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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1章 龍鳳胎,戰場遇故人(高潮) 文 / 清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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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萬里無雲,已經是九月的天氣,卻依舊**辣的。

    邊城靠近荒漠,氣候乾燥,這個時候會晝夜的溫差較大,白天熾熱,晚上卻會突然降溫。

    正直正午時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軍營最中間的那一座小院子裡,此刻一片歡騰。

    蘇淺陌渾身是汗,粗喘著,虛弱的看著南宮翊從穩婆懷裡接過那剛包好的髒兮兮的小東西,心中是甜蜜的,感覺剛剛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只因為聽到孩子那歡快的哭喊聲。

    只是,是她的錯覺嗎?

    為何她覺得肚子裡還有個東西在翻滾?

    「真的生出來了嗎?為何我覺得好像還有?」蘇淺陌話音落下,瞬間就將產房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尤其是南宮翊,剛抱住自己那皺巴巴的小兒子還沒來得及認真看,聽到蘇淺陌的話,原本就顫抖的手險些將懷裡的孩子給摔了。

    他慌忙將孩子遞給了穩婆,再次坐回床上,握住蘇淺陌的手,「陌兒,你說什麼?」

    這個時候,激動中的其餘兩個穩婆也回過神來,正要給蘇淺陌收拾身子,聽到這話,也是渾身一顫。

    「真的還有一個,快,夫人,再用點兒力氣,裡面的這個要快點兒生出來才行啊……」穩婆簡直激動的要手舞足蹈了,看著蘇淺陌生孩子,簡直就像是自己家的孫子似得。

    蘇淺陌原本已經沒了力氣,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了,聽到穩婆這話,她打了個激靈,想起了在現代時候聽到過的那些事情,整個人都有了精神。

    曾經她聽說過,聲雙胞胎的時候,若是第一個生出來了,沒力氣生第二個或者是將第二個給忘記了,隔了好一會才發現,才生出來的話,那後面生的這個就極有可能會因為缺氧夭折掉……

    光是想到這裡,蘇淺陌就恨不得立刻將肚子裡剩下的那個用最快的速度生出來。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她和南宮翊的孩子,都是她的骨肉啊,她怎麼捨得失去這孩子?

    「啊——」蘇淺陌再次握緊了南宮翊的手,汗如雨下。

    許是因為前面生了一個了,這第二個要順利許多,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順利的生了出來。

    「恭喜夫人,恭喜國師大人,是個小姐,是龍鳳胎……」穩婆將第二個小東西抱出來,激動的看著蘇淺陌和南宮翊。

    蘇淺陌心中一個激動,還來不及說話,就呼吸不順,雙眼一閉,昏迷了過去。

    「陌兒,陌兒……」看到蘇淺陌暈倒,原本激動的想要抱抱小女兒的南宮翊立刻轉身,輕輕拍著蘇淺陌的臉,頭也不回的對外面道,「影,風影,快進來,風影……」

    南宮翊聲嘶力竭的聲音,讓門外同樣激動的不知所措的鍾卿回過了神來,想要衝進去,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又忍住了。

    沐浴過後站在門口沒進去的風影也是急忙的推門進來,看到滿床鋪的鮮血和床上已經不省人事的蘇淺陌,風影心中一緊。也顧不得這麼多,兩步並作一步,來到床前從南宮翊手裡搶過蘇淺陌的手,慌忙為她把脈。

    這一刻,風影的手是顫抖的,尤其是在看到床前有這麼多血的時候,他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風影的手觸上了蘇淺陌的手好一會,才鬆了一口氣,腳步踉蹌的跌坐在床沿。

    幸好……

    他身邊的南宮翊一顆心高高的懸著,看到風影跌坐在一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激動的揪著風影的衣領,聲音失控的問,「她怎麼樣了?告訴我怎麼樣了?」

    風影這才發現自己太過激動,竟是忘記讓身邊這人安心了。

    他抬起頭,看著南宮翊泛紅的雙眼,以及那擔心害怕的表情,心中有些酸楚,嘴角卻露出一抹笑意,「只是太累睡過去了,她沒事,母子健康。我馬上給她止血。」風影說罷,急忙的起身讓麗娘將原本準備好的藥端進來。

    「太好了……」因為太過欣喜,南宮翊愣在那裡,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看到蘇淺陌暈死過去,他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我們出去。」風影安排好一切,正要拉南宮翊出去,才發現南宮翊突然撲到了蘇淺陌的床上,緊緊的抱著蘇淺陌不肯鬆手。

    「太好了,陌兒,你嚇死我了……」南宮翊緊緊抱著蘇淺陌,因為太過高興,太過激動,又或許是因為前一刻太過害怕,這一刻,他眼裡滑出了一滴淚水,跟蘇淺陌身上的汗水融合在一起,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他激動的親吻著蘇淺陌的臉頰,她的紅唇,她的眉眼,每一個動作都那樣的仔細,那樣投入,讓看的人也被他的激動情緒感染了。

    風影心中感慨萬千,像如今這樣情緒失控的南宮翊,他這輩子看到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而似乎每一次都是因為蘇淺陌。

    南宮翊是真的很愛蘇淺陌,比任何人都愛,哪怕是他剛出生的孩子,也無法跟蘇淺陌相提並論。

    風影輕聲歎息,有些不忍心拉走南宮翊,但……

    看著身邊不知道該不該給蘇淺陌止血清理身體的麗娘和穩婆,風影終於伸手拉住了南宮翊,「我們出去,蘇淺陌需要休息,她們還需要給她清理身體,你在這裡會影響她們。」

    他們兩個到底是男子,在這產房中就已經很影響其

    其他人了,如今再不出去,這些下人都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了。

    南宮翊回過神來,起身看著沉沉入睡的蘇淺陌,笑道,「也是,咱們還是出去外邊候著的好。」

    他為蘇淺陌整理了一下髮絲,起身拍了拍自己皺巴巴的袍子,拉著風影就往門外走。

    出了門,南宮翊才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理了理凌亂的長髮,恢復了最初的淡然,只是眉宇間的欣喜卻怎麼都掩飾不住。

    鍾卿看到他們出來,再聽屋子裡傳來那兩聲哭喊聲,心中也為南宮翊和蘇淺陌感到開心。但同時,他也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國師大人,夫人和孩子,沒事吧?」鍾卿緊張的來到南宮翊跟前。

    南宮翊心情好,也沒在乎鍾卿不立刻跟他道賀什麼的,點頭道,「都很好,不必擔心。」

    說完,又想起了什麼,道,「你為何在此?」

    他不是在城樓上跟夏瑾煜一起打仗麼?南宮翊蹙眉!

    鍾卿低著頭,將自己方才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南宮翊,只是刻意隱瞞了他對蘇淺陌的感情,然後緊張的道,「那賤人說夫人會無法順利生下孩子,這,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翊的雙眸微微瞇起,冷哼一聲,「原來那婆子是她安排的,呵,倒是有幾分心機。」

    鍾卿迷茫的看著南宮翊,又看了看風影,不明白怎麼回事。

    「今日確實有個婆子試圖在蘇淺陌要生的時候做手腳,被我及時發現,已經抓起來,還來不及去審問。」風影淡漠的解釋。

    「原來如此。」鍾卿鬆了一口氣,道,「幸好夫人和孩子都沒事。恭喜國師大人和夫人喜得龍鳳胎,待攝政王他們勝仗歸來,咱們一定要好好慶賀一番才是。」

    南宮翊爽朗的笑了起來,「那是當然,哈哈……你說慕辰灝已經被抓回去了?」

    「是的。」鍾卿點頭。

    「今日是我孩子出生的日子,過兩日待大勝仗了,再將他處理了就是。」不是他狠心,他給了慕辰灝很多機會,是他自己沒珍惜,既然他非要爭下去,那就只能將他除掉了。

    找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當初他不跟慕辰灝爭奪什麼的時候,慕辰灝都不肯放過他,如今到了這地步,他們之間早已經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了。

    「城樓那邊的情況如何了?」南宮翊又問。

    蘇淺陌進產房至今已經兩個多時辰,外面的仗應該早就打起來了,這裡離城門不是太遠,隱隱能聽到戰鼓聲,廝殺聲卻是聽不清的。

    敵人不能進城門,那城內就是安然的,跟城外的修羅場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方纔北城門的人來報,周將軍和攝政王及時趕到了城門前,已經與敵軍交戰,敵軍來勢洶洶,而且兵力較多,暫時還未攻破城門,但咱們的人應該撐不了太久,怕是需要支援。」鍾卿微微蹙眉,又道,「南城門那邊,方纔還未開戰,下官已經讓人將那賤人帶去了南城門,韓玉兒的父親韓大人跟蘇揚一起在南城門,這韓玉兒送過去,也算是給他們一點教訓。」

    南宮翊頷首,「嗯,如今陌兒還未醒來,我卻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語畢,他轉身看著風影,「陌兒就交給你照看了,我遲些回來。」

    風影點頭,「放心吧,只要你活著回來,蘇淺陌就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等你。」

    南宮翊笑了笑,瞬間就明白了風影的意思,他是怕他這一去會不復返呢。

    「你放心,那些人還傷不了我。」南宮翊帥氣的笑著,見產房裡的婆子們已經將屋子和蘇淺陌收拾妥當,他舉步往前,「我去看看那兩個小東西,鍾卿一會隨我一起去北城門。」

    「是。」鍾卿點頭回答。

    屋子裡的窗緊閉著,蘇淺陌剛生完孩子,不能透風,所以即便屋子已經收拾乾淨了,還依舊有著一股血腥味。

    南宮翊微微蹙眉,看到那幾個婆子手中端著的血水,心中就有些難受,為蘇淺陌心疼。

    「孩子在何處?」南宮翊問麗娘。

    「小公子和小小姐剛剛在哭,奴婢就將他們放到裡面的屋子裡去了,國師大人要去看看嗎?」麗娘笑容燦爛的回答。

    前些日子因為南山失蹤,麗娘的臉上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笑容了,如今是真的為蘇淺陌生下龍鳳胎而感到高興,終於露出了笑容。

    「嗯。」南宮翊點頭,看到麗娘這麼開心的樣子,忍不住道,「南山已經有了消息,如今身在京城。」

    說罷,南宮翊無視麗娘呆愣的表情,大步走進了房間。

    裡面那個房間只有一張小床和一個搖籃,搖籃比較大,如今那兩個小東西就躺在搖籃裡面。

    南宮翊嘴角染上了笑意,在搖籃前頓時,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孩子伸手的包裹著的布,小心的撫摸他們的小臉。

    他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似乎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會驚醒了這兩個小東西。

    兩個孩子已經洗乾淨了身子,用質地上乘的布包裹著,只露出了還有些皺巴巴的小臉,他們已經熟睡,那樣純真無害,光是看著他們,他的心就快要融化掉了。

    時間有限,南宮翊不能在這裡多呆,只是小心的抱起了那個看起來要小一點的小女兒,溫柔的親了親她的臉,「歡迎你們這兩個小東西加入我們的家庭,爹爹出去一會就回來,你們要乖乖的知道

    嗎?」

    小孩子哪裡能聽到他的話呢?只是動了動小嘴,似乎睡得很舒服。

    南宮翊頓時笑開了懷,將孩子放下,又親了親兒子,這才依依不捨的出了門,交代芸娘和奶娘一定要好好照顧孩子和蘇淺陌,不能讓孩子餓了渴了冷了熱了……

    南宮翊自己都沒發覺,他這一瞬間是有多麼的囉嗦。但周圍的人也都沉醉在幸福中,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

    離開前,南宮翊來到蘇淺陌的床前,看著床上靜靜沉睡,嘴角卻帶著笑容的蘇淺陌。他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低頭靠在她的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謝謝你,陌兒,我去將那些礙事的人趕走,然後帶著你和寶寶去過安靜的日子。」

    蘇淺陌似乎聽到了南宮翊的話,手指動了動,卻沒力氣睜開眼睛,只是嗯了一聲,而後繼續沉睡。

    聽到了蘇淺陌的聲音,南宮翊已經滿足,笑著起身出了房門。

    南風已經侯在了門口,他去過南風手裡的戰袍披上,出了院子,鍾卿已經侯在門口。他翻身上馬,動作帥氣,飄逸自在。

    鍾卿也跟著上馬,兩人帶著南風等護衛,直逼北城門。

    此時的韓玉兒已經被鍾卿的人帶去了南城門,南城門下,蘇揚和蘇墨言已經韓大人等人為首,正在叫囂著,卻礙於之前的失敗,一直沒衝進來。

    童言守在城樓上,一臉不屑的看著下面的人,「沒本事就滾,有本事,你們就衝進來試試。」

    聞此言,蘇揚大怒,「好你個黃毛小子,竟敢如此猖狂,你當真以為本將軍會怕了你?」

    童言挑眉,「蘇將軍自然不怕我,你只是怕死。」

    聽到自己的父親被人這麼鄙視,蘇墨言咬牙道,「童言,你不要太囂張了,你以為你們能贏?」

    「自然是能的。」童言笑著,看著被人送上城樓的韓玉兒,蹙眉。

    那侍衛在童言耳邊說了幾句,童言立刻大笑著,「好好好,來人,將這賤人給本將軍綁起來,掛在城樓上。」

    城樓下的人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看到城樓上的人忙活著,將韓玉兒綁起來,掛在了城樓上。

    韓大人起初沒發現什麼,直到……

    一陣風吹來,剛被掛在城樓的韓玉兒面前的髮絲被吹開,露出了她那張白皙精緻的小臉。

    「玉兒?」韓大人呼吸一滯,眼中滿是驚恐,「玉兒,你怎麼會,怎麼會……」

    「潑水。」童言笑著,叫人將冷水潑在了韓玉兒身上。

    「啊——」韓玉兒驚醒,慢慢睜開了眼睛,潑在她身上的誰伴隨著她胸口還在流的血一起滴落,染紅了城門口一小片土地。

    韓大人見狀,險些沒暈死過去,大聲叫道,「童言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竟敢抓老夫的女兒掛在城門……」

    「韓大人,此女是你女兒?你確定?這人剛剛試圖勾引我們鍾城主被發現,這才抓來這裡的,不僅如此,這賤人還卑鄙無恥的人,竟敢對我們夫人不敬,想陷害我們家夫人,如此狠毒的奸細,沒想到出自你們清流一派的韓家?當真是叫本將軍長見識了。」童言嘴下絲毫不留情,說的韓大人面色通紅,氣憤不已,卻無法反駁出一句。

    「父親,你,你救救女兒,嗚嗚,女兒不想死啊……女兒還要做皇后呢,父親……」韓玉兒終於怕了,一邊哭喊著一邊哀求。

    韓大人聽到皇后這詞,臉色又黑了幾分,想要救韓玉兒,卻不知該從何下手。

    蘇揚跟韓家向來不對盤,如今雖然為了共同的利益走到一塊兒,心卻是不合的。

    「大舅子,你們家的姑娘怎麼會跑邊城來了?」

    雖然慕辰楓取代了慕辰灝的地位,京城甚至整個浩連過已經變天了,但京城如今還是一派祥和的,所以蘇家和韓家也好,都完全不必躲起來。

    當然,蘇揚得罪了蘇淺陌太深,生怕被報復,在帶兵出戰之前,就已經將家人安頓好了,但這韓玉兒出現在這裡,並且被人抓住了,那就值得深究了。

    蘇揚這麼一說,韓大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扭頭看著蘇揚,語氣不善,「妹夫這是何意?」

    「大舅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想關心玉兒丫頭。」蘇揚嘴角帶著一抹不屑。

    韓大人感覺自己被打了臉,當即更加不快了,「多謝蘇將軍的關心,這件事我自己解決就好了。」

    韓大人轉身,騎著馬兒往前兩步,對城樓上的人道,「童將軍,你抓了老夫的女兒,還如此污蔑老夫是何意?」

    童言冷哼一聲,「你自己的女兒不要臉,本將軍說兩句又怎麼了?」

    韓大人更是氣得面色通紅,恨不能撲過去跟童言打一架。

    可惜童言卻是嘴角含笑,「怎麼,韓大人想要跟本將軍打一架不成?沒關係,這就滿足你。」

    童言說罷,大手一會,「將士們,衝出去,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不識好歹的人。」

    童言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城樓下,士兵就大聲的吶喊了起來。

    只是童言卻沒讓他們真的出去,而是,「當然,大家同為一國人,本將軍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是現在投降的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我們的士兵衝出去了,你們可就沒機會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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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言身後的士兵大笑了起來,蘇揚身後的人則是一個個被氣得面色通紅,舉著手中的兵器,恨不能立刻衝進去。

    蘇揚也是氣得鼻子都歪了,憤怒的道,「童言,你不要欺人太甚!」

    「既然如此……那兄弟,衝出去,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欺人太甚!」童言輕笑著,一臉的邪氣。

    「沖,沖……」他身後的士兵情緒激動,一個個鬥志昂揚。

    但童言依舊沒有真的放人出去。

    蘇揚已經氣得不行,「童言,你有種就放人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多少人能用。」

    蘇墨言也是陰沉的道,「北城門那邊應該快被攻破了吧?父親,咱們可不能再耗下去了。」

    韓大人看著城牆上的女兒,心如刀絞,生怕童言會讓人一直將她掛著,忍不住道,「童將軍,打仗是男人的事,你有本事就將我女兒放下來。」

    童言陽光的一笑,「韓大人敢派你女兒來我們這兒做探子做奸細,就該想到她會是這樣的下場。」

    韓大人氣得面色通紅,「這麼說,童將軍是無論如何也不打算放人了?」

    童言摸了摸下巴,「若是韓大人你帶著你身後的人投降,本將軍可以考慮放人。」

    「你不要帶欺負人了。」韓大人暴怒。

    童言終於點點頭,「韓大人你這麼好欺負,不欺負你欺負誰去呢?」

    「你,你……」韓大人終於受不住了,咬牙道,「好,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將士們,衝進去,殺出一條血路來!」韓大人大叫著,帶頭衝了出去。

    只是,韓大人只顧著衝動,卻忘記他並非主帥,他的命令,有誰會聽?

    結果就是,韓大人和他身邊的幾個侍衛衝了出來,他們身後的人卻紋絲不動,沒有一個士兵願意跟隨他衝出去。

    「哈哈哈,哈哈……」城樓上的童言以及他身後的將士們哈哈大笑起來,看著韓大人停下了馬兒,臉色陰沉的樣子,童言更是笑的開懷了。

    「韓大人,怎麼樣,我就說你好欺負你還不信,如今可是信了?」童言收起笑容,聲音有些邪肆。

    韓大人的臉色由紅轉黑,而後變得蒼白起來。

    「蘇揚!」韓大人轉身,怒氣沖沖的叫道。

    蘇揚看到韓大人這麼難看,心中也是解氣的很,但,想起他們如今是一夥的,又收起了笑意,道,「韓大人你動作如此之快,讓本將軍有些跟不上了。」

    語畢,蘇揚才慢條斯理的對身後的人叫道,「弟兄們,衝上去……」

    「衝啊……」

    童言再次揮手,城門大開,這一次不再是像剛剛那樣只是說說,而是來真的。城門一開士兵們蜂擁而出,氣勢十足,像是洪水一般,衝向了城門外。

    「咚咚咚……」戰鼓聲響起,充滿了肅殺的氣息,戰爭就此拉開了序幕。

    相比南城門單純的廝殺和奮鬥,北城門的戰鬥就要顯得複雜多了。

    阿達爾帶著那一罈子的蠱蟲,跟在吉身邊,還沒衝到城門口,他們的兩邊就突然衝出了兩群來勢洶洶的浩連國士兵。

    原來,就像夏瑾煜說的那樣,他的身後只有數千人的隊伍,因為真正的大部隊不在他身後,而是從城門的兩邊衝出來,將敵人圍在了中間。

    「殺——」

    喊殺聲跟兵器交接的聲音響徹了這一片土地,鮮紅的血很快將這徒弟染紅,前些日子剛被洗刷乾淨的地面,再次染上了緋色,血腥味四溢。

    「阿達爾,讓他們看看咱們的武器,看這些人還敢不敢囂張。」吉得意的笑著,對身後的阿達爾命令道。

    「是,公主。」阿達爾陰沉的笑著,隨手將身後的罈子打開,然後從身後的罈子裡抓出一大把肥嘟嘟的蟲子,看著那些已經衝到了他跟前的侍衛,一揮手,那些蟲子就飛了出去。

    「啪啪啪……」蟲子離開了阿達爾的手,準確的落在了浩連國士兵們身上的鎧甲上。

    「啊——」士兵們大叫一聲,看著那噁心的東西,本能的想要用手去將它拍掉,但他們卻忍住了。

    「哈哈哈……」阿達爾得意的笑著,目光陰狠毒辣。

    他丟出的那些蠱蟲,在那些士兵的鎧甲上爬著,似乎在尋找突破口,鑽進人的身體裡去。

    阿達爾和吉都期待的看著那些蠱蟲,這些東西可是他們費盡了心機在研究出來的,只要這些東西進入了敵人的身體裡面,這些人就會變成活死人,為他們所控制了。

    這些蠱蟲都是用人的血養出來的,雖然數量不是太多,幾千條,卻足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阿達爾,多給他們一點。」吉猖狂的笑著,雙眼染上了一抹瘋狂。

    「是,公主。」阿達爾應了一聲,乾脆將那毯子抱起來,一大把一大把的將蟲子丟向了城樓附近,那裡,剛好有一大群的浩連國士兵正在衝出來來,他丟出的那些蟲子,全部落在了那些士兵的身上。

    很奇怪的是,若一般的蟲子,被這麼丟出去,必然會從滑溜溜的鎧甲上掉下來,可阿達爾丟出來的這些蟲子卻是穩穩的黏在了那些人的鎧甲上,有些蟲子沒丟中,掉落在了地面上,卻又很快的爬起來,順著

    著那鎧甲往上爬。

    阿達爾的眉頭皺了皺,似乎也沒想到這些蟲子會這般粘著那鎧甲。

    這東西是他們新研究出來的,他們也不是太瞭解,沒有丟在鎧甲上試驗過,也不明白是否丟在任何鎧甲上都會緊緊的黏著。但看到這情況,他們心中都很激動,只要這些蟲子落在了敵人的身上,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這些蠱蟲嗜血,定會爬出鎧甲,爬到那些人的身上去。

    只是,阿達爾和吉都沒想到,這戰場上,到處都瀰漫著一股血腥味,那些蟲子是嗜血,對血的味道也很敏感,但在這到處都是血腥味的環境下,它們很難判斷哪裡才能吸到血。

    「哈哈哈……」阿達爾將手中的蟲子不停的丟出去,蟲子雨點般的落下,戰士們已經打成了一片,自然會有不少蟲子會不慎丟到了他們北疆人的身上。

    於是,沒一會,戰場上就發出了一道道淒厲的叫喊聲,有士兵痛苦掙扎著,倒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哈哈……」聽到那些叫喊聲,阿達爾的表情越發的嗜血起來,手上的動作越發的麻利了。

    只是,丟了半天,眼看他懷裡抱著的那個罈子裡的蟲子都丟了大半了,阿達爾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兒……

    「怎麼回事?」吉也是迷茫了,看著滿地朝著他們爬回來的蟲子,驚訝萬分。

    「它們……」阿達爾眨了眨眼睛,它們不是應該進了那些士兵的身體裡,正在啃食他們的血肉,將他們變成傀儡為他們所用嗎?為何……

    「吉,倒下的都是咱們的士兵,浩連國的士兵根本就沒被蠱蟲影響到,甚至那些蠱蟲到了他們的鎧甲待了一陣之後就朝著咱們這裡爬回來了。」金司延眉頭緊皺,臉色有些陰沉。

    吉公主也是眉頭深鎖,咬著牙道,「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這些蟲子是我親手養出來的。」阿達爾搖頭,眼神有些不對勁兒。

    「是不是他們身上的鎧甲有問題?」金司延問吉。

    吉搖頭,「不知道。」

    「蠱蟲可有什麼天敵?」金司延又問。說實在的,看著這些肥嘟嘟的蟲子在地上不停的爬著,他真心覺得噁心,倒胃口。

    吉深呼吸,「蠱蟲幾乎沒有天敵,除非用特殊的藥將它們迷惑了,否則沒有什麼藥物可以輕易消除它們的。」

    「這麼說,那些士兵身上的鎧甲有問題,這些蟲子極有可能是被迷惑了。」金司延分析道。

    「不可能,這些蟲子怎麼可能被迷惑了?」阿達爾有些瘋狂的說著,伸手放進了罈子裡,抓出一把肥肥的蟲子丟到了他們這就的侍衛身上。

    「啊——」蟲子一丟出去,就順著士兵的衣服爬進了他的身體,然後士兵發出一聲叫喊,倒在了地上。

    「站起來。」阿達爾冷冷的命令。

    然後,原本倒在地上的一大群士兵都站了起來,但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浩連國的……

    「去,將那些浩連國的士兵殺個片甲不留。」阿達爾再次出聲。

    「殺……」那些士兵站成一排,朝著前面衝過去,只是他們的動作顯然不靈活,手中的刀刃還沒碰到浩連國的士兵,他們的腦袋就已經搬家了。

    「站起來——」阿達爾見狀,瘋狂的叫喊著,只是,那些人的腦袋都已經被砍掉了,蠱蟲肥嘟嘟的從他們的身體裡爬了出來,啃噬著他們的身體,他們瞪大了眼睛,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蟲子在他們身上爬,哪裡還能聽到阿達爾的話,哪裡還可能會站起來呢?

    阿達爾似乎接受不了自己一次次的失敗,他衝到了那些士兵的身前,下了馬,不停的踢他們的身體,叫著,「起來,給我起來……」

    「阿達爾……」吉看到這樣的阿達爾,眉頭緊皺,擔心的叫他的名字。

    可阿達爾卻像是沒聽到吉的聲音,繼續搖頭,叫著,「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怎麼可能?」

    「他怎麼回事?」金司延瞇起了眼睛,看著阿達爾瘋狂的樣子,目光陰沉。

    吉抿嘴,道,「阿達爾怕是受了打擊了。」

    上一次被鍾卿抓進了大牢裡,再出來的時候,阿達爾就受了沉重的打擊,腦子有些不好使了。不,或許是那一次在祭壇上刺殺南宮翊的時候,因為強烈的爆破,炸壞了腦子了,所以變得有些奇怪,時好時壞。

    「沒用的東西。」金司延冷哼,看著那已經爬到了他們腳下來的蟲子,噁心的道,「快將這些東西給弄死。」

    吉也不太相信這些蟲子會反過來攻擊他們,看著它們不斷爬過來的樣子,心中很是難受,想要下馬去看看那些蟲子,卻被金司延拉住了。

    「別下去,這東西已經不聽你們使喚了。」金司延咬牙說道。

    「怎麼可能呢?除了我們北疆,其他地方哪裡還有人能控制它們呢?」吉不甘心的說道。

    「看來蘇淺陌他們是找到高手了,該死!」金司延咬牙切齒,本以為這些蟲子是他們的法寶,可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金來皇聰明,這麼快就明白了。」城樓聲,一道淡柔和的聲音傳了下來,灌注了內力,絲毫不受影響的傳到了金司延的耳朵裡。

    金司延驚訝的抬頭看向了城樓,果然在城樓上看到了那一喜白衣的身影,他的長袍在風中舞動著,長髮飄逸,嘴

    角含笑,宛如神祇。

    尤其此刻的他站在那城樓乘居高臨下看他們,更是有一種叫人臣服的霸氣。

    金司延的手緊握成拳,他還記得上一次被南宮翊打成重傷回來,至今他胸口上的傷仍是會不時的隱隱作痛……

    他擠出一抹笑容,道,「國師大人過獎了,朕再聰明,也猜不到國師大人會在你夫人臨盆之時出現在這城樓上。」

    南宮翊輕笑,「那又有何奇怪的,金來皇知道她今日會生,已經是未卜先知,難得啊。」語畢,他又看向了地面,那些蟲子已經爬到了他們的馬兒身上,有些還繼續往前,朝著他們身後的大軍爬去。

    吉抬眸看了南宮翊一眼,他的仙姿,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來,低頭順著南宮翊的視線看著地面,「國師大人可否告知你們對這些蟲子做了什麼?」

    南宮翊輕笑,「這蠱蟲是公主的侍衛放出來的,本國師可沒碰過他們,怎麼就對它們做了什麼了?」

    吉氣得面色通紅,「定然是你們對它做了什麼,不然怎麼可能會……」

    「啊哈哈哈……」阿達爾突然大笑,打斷了吉的聲音。

    吉驚訝的看向了阿達爾,在看到他招攬了一身的蟲子,正在跟那些蟲子說什麼,試圖將那些蟲子丟出去,結果卻被那些蟲子咬住了的時候,吉退後兩步,摀住了嘴。

    「阿達爾,你怎麼樣了?」

    「公主,這些東西居然敢咬我,我費盡心思將它們養出來,它們居然敢咬我?」阿達爾看向了吉,面目猙獰,而後他發出了尖銳的聲音,「沒用的東西,既然不能為我所用,我便毀了你們。」

    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了一瓶藥,不停的往那些蟲子身上倒。

    蟲子一碰到那些藥粉,就化成了一灘血水,那畫面驚悚無比。

    吉大叫一聲,捂著嘴道,「阿達爾,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這分明就是,化骨粉。

    阿達爾大笑著,「我怎麼會有?公主,你忘記當初我的臉是怎麼被毀的了嗎?」阿達爾陰險的笑著,那些藥粉有些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肌膚立刻就被腐蝕了……

    只是,他手中的小藥瓶太小,很快就倒完了,他身上的蟲子死光了,但他的肌膚也被腐蝕了一大片。

    「啪……」就在吉和金司延都在注意阿達爾的時候,阿達爾放在馬背上的罈子突然被打破了。

    「嘩啦啦……」裡面的蟲子一下子湧了出來,而後似乎聞到了阿達爾身上的血腥味,紛紛朝著阿達爾湧了過去……

    「沒想到你下手這麼恨。」夏瑾煜扭頭看著身側的南宮翊。

    南宮翊嘴角含笑,心情似乎很好,手裡把玩著兩顆小旗子,道,「我今日心情好,若我心情不好,他們的下場只會更慘。」

    「蘇淺陌給了生了一個兒子?」夏瑾煜微微瞇起了眼睛。

    南宮翊抬手,將手裡的兩顆棋子對著戰場上的金司延和吉的馬兒打了出去。

    「啪……啪……」棋子打在了他們身下的馬兒的腿上。

    馬兒嘶鳴一聲,倒在了地上。吉和金司延腳下就是白白胖胖的蟲子,他們落了馬,立刻就被蟲子圍住了。

    「啊——」吉尖叫一聲,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往日裡用來害人的東西如今竟反過來害她了,嚇得節節後退。

    金司延看了一眼已經被蟲子圍滿,渾身都在被啃食的阿達爾,眨了眨眼睛,施展輕功飛快的離開了那地方,他可不想變成阿達爾那樣。

    南宮翊看著不斷逃竄的吉和金司延,以及北疆和金來國的士兵們,笑道,「嗯,還有一個女兒。」

    夏瑾煜的雙眼發光,激動的叫道,「你說,蘇淺陌生了龍鳳胎?」

    南宮翊挑眉,看了他一眼,「怎麼,你也想生孩子了?」語畢,不等夏瑾煜回答,他就抬起手,將一顆棋子丟向了戰場上的某處,道,「安在那裡等著你呢,你竟一直沒看到?」

    夏瑾煜渾身一顫,扭頭,順著南宮翊說的方向看去……

    那是南湘國的隊伍。

    開戰之後南湘國的士兵就一直留在原地,完全沒有移動過,完全沒有參與這一場戰鬥,感覺他們就是來觀戰的。

    金司延和吉一開始激動著,後來又發生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根本沒心思留意,自然就沒發現南湘這邊的問題了。

    夏瑾煜也是如今才發現,這南湘的士兵居然沒有參戰?上一次不是打得很火熱麼?

    當然,這一刻夏瑾煜沒有想這麼多,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被南湘太子身後那一個較小的人吸引過去了。

    一早他就注意到那個人了,一身過大的鎧甲,襯得他很矮小,但因為他頭上戴著厚重的頭盔,他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覺得這人有些熟悉,有些古怪,後來顧著跟金司延和南湘太子等人說話,他也就沒有繼續留意了。

    如今被南宮翊這麼一說,他才渾身一震。莫非那個人……

    似乎感覺到了夏瑾煜的目光,那人微微低頭,別開了視線,但又有些不捨似得,再次抬起頭來看著城樓上的夏瑾煜。

    夏瑾煜這一次終於確定了,那人可不就是寧安嗎?

    他咬牙,陰鷙的雙眸微微瞇起,手握

    成了拳頭,臉色變得很難看。

    吉有些害怕的往南湘太子身邊躲了躲,「源哥哥,他是不是發現我了?」

    南湘太子南浩源嘴角帶著一抹輕柔的笑,「他倒是沒發現你,不過有人告訴他了。」

    寧安的臉色一變,看向了城樓上,就站在夏瑾煜身邊的南宮翊,咬牙道,「那肯定是國師大人了,這個該死的。」

    南浩源扭頭看著身側這面紅耳赤的丫頭,道,「從小到大可沒見你這麼惱怒過,你還怕了他不成?」

    寧安嘟起嘴道,「誰怕他了?我只是說過要兩年後才去找他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發現了……」

    寧安說著,有些糾結的道,「他會不會怪我不守信用呢?」

    南浩源挑眉,「這個難說了。不過我看他就一個暴躁的性子,哪裡值得你喜歡了?」

    寧安的臉色微變,低著頭道,「我也不知道。」

    南浩源抬眸看向城樓,跟夏瑾煜陰鷙的眸子對上,他微微一笑,用傳音入密道,「有本事就衝過來,從本宮身邊將她帶走,否別說本宮沒給你機會……」

    夏瑾煜咬牙,目光越發的陰沉起來。

    南宮翊看著夏瑾煜的樣子,笑道,「你還怕了他不成?」

    夏瑾煜是他情敵,若能撮合夏瑾煜和寧安,對他來說是好事。

    想起軍營中熟睡的蘇淺陌和孩子,南宮翊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卻不知,軍營此刻並不寧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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