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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雲媽決心離家,周書文入贅錢家 文 / 北方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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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巧英見楊慧蘭神色不濟,覺得自己心裡舒坦了一點,故意笑著道:「不過咋說這簪子也好看,你家小ど兒可是有心了。」

    楊慧蘭咬著牙,「還不就是覺得自己親娘身份低微,所以配不得那些值錢的玩意兒嗎?」

    楊慧蘭說著,感覺心裡苦的很,宋巧英笑著道:「楊大妹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楊慧蘭搖搖頭,「本來想去秀娟家裡看看說說話,現在也沒心情了,宋姐姐,我先走了。」

    說完,楊慧蘭便急匆匆的轉身離開,宋巧英看著楊慧蘭的背影,撇著嘴自言自語道:「真是可憐,小女兒有點本事,還不孝順,活該啊。」

    說罷,也自己轉身回了家。

    楊慧蘭回了宅子,雲萍正在院子裡跟雲森雲莘說著話,墨司臨坐在一旁,見了楊慧蘭回來,雲萍驚訝道:「娘,你不是說要去四嬸兒家裡嗎?咋的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楊慧蘭見了雲莘也在,墨司臨也在,滿腔的話說不出口,只得尷尬著神色道:「沒啥,我就是忽然不舒服。」

    說著,便急匆匆的回了屋子,雲莘有些擔心,道:「大姐,你去看看娘,怎麼了?」

    雲萍點點頭,跟著楊慧蘭去了她的屋子。

    雲莘想起剛才楊慧蘭的神色,心裡擔憂不已,雲森道:「許是這幾日操勞的,娘也累了吧。」

    雲莘點點頭,可心裡卻知道並不完全是。

    今天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著,滿面春風的,怎麼會一出去就感覺累了呢?

    雲莘皺皺眉,墨司臨見了,道:「你大姐在呢,沒什麼好擔心的。」

    雲莘點點頭。

    雲森笑道:「小妹,我去找師父練劍去了。」

    雲莘笑著點頭,一時間院子裡又只剩下雲莘和墨司臨兩人,雲莘搬了個小板凳坐下,托著腮道:「我怕我娘,又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墨司臨看著雲莘,道:「這倒是個問題,你娘對你有偏見,我瞧著,最近對你大哥也有些偏見。」

    雲莘笑笑,將那一日在廚房聽見的話告訴了墨司臨,道:「大哥不是親生的,有原因,可我是親生的啊。」

    雲莘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有些虧心,自己不是原來的雲莘了,若是這樣奢望娘親的疼愛,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雲莘想到這,也想通了一點,自己並不是原來的雲莘,只是佔據了人家的身子,楊慧蘭就算對自己有偏頗,也是應該的。

    雲莘想到這,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算了,不去想了,我只能盡到我的責任,娘想怎樣就怎樣吧。」

    墨司臨揉揉她的發,道:「或許你娘是一個人久了,所以凡事都愛鑽牛角尖了,想法也會偏激一些,你不是上次跟我說,那個葉大夫有意要迎娶你娘?若是這事兒能成,你娘找到一個伴兒,也好。」

    雲莘聽著墨司臨這麼說,也是想起了這件事,笑著道:「也對哦,等嫁去了葉家,就不會有這麼些事兒了,葉淵定能好好對我娘,兩人相敬如賓琴瑟和鳴,再者,我娘還不老,說不定還可以給我添一個小弟弟。」

    墨司臨輕笑,伸手揉揉她的發,「你想的真遠。」

    雲莘輕笑,靠著墨司臨的膝蓋,從大門往外看去,冷顏和雲森正在過招,雲莘歎道:「我大哥才習武幾日,彷彿是昨天的事兒,現如今就能一招一式耍的有模有樣了。」

    墨司臨瞇著眼睛看了看,道:「你大哥資質不錯,雖是開蒙晚了一點,但也是不錯的。」

    雲莘自豪,道:「那是,我大哥是世間少有的好男兒。」

    墨司臨沒做聲,雲莘看著雲森跟冷顏相互過招,想起了什麼,轉身悄聲問墨司臨,道:「公子,冷顏,什麼來頭?」

    墨司臨輕笑,從盤子裡拿著橘子一瓣一瓣的剝開,小心的剃乾淨了上面的白鬚,遞給雲莘道:「你是想拉紅線?」

    雲莘吃著橘子,驚訝道:「公子,您真是神了,你怎麼知道的?」

    墨司臨伸手捏捏雲莘的鼻頭,惹得雲莘一陣嫌棄,笑道:「你這小東西想什麼,本公子還能不知道?」

    雲莘攤手,自戀又傲嬌的公子!

    雲莘想想,吃了橘子道:「公子,您還沒說呢,這冷顏,到底行不行啊?」

    墨司臨搖搖頭,雲莘神經一下子繃了起來,急忙道:「公子,您什麼意思?」

    墨司臨搖著頭,「你大哥,駕馭不了冷顏。」

    雲莘撇嘴,「我不信,你要說冷顏性子冷,這我不否認,可是冷顏為何能答應我大哥教我大哥習武?這肯定是說明冷顏對我大哥不煩,我大哥雖然現在還是布衣,可是以他的資質,將來一定可以步步高陞的。」

    墨司臨搖搖頭,「冷顏的心裡,從來都沒有情愛。」

    雲莘皺眉,不解的看向墨司臨,墨司臨慢悠悠道:「白鶴山莊有數千名暗衛,分佈各處,這些暗衛皆是無名無姓之人,官衙的名冊上,沒有他們,他們每個人的身世說出來都是一個故事,每個人或是為了報仇而活,或者為了心中執念而活,有的是為了情愛,有的是為了以前的不公,而冷顏,她一直想找的,是自己的家人,所以我才肯定,在沒有完成她的目標之前,

    ,她不會讓自己早早陷入情愛之中。」

    雲莘聽著墨司臨這樣說,忍不住沉思起來,末了,才道:「那我大哥怎麼辦,他很喜歡冷顏。」

    墨司臨剝著橘子,不做聲。

    雲莘歎口氣,「怎麼就這麼忐忑呢?我大姐喜歡的,是個身世複雜還不知道能不能信賴的顧南之,我大哥喜歡的,是個身世不明一心想要尋找家人的冷顏。」

    雲莘說著,道:「都這麼不順當!」

    墨司臨伸手揉揉雲莘的發,「我只是負責給你分析,感情這種事兒,講究的是緣分,你也不必著急,路還長著,急於一時也不成。」

    雲莘點點頭,知道墨司臨說的有理,感情的事情的確急不來也勉強不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邊雲萍跟著楊慧蘭回了屋子,楊慧蘭便一下子躺在了床上,面色蒼白。

    雲萍擔心的不得了,急忙上前道:「娘,您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楊慧蘭搖搖頭,眼神呆滯的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雲萍心裡擔心,給楊慧蘭脫了鞋上床,道:「娘,您這是怎麼了?有啥事跟萍兒說說,是不是碰見誰了?雲家的人嗎?」

    楊慧蘭搖著頭,攥著雲萍的手用力,啞著嗓子道:「萍兒啊,娘在這個家裡,是沒法過下去了。」

    雲萍一驚,急忙道:「咋回事兒啊娘,您又咋了?」

    楊慧蘭搖著頭,忍不住就哭了起來,好一會兒,楊慧蘭才道:「萍兒啊,娘這是要被逼死了,你小妹……她怎麼能這麼對娘呢,自從娘住進了宅子裡以來,便一直每天都幹活,沒有閒著的時候啊,可你小妹有了錢了,就跟娘離心了,不朝著娘了,娘心裡這個痛啊,好多次,娘都想,你小妹怎麼就跟以前不一樣了呢,怎麼就變得這麼沒心沒肺了呢……」

    雲萍聽得雲裡霧裡,不過還是聽出了楊慧蘭對雲莘的埋怨,「娘,你說的啥意思啊?小妹咋的了又?小妹今兒個可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呢。」

    楊慧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感覺腦袋一陣陣的疼,道:「萍兒啊,你去找葉大夫來給我看看,娘感覺這腦門疼得厲害……」

    說著,伸手捂著自己的額頭,一副難受的樣子。

    雲萍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扶著楊慧蘭的身子,道:「娘,娘您咋了,別嚇萍兒啊……」

    楊慧蘭躺在床上,半睜著眼睛虛弱的看著雲萍,道:「萍兒啊,找葉大夫來給娘看看,記住可別說出去,別讓你小妹知道,娘不想看見她……」

    雲萍皺眉,「娘,你跟我說說,到底咋回事兒?別是有了誤會啥的啊……」

    楊慧蘭流著淚,「萍兒,你別問了,娘真是不想說了,你就幫幫娘吧……」

    雲萍見楊慧蘭執意如此,也不再問了,安撫道:「好好好,娘你先別著急,你躺著,我這就去找葉大夫來。」

    楊慧蘭點點頭,「別讓你小妹看見……」

    雲萍咬咬唇,點了點頭。

    出了門,雲萍心裡還疑惑,索性雲莘也不在,雲萍便穿上大衣裳出了門,直奔葉淵的家。

    來到門前,雲萍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葉淵的弟弟葉川,葉川常年沒事兒做,在家裡種地,見了雲萍,葉川一愣,道:「你是……」

    雲萍急忙道:「我是來找葉大夫的,我家裡有人身子不舒服,想請葉大夫去出診。」

    葉川瞭然,他性子小,急忙點頭道:「那好,你等著,我去叫我大哥。」

    雲萍點點頭。

    不一會兒,葉川便把葉淵給叫了出來,隨後而來的還有來看熱鬧的章柳,見了雲萍,章柳誇張道:「呦,這不是雲萍嗎?不是說這紅藥村你們再不來了嗎,咋的又來了?」

    雲萍臉色尷尬,看著葉淵道:「葉大夫,請您跟我走一趟吧。」

    葉淵背著藥箱,道:「走。」

    章柳聽著,笑道:「原來大哥是去見舊情人啊,怪不得大過年的也這麼積極。」

    一旁的葉知書拿著糖人吃著,疑惑道:「二嬸,什麼叫舊情人啊?」

    章柳眼珠子轉了轉,道:「書兒不懂,舊情人就是你爹,以前的……」

    葉川皺眉,「閉嘴吧你,當著孩子的面啥都說,趕緊回屋去……」

    章柳不滿,「葉川,我說錯了還是咋的,做了這事兒還不讓人說啊?」

    葉知書越發的好奇,葉川看了眼章柳,怒道:「你自己說去吧你!」

    說著,蹲下身子抱起了葉知書,道:「書兒,去二叔房裡,二叔給你刻小老虎。」

    葉知書急忙點頭,「小老虎,小老虎……」

    章柳氣得不行,叉著腰看著葉川,呸了一口道:「兄弟倆都對那個楊慧蘭念念不忘的,真是個狐狸精!」

    正在這時,許桂芳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見章柳站著生氣,許桂芳道:「幹嘛呢?大過年的擺一副喪門臉給誰看呢?」

    章柳轉身,見了許桂芳,道:「娘,您可得管管大哥,大哥這麼多年不娶,可就是想著楊慧蘭那賤蹄子呢。」

    許桂芳一愣,「你說啥呢?你大哥還能那麼沒數兒?」

    nbsp;說著,直接轉身回了屋子。

    章柳氣得臉色發白,「哼,不相信?老妖婆,早晚你兒子把這個騷狐狸娶回來,不慪死你才怪呢。」

    這邊葉淵跟著雲萍一起出了門,葉淵才緊張道:「雲萍,你家裡是誰身子不舒服。」

    雲萍如實回答道:「我娘。」

    葉淵一愣,神色都慌了,「慧蘭出事了?咋了?」

    雲萍急忙道:「葉大夫你別瞎想,我娘就是腦門兒疼,所以讓我來找你,許是有啥話想跟你說,你待會進去的時候,別讓旁人看見,我娘囑咐的。」

    葉淵點點頭,腳步加快了一些。

    兩人一路回了宅子,雲萍先走了進去,見院子裡沒人,才對著藏在外面的葉淵招招手。

    葉淵點頭,急忙隨著雲萍進了去,一路去了楊慧蘭的屋子。

    雲莘坐在榻上的窗前,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墨司臨道:「不去?」

    雲莘苦笑著搖頭,「大姐老實,我娘知道她老實,所以一定是讓我大姐別告訴我,不知道娘又在想什麼,不過這嫁進葉家的事兒,看起來該提前了。」

    她沒有辦法再去照顧這樣一個多疑的人,自己都一大堆的事情,實在無暇顧及楊慧蘭時不時的小情緒,再者,楊慧蘭根本也不喜歡自己,自己就算是一腔熱情湊上去,楊慧蘭也只是覺得自己沒安好心罷了。

    預期這樣,不如就放手讓她折騰吧,折騰出一朵花來,算是她的命,折騰的頭破血流,那也是她的命。

    雲萍帶著葉淵去了楊慧蘭的屋子,雲萍上前,道:「娘,葉大夫來了。」

    楊慧蘭睜開眼睛,臉色十分的難看,道:「萍兒啊,你先出去吧。」

    雲萍點點頭,「娘,我就在外頭,有啥事叫我就成。」

    楊慧蘭點點頭,雲萍不放心的又看了看,才轉身離開,關上了門。

    葉淵放下藥箱,急忙上前坐在楊慧蘭的床前,道:「慧蘭,伸出手來我給你診脈。」

    楊慧蘭搖搖頭,坐起身子來看著葉淵,道:「葉大夫,我知道我身子沒病,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想來想去,只有你了。」

    葉淵見楊慧蘭蒼白著面色,道:「怎麼回事?」

    楊慧蘭欲語淚先流,拿著帕子擦著淚,道:「你是不知道我的苦,旁人都看著我風光的很,孩子們有本事,還能住大宅子,可我心裡苦啊……」

    說著,又是流了淚,葉淵聽得一頭霧水,「慧蘭,你別著急,慢慢說,我聽著。」

    楊慧蘭點點頭,「剛來了宅子,我也是開心,可這宅子的東家墨少爺,跟我ど兒關係好,ど兒漸漸的,就跟我不貼心了,有啥話也不告訴我,開個作坊不讓我插手,跟她大哥大姐幹啥也不告訴我,買了丫頭回來,留一個在宅子裡幫忙,剩下的都送去作坊,一點都不體諒自己親娘,吃啥東西吃剩了就送來給我,這大過年的買了個假的簪子糊弄我,要不是我出門去一趟被人看出來,我還蒙在鼓裡,喜滋滋的以為是個值錢的……」

    葉淵聽著,歎口氣道:「慧蘭啊,你咋的還跟孩子置氣呢,雲莘這孩子心眼兒不壞,再說了,孩子孝順的都是好的,你還在乎這些幹嘛呢?」

    楊慧蘭搖著頭,「我是過不下去了,我不想在這宅子裡過了,每天弄得好像我是個下人一樣。」

    葉淵皺眉,雖然不贊同楊慧蘭說的,卻還是安慰道:「慧蘭,你別這麼想,孩子們都是孝順你的,你看看他們,不都是一個個非常緊張你嗎?」

    楊慧蘭冷笑,「緊張?我倒是真沒有看出來。」

    葉淵不做聲了,楊慧蘭頓了頓,道:「葉大夫,我今兒叫你來就是想跟你說說,我這麼多話憋在心裡,真是沒地方說,只有你了……」

    葉淵看著楊慧蘭痛苦的樣子,也是十分難受,道:「慧蘭,你別著急,孩子們現在是事業上升期,肯定是忙碌的,等到閒下來了,你們再一起好好聊聊,一定會回到以前的。」

    楊慧蘭敷衍的點點頭,葉淵起身去藥箱了拿了幾味藥材出來,道:「慧蘭,這些都是安神的藥材,你記得每天睡前喝一碗,能讓你睡得安心一些。」

    楊慧蘭點點頭,起身道:「葉大夫,謝謝你了。」

    葉淵搖搖頭,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好生休息著,有事就找雲萍去我家找我,我一般都在家裡。」

    楊慧蘭點點頭。

    送走了葉淵,楊慧蘭說出了壓在自己心裡的話,心情也好了一點,雲萍進了門,道:「娘,您喝水不?」

    楊慧蘭搖搖頭,叮囑道:「萍兒啊,今天這事兒可別告訴別人。」

    雲萍點點頭。

    楊慧蘭見了雲萍點頭,道:「嗯,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躺一會兒就好了。」

    雲萍點頭,道:「有事兒就叫我。」

    說著,便走了出去。

    楊慧蘭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中午吃了飯,周書照例去了錢玲玲的家,這幾日相處下來,周書跟錢玲玲已經十分熟絡,兩人的關係也有些小曖昧,呈現一種友情往上,戀人未滿的狀態。

    周書精心裝扮,剛一出了門,就看見站在門前的雲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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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書一愣,急忙道:「敏敏?你怎麼在這兒?」

    雲敏紅著眼睛看著周書,「書哥哥,你去哪兒?」

    周書一看雲敏眼睛哭的紅紅的樣子,急忙拉著她往外走,走到一旁的角落裡,周書才鬆開了雲敏的手,道:「敏敏,你這是怎麼了?」

    雲敏執拗的很,「書哥哥,你是不是要去錢玲玲家裡?你是不是還要娶她?」

    周書皺眉,伸手拍拍雲敏的手臂,「敏敏,你年紀還小,不懂……」

    雲敏皺眉,「書哥哥,我不小了,我跟你說過的,我喜歡你,想要嫁給你。」

    周書皺著眉,「敏敏,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雲敏憤怒不已,揪著周書的衣袖道:「書哥哥,我們為什麼不可以,錢玲玲她有什麼好,你失意落魄的時候,她都沒有看你一眼,還離著你遠遠地,難道你都忘了嗎?」

    周書伸手慢慢的拿下了雲敏的手,道:「敏敏,玲玲能給我權勢,還有金銀,我拿著這兩樣其中的任何一樣,都可以從此擺脫現在的困境,而我,不想就這麼做一個碌碌無為的庸夫,所以,對不起了敏敏,謝謝你的喜歡……」

    雲敏難受的不行,淚眼汪汪的看著周書,「書哥哥,我不小了,我已經十五了!」

    周書摸摸雲敏的頭,道:「敏敏,對不起,我必須娶了錢玲玲,她能給我的,你給不了。」

    雲敏看著周書,默默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雲敏道:「好,書哥哥,我尊重你的選擇。」

    說完,便轉身離開,周書看著雲敏的背影,默默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往錢玲玲的家走去。

    錢玲玲正在屋子裡等著,自那一日被周書送了小木人又熱切表白之後,錢玲玲對周書的印象便提高了許多。

    周書敲了門,錢玲玲急忙跑去開門,龐枝花見了,道:「周書這小子也算有誠心。」

    錢大彪皺著眉,「我可不想把閨女嫁給她。」

    龐枝花笑著,嗑著瓜子道:「嘖嘖,你這豬腦子,誰說要把閨女嫁給他了,咱們家就玲玲這麼一個閨女,我怎麼捨得把她嫁出去呢?」

    錢大彪皺眉,疑惑道:「那你是想……」

    龐枝花笑著,瞇著眼睛道:「自然是想招他當上門女婿了。」

    錢大彪皺眉,「這小子,能答應嗎?就算是他肯,周祥瑞可是不肯吧?」

    龐枝花笑著道:「不肯就趁早滾蛋,咱們玲玲可是一枝花,有的是人稀罕呢。」

    說著,龐枝花推開窗戶,大聲吆喝道:「玲玲,玲玲啊……」

    錢玲玲推開門,「娘,幹啥啊?」

    龐枝花笑著,「跟書來我屋裡一趟,我跟你爹有話跟你們說。」

    錢玲玲點點頭。

    不一會兒,周書便跟錢玲玲一起去了龐枝花的屋子,周書進了門,急忙禮貌道:「錢叔,錢嬸兒。」

    錢大彪皺著眉,「周書啊,你整天往我們家裡跑,你虧不虧心啊?」

    周書面色有些尷尬,錢玲玲嗔怪道:「爹,你說啥呢?」

    龐枝花捅捅錢大彪的手臂,轉過身子笑著對周書道:「書啊,別聽你錢叔瞎說,趕緊坐吧。」

    周書笑笑,坐了下身子。

    龐枝花笑著,道:「書啊,你跟玲玲的事兒啊,你打算怎麼辦?」

    周書急忙站起身子來,道:「錢嬸兒,以前是我不懂事兒,辜負了玲玲,現在我想清楚了,決定以後跟玲玲好好生活,再也不犯渾了。」

    錢玲玲羞澀的很,低頭不去看周書,龐枝花笑著,道:「書啊,我跟你錢叔可對你們倆的事兒沒意見,只是我們就玲玲這麼一個女兒,本來心裡想的就是以後給她找一個上門女婿的,現在你既然願意,那我們找個好日子就上門跟你爹娘好好商量一下。」

    周書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龐枝花,「錢嬸兒……你說啥……上門女婿?」

    龐枝花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咋的?玲玲可是俺們錢家的寶貝疙瘩,俺跟她爹都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不瞞你說啊,就算是找上門女婿,依著俺們錢家的實力跟俺們玲玲的條件,那都是好多擠破頭的,書啊,你是錢嬸兒我看著長大的,所以對你還算放心一點,你要是不願意,那就趁早說,說了,俺們也好再給玲玲重找。」

    龐枝花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直接劈在了周書的心裡,他本以為上門女婿只是隨便說說的借口,沒成想錢家是真的要這麼做的。

    周書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只好把眼神投向錢玲玲。

    錢玲玲看了看周書,柔聲道:「書哥哥,我爹娘就只有我一個女兒,我若是離開了,他們會很孤單的,你若是真心待我,就答應了吧,反正我們兩家離著不遠,以後你也可以隨時回去看你爹娘的。」

    周書沒想到錢玲玲也會這麼說,再細想剛才龐枝花的話,周書不禁後背冷汗涔涔。

    龐枝花和錢大彪,一定是洞察了自己的意圖,所以才這麼跟自己說,因為他們打定了主意,自己不可能不答應。

    周書攥緊了雙手,的確,他不能不答應,這是他能找到的最後一根

    根救命稻草,就算是要自己入贅,自己也必須答應。

    因為,別無他選。

    周書一瞬間決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抬起頭來看著錢大彪和龐枝花,道:「錢嬸兒,我同意,我是真的喜歡玲玲,真心想跟玲玲在一起好好過,所以我願意答應。」

    龐枝花沒料到周書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急忙笑道:「哎,這就好,那你回家跟你爹娘商量一下,看看啥時候進門。」

    周書點點頭,道:「那我先走了。」

    錢玲玲急忙起身去送他,到了大門口,錢玲玲羞澀道:「書哥哥,沒想到你真的答應了,太好了,以後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周書笑笑,道:「你先回去吧,外頭太冷了。」

    錢玲玲點點頭,轉身回了家,門剛一關上,周書臉上的笑意便一瞬間全無,變得猙獰扭曲起來。

    入贅!錢家竟然讓自己入贅!

    周書簡直要噁心死了,若不是為了自己以後,自己怎麼可能會去入贅!

    周書氣得不行,幾步走到大樹下,對著樹幹就是一頓猛捶,等到收拾好心情,這才咬著牙自言自語道:「等到我功成名就,錢家,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周書回了家,面色沉重的去了周祥瑞的屋子,周祥瑞正跟王桂花坐在炕上,見了周書回來,王桂花笑著道:「書,咋了臉色這麼難看?」

    周書低著頭,悶了好久嗎,才道:「爹,娘,孩兒不孝。」

    這一句話讓周祥瑞和王桂花都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王桂花疑惑道:「書啊,你這是說的啥話?」

    周書歎口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爹,娘,孩兒剛才答應了錢家的要求,決心入贅錢家。」

    「什麼?!」周祥瑞大驚,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周書咬著牙,一字一句清晰道:「孩兒說,孩兒已經答應了錢家的要求,決心入贅錢家,娶了玲玲為妻。」

    周祥瑞這才聽了個仔細,氣得腦袋發蒙,大怒道:「孽子,你這是要氣死你爹娘嗎?」

    周書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爹,娘,孩兒不孝,不能侍奉您二老左右,待孩兒功成名就,再回來給您二老養老。」

    周祥瑞氣得臉色發白,王桂花哭著跑到周書身邊,拉著他的手道:「書啊,我的兒,你這是怎麼想不開了啊,錢家的婚事,你不是不喜歡嗎?怎麼這會兒還上趕著去入贅呢?我的兒,你是娘的心頭寶,不能入贅啊,自古男兒入贅,都是家世不好或是逼不得已,你……以後可怎麼見人啊……」

    周書被王桂花說的心酸不已,道:「娘,我也是被逼無奈,我不能考科舉,我的幾年心血全部白費了,我不想以後就生活在村子裡碌碌無為,你和爹幫不了我,錢家能幫我,論權勢,錢家有門路,論金銀,錢家也能拿得出,娘,孩兒是沒有辦法了,只得走這條路!」

    說著,周書在地上『梆梆』的磕了三個響頭,直起身子道:「爹,娘,孩兒就此離開了。」

    正要往外走,周祥瑞卻道:「站住!」

    周書收住了腳步,周祥瑞捂著自己的胸口,喘著粗氣道:「你自己選擇的路,有種!既然這樣,那以後你就不是我周家的人,要死要活,與周家無關,以後你我就是陌生人,我不是你的爹,這裡不是你的家,你走吧。」

    王桂花著急,「孩子他爹……」

    周祥瑞瞪了王桂花一眼,「你閉嘴!」

    周書頓了頓,身形僵硬,卻是沒有轉身,只是慢慢道:「好,我走!生養之恩,來生再報!」

    說著,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聞訊而來的周玉蓉匆忙跑了過來,急忙拉住了周書的手臂,「哥,哥你不能走啊……」

    周書咬著牙,甩開了周玉蓉的手,「你放開!」

    周玉蓉哭著,「哥,你走了,這個家就不叫家了……你不能走,銀子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

    周書搖搖頭,「沒辦法了,我們根本沒有那麼多錢,除了錢家,我沒有辦法……」

    周祥瑞聽了這話,氣得咬牙,「玉蓉,你回來,讓他走,這是他選的路,以後這個家沒有他!」

    周玉蓉害怕,鬆了手,周書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王桂花哭著,「造的什麼孽啊!我的兒啊……」

    周祥瑞也是氣得不行,轉身回了屋子,周玉蓉道:「娘,你別傷心,改天我去找大哥……」

    王桂花只得點點頭。

    雲莘不知道這些所謂的紛擾,上午跟墨司臨待著,墨司臨給她唸書聽,她吃著橘子聽著書,悠然的曬著太陽,不知為何就慢慢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了,雲莘起身,伸了個懶腰,好久沒睡的這麼舒服了,身心放鬆,且環境舒適。

    一旁的墨司臨看著手裡的書本,見雲莘醒來,笑道:「醒了?」

    雲莘點點頭,伸手揉揉自己的臉頰,道:「這一覺睡得好舒服。」

    墨司臨點點頭,「剛過了午飯時間,餓不餓?」

    雲莘含笑點頭,「你們中午吃的什麼?」

    墨司臨搖搖頭,「沒有。」

    雲莘疑惑,擺了一個疑問的表情給墨司臨。

    墨司臨笑道:「你沒醒,我也沒食慾,就沒吃。」

    雲莘笑著上前,跪坐在墨司臨身前,伸手捧著墨司臨的臉上前親了一口,道:「公子,你怎麼這麼依賴我?」

    墨司臨勾唇,伸手給雲莘穿上外衣,綁腰帶的時候,墨司臨伸手丈量了一下雲莘的腰圍,有些皺起了眉頭。

    雲莘瞧見了墨司臨的反應,笑道:「怎麼?嫌我?」

    墨司臨點頭,「太瘦了些,看來以後還要多吃點,你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飽,容易生病……」

    雲莘乖乖的任由墨司臨給自己穿衣服,想到自己之前服侍墨司臨的時候,哪能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被墨司臨服侍呢?

    雲莘傻樂,墨司臨低頭親了親她額頭,「怎麼?被本公子服侍著穿衣就這麼開心?」

    雲莘忙不迭的點頭,模樣可愛的很,紅唇像是一顆誘人的櫻桃,墨司臨低頭,去尋她的唇,低聲呢喃道:「小丫頭,你還真是有點勾人的本事……」

    他說著,已經雙手捧起了她的臉蛋來,湊上去封住她的紅唇,雲莘被親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伸手拍著墨司臨的肩膀,卻沒想到自己沒了手作支撐身子撐不住,一下子往後倒去,跌倒在身後的錦被之上。

    墨司臨輕笑,鬆開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喜歡這樣?」

    雲莘著急,「公子,您怎麼這麼流氓!」

    墨司臨挑眉,「我記得你喜歡的。」

    他說著,又像是著了魔一般低頭去吻她的唇,雲莘氣急,什麼叫她喜歡,她喜歡的是女上,不是男上好嗎?

    雲莘伸手死命的拍著墨司臨的胸膛,想要讓墨司臨起來,卻不料墨司臨像座山一樣,不僅不起來,還越來越下壓,雲莘氣急,伸手使了吃奶的勁,一把拽住了墨司臨的衣襟。

    「刺啦——」衣料破裂的聲音。

    雲莘一愣,墨司臨輕輕抬起身子,以手撐著頭含笑看著雲莘,道:「雲莘,你這麼著急脫衣服?」

    雲莘臉色『騰』的一下子就紅了,拽著手裡墨司臨衣服的碎片,無語。

    墨司臨俯身親了她一下,「吃飯?」

    雲莘可憐巴巴的點頭,「餓。」

    墨司臨輕笑,起身叩了叩窗欞,至軒便端了飯進來。

    雲莘吃著飯,聽見外頭有小孩子的笑聲,雲莘問道:「小哥哥,是誰來了?」

    至軒笑道:「雲倩跟她娘來了,這會兒在伯母的屋子裡說話呢。」

    雲莘一聽,急忙起身去看,果然就看見雲倩蹲在院子裡跟虎頭玩。

    雲莘點點頭,道:「四嬸兒怎麼來了,是來找我娘的?」

    墨司臨皺眉,「怎麼?」

    雲莘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怕我娘又出事兒。」

    這邊萬秀娟坐在楊慧蘭屋子的榻上,羨慕道:「慧蘭啊,你可真是好命,你瞧瞧這屋子呦,真好看,又大又敞亮。」

    楊慧蘭苦笑,道:「住著的是人家的房子,沒有自己的小土屋安心,你只看見我這敞亮,卻不知道我住的多麼憋屈。」

    萬秀娟看著楊慧蘭的哀容,道:「慧蘭啊,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住這大房子,還有兒女孝順,自己也沒啥累活,你愁啥啊?」

    楊慧蘭歎口氣,「秀娟啊,你今兒個整好來了,我就跟你說一句吧,我想搬出去住了,不想在這裡住了。」

    萬秀娟掩嘴驚呼,「啥?你住的好好的幹嘛搬出去啊?」

    楊慧蘭覺得一言難盡,道:「這宅子的東家,跟雲莘關係好,所以我們都是承她的福,可雲莘已經跟我不親了,所以我真是沒臉在這裡住下去,我一定要搬出去。」

    ------題外話------

    周書要入贅,又是一齣好戲,這邊雲媽要離家了,你們說,她能走嗎能走嗎能走嗎?只怕剛走出去,就被花海棠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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