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5章 死?豈非太便宜你了 文 / 清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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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位於皇宮最偏僻的地帶,深夜,這裡雖然燈火通明,卻影影綽綽的,給人一種很嚴肅很陰森的感覺。周圍重兵把守著,一般人還沒靠近,就會被發現。
然而南宮翊幾人卻是絲毫沒有壓力的潛進了天牢的內部。
南希走在最前頭,他是負責探路的,已經得到確切消息,知道魏紫涵被關在哪裡。
一路暢通無阻,南宮翊身穿一身黑色長袍,腳步輕快的來到了天牢最深處的那一個牢房前面。
牢房裡,魏紫涵一身華麗的宮裝早已經看不出顏色,她在牆角的稻草堆裡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長髮凌亂的披散著,將臉埋在了膝蓋前,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在昏暗的燈光下清晰可見。
南宮翊看到這樣的魏紫涵,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他抿著嘴,目光冰冷無比的看著魏紫涵。
南希扭頭看向一邊的獄卒,道,「把她叫醒。」
那獄卒是他們的人,聽到南希的話,一臉激動的看了南宮翊一眼,立刻將一盆水潑到了魏紫涵身上,大聲的叫道,「醒來,賤人,也不看看是誰來看你了。」
南宮翊的名聲,在哪裡都一樣響亮,尤其是在他的下人們心裡,更是神聖無比的存在,不容任何人侵犯。
「啊——」魏紫涵似乎被那冰冷的水給嚇到了,叫了一聲,猛地抬起了頭,那張已經開始腐爛,散發著惡臭的臉,髒兮兮的,出現在南宮翊的面前。
她抬眸,一雙眼睛有些睜不開似得,微微瞇著,髒兮兮的身子,在草堆裡不停的顫抖著。這大冬天的,被潑了這麼一盆冷水,也難怪她會被凍成這樣了。
只是,看到這樣的魏紫涵,南宮翊的眼中除了厭惡和恨,再沒有更多情緒。
這事不怪別人,是她自己消想不該想的東西,落得這樣的下場,能怪誰呢?若是她好好的做她的相府千金,好好的嫁給慕辰灝,做她的貴妃娘娘,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就算木誠摯的她心中喜歡的是別人,也不會隨意動她。
慕辰灝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身為帝王的他,向來不允許別人的背叛。當初他會娶魏紫涵,一來是因為多年的追求無果,讓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她得到,但更多的是為了拉攏魏家,為了打擊鎮國將軍府,羞辱蘇淺陌。
偏偏魏紫涵還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慕辰灝不知道她的心思,竟對慕辰灝陽奉陰違,慕辰灝能留她到現在,已經是看在相府的面子上了。
當然,這一切都跟南宮翊沒有關係,魏紫涵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因為嫉妒而對蘇淺陌下手。
蘇淺陌是他看上的女人,絕不容許別人動她分毫。
這是魏紫涵第一次看到南宮翊穿黑衣。穿白衣的他,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神聖不可侵犯,永遠那麼聖潔。而穿黑衣的他,卻像是地獄修羅,一身凌冽的煞氣,讓人不寒而慄。
那雙往日裡溫柔如許的雙眸,此刻卻犀利無比,寫滿了冰冷,妖冶狹長的鳳眸,在那跟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衣映襯下,更顯得陰沉嚇人。
魏紫涵咬著嘴唇,癡癡的看著眼前的南宮翊。他不該是這樣的,她愛了他這麼多年,他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他分明就是世上最溫柔的男子,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她練功不好被師父責罵的時候,是他在安慰自己,當她被大師兄欺負非禮的時候,是他護著她,在她孤獨無助想要放棄的時候,是他在鼓勵她。
這一切難道都是假的嗎?這麼寵愛她的師叔,怎麼會用看一個死人的眼神看著她呢?
魏紫涵忍不住哭了出來,泣不成聲。
她要的不多,不過是跟他廝守到老,哪怕沒有名分,什麼都沒有都可以。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逼她,為什麼要將她逼到這個地步呢?
魏紫涵的手用力地握成拳頭,因為激動,不住的敲打著地面,似乎這樣她會好受一些。
南宮翊看著魏紫涵失控無助的樣子,語氣卻是冰冷無比的,「魏紫涵,我警告過你,讓你別碰她。」
魏紫涵聽到南宮翊的聲音,抬起頭,原本就十分嚇人的臉,因為被淚水濕透的緣故,更顯得猙獰可怖。
她突然仰著頭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這麼猖狂,卻怎麼都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南宮翊,你殺了我吧,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死在他手上,她心甘情願。
南宮翊冷哼,「想死?你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一再的陷害蘇淺陌,一再的對蘇淺陌動手,南宮翊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既然魏紫涵不識好歹,他怎麼能不好好教訓她呢?
聽到南宮翊的話,魏紫涵的身體一陣顫抖,驚恐的看著南宮翊,「你想怎麼樣?我死了還不行嗎?」
「呵,你做了這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死?豈非太便宜你?」南宮翊冷冷的說著,眼中滿是殺氣。
一身黑衣的他,本就霸氣十足,很是攝人,如今露出了這樣的眼神,更是嚇得魏紫涵連流淚都忘記了。
她咬所在牆角,身體顫抖著,看著這樣的南宮翊,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直到,南宮翊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是對她下藥,想要毀了她的清白和名譽,讓她一輩子
子都無法好過嗎?呵呵……」
南宮翊笑了,在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上,這小人,艷麗到了極點,但在這陰森恐怖的牢房裡,卻顯得十分的嚇人。
南宮翊揮手,道,「開門。」
那獄卒立刻屁顛屁顛的將門打開,還很細心的將牢房門前的髒東西清理乾淨了,才將南宮翊請進去。
南宮翊站在牢房中,居高臨下的看著魏紫涵,宛如神祇一般,不可侵犯。
他冷眼看著魏紫涵,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銀針,他笑了笑,道,「你已經沒有名譽可言,清白了沒有了,這輩子想要好過也不可能,但卻不足以讓我解氣呢……」
他的聲音,及其的輕柔,一如他臉上的笑容一般迷人。
可聽到這樣的聲音,看到這樣的笑容,魏紫涵卻全身顫抖,牙齒咬得咯咯響。
南宮翊宛如白玉一般的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把玩著手裡的銀針,看著魏紫涵驚恐的樣子,輕笑出聲,「呵呵……」
他笑著,手輕輕一揮,一枚銀針已經從他的手上離開,深深的刺進了魏紫涵胸口的一處穴位中。
「嗯……」魏紫涵低呼一聲,瞪大眼睛,然後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雙手開始不停的抓著身上的皮膚。
「好癢,好癢……啊——」魏紫涵一邊不停的抓著,一邊痛苦的叫著,那張原本就腐爛的臉,被她一抓,立刻就有膿水流了出來,曾經驚艷天下的臉,如今卻成了嚇人的醜八怪。
「好癢,啊,南宮翊,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啊……」
「救命,救命……」
「南宮翊,本宮,本宮可是堂堂貴妃,你這麼做,慕辰灝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南宮翊輕笑,「哦?是嗎?」
「你快住手,嗚嗚……慕辰灝他這麼愛我,他很快就會來放我出去。」
南宮翊笑的更艷了,「是嗎?沒關係,就算他來了,也看不出什麼問題的。」
他既然敢出手,就不會讓人看到任何破綻。
再者,慕辰灝真的會來放她出去麼?呵,不來殺了她就不錯了。
魏紫涵到現在還不明白,慕辰灝對她愛,只在他是太子的時候,偏偏魏紫涵一直不懂珍惜不會把握,一再的拒絕慕辰灝,一次次傷了慕辰灝的自尊。
慕辰灝這種人,一旦上位,肯定會娶她,但娶她的目的,卻早已經不是因為愛她,而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更是為了報復。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師父死的時候,你明明說了會好好指導我的,師叔,你明明說過的……」
他確實說過,但……「那又如何,你明知道你師父是怎麼死的,卻還是勾結周宏來害我和陌兒,你這種欺師滅祖的東西,跟周宏又有區別?我今日就是殺了你,師兄不但不會怪罪明,反而會感激我為他清理門戶。」
南宮翊的聲音依舊溫潤動聽,今晚他的心情似乎不錯,所以,說的話也多了一些。
魏紫涵不住的搖頭,不敢相信的道,「不,不……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我知道愛你,我只是太愛你了,我錯了嗎?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愛我?」南宮翊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你不配愛我。」
南山聞言,更是氣憤的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你愛主子,只會玷污了他。」
「你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喜歡主子。」南風的眼神比南山的還要犀利,看著魏紫涵的樣子,似乎恨不得將她殺了。
「為什麼,我為什麼不能愛你,南宮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好狠的心……」魏紫涵大哭大叫,雙手卻還在不停的在身上抓著,甚至臉都已經被抓爛了,她還是不肯停下,身上,嬌嫩的肌膚多處被抓破,鮮血橫流。
「因為你的愛,對我來說,是恥辱。」南宮翊說著,抬手,另一枚銀針刺進了魏紫涵的的腹部。
魏紫涵的身體晃動了兩下,停止了抓癢,卻感覺身體的疼痛瞬間被放大了好幾倍,尤其是臉上,最初只是被慕辰灝抓了兩道血痕的地方,因為被下毒,早已經從內部開始腐爛,加上她剛剛發了瘋似得用尖銳的指甲去抓,臉部已經面目全非,就連那見過各種被折磨的皮開肉綻犯人的獄卒都忍不住一陣顫抖,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
這個女人,真的是第一美人涵妃娘娘嗎?如今這樣子,簡直比鬼還可怕。
魏紫涵卻雙手捧著血肉模糊的臉,痛的大聲的叫喊,整個人在地上打滾著,更可怕的,外部的疼痛只是開始,南宮翊後面刺入的那根銀針,這個時候似乎順著她的血管進入了她的身體裡面,隨著她運功來克制臉上的疼痛,那銀針便跟著血液的流動,在她的血管裡流動著。
銀針不時的會刺到血管壁,但卻不會刺穿,甚至不會在那個位子停留太久,而是不停的在血管中移動著,銀針過處,必定帶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好痛,好痛,啊——」魏紫涵在地上打著滾,縮成一團,聲音已經叫的沙啞,聽起來像是厲鬼一般嚇人。
南宮翊卻似乎覺得還不夠,嘴角帶著一抹冰冷的笑容,看著魏紫涵痛苦的樣子,他心中很是解氣。
其實一直以來對於魏紫涵這個師侄,南宮翊並沒有多少恨意,甚至因為小時候曾經跟她接觸過,憐惜過,對她還有一絲絲的好感。當然,這好感並不等同於喜歡。
nbsp;小時候的魏紫涵是多麼的可愛,長得漂亮又懂事,臉上總是帶著乾淨的笑容,她不算特別聰明,尤其在習武方面,資質不算特別好,這讓南宮翊覺得她跟自己很像。因為自己小時候的資質也不是很好,練起功來很吃力。所以,每次看到魏紫涵在拚命努力練功卻總是失敗的時候,他才會上前去安慰她,給她打氣。
南宮翊一直沒有忘記當初自己也是因為有皇兄的鼓勵才能有後來在武功上的造詣這回事,雖然後來他對那個所謂的皇兄已經厭惡到了極致,甚至對他只剩下怨恨和痛苦。但當時的他,卻是很感激的。
他覺得是因為身邊有人鼓勵,他才能堅持下去,才能有後面的成就,於是一直對魏紫涵比較關照。那種關照也僅僅是因為覺得她跟自己很像,需要鼓勵而已,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卻不料魏紫涵竟對他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在得知那所謂的皇兄對自己好是別有目的的之後,南宮翊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大病了一場,從此開始疏遠那個人,甚至不願再見到他。同時,也對魏紫涵感到厭惡,其實間接的,他也是對當初的自己厭惡。
在這樣的情況下,魏紫涵曾經多次來關心他,但最後南宮翊的師兄被殺,魏紫涵也被皇帝丟出了清風苑,趕回府上去了。
至此,南宮翊對這個師侄也再沒有更多的感情。不想多年後的今天,她居然對自己有了這麼深的執念,甚至一再的出手陷害謀殺自己最深愛的人。
他給過魏紫涵機會,而且不止一次,他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對於魏紫涵這種人,他給是讓步已經夠多,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啊——師叔,涵兒錯了,涵兒真的錯了,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魏紫涵痛的在地上不斷打滾,響亮的叫聲卻慢慢變小了。
南宮翊目光冰冷的看著狼狽不堪,不成人形的魏紫涵,嘴角勾起,笑道,「錯了?告訴我,你哪裡錯了?」
魏紫涵一邊痛苦翻滾,一邊費勁兒的回答,「我不該對你念念不忘,不該為了你去害蘇淺陌,都是我的錯,師叔,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還有呢?」南宮翊聲音輕柔的就像是戀人間的輕鬆對白,聽在耳朵裡,非常的舒服。
魏紫涵卻已經沒有心思去分辨他聲音的善惡,只是大聲叫著,「我不該愛上你的,哈哈哈……我不該愛著你還嫁給慕辰灝,師叔,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我知道的,你只是恨我傷害了蘇淺陌,不是嗎?」
「蘇淺陌是個什麼東西,她算什麼,算什麼?她不過是將軍府不起眼的膽小鬼,連慕辰灝那種人都看不上,你怎麼會喜歡她,你怎麼會。南宮翊,你一定是氣我明明愛你卻嫁給了慕辰灝,你在生氣是不是?你在報復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可以,我嫁給慕辰灝全都是為了你啊……」
嘖嘖,這話說的可真好聽,她嫁給慕辰灝是為了南宮翊?說出來也不怕笑掉大牙。
「為了我什麼?」南宮翊卻很好心情的繼續問著。
「我知道的,南宮翊,你是慕辰灝的皇叔,小時候你受了這麼多折磨,你恨死了先皇,現在的皇上也是表面對你好,實際上恨不得除掉你,你什麼都知道,卻還是一直示弱,因為身體有病,他們暫時對你放鬆警惕,但我知道你的目的是那把椅子,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嫁給慕辰灝,還不是為了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魏紫涵的聲音沙啞無比,像是從地底下發出來的,聽著十分攝人。
南宮翊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裡,卻沒有出聲,到是南風不屑的回答,「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啊,涵妃娘娘真是好本事,這個時候也能想到這麼好的借口,真是可惜你這張巧嘴。」
南山也冷笑,道,「為了我加主子?你當別人都是傻子麼?你嫁給慕辰灝是為了什麼,難道需要咱們說出來你才肯承認?」
魏紫涵心中一陣慌亂,她知道自己說的話他們肯定不信,但是她還不想死,她不能死,她死了最開心的就是蘇淺陌,沒錯,蘇淺陌那個女人搶走了她的愛人,搶走了她的一切,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說的是真的,師叔,小時候你這麼疼我,我怎麼會害你?」魏紫涵解釋著,道,「我知道慕辰灝最近在偷偷的接見一些大臣,似乎在謀劃著要對你出手,師叔,只要你放過,我今後就什麼都聽你的,我也不會再找蘇淺陌算賬了,你相信我……」
南宮翊挑眉,道,「他找人謀劃什麼?」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嗚嗚,好痛,好痛啊……」魏紫涵說著,就痛苦的叫喊了起來,因為痛苦,身體縮成一團,開始痙攣,全身抽搐。
南宮翊再次揮手,手心裡的另一枚銀針,又刺進了魏紫涵的身體。
魏紫涵立刻停止了抽搐,身體的疼痛似乎也慢慢的緩解了。她大口的喘息著,躺在髒兮兮的雜草堆裡,身體依舊微微的顫抖。
「真的不知道?還是不肯說。」南宮翊淡漠的問。
他這些時間雖然也防著慕辰灝,但還真沒想到慕辰灝這麼快就要動手了,他還得感謝魏紫涵的好心,不然他這些日子怕是會沉醉在蘇淺陌的溫柔鄉,暫時把慕辰灝給忽略了呢。
「師叔,只要你放了我,今後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絕對不會有任何隱瞞。」魏紫涵苦苦哀求。
這個時候的她,哪裡還有嫁給慕辰灝的時候那樣風華絕代,哪裡還有往日裡的美艷絕倫?她現在就是個不起眼的廢物,連乞丐都不如。
看著魏紫涵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南山眼中滿是厭惡,「現在都不肯說,以後還指望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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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翊卻是笑了笑,道,「時候不早了,涵妃既然還不想說,就好好休息吧,明日皇上來審,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才是。」
聽到慕辰灝明天回來審問她,魏紫涵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進宮之後,慕辰灝表面上對她寵愛有加,甚至總是在她的寒星宮過夜,外人都只當她是恩寵無限,獨寵後宮,卻不知道慕辰灝因為知道她心中眷戀南宮翊,一直耿耿於懷,哪怕是在床上,也不讓她好過,總是讓她渾身的傷,痛苦不堪。
上次慕辰灝更是對她動了殺念,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己這張漂亮的臉,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一切都是慕辰灝造成的。
不,這一切都是因為蘇淺陌,要不是慕辰灝也愛上了蘇淺陌,怎麼會對自己這樣趕盡殺絕呢?
魏紫涵咬著嘴唇,心中無比的怨恨。
但她已經對南宮翊妥協了,他為何這麼狠心,就是不肯放過她呢?
「呵,師叔你為蘇淺陌報仇才會對我這麼狠,你再狠,卻還是不曾殺了我。而慕辰灝忌憚相府的權勢,就算來審我又如何?他絕不敢對我怎麼樣。」魏紫涵說出這樣的話,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但她不得不說,她不能總是對人低頭,她也高傲的頭顱,對南宮翊低下一下就夠了。
「哦?」南宮翊笑了笑,點頭,走出了牢房,道,「那,涵妃娘娘好好享受吧。」
殺她?太便宜她了!南宮翊一揮手,手上最後的一枚銀針,飛快的射進了魏紫涵的身體,銀針刺在穴位上,致使她的身體一陣抽搐,方才慢慢褪去的痛和癢,同時來襲……
「啊,啊……」魏紫涵一邊抓癢,一邊叫著痛,身體不停的在地上打滾,原來就面目全非的臉,被她這麼一抓,更是鮮血伴隨膿水不停的流出來,場面惡心的讓人作嘔。
就連一直在牢房裡當差的獄卒,看到這畫面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捂著鼻子,站得遠遠的,不願去看那人噁心的樣子。
……
第二天一早,蘇淺陌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昨晚她幾乎是累暈過去的,如今醒來,動動手指都覺得渾身疼痛。
抬眸看到身側撐著下巴躺在她身邊,正用一雙狹長含笑的鳳眸看著她的南宮翊,蘇淺陌心中覺得很是鬱悶。
南宮翊到底是不是人啊?昨晚他午膳都沒吃,連著三個時辰,幾乎沒有怎麼停歇,她就算有藥物的作用,也都覺得渾身被搾乾了,睡一覺醒來,更是像是全身都要散架了似得。可偏偏南宮翊一點事都沒有的躺在這裡,還對著她笑。
蘇淺陌哀怨的撇撇嘴,念了一句,「南宮翊,你簡直是怪物。」
南宮翊挑眉,嘴角露出一抹溫柔而又狡黠的笑,「我若不這麼厲害,昨天這情況你該如何是好呢?」
蘇淺陌被這話給噎住了,好一會才撇撇嘴道,「你就得瑟吧。」
說著,蘇淺陌起身,得意的笑道,「接下來十天,你睡書房去。」
南宮翊的臉色一變,神仙般俊美的臉上,立刻寫滿了委屈,起身將她摟在懷裡,「陌兒,你忍心麼?」
「為什麼不忍心?」蘇淺陌挑眉,很不客氣的回答。
「昨晚我可是為了幫你解毒……」南宮翊說著,突然就蹭了蹭她,似乎很受傷的樣子,「昨晚最辛苦的人是我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蘇淺陌笑得更艷了,扭頭,看著他委屈的小樣兒,道,「就是因為你昨晚太辛苦了,所以我才打算體諒了,讓你休息十天啊。乖,不用太感激我的。」
蘇淺陌說著,就掙開了南宮翊的懷抱起身準備穿衣服。誰知還沒掙開,他就一下子將她拉住,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邪惡的笑著,「陌兒,要是你想接下來十天都跟我分房的話,今兒咱們就別起來算了。」
「南宮翊你還是人嗎?」昨天她都想死了,他居然還……
「你是人我就是人。」南宮翊認真的說著,一雙狹長眸子,寫滿了誠摯和渴望。
蘇淺陌無奈的歎口氣,捏了捏他的臉,道,「好啦,不分就不分,但是你不能再亂來。」
南宮翊這才滿意的笑著,親了親她的小嘴,起身道,「好,我一定乖乖的。」
蘇淺陌看著南宮翊像是吃了糖的孩子一般幸福的笑臉,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人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幾乎總是溫潤如玉,看不出喜怒。只有她才知道,他也會有難過的時候,也會生氣,也會失落,也會像個孩子一樣耍脾氣……
南宮翊親自為蘇淺陌換上了一身新做出來的紫色雪紡錦織紗裙,領口處用金絲線繡著精美的圖案,裙擺上還繡了幾隻栩栩如生的彩蝶,看起來十分飄逸。
洗漱過後,南宮翊讓蘇淺陌坐在梳妝台前,含笑的為她盤起長髮。
這一刻,蘇淺陌才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姑娘家了,她已經是南宮翊的妻。只是一個不一樣的身份,蘇淺陌卻覺得那種甜蜜的感覺,從心裡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一直看著鏡子的南宮翊,在看到蘇淺陌嘴角不斷彎起的弧度時,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梳好頭,南宮翊拿起了眉筆,笑道,「來,為夫給你畫眉。」
蘇淺陌的臉一陣通紅,嬌嗔的看著他,「你自己不用收拾一下嗎?讓芸娘來就好了。」
「她畫的怎麼有為夫
夫畫的好看呢?」南宮翊笑著,不由分說的就按住她,開始認真的幫她畫眉。
幸福來的這麼強烈,蘇淺陌只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能嫁給南宮翊,或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梳妝完畢,南宮翊才去將自己收拾了一番。
芸娘端來了美味的早膳,南宮翊和蘇淺陌用了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他們也該回將軍府回門子了。
出門前,南宮翊取來了一件大紅色的火狐絨毛披風給蘇淺陌繫上,動作嫻熟認真。
蘇淺陌微微蹙眉,道,「我昨天的那件呢?」
她不是太喜歡紅色的衣衫,雖然這火狐皮毛做成的披風十分珍貴,這浩連國上下也不過兩三件。
「有別人的味道,丟了。」南宮翊面不紅心不跳的回答完,滿意的看著蘇淺陌穿著心披風的樣子,笑道,「走吧。」
蘇淺陌想起昨天似乎有被歐陽錦抱過,臉色有些不自在,但那是特殊情況,南宮翊這人怎麼這麼計較呢?
「好好的幹嘛要丟?洗洗不就好了?」蘇淺陌有些可惜的說道。其實她很喜歡那件白色的狐裘披風,因為那狐裘是南宮翊去年狩獵的時候親自射的雪狐身上取下來的。
比起紅色,她更喜歡白色。
南宮翊挑眉,道,「你喜歡的話,我再給你做一件就是了。」
蘇淺陌無奈的歎口氣,道,「好吧。」他有錢,他任性,她還能如何?
南宮翊看著蘇淺陌穿著一身紅色披風,襯得整個人都紅彤彤的,十分可愛的樣子,心裡就有些癢癢的。
寬大的手掌,暖暖的,將她小巧的手包裹住,牽著她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就見歐陽錦和夏瑾煜都侯在外邊,蘇淺陌這才想起,歐陽錦今天就要回封國了,心中多少有些不捨。
「陌兒……」看到蘇淺陌一身紅色披風,臉色紅潤的樣子,歐陽錦眼中的驚艷一閃而過,看到蘇淺陌沒事就好了,他還真的擔心昨晚那毒……
「歐陽,你這就離開了嗎?」蘇淺陌迎上去,清澈的眸子有些不捨的看著他。
歐陽錦點頭,對蘇淺陌溫和的笑著,「嗯,封國內部情況不穩定,我不能離開太久。」
蘇淺陌自然明白歐陽錦的意思,他能來參加她的婚禮,她已經很感激了,怎麼還能繼續讓他留在這裡浪費時間呢?
蘇淺陌深呼吸,道,「也是,那,一路順風,多多保重。」
「好。」歐陽錦點頭,又道,「我等著你來。」
蘇淺陌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身邊的南宮翊一眼,見他沒有生氣,才笑著點頭,「很快就會見面的,到時候,我會把我們一起娘的桂花酒帶去。」
「好,這一次沒喝,挺遺憾的。」歐陽錦微微笑著,眼睛卻沒有從蘇淺陌身上移開過。
不僅是歐陽錦,夏瑾煜也是如此,蘇淺陌出現了之後,他們兩個的眼睛就恨不得黏在她身上了。這讓南宮翊很不爽,非常不爽。
拉著她的手,緊了緊,南宮翊聲音輕柔,聽不出喜怒,「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出去了。」
蘇淺陌卻從他的話語裡聽出了幾份不悅,無奈的笑了笑,點頭道,「嗯,好。」
她對著歐陽錦揮了揮手,「歐陽錦,我今兒要回門子,怕是沒辦法送你了,自己多保重。」
歐陽錦點頭,「我會的,去吧,別耽擱了正事。」
蘇淺陌點頭,就被南宮翊牽著,走出了飛羽宮。
夏瑾煜作為蘇淺陌的「護衛」,自然是蘇淺陌去哪裡就跟著去哪裡。
只是,歐陽錦看著夏瑾煜的樣子,蹙眉道,「晉王,何時跟本王回封國?」
夏瑾煜挑眉,邪氣的臉上帶著一抹不屑的笑,「蘇淺陌什麼時候去,本王就什麼時候去。」
「你是封國的晉王,如何能一直在外邊?」現在封國正是動盪不安的時候,歐陽錦很需要夏瑾煜的力量。
只是,夏瑾煜如今對政事一點都不在意,雖然得不到蘇淺陌讓他覺得有些不爽,但卻依舊願意留在蘇淺陌身邊,至少暫時不想離開。
「等本王想回去了,自然會回去,攝政王不必費心了。」夏瑾煜一點都不客氣的回答完,就瀟灑的離開了,只留給歐陽錦一個冰冷的背影。
蘇淺陌跟南宮翊乘著輦車從飛羽宮一直往宮門外走,一路上,聽到了不少宮女和太監都在議論著什麼。
蘇淺陌和南宮翊的武功都不錯,即便那些人都壓低了聲音在說話,他們還是能聽得到。
「真沒想到公主殿下會變成這樣……好嚇人。」
「是啊,昨晚在公主那邊伺候的宮女和太監都被嚇死了呢。」
「公主不是一直喜歡國師大人嗎?會不會是因為國師大人成親了,跟夫人很恩愛,公主就受不住刺激了?」
「誰說不是呢!你們都不知道,昨晚公主完全是飢不擇食,也不管那男人是誰就拉進了房間,誰也勸不住呢。」
「哎,國師大人這麼聖潔的人,公主這麼做,簡直連喜歡國師大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是啊,公主是金枝玉葉也不能這麼隨便吧?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將來誰還敢娶她呢。」
/>「噓,別說了,看,那是國師大人和夫人的輦車呢。」
「啊,真的,國師大人真的不戴斗篷了……真好看。」
「再也找不到比國師大人更好看的人……夫人真幸福。」
聽著那幾個躲在角落裡的小宮女竊竊私語,蘇淺陌好看的嘴角勾起,垂在一邊的手,輕輕拉了拉南宮翊的,抬眸笑著道,「你瞧瞧你,這麼遠看著,都能把那些小宮女迷死。」
南宮翊帥氣的一笑,俊美的臉,像是開出了一朵花兒,美艷無比,「若非如此,如何配得上我的陌兒?」
「噗……」蘇淺陌好笑的看著他,手忍不住爬到他的臉上開始蹂躪,「你這嘴什麼時候抹了蜜了?」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抹的,要嘗嘗麼?」南宮翊說著就邪惡的笑了,低頭湊近蘇淺陌。
蘇淺陌慌忙身子後仰,躲開南宮翊,笑罵,「色狼,這麼多人看著呢。」
「想看就讓他們看去,怕什麼。」他們現在是夫妻,再怎麼親熱,也輪不到別人來說三道四。
蘇淺陌覺得南宮翊的臉皮真的是越來越厚了,甚至已經到了無人超越的地步,說不過他,她也就扭頭開不理會,安靜的看著輦車外頭鋪滿了白雪的宮殿。
想起慕明月,蘇淺陌心裡是解氣的。也許有人會覺得她很殘忍,畢竟慕明月跟她沒有多大的過節。那個愚蠢的女人,只是一味的愛著南宮翊,並沒有什麼錯。
但,她可以容忍別人偷偷的看著她的男人,卻無法忍受那些人一再的覬覦她的男人甚至想用卑鄙的手段去得到。
慕明月雖然愚蠢,但也不該聽從周宏的話,試圖去害南宮翊。
蘇淺陌不敢想像,要是南宮翊笨一點,或者戒備少了一點跟她被魏紫涵算計了一樣,被慕明月給算計了去,那麼她回到書房的時候,到底會看到什麼樣的畫面呢?
蘇淺陌相信南宮翊,比任何人都相信,可她也還是會害怕,畢竟,有些事情是說不准的,一個不留神就會全軍覆沒。
所以,她一點都不同情慕明月。慕明月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跟魏紫涵一樣,消想自己不該想的東西,並且用惡劣的手段去害人,留著她一條命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當然,有時候活著會比死了更痛苦。
出了皇宮,南宮翊和蘇淺陌上了馬車,慢慢的來到了將軍府。
鎮國將軍府離皇宮不遠,兩刻鐘後就來到了相府門口。
按照規矩,南宮翊是浩連國國師,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今日他跟蘇淺陌回門,蘇家人是必須全部出來迎接的。
但是不知道是蘇揚忘記了還是蘇家人故意要給蘇淺陌臉色看,這偌大的將軍府門外,居然只有管家和淺心閣的幾個下人守在那裡。卻不見蘇揚和大夫人蘇墨言的人影。
南宮翊跳下馬車,很體貼的轉身扶著蘇淺陌下來。看到大門口孤零零的幾個迎接的人,南宮翊的眼中閃過一抹冰涼,卻沒有表現出來。
蘇淺陌挽著南宮翊的手,一身大紅色的狐裘,襯得她越發的高貴優,紅潤的臉色,帶著喜慶的氣息,讓人看著就覺得精神十足。
管家看到南宮翊和蘇淺陌,立刻彎著腰陪著笑上前行禮,「小的參見國師大人,見過小姐。恭喜國師大人和小姐喜結連理,白頭偕老……」
這管家還是個不錯的人,至少蘇淺陌不算太討厭,他性子比較迂腐,很小的時候就跟在蘇揚身邊,還曾做過蘇揚的副將,只是後來受了重傷,再不能上戰場,就留在了將軍府做管家。
因為他固執保守的性格,大夫人一直想要拉攏他,卻一直沒有成功,他似乎對誰都不冷不熱的,卻對蘇淺陌挺好的。
蘇淺陌知道,那或許是因為她母親的緣故吧。雖然腦子裡沒有關於那位母親的記憶,但是聽芸娘說,她母親是個很溫柔的女子,知書達理,能歌善舞,也曾是浩連國的才女,當初也是因為蘇揚年輕帥氣,年少有成,威風凜凜,所以對他死心塌地。卻不想最後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這位管家對別人都不怎麼樣,卻因為年輕的時候她母親幫助過他,所以他心中一直很感激,並且將這份感激,轉移到了蘇淺陌的身上。
也許你要問,既然他對蘇淺陌心存感激,這些年又為何眼錚錚的看著蘇淺陌被欺負呢?
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他自身也難保了。他只是將軍府的下人,這些年,大夫人掌家,手中可是握著管家的賣身契的,他暗地裡給蘇淺陌送點好東西已經是極限了,還能如何呢?
蘇淺陌對管家點點頭,道,「多謝管家。」
說罷,也不問蘇揚等人去哪兒了,就直接往裡面走。
管家額頭上滿是冷汗,急忙上前給蘇淺陌帶路,一邊解釋,「小姐,老爺和夫人原來是在這門口等著的,方才二小姐在祠堂裡暈倒了,便急忙趕著去了,怠慢之處,還望小姐海涵。」
他稱呼蘇淺陌小姐而不是國師夫人,這根本就是在套近乎。
蘇淺陌卻是冷笑了一聲,道,「是嗎?二妹妹好大的架子。」
管家額頭的冷汗嘩啦啦的往下流,他明顯感覺到了蘇淺陌和南宮翊身上的強大威壓,是啊,如今的小姐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膽小如鼠,需要他們庇護的小姐了,老爺在小姐回門子這天失禮,本就是有失將軍府顏面的事情。
只是,誰不知
知道蘇揚嘴寵愛的是二小姐蘇倩穎呢?即便蘇倩穎已經被毀了清白,還被關在了祠堂裡,但蘇揚依然指望著這女兒能嫁個好人家,鞏固蘇家的地位。
要說,蘇淺陌嫁的夠好了,蘇揚說什麼也該努力巴結蘇淺陌和南宮翊的。但蘇揚這人有一種很強的傲氣,他覺得這段時間以來,蘇淺陌已經慢慢的不受他控制,甚至開始頂撞他,跟他對著幹了,這麼一個不聽話的女兒,嫁的再好又如何,定也是不會幫著他的。是以,他才會將希望放在蘇倩穎身上。
只是,他也不想想,蘇倩穎這殘花敗柳,除了嫁給佟大少,還有誰敢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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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好弟弟,每次找我都是幫他寫作業,嗚嗚……他都大學了,自己的選修課的寫作總要我寫,哭瞎……今天本來可以多更的點的,結果一個下午都在給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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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季琳琅一度認為自己的人生是老天爺隨手勾畫的狗血情節中的悲催小人物,
可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原來自己最為悲催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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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被爹爹帶了頂大大綠帽子的嫡母百般折磨,
下有被自己佔據了大小姐身份的嫡妹冷眼相待。
悲催的季琳琅咬牙切齒對天暴跳如雷:「k—a—o!既然老娘的日子不好過,那日子誰都崩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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