更大更凝實的一縷真氣強橫的渡入寧夏初體內,並且源源不斷的持續輸入,在這樣的探查下,他終於發現,原來在寧夏初的體內,此時此刻正有一股土系力量和木系力量衝突糾纏在一起互相絞殺。

    木克土,屬性相沖之下,這是必然,寧夏初的身體此時此刻已經成為了它們之間互相較量的戰場。

    然而讓安於淵萬分不解的是,這麼兩股不同屬性的力量是怎麼進入寧夏初體內的,尤其它們還極為強大……其中任何一方的實力都並不弱於他這個元嬰期的修士,好在它們並沒有任何神智,只是純粹的屬性能量體,僅僅是出於本能而在相互對抗,對於別的暫且顧不上。而且也幸好它們的力量相當,互相抵消之下,竟然沒有多餘的力量瀉出,不然以寧夏初肉=身的強度,他恐怕早已經被撕成了碎片,而不是像這樣僅僅只是陷入昏迷。

    在這樣的情況下,安於淵甚至不敢稍微移動一下寧夏初,更別說把他帶回行雲教,畢竟哪怕只是極其輕微的挪動,若是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後面究竟會發生什麼他簡直想都不敢想。此時,他尚且能做的,也不過是從納戒裡取出所有的安神丹,一顆一顆的放入寧夏初的嘴裡,保持藥效不斷,盡力維持寧夏初神魂的安定,同時源源不斷的把自身的真氣盡力向著寧夏初的識海內輸入,用真氣硬是在寧夏初的識海周圍建了一個保護罩,以同是元嬰期的實力保護他的識海不被另兩股力量的紛爭波及到。

    土系力量,土系,木系力量,木系。

    安於淵不自覺的在心裡默念這幾個關鍵詞。它們都還沒有自主意識,是原始純粹的能量體……安於淵心中一驚,土系的他不知道,但是木系能夠產生這樣巨大能量的東西,他不是剛剛才見過麼——鳳還草正是木系靈藥!

    該不會……該不會……

    安於淵在凝結保護罩的同時,稍稍分了一下心神去感應這兩種力量的波動。

    剛才是沒有想到這個方向,現在心中有這個猜想再進行探查之下,安於淵果然抓到了明顯的跡象,不僅僅是木系力量,就連那股土系力量也很明顯的具有靈藥的那種特性。

    只不過木系能量明顯更新一些,而土系能量顯然已經在寧夏初的體內呆的時間不短了,隱隱地都稍稍沾染上了寧夏初的氣息,看起來倒像是有好多年的時間了,只不過之前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一直塵封著。

    至於剛剛進入寧夏初體內的木系力量,這樣強大的靈藥可不多見……至少在這座山裡,安於淵並不相信還會有第二株像鳳還草那種品階的天材地寶存在。每一株地級靈藥都是要汲取大量的天地精華才能夠順利生長的,這座山的資源就算是再肥美,也絕對不可能還有餘力去供養第二株地級土系靈藥。

    更何況靈藥通常還有同屬性相斥的生長習慣呢,寧夏初吃下去的木系靈藥不作他想,必然是鳳還草無疑。

    安於淵在為寧夏初擔心的時候不禁苦笑,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株主角的囊中之物鬼使神差之下居然會進了寧夏初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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