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備胎正傳

正文 第20章 文 / 花堅強

    林哥怎麼又跟他在一起了,而且還坐了他的車子回家?

    黎遠對這個人一點好感都沒有,總覺得這人看林哥的眼神十分古怪,而且他兩面三刀的樣子也讓人不爽。不過林哥曾經說過薛言的過去比較複雜,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說不定。

    由於離得近,林清越很快就看到了黎遠,熱情地衝他打招呼。薛言在看到黎遠的瞬間,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雙眼微瞇,變成一種防備的姿態。

    黎遠始終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這尊大神,他也沒興趣知道,直接忽視了薛言走到了林清越面前。

    「林哥,我來啦。」

    林清越衝他點點頭,「嗯,上去吧,爸媽等著呢,」然後他又轉頭對薛言說,「小言,你也上去吧,我爸媽做了不少吃的,一起吃一口。」

    薛言搖搖頭拒絕了,「不了,林老師,你們吃吧,我家裡還有事先回去了。」

    林清越也不再挽留,揮手和他道別,「嗯,路上開車小心。」

    薛言笑了笑示意他放心,卻突然把手放在了林清越的鬢角處,粗糙的指腹拂過了他的髮絲,還在他頸間的皮膚上摩挲了一下。

    這動作實在太過曖昧,讓黎遠都看呆了,沒想到林清越卻一臉淡定地問道:「小言?」

    「有片樹葉。」薛言的手指上捏著一片十分細小的枯黃葉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謝謝。」

    「林老師,那我走了,祝你週末愉快。」

    看著薛言的車拐了個彎消失在小區裡,黎遠拽了拽林清越的衣袖說:「林哥,他這人怎麼……」

    林清越早已料到黎遠會覺得奇怪,摟過他的肩拉著他上樓,說道:「今天住下吧,我跟你說說他的事,上次就想告訴你的。」

    林德勤和曹梅早已布下了一桌豐盛菜餚等著他們,黎遠也不是空手來的,水果和乾貨裝了兩大袋,自從父親去世後,他就把林家老倆口當成了親生父母來孝敬。

    一頓飯吃得黎遠心滿意足,賀時琛給他帶來的煩悶也一掃而空,他還主動要求幫曹梅洗碗,讓曹梅取笑了一頓:「就你?我還心疼我們家的碗呢,你們姐弟倆都一個……」

    曹梅突然發現自己失言了,趕緊把下面的話嚥了下去,黎雪也是在她眼前長大了,她一直把她當成了親生女兒,後來成了自己的兒媳婦更是疼到了骨子裡去,從沒讓她幹過一點家務活,沒想到對方就是那樣報答她的。

    可黎雪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早就深植進了骨髓無法抹去,讓老人總在不經意間把她的名字脫口而出。

    屋裡的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尤其是林清越,他極不自然地別過了臉,擦拭著餐桌。黎遠連忙把話題轉移開來,「我洗碗不行,切水果總行吧,你們等等,我今天買的芒果個頭又甜,來,你們嘗嘗!」

    林爸也幫著打圓場,他跟黎遠兩個人一唱一和好不容易才把這篇給揭了過去,四個人收拾完後又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回房睡覺了。

    期間黎遠一直在留意林清越的神情,他生怕黎雪這個名字又勾起了他痛苦的回憶。雖然這幾年林清越表現得跟正常人沒有什麼不同,但他清楚姐姐給他造成的傷痛,那也許會伴隨他一輩子,變成不可磨滅的記憶。

    林清越極力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不過眼底的沒落還是出賣了他,就連黎遠都看出來了,更別提自己的父母了。時隔五年,他依然做不到完全忘記黎雪,她的背叛不僅帶走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感情,還帶走了他全部的男性尊嚴,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另一個男人摟在懷裡帶走。

    這對任何一個男性來說,都是無法忘卻的羞辱,就像燙紅的烙鐵,一觸摸就會感到皮肉燒焦的疼痛。

    在林家的時候,黎遠都是直接和林清越一張床的,這裡有他專屬的被褥和枕頭。父親在世時把絕大多數的關愛都傾注在了黎雪身上,黎遠總是被忽略的那個,他在林家受到的重視遠比在自己家要多得多,所以在黎遠未成年前,這裡一直是他最常來的地方。

    他和林清越並排躺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是就這樣默默地入睡,讓林清越自己把這一關渡過去。時間已經到了晚上11點,電話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林清越接起電話有些心不在焉地應著:「嗯,要睡了……小遠跟我一起……沒關係,我們從小就睡一張床的……早點睡……晚安。」

    連黎遠都聽出了他在敷衍對方,不過對話有點奇怪,林清越應答的內容好像一個出軌的丈夫被妻子捉姦在床而百口莫辯。

    「林哥,誰這麼晚打電話過來?」

    「薛言。」

    「……」這種妒婦般的問題居然是出自人高馬大的薛言之口,黎遠啞然。

    倒是林清越終於找到了一個轉移話題的機會,「你一定覺得他對我的態度很奇怪吧,那我跟你說說他以前的事吧。」

    「好。」其實黎遠已經好奇了很久,因為無論在誰看來,薛言對林清越是帶著一種強烈的獨佔欲的,而且他似乎把林清越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不讓別人靠近。只有薛言一人反常也就算了,偏偏林哥也很配合的樣子,一點反抗都沒有。

    「你別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就在十年前……」往事在林清越溫潤清朗的聲音中娓娓道來。

    「什麼!他以前是個神經病!!!」剛聽到開頭,黎遠就驚得從床、上蹦了起來,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

    望向林清越。

    林清越被「神經病」三個字給逗笑了,「準確地說是自閉症、狂躁抑鬱性、以及偏執性抑鬱症。」

    「啊?」黎遠的嘴巴張得很大,一瞬間心裡有一種罪惡感,他不該討厭一個精神不健全的人,那是對病人的歧視,「那他現在看上去很正常啊。」好吧,和那些病症比起來,他承認現在的薛言就算奇怪也屬於正常範疇。

    「嗯,在我當他的家教那段時間裡治好了。」

    「這麼說,是林哥你把他治好的?」

    林清越搖搖頭:「不完全是,我只是在思想上引導他,配合醫生進行治療,也許有我的功勞,但不完全是。」

    「他真的已經完全好了嗎?」黎遠化身成好奇寶寶,腦子裡有無數問題等著林清越幫他解開。

    「我說不清楚。只知道在他的情況穩定下來以後就被他父母帶到了國外,這其中……可能還有我的原因……」說道這裡,林清越變得支支吾吾起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黎遠追問道:「是什麼原因?」

    林清越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天花板歎了一口氣,決定把實情告訴黎遠,「他原本的各種精神疾病被治好後,又產生了一種新的病症。」

    這次黎遠沒有再發問,他怔怔地看著林清越,等待著接下來的內容。

    林清越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那就是對特定某個人的極度依賴和瘋狂佔有谷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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