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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周書文揭破雲莘身份,面臨分家 文 / 北方佳人

    十幾個濃妝艷抹的姑娘走了進來,老鴇交代了一下,幾人便都朝著還在昏迷著的墨成昊圍了過去。

    雲莘一腳踩在椅子上,道:「老鴇,你聽好了,我這位兄弟的功夫你也知道,你要是敢趁我們走了出什麼ど蛾子不盡心盡力給我兄弟恢復,那老子一樣滅了你這青樓,曉得了嗎?」

    那老鴇嚇得不輕,她自然見識過了冷顏的功夫,所以哪裡敢怠慢,連連磕頭應聲。

    雲莘衝著冷顏使了個眼色,冷顏點頭,伸手攬著雲莘的身子兩人便從窗戶口飛了出去。

    老鴇半天沒聽見聲音,戰戰兢兢的一抬頭,就見面前已經空空如也。

    老鴇心下驚訝不已,暗道這真是功夫奇高神不知鬼不覺的江湖俠客,自己可不能得罪了去,要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雲莘和冷顏卻是不知道老鴇心裡的想法了,剛才一番恐嚇,雲莘已經篤定老鴇一定會好好招待墨成昊。

    兩人往回走著,夜裡的大街上沒幾個人,雲莘心情不錯,拉著冷顏的手哼起了小曲兒,冷顏神色微微頓了頓,道:「主子,事情辦完,該回去了。」

    雲莘點頭,路過宴賓樓時卻忽然停住腳步,道:「冷顏,你餓不餓?剛才折騰了一頓,我都餓了,咱們進去借廚房用一下,做點東西吃,然後給公子也帶些回去怎麼樣?」

    冷顏面露難色,「主子,少主的意思,是不想讓您在外多待,免得有危險。」

    雲莘眨眼睛笑笑,「沒事的,回去再做的話,還要重新弄食材,好麻煩。」

    說著,拉著冷顏就進了宴賓樓的後門。

    守門的人見了雲莘,也認了出來,雲莘笑笑,「沒事沒事,我來做點東西,做完就走。」

    說著,拉著冷顏走了進廚房。

    廚房裡有白日裡剩下的食材,雲莘挽起袖子,做了蛋炒飯和煎肉排,盛了滿滿的兩大盤,端著給冷顏一盤,一盤放在自己面前。

    「吃吧。」

    冷顏一愣,急忙準備起身,雲莘伸手按下了她的手,「吃吧,沒事的,你跟公子要去計較這些,跟我就不必計較,我並不把你當奴婢和下人,你跟我年紀差不多,我們做朋友最合適。」

    說著,雲莘拿著一旁準備好的辣醬道:「要不要吃辣?」

    冷顏看著雲莘的笑容,好半晌才點頭,「好。」

    雲莘笑著,拿著小勺給冷顏往盤子裡加了一些,又給自己加了一些,笑道:「你瞧,我們都喜歡吃辣,肯定能成為好朋友的。」

    冷顏不做聲,她性子一直如此,不喜多說話。

    兩人吃完了飯,雲莘被辣的滿頭大汗,起身將剩下的裝在食盒裡,雲莘眨眼睛偷笑道:「回去別說漏了嘴,萬一讓公子知道他吃的是我們吃剩下的,肯定會打我的。」

    冷顏被雲莘的話逗笑,臉上難得的有了一絲笑意,兩人出了門,上馬,一路疾馳回家。

    回了宅子,雲莘提著食盒進了墨司臨的屋子,笑著道:「公子,有宵夜吃哦!」

    雲莘提著食盒進了內室,就見墨司臨正坐在榻上看書,他彷彿沐浴過了,墨發濕漉漉的披在腦後,一張傾世的絕美容顏也跟著被打濕,蒙上了一層飄渺如仙的氣質,雲莘忍不住默默讚歎,妖孽!妖孽啊!

    墨司臨看著雲莘從食盒裡往外拿東西,放下書本道:「爽了?」

    雲莘一愣,緊接著就反應過來墨司臨說的是什麼,急忙笑著點頭,「爽了!」

    雲莘說完,給墨司臨拿了筷子遞過去,自己坐在對面托腮道:「公子,小的跟冷顏去了一趟迎芳閣,把墨成昊丟那裡了。」

    墨司臨吃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皺眉道:「終歸是個女子,那種地方以後少去。」

    雲莘撇嘴,暗道這墨司臨怎麼最近越來越像是個唐僧了,整日管著自己這個那個的。

    墨司臨吃著飯,忽然道:「茶坊的事情你也別太擔心了,茶藝師大賽的事情我會去辦妥,如今你家中的事兒也不少,不能兩頭兼顧,就把這邊的先放一放。」

    雲莘聽著墨司臨的話,捧著茶碗感動不已,一時間沒了言語。

    墨司臨神色淡然的吃著面前的東西,雲莘歪歪頭,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墨司臨。

    這時候的公子好溫柔,好帥,好有型,知道自己受了欺負,就給自己出氣,還讓冷顏幫自己去親自出氣,等著自己一起吃飯,幫自己那麼多忙。

    雲莘一動不動的看著墨司臨,想起自從認識墨司臨開始到現在,墨司臨幫自己那麼多的忙,心中便感覺暖暖的。

    墨司臨吃完飯,抬頭就看見雲莘一臉出神的看著自己,眼神誠懇而熱切。

    墨司臨微微紅了臉,卻咳了幾聲故作鎮定,拿起書本來道:「看什麼?」

    雲莘傻乎乎的笑,「公子長得好看。」

    墨司臨臉色有些不自然,雲莘捧著茶碗坐到他身邊,笑嘻嘻道:「公子,小的想起剛認識您的時候,您雖然毒舌了一點,腹黑了一點,霸道了一點,不講理了一點,專橫了一點……」

    墨司臨抬頭,打斷了雲莘的話,「雲莘,你確定這是在誇本公子?」

    雲莘急忙剎住了,展露一個大大的笑容,道:「可您真的是個大好人,是小的認識的好人裡,長得最

    好看的,認識的好看的人裡,為人最好的。」

    墨司臨滿腔的不悅被雲莘這個笑容和這一句話給撫平,他忍不住輕輕地勾唇,伸手去摸了摸雲莘的頭髮。

    雲莘乖順的靠在墨司臨胳膊上,柔聲道:「公子,您有什麼理想?就是以後,想幹什麼?」

    墨司臨頓了頓,似乎是第一次被人問這種問題,有些說不上來,想了想還是道:「倒是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雲莘輕笑,自顧自道:「小的沒什麼大理想,最大的呢,就是賺好幾座金山回來,一輩子吃喝不愁,無憂無慮。」

    墨司臨輕笑,「倒是很實際的理想。」

    雲莘笑笑,看了看外頭的夜色,道:「該回去了呢,公子,明兒再見。」

    墨司臨伸手壓下她欲要起來的手臂,道:「天寒地凍,又是夜半,不回也罷,歇在這兒吧。」

    雲莘皺眉,顯然是不願意,墨司臨卻不管她,讓至軒來推著自己下了榻,又收拾了東西。

    雲莘坐在榻上左右為難,墨司臨皺眉,「過來。」

    雲莘看了看,還是下榻穿上鞋子走了過去,墨司臨躺在裡頭,用眼神示意雲莘躺下,雲莘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在墨司臨的怒視下妥協,上了床。

    小心翼翼的不敢動彈,墨司臨卻是睡得很踏實,淺淺的呼吸聲傳來,雲莘睜著大眼睛看著頭頂處的帳子,連連歎氣。

    自己這算是什麼啊?又是打工又是做飯,還得陪睡!

    正想著,墨司臨就伸了手臂過來,將她的身子輕巧的往自己的懷裡一卷,低聲道:「快些睡吧。」

    雲莘嚇壞了,眼前是墨司臨的胸膛,他穿著白色的中衣,領口處卻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膚,身上淡淡的菩提子的香味傳來,雲莘臉色不知不覺中就紅了起來。

    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雲莘不知怎的,也慢慢的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醒來,墨司臨正坐在床上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雲莘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嚇得連連後退,沒注意身後,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墨司臨皺眉,「一大早的你就開始犯傻了?本公子有這麼可怕?」

    雲莘忙搖頭,揉著自己的屁股臉色不好看。

    看見雲莘坐在地上,墨司臨這才道:「嚴不嚴重?小心骨頭錯位!」

    雲莘急忙搖頭,「沒事沒事……就是跌了一下而已,沒什麼大礙……」

    墨司臨看著她的模樣,輕聲笑道:「你這迷糊的性子……」

    墨司臨說了一半,卻是沒有再說,只是歎口氣。

    雲莘揉著自己的屁股,撇撇嘴,要不是這貨突然驚嚇,自己哪能一大早的就受這種苦啊!

    正暗自腹誹,面前忽然就伸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過來,雲莘一愣,好奇的抬頭看去,墨司臨皺著眉,「還想坐著?」

    雲莘急忙搖頭,拉住了墨司臨的手,站了起來。

    墨司臨拿過一旁雲莘的衣服,道:「過來坐下。」

    雲莘點頭,乖乖的在墨司臨的身前坐下,墨司臨拿著衣服給她穿好,摸摸她的頭,「去洗漱吧。」

    雲莘乖乖的走了出門,剛一開門,就看見至軒端著熱水走了進來。

    雲莘打了個招呼,自己去耳房打了熱水來洗漱,項叔熬了粥,雲莘擦著臉聞著香味兒,笑道:「項叔,今兒早上的粥好像格外香呢。」

    項叔笑嘻嘻的站起身子,揭開鍋蓋拿著長長的木勺子攪了攪鍋裡的粥,道:「雲莘啊,你是忘了吧,今兒個是臘月初八,這粥也不是一般的粥,而是臘八粥。」

    雲莘被項叔這麼一提醒,眨著眼睛想了想,笑道:「還真是……這一天天的,過得我都忘了日子了。」

    項叔笑著,盛出粥來,道:「裡面用了些乳糖,喝起來甜絲兒絲兒的,一會子端進去給少爺喝了,回家的時候把這些拿著,拿回去給家裡人喝點。」

    雲莘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怎麼好意思拿您的東西呢,家裡我娘在,肯定也煮了。」

    項叔笑了笑,臉上的神情慈祥又真誠,道:「雲莘啊,昨兒個我在地裡瞧見了,你家裡這時候肯定忙吼吼的,哪兒顧得上特地熬臘八粥呢,你也別跟項叔我客氣,咱們認識,就是緣分。」

    雲莘聽項叔這麼說,心中感動不已,點點頭,「那就謝謝項叔了。」

    跟墨司臨一起喝完粥,雲莘便起身準備回去,墨司臨道:「家裡的事情需要幫忙的,就來找我。」

    雲莘點頭,「那公子,小的回去了。」

    墨司臨點點頭。

    雲莘提著項叔給裝好的臘八粥回了家,雲森還未走,雲莘進了家門,將臘八粥拿了出來,楊慧蘭給雲萍餵著藥,看了粥這才想起來,懊惱道:「都忘了今兒個是臘八了……」

    雲莘笑笑,「要不是項叔提醒,我也忘了呢。」

    楊慧蘭拿了碗來,給雲森裝了一大碗,雲莘從食盒裡拿了四個水煮雞蛋,道:「娘,你跟大哥吃吧,我吃過了。」

    楊慧蘭點點頭,雲莘道:「大姐怎麼樣了,醒了沒有?」

    楊慧蘭搖搖頭,「昨兒個晚上到現在,根本沒醒過。」

    雲莘拿

    著帕子給雲萍擦了擦臉上的虛汗,道:「娘,你別擔心,我昨兒個跟公子說了,公子說今兒個就派人來給大姐診治,很快就會好了。」

    楊慧蘭激動地不得了,「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這位公子可真是個大好人啊……咱們該怎麼去報答人家啊……」

    雲莘笑笑,「娘,大哥如今在酒樓當掌櫃的,只要好生幹活,幫著公子多掙錢,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楊慧蘭想了想,也點頭道:「是啊!」

    說著,轉頭看著雲森道:「森兒,你可記好了,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幹活,可不能辜負人家對咱們的幫助……」

    雲森喝著粥點著頭,「知道了娘,您放心吧。」

    正在這時,門外就傳來一陣馬蹄聲,何林手下的小跟班二蛋兒走了進來,見了雲森,二蛋兒急忙拱手,「掌櫃的。」

    雲森點點頭,放下碗擦擦嘴道:「娘,小弟,我先走了。」

    楊慧蘭點點頭,「哎,路上可要小心啊……」

    雲森點頭,出了門直接上了馬車,楊慧蘭卻不放心的站在門口不住的張望,直到馬車消失在前面的土道上,才收回了眼神。

    雲莘見楊慧蘭回來,道:「娘,您別擔心,宴賓樓都是公子的人,大哥不會有事的。」

    楊慧蘭點點頭。

    這邊收拾完了東西,冷顏便走了進門,道:「主子,大夫來了。」

    雲莘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墨司臨昨天說的那位大夫,雲莘急忙穿鞋下炕,就看見冷顏身後走出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

    雲莘急忙拱手,「大夫有禮。」

    端良看了看雲莘,禮貌道:「不敢,姑娘叫在下端良便是,少主讓在下來給姑娘的家人看病。」

    雲莘點頭,將端良引著上前,道:「是我大姐,勞煩您了。」

    端良點頭,從袖中取了一根紅線出來,輕巧迅速的在雲萍的手腕上繫上,然後兩指捏住紅線的末端,閉目診脈。

    雲莘看見端良這般診脈,真是驚訝無比,她貌似只有前世在西遊記裡看見孫悟空這麼診過,可那畢竟是神話故事,沒想到現實生活裡她能真正的看到這種診脈方式,真的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端良閉目,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便睜開眼睛收回紅線。

    雲莘忙問:「我大姐的身子可要緊?」

    端良搖頭,「無事,在下給姑娘幾味藥材,只需給您大姐連服三次,最晚今天晚上便可醒來了。」

    雲莘眼神一亮,這麼厲害,「多謝大夫,多謝大夫。」

    端良擺手,從袖中拿了一個紙包,又從醫藥箱裡拿了幾種藥材出來,用紙包包起來,遞給雲莘。

    雲莘接過,不住的道謝,端良拱手,「不敢當,現已診斷完,在下就不多留了。」

    雲莘點點頭,將紙包遞給楊慧蘭,自己出去送端良。

    剛走出大門,眼前卻沒了身影,雲莘好奇的四處張望,冷顏道:「主子,端良是少主手下的人,武功奇高,向來神不知鬼不覺。」

    雲莘這才恍然大悟,問道:「冷顏,你們少主手下這麼多人?看來是什麼樣的人才都有啊。」

    冷顏點頭,「少主之事,屬下不敢妄自議論。」

    雲莘無奈,「好吧,我也不逼你。」

    回了屋子,楊慧蘭已經去給雲萍煎藥了,雲莘坐在炕上看著雲萍昏迷的容顏,心中止不住的心疼,握著雲萍的手,雲莘輕聲道:「大姐,你如果能聽見,就趕緊醒過來吧,我們一家人,大哥,娘,我,還有你,我們四個是不能分開的,我們有難一起當有福一起享,如今你這樣昏迷不醒,懲罰的不是別人,是你三個最親最愛你的人,你折騰垮了自己的身子,可那人根本不會在意,真正在意的,只有我們……」

    楊慧蘭熬好了藥,端了上來,雲莘接過來,扶起雲萍的身子,楊慧蘭拿著湯匙一匙一匙的餵給雲萍。

    一碗藥下肚,雲萍還是沒有睜開眼睛,雲莘給她擦了擦嘴角的藥漬,將她的身子放平躺在炕上。

    楊慧蘭擔憂無比,「萍兒,你可要趕緊醒過來啊……」

    雲莘握著楊慧蘭的手,道:「娘,別著急,公子找來的大夫肯定很厲害,說是三次能好,今天晚上就一定能醒來的。」

    楊慧蘭點點頭,眼神裡卻還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這邊迎芳閣裡,墨成昊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一動彈,就感覺全身都十分的痛,而且渾身沒力氣,費勁的睜開眼睛,墨成昊就看見自己身上和身邊,躺著的**著身子的女子。

    墨成昊一愣,急忙坐起身子來,這一個動作驚醒了一旁的女子,女子睜開眼睛,媚笑著道:「大爺,您醒啦?」

    墨成昊皺眉,「你是誰?這是哪裡?」

    那女子笑著,伸手上來摸著墨成昊光裸的胸膛,「大爺,這是迎芳閣啊,您昨晚在姐妹們的身子上逍遙快活,怎麼這會子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墨成昊皺眉,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才猛然記起自己昨夜被人叫了出去,然後就被套了頭,還挨了不少的打。

    墨成昊也不是傻子,思來想去就知道了自己是被人給下了套了,墨成昊伸手推開女子的糾纏,下床去穿好衣服,道:「去把你們老鴇叫來。」

    女子們見墨成昊臉色不濟,嚇得不敢說話,穿上衣服便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臉媚笑的老鴇便走了進來,一見墨成昊的樣子,老鴇道:「這位爺,昨兒個還舒服吧?」

    墨成昊陰沉著臉,「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我是誰?竟然敢害本少爺!」

    老鴇嚇了一跳,急忙跪下道:「這位爺,不是小人的錯啊……是昨兒個,有兩個人,帶您來的……」

    說著,將昨夜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墨成昊越聽臉色越黑,等到老鴇說完,墨成昊氣得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壺摔了出去。

    「大膽!大膽!你說,那兩個人長什麼樣子!」

    老鴇嚇得魂飛魄散,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道:「他們倆蒙著面,一個長得瘦瘦小小,一個中等身材,除了這些……小人什麼也不知道了啊……大爺,求大爺饒命啊……」

    墨成昊氣得咬牙,起身道:「日後給本少爺留意著,若是這兩人再出現,立刻去墨府找本少爺,到時候自有重金賞你!」

    老鴇急急忙忙的磕頭,墨成昊走了出去,躲在外頭的姑娘們才敢進來扶起她,老鴇嚇得不輕,自言自語道:「墨府?天吶,難道是那個江北首富墨府嗎?」

    墨成昊出了迎芳閣,心情仍是十分鬱悶,到底是誰,是誰對自己下陰招?

    難道是墨司臨?

    墨成昊想了想,聯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越發的覺得墨司臨有嫌疑。

    想到墨司臨的態度,墨成昊十分的生氣,竟然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一個小廝下跪求饒,簡直是不可理喻。

    可是想到墨成均的眼神,墨成昊又有些不敢了,他不怕墨司臨,可是卻特別害怕墨成均,不過一面害怕,卻一面又憤怒,墨成昊疾步走回墨府,決定好生想想對策,不能操之過急。

    臘八節,紅藥村有個不成的習俗,但凡是十二歲到十五歲之間的男子都要拿著豆子五斤,裝起來去村中央的草場上祭拜一下,以求得明年全村兒的五穀豐登。

    雲莘在家裡跟楊慧蘭一起做豆包,準備過年吃,周玉蓉就進了門兒,笑道:「雲莘!」

    雲莘見了來人是周玉蓉,笑著起身,「玉蓉,你咋的來了?」

    周玉蓉笑著,拉著雲莘的手道:「你忘了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了嗎?」

    雲莘皺眉,「啥日子啊?」

    周玉蓉笑著,「是臘八啊!每年臘八,不都得背著豆子去草場祭拜嗎?這會兒人很多了,我都在草場上看了一大會兒了,就是不見你,這才來你家了。」

    雲莘這才想起來這回事兒,楊慧蘭笑著,道:「去年是你大哥去的,今年你去吧,娘去給你弄豆子。」

    雲莘草草收拾了一下,便拿上楊慧蘭給裝的五斤豆子出了門。

    周玉蓉還十分好奇,「雲莘,你大哥呢?怎麼不在家啊?」

    雲莘笑笑,「我大哥出門去了。」

    她也並不是不想如實告訴周玉蓉,只是如今事情還沒穩定,人多口雜,萬一走漏了風聲,可會影響她的全盤計劃。

    周玉蓉驚訝,還想問幾句,雲莘就故意道:「玉蓉,你這幾天在家裡幹嘛呢?」

    周玉蓉搖搖頭,「能幹嘛呢?還不就是發呆,我奶在我們家住著,跟個老祖宗似得,誰都不敢得罪她!吃飯都要挑著吃,動不動就找麻煩!」

    雲莘笑了笑,道:「咋的?你奶怎麼不去鎮子上你二叔家裡了?」

    周玉蓉冷哼,「我二叔他丈母娘來了,二叔哪能讓我奶住著呢,我二叔的丈母娘家裡有點小錢,我二叔巴結都來不及,這就趕緊把我奶給攆出來了。」

    雲莘聽著周玉蓉的話,歎口氣,果真是家家有本……「極品」的經啊!

    這會子,兩人已經走到了村子中央的草場上,這時候拿著豆子來的人已經很多了,一旁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

    小山村裡窮,平常也沒有什麼聚集大家在一起的活動,這臘八節的祭拜日,理所當然的號召了很多人來。

    吳元寶背著一袋子豆子,看著雲莘來了,不屑道:「哼,看看你這個小身板,能背得動嗎?背不動就別裝樣子了。」

    雲莘輕笑,「背不背得動,關你什麼事兒?」

    吳元寶瞪了雲莘一眼,這時候,一旁看熱鬧的錢玲玲也走了過來,出乎意料的錢玲玲沒有跟雲莘吵架,而是溫柔勸道:「吳元寶,你別笑話雲莘,他也不容易,你爹是屠戶,你也繼承了,自然蠻力多一些。」

    吳元寶被錢玲玲這麼一說,也不敢說話了,恨恨的瞪著雲莘。

    那眼神,就像是自己女神被人家搶走了一樣,雲莘無比冤枉,自己可不是男人,就算是男人,錢玲玲也不是自己的菜啊。

    錢玲玲溫柔的轉身,笑著道:「雲莘,我看好你,一會子我支持你上去當第一個上香的。」

    雲莘看著錢玲玲的溫柔的笑容,卻感覺有些汗涔涔的,她搖搖頭,「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出風頭。」

    錢玲玲笑著,「我覺得你很好啊。」

    吳元寶不停的往這邊看著,氣得牙根都咬酸了。

    雲莘越發的搞不懂錢玲玲這是鬧哪樣,錢玲玲看了看雲莘,這

    才小聲道:「雲莘,上次跟你認識的那個大官,那位公子,現在住在哪裡啊,我看你們挺熟悉的,雲莘,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好不好,我也想認識認識。」

    雲莘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錢玲玲是瞧上了墨司臨,這才跟自己套近乎的。

    錢玲玲看著雲莘不做聲,急忙討好道:「雲莘,你要是肯介紹我認識,我以後一定不欺負你,保準讓全村兒的人都不敢欺負你,好不好嘛?」

    雲莘冷笑,「不好!」

    錢玲玲的臉色猛然間變得煞白,「雲莘,你……真是小氣!」

    雲莘輕笑,「懶得理你!」

    說著,直接背著袋子往前走去,錢玲玲氣得跺腳,這個雲莘,肯定是嫉妒自己,就是怕那位公子認識了自己就不願意讓他伺候了,這個雲莘,真是可惡!

    這時候,前頭的周祥瑞已經開始準備開講了,雲莘背著袋子跪著,感覺還真是有些累,不禁滿懷希望的看了周祥瑞一眼,希望他快些講完。

    周祥瑞滔滔不絕的講著,場下鴉雀無聲,雲莘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著,只有自己非常無聊。

    場景依稀像是回到了她前世在學校的時候,領導在主席台上講著,她在下面悄悄的打瞌睡。

    好不容易挨著講完了,周祥瑞道:「歷來都要選出一名品德兼優的男子做第一個上香的,今年我請了學堂的顧先生來選,顧先生,請吧。」

    顧南之上了台,先對著下面的人鞠了一躬,這才道:「在下前幾日偶然遇見雲家小ど兒雲莘,覺得他實在是有大智慧之人,今年這第一個上香的人,非雲莘莫屬。」

    此話一出,周圍幾百雙眼睛『唰唰』的看向了自己,雲莘瞇了瞇眼睛,竟是選了自己?

    周祥瑞點點頭,大聲道:「雲莘,既然顧先生選了你,那你就上來吧,這第一個上香祭拜之人,也是福氣之人,希望你新的一年也會有福氣。」

    雲莘在眾人的注視下背著口袋一步步的往前走著,耳邊不時的傳來眾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哎呀,這不是雲家的災星嗎,聽說是個不祥的人呢!」

    「可不就是,這樣的人怎麼還能上去代表第一個祭拜呢,真是晦氣啊……」

    「就是說啊,這災星真是不要臉,明知道自己是災星還出來晃悠,還給顧先生灌了**湯!」

    雲莘聽著這些話,臉上的神色卻是淡淡的,她脊背挺得筆直,冷眼望去,所有說閒話的人也都急忙閉了嘴,不敢再說話。

    雲莘上了台,將豆子放下,這時候下面有一人便站了出來,大聲道:「俺不服!俺不服!」

    說話之人正是吳元寶,他站起身子,道:「里正,顧先生,俺不服!雲莘是咱們紅藥村的災星,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這麼重要的日子,憑啥讓一個災星上去做第一個代表,這樣萬一觸怒了神靈,降罪於咱們紅藥村兒咋辦?」

    吳元寶說完,下面一干人等都是紛紛附和,周祥瑞一愣,也不知該怎麼辦,顧南之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會招來這麼多反對的意見。

    雲莘冷笑,她冷眼看著眾人,慢慢的掃視一遍,然後眼神盯住了說話的吳元寶。

    雲莘輕笑,大聲道:「吳元寶,你說我是紅藥村的不祥之人,你有什麼證據?是找算命先生算過,還是你自己會算,算破了天機,看出我是個不祥之人呢?」

    吳元寶一愣,急忙道:「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雲莘輕笑,「人云亦云,真是愚蠢!自我幼時,便有人說我是災星,可是你們誰能拿出一條證據來證明,我禍害了誰,又得罪了誰,誰被我的霉氣給感染到了,到底我的存在,讓什麼事兒改變了?」

    吳元寶啞然,下面的一群人也是沒了話。

    雲莘輕笑,「那麼,我就來說一說我知道的吧!我娘懷著我的時候,我爹中了秀才,村東頭大地主家的千金有意嫁給我爹,我奶自然是願意的,可我娘那時候懷著我,不能休,我奶就說,生不出兒子就走,結果我娘生了我,是個兒子,我奶心下不平,怨我擋了她的財路,若我是個女的,我娘就可以帶著幾個孩子滾得遠遠地,她就可以有個地主家的千金做兒媳婦,所以,災星的名號就是這麼來的!」

    雲莘說完,看向外頭站著看熱鬧的王氏和雲鳳馬秀清,以及不遠處的雲明虎,雲莘冷笑,「我雲莘,行得正坐得直,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良心的事兒,今兒個我就把話撂這,以後你們背後地叫我災星可以,別讓我聽見就行,可是如果讓我聽見了,我雲莘也不是軟柿子,一定會跟你糾纏不休,讓你這輩子都不得安生!」

    她的話擲地有聲,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一時間草場上鴉雀無聲,一點點動靜都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才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都是轉身看向後面的王氏幾人。

    王氏臊得慌,扯著嗓子喊道:「不要臉的小畜生,這麼編排你親生奶奶,傷天害理,下地獄……」

    雲莘冷笑,「是麼?你看看你說的這些話,下地獄爛舌頭的,不知道是誰呢?」

    王氏氣得跳腳,這邊周祥瑞道:「好了好了,事情已經定下,剛才雲莘也說明了,災星這個名號,都是空穴來風,以後大家都是一個村兒的鄉親,不得在這樣胡亂欺負人。」

    說著,周祥瑞拉著雲莘上前,道:「開始祭拜吧。」

    雲莘接過了周祥瑞遞來的三炷香,正準備跪下,身後一個聲

    音就傳來,「我不服!」

    雲莘轉身,就看見一臉決然的周書。

    眾人都是一驚,紛紛看向周書。

    周玉蓉不解,「哥……你幹嘛?」

    周書仿若沒有聽見一樣,上前站在了雲莘的身邊,大聲道:「我不服,不是因為雲莘的災星的名號,而是……」

    周書轉身,看著雲莘,一字一句大聲道:「雲莘她,並非是個男子,而是女子!」

    一語激起千層浪,台下的所有人都沸騰了,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王氏和雲鳳馬秀清雲明虎,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雲莘,似乎在考慮周書話裡的可信度。

    周祥瑞大驚,他一直知道這件事,可是不知道為何周書會忽然說出來,周祥瑞不傻,想起了周書這段時間的事情,不由得嚴厲道:「書,莫要信口雌黃,回去待著去!」

    周書不動彈,只是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雲莘,希望從她臉上看到慌亂。

    只要她慌了,她就沒有人可以依靠了,她就會來找自己了。

    周書滿心期待的看著雲莘,本來自信滿滿的笑容卻慢慢凝固在臉上,雲莘輕笑著,甚至眉宇間帶著一絲解脫和慶幸。

    這是怎麼回事?

    周書十分苦惱,更加不解。

    台下有人忍不住問了,「周書,你咋的知道雲莘是女娃啊?」

    周書看向台下,又看了看雲莘,見雲莘正含笑看著自己,周書被雲莘的笑容刺激到,一咬牙,道:「我當然知道,我親口聽她說的。」

    台下之人再度嘩然,王氏幾人擠到了前頭來,看著雲莘,王氏扯著嗓子道:「小畜生,你是女娃?」

    雲莘未回答,臉上不見一絲慌亂,柔柔的看著幾人。

    正在這時,一道尖利的聲音傳來,「周書,你這個狗娘養的王八羔子!」

    來人正是楊慧蘭和雲萍,楊慧蘭發了瘋一樣的衝上去,對著周書的臉就是一巴掌。

    周書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下,身子連連後退,楊慧蘭氣得不行,「俺們家ど兒怎麼惹了你了,你要這樣欺負她,你怎麼這麼黑心爛腸子……」

    雲萍臉色雖然虛弱,可也是氣得不行,「周書,你不要臉……我小弟哪裡對不起你……」

    雲莘扶著雲萍,「大姐,你身子還沒好,怎麼就出來了?」

    雲萍搖搖頭,「小弟,我都好了,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也知道了,想通了,小弟,大姐好了。」

    雲莘一愣,欣慰的笑了笑,她聽得懂雲萍的這個「好了」,不但是身體上,也是心理上,都好了。

    周書被打了一巴掌,氣得不行,嘶吼道:「雲莘,你別這麼不說話,你要是行得正坐得直,你就說實話,你是女的還是男的?」

    雲莘輕笑,緊緊的盯著周書,大聲道:「沒錯,我是女子!」

    ------題外話------

    周書這個渣!另,看過上一本的你們,有沒有在端良出場之時感覺到一丟丟的熟悉感呢,咱們的端良師父年輕時也是個青蔥可愛的小正太啊~徵集一個問題,

    明天是第二卷,嶄新的一卷~希望大家的生活也是每天都有新的面貌,節節高,日日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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