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想與你廝守到老

正文 81.只怪你有太多琢磨(04) 文 / 連城女子

    他從背後抱住餘生,大掌攬上她不盈一握的纖纖腰肢,「真好,這樣真好。枝枝。」

    餘生停下手上動作沒說話。

    沉默一晌,她試探地問:「你真的想好了嗎,與我在一起。陸司淳?圍」

    「枝枝……」

    陸司淳緊緊抱著懷中的人兒,驀然驚覺,抱住餘生,他自己的心才開始充實起來,好似一隻癟了的氣球又漸漸充盈,變得滿滿的,鼓鼓的。以前他的心空蕩蕩的,空無一物,寂冷孤清得很。如今終於肯重新接納人了……他目中光芒微斂,幽幽沉沉的,「我的心,你還不能夠明白嗎?」

    「我明白。羿」

    餘生微微側首,旁邊壁燈暈沉沉的燈光映上雙頰,似一抹暮晚的雲霞,飛入雙鬢。秀眸輕斂,帶著一***漣漪水光,「可是我們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嗎?」

    「當然。」

    陸司淳收緊了幾分自己的手,寬闊的胸膛便將餘生纖薄的身子整個籠住,他將側臉緊緊貼住餘生的臉,彼此耳鬢廝磨,輾轉纏.綿,「枝枝,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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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生決定去看看秦蘇曼。

    週末,餘生去專櫃買了許多補品,再去商場買了幾件昂貴的大衣,便自己開車去沸城郊區看望秦蘇曼。她剛剛去聖彼得堡留學的那一年,秦蘇曼與一個商人結識了,因為興趣愛好相同,兩人相談甚歡,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兩人便領證結婚了。從此秦蘇曼搬離豫園,去到了那個商人專門在郊區為她修建的一棟別墅裡。

    餘生失憶後,秦蘇曼來照顧了她一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秦蘇曼面對她的疑問,總是知而不言,關於她失憶前的種種,也總是避而不談。只是一直對她說,她之前與紀時景很恩愛,最後水到渠成,就結婚了。

    現在,她與紀時景離婚了,紀時景是個很有孝心的人,平時對秦蘇曼很好,他肯定沒告訴秦蘇曼這件事。而她在電話裡聽秦蘇曼的語氣,挺輕鬆歡快的,她應該還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的事。

    餘生鬆了一口氣,將車開入別墅苑區,苑區裡的建築連綿成群,崢嶸軒峻,到處皆是假山玲瓏,芭蕉婆娑。沿著寬闊的大理石道路慢慢前行,不過須臾,便到了秦蘇曼住的那棟別墅。

    秦蘇曼穿著一襲花色素的睡袍,外面披了一件頗有民族風的雲肩,正站在別墅前高大的卷花鐵門旁靜靜等著她。

    她下了車,將大包小包的禮品盒拿出來,「媽媽——」

    「枝枝,來就來唄,帶這麼多的東西作甚?」秦蘇曼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禮品盒,一邊嘟囔著,一邊抬眼來瞋視餘生。

    「挺長一段時間沒過來看媽媽了,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餘生笑了笑,眼前的秦蘇曼,雖然人過中年,但依然美得很有韻味,就像雨後隨風搖曳的扶桑花,含羞怒放。而在餘生心中,秦蘇曼也是一個很有福氣的女人。爸爸還在的時候,有爸爸的疼愛。爸爸不在的時候,有陸司淳的關愛。如今又有另一個男人的照顧,晚年生活,很幸福美滿。

    秦蘇曼喚來一直照顧她的張媽,幫著把禮品盒拿進去了,她看著泊好車下來的餘生,眉目溫柔,「以後想媽媽了,就直接過來,別帶這麼多的東西。」

    「這只是女兒的一點心意。」

    「唉,紀時景沒有過來嗎?」

    「沒有,他還在美國那邊,下次他回來了,我再和他一起過來看望媽媽。」餘生斟酌著,等下次時機成熟了,再告訴秦蘇曼他們已經離婚的事實。

    「嗯。那咱們先進去吧,枝枝。」

    秦蘇曼帶著餘生,穿過一條彎彎曲曲的鵝卵石小道,拾階而上,便進入裝潢佈局較為古典中式的別墅裡。兩人坐在茶色絨面的沙發上,秦蘇曼讓張媽端來兩杯奶茶,將其中一杯遞給餘生,便拿著水果刀仔細削紅蘋果的皮,「枝枝,你不是在開咖啡店嗎?咖啡店的經營狀況怎麼樣?」

    「因為經營不善,我已經把咖啡店轉賣了。現在我在一家化傳媒公司上班,做一個小小的插畫師。」

    「哦,這樣也挺好的。自己當老闆,操心得很,去正式單位上班,朝九晚五,生活規律,不那麼操心。」

    「媽媽,你還在畫畫嗎?」餘生淺啜了一口奶茶,忍不住問。

    陽光從高大的落地窗外幽幽瀉進來,細密的一束一束,裡面流轉著無數的金塵。偌大房間裡的一切,也似被這日光鍍上了一層燦然的光芒,顯得朦朦朧朧的。秦蘇曼將手中的蘋果劃成小塊小塊的,再用牙籤挑出一塊果肉,遞給餘生,「沒事的時候,也畫幾幅畫。只是現在的心態變好了,不像以前那樣功利,非要畫出什麼大作來。現在能畫出什麼來,就畫什麼。隨意且自由。」

    餘生點了點頭,「嗯,現在畫家學者都不好做,把畫畫當作平時愛好就行了。」

    中午吃過飯,餘生去到二樓的書房看秦蘇曼最近的畫。陽光正好,慵慵懶懶透過百葉窗落到一臂外的木質地板上,條條點點,光影斑駁。秦蘇曼作的那些畫,便靜悄悄地置於層層疊疊的日光中,無聲無息。

    秦蘇曼上來時,端了午後茶點,餘生聽見她輕輕的腳步聲,回眸去笑道:「媽媽,那位鄭叔叔什麼時候回來呢?」

    鄭叔叔就是秦蘇曼現在的丈夫,鄭.義盛。

    秦蘇曼放下茶點

    點,「義盛他工作也忙,要晚上才能回來。」

    餘生點點頭,目光環顧四周晾在日光底下的畫,盈盈一笑,「看樣子,媽媽過得很不錯。」

    「是挺不錯的。義盛他待我很好,也是我的知心人。枝枝……其實媽媽這一生,有三恨。一恨鯽魚多刺,二恨海棠無香,三恨知音不在。枝枝,你應該明白,這世間本沒有命中注定,事在人為,所有的分離與衰老,所有的深愛與珍重,都只是因為你沒有遇到對的那個人。只有遇到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方能成就你自己的愛情。」

    秦蘇曼走到餘生跟前,看著自己的那些畫,「你爸爸是我最愛的人,我生命裡的溫暖與青春,全部都給了你爸爸。現在留給義盛的,就只有我的一份真心,他是我的知心人,也格外珍重我。這一生能與他終老,是我的福氣。」

    聽著秦蘇曼的話,餘生心底一片黯然,沉默一晌,她說:「媽媽,姐夫回來了。」

    「姐夫?」秦蘇曼偏過頭來看著餘生,眼神訝異,「陸司淳回來了?」

    「嗯。」餘生點頭。

    「哦,他回來了啊。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過來看我一下。」秦蘇曼別過眼,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枝枝,咱們母女倆,其實欠的最多的,便是司淳那孩子了。他是你姐夫,也是我的另一個孩子,你要記住他的恩情,好好與他相處,別總是讓他為咱們操心。」

    「媽媽……」餘生抬起一隻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秦蘇曼一幅晾乾的油畫,眼波微動,欲言又止。像是下定決心,她說:「媽媽,其實我想起來許多事。」

    「什麼……」秦蘇曼手指一僵,細長眼眸帶著無比驚訝的幽然逼向餘生,「你說什麼,你想起來許多事?」

    「是。」餘生吸了一口氣,抬眸直視秦蘇曼,「媽媽,我想起來了,我以前是和陸司淳談過戀愛的吧,可是為什麼後來我會嫁給紀時景?到底是因為什麼,致使我放棄了陸司淳,也讓陸司淳狠心將我送到他人的懷抱中?媽媽,你告訴我。」

    「沒有,你怎麼會和司淳在一起,他是你的姐夫,你們從來沒有過愛情。你一定是記錯了,枝枝。」

    「媽媽……我怎麼會記錯,紀時景親口告訴我的,他說我最愛的人是陸司淳,不是他。而我也記起來很多的事,所有的記憶與事實都指向那一點——我與陸司淳曾經相愛過。我們之間有過一段很美好的時光。」

    餘生眼神一顫,眸子裡晶瑩的淚花便滑落下來,在眼睫毛上搖搖欲墜,亮晶晶的,「媽媽,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你告訴我吧。」

    「我不知道。」

    秦蘇曼背過身去,聲音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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