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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捉姦在床,雲明虎名聲盡毀 文 / 北方佳人

    幾人回了家,雲莘和雲森下了馬車,墨司臨撩開轎簾,道:「三日後開業,不要忘記準備。」

    雲莘含笑點頭,衝著墨司臨揮揮手,「小的會記住的,公子小心。」

    看著馬車慢慢的走遠了,雲莘才跟雲森回了家。

    楊慧蘭和雲萍在院子裡撿著豆子,見兩人回來,楊慧蘭笑道:「森兒莘兒回來了,去看的怎麼樣?」

    雲莘搬了個板凳在一旁坐下,幫著楊慧蘭撿著,道:「可好了,酒樓很氣派,以後就讓大哥去管理,大哥就是掌櫃的。」

    楊慧蘭喜上眉梢,很是開心,雲森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俺還啥都不會呢,還得學。」

    雲萍也是十分高興,直起身子看著雲森道:「森兒聰明,沒幾天就上手了,要俺說,俺和娘在家裡也沒事做,不如也讓俺們去幫忙吧。」

    雲森臉色漲紅,轉頭看了看雲莘,「小弟……」

    雲莘捂嘴笑了笑,「大哥還不好意思啥啊,你沒聽墨公子的話嘛,這酒樓全權交給咱們管理,你要是這麼放不開,可賺不到錢,那樣墨公子就不會讓我們管理了。」

    雲萍笑著,「就是,小弟說的是呢……」

    雲森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楊慧蘭是當娘的,最知道這幾個孩子的心思,幾個孩子很少跟人接觸,出去也是被人笑話,自小很少出門,所以都比較內向,雲莘這段時間倒是變得能闖能幹了,雲萍和雲森卻還是一樣的。

    楊慧蘭看了看,知道雲森難為情,便出言道:「好了好了,森兒臉皮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什麼事兒都有個過程,也不能讓他改變的那麼快!」

    雲莘笑了幾聲便不說話了,雲森臉色一直紅著,低著頭幫忙撿著豆子裡面的小石子兒。

    加了兩個人,動作也快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撿完了一筐子的豆子,雲莘道:「娘,你弄這麼多豆子幹嘛啊?」

    楊慧蘭笑著,「這不是要過年了,自家不都得做點豆腐嘛,娘記得你最喜歡豆腐腦兒,今年娘給多做些。」

    雲莘點點頭,幾人進了屋子,楊慧蘭拿了水將豆子在盆裡洗乾淨泡著,雲莘道:「娘,我今天跟大哥在鎮子上看見爹了。」

    楊慧蘭一愣,隨即冷笑一聲,「哦?你爹跟你們說話了?」

    雲莘笑了笑搖頭,「沒呢,我就看見了他,跟咱們村兒東頭兒花寡婦在一起,看樣子媒婆宋真沒說假話。」

    楊慧蘭伸手搓著盆裡的豆子,道:「不管了,也管不了,隨他去吧。」

    雲莘抿唇,道:「娘,咱們這麼著可不行,雖說咱們不用管,可是現在爹還是咱們一家的人,做什麼幹什麼別人看著都會連帶著咱們一起,而且,如果這事兒並不是什麼好事兒,爹放著家裡的事兒不管掙了錢出去貼補外人,以後咱們出去被不被戳脊樑骨也就罷了,關鍵是爹萬一被人給糊弄了,回來朝我們要錢咋辦?」

    楊慧蘭聽著雲莘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將盆裡的豆子捧起來瀝干了水放在另一個盆裡,楊慧蘭道:「ど兒,你說咋辦?」

    雲莘眨眨眼睛,道:「娘,咱們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呢,我等會兒出去把豆子磨了,出去找媒婆宋打聽打聽。」

    楊慧蘭聽了雲莘的話,點點頭,道:「小心著點。」

    雲莘點點頭。

    洗乾淨豆子,雲莘便跟雲萍一人端了一盆往村子頭走去,這個小山村裡,擁有石磨的人家根本沒有,只在村子中央的草地上有一個很古老的石磨,村子裡的人要弄點什麼,都來這裡弄。

    雲莘和雲萍端著盆去了村子頭的石磨旁,一路上就碰見了同樣準備去磨豆子的王桂花。

    周玉蓉見了雲莘,笑著打招呼,王桂花也是笑笑,看著雲莘手裡的大盆,道:「去磨豆子啊?」

    雲莘點頭,「過年了,俺娘做點豆腐。」

    王桂花沒再多說,先走了上前,周玉蓉跟在雲莘身邊,道:「雲莘,你這幾天幹嘛了,咋的也不去找我了?」

    雲莘抿唇,「你哥不是在家嗎,這會兒我去幹嘛,總是不好……」

    周玉蓉點點頭,道:「雲莘,你大哥在家嗎?這幾天我總想著去問問你大哥,我也想上山去找點柴火回家。」

    雲莘笑著,幫著雲萍往石磨上撒著豆子,道:「你這可真是轉性了,大小姐怎麼想起來要上山去撿柴火了?」

    周玉蓉臉色有些不自然,卻是掩飾道:「沒啥……就是忽然想起來了……雲莘啊,你大哥最近也不上山了,就窩在家裡啊?」

    雲莘點頭,笑著道:「玉蓉,你咋的忽然這麼關心起我大哥來了?」

    周玉蓉臉色一紅,「哪有的事兒……我就是隨便問問……」

    雲莘沒做聲,卻是轉頭看了看周玉蓉羞紅的臉頰,心中微微頓了頓,將豆子一股腦全部倒在了石磨上。

    王桂花弄完豆子,便跟周玉蓉一起回家了,雲萍走過來道:「小弟,這周玉蓉是不是喜歡森兒?」

    雲莘笑笑,搖頭道:「我不知道呢,只是周家是什麼家庭,大哥可沒錢娶他們家的小姐。」

    雲萍點點頭,「要說這玉蓉丫頭也蠻好,心眼兒好使,人長得也俏麗,就是咱們家配不上人家。」

    雲莘笑笑,沒說話,推著石磨開始磨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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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兩人輪換著來推,將豆子磨碎了從一旁的石磨槽裡淌出來,雲莘端著盆在底下接著,不一會兒便接了一大盆的豆漿糊。

    雲萍推了一會兒,額頭上全都是亮晶晶的汗珠,雲莘拿著小木棍仔細的把凹槽裡的豆漿糊全都刮下來,從懷裡拿了塊汗巾遞給雲萍,「大姐,趕緊擦擦,這會兒起風了,可別染了風寒。」

    雲萍點點頭,接過來擦了擦,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雲莘轉頭一看,見來人是顧南之。

    雲莘急忙站起身子,笑著打招呼道:「顧先生,您也來磨豆子嗎?」

    顧南之一見雲莘,便認了出來,禮貌的笑著道:「雲莘。」

    雲莘輕笑,道:「難為顧先生還記得我呢。」

    說著,上前幫著顧南之端過了大盆,顧南之是個弱書生,端著大盆走了這麼遠也是有些累了,雲莘卻是一點都不累,將盆放在石磨上,顧南之笑道:「多謝多謝,顧某人實在是沒用的很,這種粗活勞煩別人幫忙。多謝。」

    雲莘笑笑,「謝啥啊顧先生,這聖人不都說了,人無完人,您是我們村兒最有學問的人,難不成還得當我麼村兒最有力氣的人不成?」

    顧南之聽雲莘這麼說,倒是很驚訝,雲莘很懂得說話的藝術,不會刻意奉承,也不會誇讚的很生硬,反而會讓人覺得面上有光,又十分開心。

    顧南之臉色頓了頓,道:「承蒙誇獎,顧某人實在受之有愧。」

    雲莘輕笑,道:「顧先生,您就一人在這裡生活嗎?」

    顧南之點點頭,這邊雲萍也走過來幫忙將盆裡的豆子往石磨上倒,顧南之道:「顧某人當年家鄉遭遇瘟疫,全家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一人,便一路乞討,到了紅藥村,承蒙當時的老先生不棄,收留我,待他老去,我也便接手,開起了學堂。」

    雲萍聽得唏噓不已,眼圈都紅了,雲莘見雲萍的樣子,知道她是從未聽過這些事情,雲莘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上一世洪水地震什麼的她見得太多了,所以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不過雲莘還是歎口氣,「顧先生心懷善念,所以在村中設立學堂,我也聽別人說起過,顧先生從不多收費用,而且有資助一些學生的筆墨費用,顧先生真是大善大仁之人,讓在下十分佩服。」

    顧南之抿唇,推著石磨上的扶手往前走著,道:「舉手之勞,顧某人只是胸無大志,只想此生在山間平淡度日,錢財並非看的太重,能吃飽穿暖,有茶有書,便是人間極樂。」

    雲莘心底起了敬意,若是旁人這般說,她或許會覺得這人沽名釣譽,比較虛偽,可是顧南之卻是不同的,他不會讓人感覺其他,或許是他的態度和神采太過認真,亦或者是他的眉宇間一直平淡無波,雲莘總是感覺,顧南之十分的有故事,他的心態,十分的平靜。

    雲莘幫忙舀著水,抿唇道:「人生都是大起大落之後才有感悟,顧先生能將自己置身於繁華之外,心安的享受生活,品味人生的一點一滴,當真是不俗的心態,在下相信顧先生一定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顧南之聽了雲莘的話,忍不住停下動作來看向雲莘,好一會兒,顧南之才笑道:「雲莘,你的心態,著實比你的年齡大。」

    雲莘不語,只是彎唇淺笑,和雲萍幫著顧南之將豆子磨好,顧南之直起身子,笑道:「今日多虧了你們,顧某人在此謝過了。」

    雲莘輕笑,「沒事的,我們如今都是鄉里鄉親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幾人收拾了東西,雲莘便跟雲萍端著豆漿糊回家,路上,雲萍問道:「小弟,你咋的認識這顧先生呢,還能說出那麼些……俺都聽不懂的話……」

    雲莘抿著唇笑了笑,道:「還不是上次,我跟大哥去書院找顧先生說大哥上學的事兒,就那麼一次,也就認識了,這個顧先生人很好,為人也沒有傲氣,很隨和。」

    雲萍也跟著點頭,兩人走上了村中央的大街道,就看見拐著籃子剛從地裡回來的宋巧英。

    雲莘沖雲萍眨眨眼睛,轉頭喊了一聲,「宋嬸兒。」

    宋巧英轉身,見是雲莘和雲萍,宋巧英笑笑,「哎呦,你們倆姐弟這是幹嘛去了,去磨豆子啊?」

    邊說著,宋巧英邊使勁的往盆裡看去,像是多看一眼就能成自己的一樣。

    雲莘點點頭,「宋嬸兒,又去地裡啦?這天兒可冷了,地裡頭還能有糧食嗎?」

    宋巧英笑笑,「我可不是為了糧食……我是在家裡閒著沒事兒干,呆不住……」

    雲莘笑笑,也不準備說破,宋巧英尷尬的掩飾了過去,又眨眼睛道:「你娘還好吧,你可得好好勸勸你娘,這事兒可別就這麼糊弄過去,要是不痛不癢的,指不定你爹後面還會咋的呢?」

    雲莘不語,只是輕笑,「這事兒我也不好說,我娘心裡咋想的,我哪知道呢?再說了我們都是孩子,這事兒怎麼說也是長輩們之間的,我也不好插嘴……」

    宋巧英聞到了八卦的氣息,急忙湊上前來道:「雲莘啊,可別怪嬸兒沒告訴你,這像你爹這麼大年紀的男人,正是那啥的時候……嘖嘖……」

    雲萍聽得面紅耳赤的,都不敢說話,雲莘笑了笑,「不會的宋嬸兒,我爹雖然懶一點,可待我娘和我們都是很好的。」

    說著,故意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看向宋巧英。

    宋巧英憋不住了,拉著雲莘壓低聲音道:「咋的你還不相信?這村兒裡知道的可不少呢,你爹前幾天可就回來了,天天晚上宿在花寡婦家呢

    ……」

    雲莘眼睛微微瞇起,「不會吧……」

    宋巧英越發來了勁,「咋的不會呢,你宋嬸兒我還能騙你是咋的……」

    「媒婆宋,說啥呢?」

    正說著話,一個女聲傳了過來,宋巧英立刻閉了嘴,轉頭就看見萬秀娟正站在身後。

    雲莘忙喊了一聲,「四嬸兒。」

    萬秀娟點點頭,走了過來站在雲莘和雲萍身前,看著宋巧英道:「媒婆宋,你可別出來胡說,莘兒和萍兒可都是孩子,你要是敢瞎說,俺可不饒你……」

    宋巧英臉色尷尬了一下,「哪有哪有……俺可沒有胡說……哎呀,俺家裡還有事兒呢,俺先回去了……」

    說著,便急急忙忙的轉身離開。

    萬秀娟見宋巧英離開了,這才轉身看著雲莘和雲萍,道:「你麼可別信她滿嘴的胡扯……」

    雲萍不做聲,雲莘卻看著萬秀娟道:「四嬸兒,您也是知道的吧?」

    萬秀娟一愣,雲莘道:「您知道我爹回來了,還天天睡在花寡婦家裡是不是?」

    萬秀娟臉色不自然,「沒有的事兒……莘兒,你別聽媒婆宋瞎說……」

    雲莘搖搖頭,放下手裡的盆,上前去握住了萬秀娟的手,眼神誠懇,道:「四嬸兒,您不用瞞我了,上午我跟大哥去鎮子上,看見爹和花寡婦在一起了。」

    萬秀娟臉色一下子白了,雲莘又道:「前幾天,媒婆宋也跟我娘說了這事兒……所以您若是知道,就告訴我們,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知道總比不知道來的好。」

    萬秀娟閉了閉眼睛,歎口氣道:「三哥啊,真是作孽呦!」

    說了這麼一句,萬秀娟便幫著雲莘端起大盆,道:「莘兒,走,嬸兒去趟你家裡,再好好跟你們說道說道。」

    三人一起回了家,楊慧蘭見萬秀娟來了,有些驚訝,忙上前幫著接過大盆,道:「你咋的來了?」

    萬秀娟歎口氣,拉著楊慧蘭上了炕,道:「三嫂,這事兒我本是不想告訴你的,可今兒個碰上了,莘兒說了幾句,我想也是,還是來跟你說說。」

    楊慧蘭聽萬秀娟這樣說,轉頭看了看雲莘,雲莘道:「娘,我剛跟大姐從外頭回來,看到媒婆宋了,她說,爹這幾天早回來了,沒回家卻是一直在花寡婦家裡住著。」

    楊慧蘭臉色一頓,手都忍不住攥緊了衣角,萬秀娟見了,臉上有些不忍,伸手攥著楊慧蘭的手,「三嫂,你別往心裡去,這事兒……這事兒……唉!」

    萬秀娟想說什麼,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合適,楊慧蘭咬著牙,臉色鐵青,好一會兒,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秀娟,你別擔心我,我氣得不是雲明虎出去找人,而是他竟然這樣回來公然廝混,我和幾個孩子還住在這兒,他這樣是一點都不給我們留面子,花寡婦是個什麼人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他這樣跟花寡婦一起公然廝混,這不是讓我們母子幾個被人戳脊樑骨嗎?」

    萬秀娟歎口氣,拍了拍楊慧蘭的手,「三嫂,你也別心焦,三哥他……唉……還是會回來的,那個花寡婦就是個吸血鬼,三哥哪有銀子供給她消遣?」

    楊慧蘭歎口氣,雲莘皺眉,忽然轉了轉眼珠子,道:「娘,既然這事兒咱們已經知道了,不如就說出去吧,別掖著藏著,讓人家背後地看咱們笑話,爹這事兒已經做出來了,咱們也不怕了,省的事情過後,還會出什麼變故。」

    萬秀娟皺眉,「莘兒,你這是啥意思?」

    雲莘笑笑,「我不想讓我娘被休,要走出去,也是我們主動提出來,所以這時候,揭開這件事兒就最為重要了,到時候我們是弱勢的一方,肯定能順利些,迫於壓力和眾人的矛頭指向,不敢不分家。」

    萬秀娟聽了雲莘的話,點點頭,楊慧蘭皺眉,道:「ど兒,這和離可不是隨便就能成的,你爹哪能同意呢?」

    萬秀娟點點頭,跟著道:「你娘說的對,再說了你爹到時候萬一真娶了這花寡婦進門,你們娘兒幾個還能說啥?」

    楊慧蘭也跟著點頭。

    雲莘咬咬唇,笑了笑,「這件事麼,就得借一借旁人了。」

    楊慧蘭一愣,「ど兒,咋說?你有什麼主意?」

    雲莘上了炕,道:「娘,趕明兒是不是我親姥姥的忌日?」

    楊慧蘭一愣,點頭,又道:「你咋的知道的?」

    雲莘點頭,「我剛看見了,在門後面放了些做好的豆包,問了大姐,大姐告訴我的。」

    楊慧蘭點點頭,雲莘道:「娘,明兒個是我親姥姥的忌日,要是明兒個您發現了爹不但沒有陪您去給岳母上墳,還跟寡婦廝混,這能說得過去嗎?」

    萬秀娟眼睛一亮,拍著大腿道:「哎呀,就是誒……這不正趕上了,到時候這可就鬧大了,按理說不去上墳就不去吧,可是又不去,還跟寡婦廝混,肯定說不過去……」

    楊慧蘭抿抿唇,點了點頭。

    幾人正說著話,門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雲莘伸頭看了看,就見穿著紅色棉襖的雲倩走了進來,見了雲萍在燒火,忙喊了一聲,「堂姐,堂哥。」

    雲萍笑著點頭,「倩倩來了,趕緊進去吧。」

    雲倩笑著,走了進去,雲莘道:「倩倩,咋的這一會子不看見娘,就想的不得了啦?」

    雲

    倩小臉紅撲撲的,甜甜的喊了一聲『三伯娘』,便躲在了萬秀娟的身後。

    楊慧蘭拉著雲倩的手,笑著道:「倩倩這是越長越好看了,今年十歲了是不?比我們家ど兒還小兩歲。」

    雲倩點點頭,「三伯娘,倩倩過了年就十一了。」

    楊慧蘭笑著點頭,「是啊,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記得倩倩那時候還是個小奶娃,一轉眼就十一了,這很快就長成大姑娘了啊。」

    雲倩捂著嘴笑,萬秀娟轉頭,道:「你咋的來了?幹啥?」

    雲倩這才止住了笑,道:「娘,奶又在家裡罵人了,姑也跟著,還跟大伯娘吵起來了,爹爹不在家,我自己待屋子裡害怕,就出來了。」

    萬秀娟聽著,伸手摟了雲倩,摸摸她的頭髮,歎口氣也沒說話。

    雲莘看著,道:「四嬸兒,是不是為了上次那件事?」

    萬秀娟看了看雲莘,點頭道:「可不就是嘛!大嫂心裡有氣,偏生你姑也是個不安分的,沒得總去招惹她,這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整天吵架,罵的死難聽,你奶呢,自然是向著自己閨女,這不就出來矛盾了……唉,這家務事啊,真是難說……」

    雲莘抿唇,「大伯娘這麼厲害,想來就算是奶跟姑加一起,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呢!」

    萬秀娟聽著這話,忍不住捂嘴笑了幾聲,「你這孩子……」

    楊慧蘭聽著這話,道:「秀娟,老四這也快歇下了吧,你們家今年準備給老的多少錢?」

    萬秀娟皺眉,「唉,一說起這個事兒俺就頭痛,三嫂,你四弟在山上給人家打石頭,這可是勞力活,一年下來也就掙個滿家的口糧錢,家裡的地都是俺操持著,爹娘可是從不伸伸手幫一下的,這還沒過年呢,前幾天就明著暗著給俺提醒兒了,說是明年耕地要買牛車,這一架牛車可是要五六十個銅錢吶,俺們哪裡拿得出呢?」

    楊慧蘭聽著,也跟著皺眉,「秀娟,你別著急,等老四回來你們商量商量,實在沒有,也沒辦法啊……」

    萬秀娟點點頭,楊慧蘭歎口氣道:「唉,我們家今年是一個錢都沒有,要是爹娘想要,儘管去找他們兒子要就是了。」

    萬秀娟跟著點頭,道:「三嫂,你好歹總能分出去,自己帶著孩子過雖然清苦點兒,可也比在這兒強,我們家雖然是分了家,可有啥好的還是得第一個送去給老雲家,啥好的可是沒我們的份兒,現在想想這分家還不如不分……」

    雲莘看著萬秀娟唉聲歎氣的樣子,上前去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四嬸兒,您別愁,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以後咱們過好了,把那房子還給他們,他們也就沒有什麼好拿喬的。」

    萬秀娟看著雲莘,笑著點點頭。

    萬秀娟跟雲倩說了幾句話便一起回家了,出了門,虎頭正偎在雲萍腳邊烤著灶膛裡的火,雲倩一見虎頭,歡喜的很,急忙上前去,抱著虎頭一頓揉捏,虎頭懶洋洋的,眼皮都不想抬,卻也沒有反抗。

    雲倩笑著,「堂哥哥,幸好你幫忙養了,這小狗如今長得大了些,沒幾個月就可以成大狗,看家護院了。」

    雲莘笑著點頭,虎頭伸出舌頭來,在雲倩的手背上舔了舔,尾巴也跟著不停的搖晃。

    雲倩越發的捨不得,雲莘道:「倩倩,想小狗就來我家玩兒,反正咱們隔得這麼近。」

    雲倩點點頭,「要不是害怕爺奶會抓小狗走,我就把小狗帶回家裡去好好玩……可是……」

    雲倩說著,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虎頭,又蹲下身子來將小狗輕輕地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虎頭的小腦袋,笑著道:「小虎頭,我明天再來看你。」

    虎頭懂事的挨著雲倩的腳邊蹭了蹭她的褲管,萬秀娟看著,道:「倩倩,趕緊的回家吧,一會子天黑了……」

    雲倩站起身子,虎頭急忙跟著出去,直跟雲莘一起將雲倩送走,才又跑了回家。

    回了家,雲莘見雲萍和楊慧蘭已經在準備弄豆腐花,雲莘也上前去幫忙,雲森往屋子裡搬著柴火,道:「娘,這天兒看起來要下雪了,今晚上咱可得把炕暖和上了。」

    楊慧蘭點點頭,「森兒,你多抱點柴火進來,一晚上風雪,估計柴火又要受潮,不好燒。」

    雲森點頭,「哎!」

    幾人弄了豆腐花,楊慧蘭拿了石膏來倒上,便上鍋重新煮沸,再拿來專門做豆腐的紡布蓋上,等待成塊。

    幾人弄完了,便上了炕,雲萍端著煮好的一大盆面疙瘩湯上來,一人分了一大碗,又拿了做好的饃饃一人拿了一個,雲莘吃了幾口,道:「娘,明兒個啥時候去?就您自己嗎?」

    楊慧蘭點點頭,「我不回楊家村兒去,就在山上的廟前拜一拜……」

    雲森喝了一大口湯,道:「娘,山上這會子積雪深,俺跟你一塊吧。」

    楊慧蘭搖搖頭,「不用,娘從後面的小路上走,不會有事兒的。」

    雲莘卻咬唇道:「娘,讓我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楊慧蘭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吃完飯,雲萍和楊慧蘭去收拾了,雲莘鋪好了被子,楊慧蘭洗了手上炕,道:「睡吧,明兒個還得早起。」

    一夜無夢,翌日一早雲莘起來的時候,楊慧蘭和雲萍已經起了,正在隔間說著話,雲莘搓搓眼睛,起身穿好衣服,雲萍見了雲莘,笑道:「天還沒亮,小弟再睡一會兒。」

    雲莘笑著搖搖頭,「不睡了,大姐跟娘總是起的這麼早,大哥也是,就我一人睡懶覺,可不好……」

    楊慧蘭端了水來,「說啥啊,又沒人怪你,趕緊來洗把臉。」

    雲莘點頭,洗了臉漱了口,楊慧蘭已經把要上山去祭拜的東西準備好了,這會兒天還沒亮,幾人便穿上了大衣準備出發了。

    臨來前一人吃了一個大饃饃,還喝了一大碗肉湯,雲莘感覺整個人都是熱乎乎的,步子也輕快起來。

    雲森沿路砍了幾根手腕粗的樹枝子,給幾人一人一根當做枴杖拄著,自己走在前頭探路,雲萍在最後,雲莘和楊慧蘭在中間。

    走了好一會兒,雲森才停了下來,楊慧蘭擦擦汗,道:「孩子們,咱們到了。」

    雲莘停下了腳步,擦擦臉上的汗往上看去,他們此刻正在半山腰的廟前,這裡是一間很久遠的小廟,平常也沒人打掃,只是供給那些沒有地方祭拜親人的人來此處。

    楊慧蘭拐著籃子往上走了幾步,雲萍和雲莘攙扶著她,雲森砍了一根大樹枝子下來,當做掃帚一樣掃乾淨了廟前的積雪。

    幾人走了進去,楊慧蘭便找了一處空地,將籃子裡的香紙拿了出來,雲森拿了打火石來點燃,又拿著棍子撥了撥,那火便燒了起來。

    楊慧蘭跪在火堆旁,剛想張嘴,一行淚就先流了出來,雲森蹲在一旁,雲莘和雲萍也在一旁陪著楊慧蘭跪著。

    楊慧蘭拿起袖子來擦擦淚,輕聲念道:「娘,蘭兒不孝,您去了,蘭兒連回家給您親自上墳都不能,只能找一處廟裡給您燒燒紙,娘,您在天上能看見吧?蘭兒給您磕頭了……娘……」

    楊慧蘭說著,已經泣不成聲,彎腰伏身,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雲莘看著,心下也難受,楊慧蘭做童養媳,大部分是因為沒有親娘護著,若是有親娘在,又怎麼會好好的將孩子送出來糟這罪!

    好一會兒,楊慧蘭念叨完,雲莘和雲萍這才扶著她站起身子來,雲萍將擺在紙上的豆包收回籃子裡,又從籃子裡拿了事先準備好的白色的布花,給楊慧蘭的胸前戴上。

    楊慧蘭把布花繫好,又給雲森和雲莘雲萍也繫好,這才擦擦淚,抬頭道:「走吧,下山去。」

    雲莘越來越欣賞楊慧蘭,她是個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並不會磨磨唧唧的優柔寡斷,唯一的弱點,可能就是為人還是太善良心太軟,可是如今也在一點點的變強。

    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路上還有積雪,幾人拄著棍子,一步步的往下走,幸好山間路上的兩旁都有樹木可以扶著,要不然非滑倒好幾次不可。

    幾人互相攙扶著,總算是下了山,到達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濛濛亮了,這會兒是冬天,地裡也沒什麼活兒,家家戶戶都是早早的起來,在院子裡劈柴洗衣服收拾家什麼的。

    雲莘挽著楊慧蘭的胳膊往回走,道:「娘,這會子人差不多也都好出來了,咱們這就去吧……」

    楊慧蘭伸手挽了挽掉落在耳邊的髮絲點點頭,眼神變得十分堅定。

    正在這時,出門倒泔水的宋巧英走了出來,見了楊慧蘭幾人,宋巧英眼神一亮,泔水也顧不得倒了,直接把桶放在自家門前,擦擦手小跑了過來。

    「楊大妹子,你這是去哪了?」

    宋巧英好奇的看著幾人,楊慧蘭苦笑,道:「今兒個是俺娘的忌日,俺帶孩子們上山去祭拜一下,這不剛回來。」

    宋巧英砸著嘴點點頭,也是看見了幾人胸前的白色布花,宋巧英眼珠子轉了轉,道:「楊大妹子啊,你家男人沒回來啊跟你們一塊兒啊?」

    楊慧蘭搖搖頭,宋巧英撇著嘴,「俺說句,你可別不愛聽,你家男人,這會子說不定正在寡婦炕頭上快活呢!」

    楊慧蘭臉色頓了頓,「大嫂子,您可別瞎說……」

    宋巧英唯恐天下不亂,拉著楊慧蘭的手就道:「嘁,俺還能騙你是咋的,俺昨天晚上出來,就聽見花寡婦家有男人說話,花寡婦還去吳光輝家裡買肉呢。」

    楊慧蘭心下一沉,卻也知道定是真的了,宋巧英唯恐捕捉不到一絲八卦,拉著楊慧蘭的手就往前走,「俺說你還不信,俺帶你去看看,看看你還信不信!」

    一路去了花寡婦花海棠的家,沿路有好奇的,宋巧英興奮的跟沿路的人說著,吸引了一大批的人跟著去看熱鬧。

    宋巧英轉頭,還為自己辯解道:「楊大妹子,嫂子可是為你好啊,這就咱倆去,免不得你家男人不認賬,這下子人多了,都看見了,看看你家男人還敢不認賬!」

    身後有好奇的人問道:「楊大妹子,你咋的還戴了白花吶?」

    楊慧蘭沒說話,宋巧英卻急忙道:「嘖嘖嘖,你們不知道吧,今兒個是楊大妹子親娘的忌日,這不是剛帶著孩子去山上祭拜嘛,沒想到啊,這男人不陪著一塊兒去也就罷了,還跟寡婦廝混,不要臉喲……」

    一傳十十傳百,身後的人都傳傳的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或是好奇或是氣憤的跟著去了花海棠的家。

    雲明虎此刻正身在*窟,不知今夕是何年呢,花海棠生的勾人,妖艷無比,更是常年不做活,保養得體,穿的都是綾羅綢緞,臉上塗脂抹粉,雲明虎十分享受,正抱著美人兒準備再攻城池,這邊大門就被『砰砰』的敲了好幾聲。

    雲明虎好歹有點忌憚,自己是讀書人又是個秀才,若是被人看見跟寡婦在一起,肯定會毀了名聲。

    br/>雲明虎臉上有些慌亂,「這一大早的是誰啊?」

    花海棠媚笑著,「管他是誰,就當做聽不到……」

    說著,一雙手臂又纏上了雲明虎的脖子,身形倒在炕上的軟被裡,交纏起來。

    宋巧英拍了拍門,見一點動靜也沒有,身後的人懷疑道:「媒婆宋,你不是在瞎說吧,這家裡根本沒人啊……」

    宋巧英皺眉,「不能啊,俺昨晚親眼看見的,咋的能有假……」

    說著,又使勁的拍了拍門。

    身後有人笑道:「你是不是看錯了,這麼平白的冤枉人,可不是好事兒,雲家老三可好歹是個讀書人呢,咋能跟寡婦勾搭在一塊兒……」

    「就是就是……媒婆宋的一張嘴,就是不靠譜,咱們還是散了吧……」

    眼看著眾人都要離開,宋巧英著急了,可不能就這麼在眾人面前撂下臉面,要不然以後自己說什麼話都不會有人相信了啊。

    宋巧英一著急,不管不顧的直接抬腳踹開了大門,拉著幾人就往裡面走。

    炕上的雲明虎和花海棠正*,抵死纏綿,這會子被這一聲巨響一嚇,雲明虎直接就萎了。

    宋巧英帶著眾人走進屋子來,一掀門簾,就看見雲明虎和花海棠正裹在被子裡互相抱著,一見這麼多人,雲明虎急忙直接捲起被子裹住了自己,剩下花海棠光禿禿的上下遮掩,不知道要擋住哪裡。

    人群裡有人驚呼,「這還真是不要臉啊,光天化日的就滾一塊兒去,虧得還是讀書人……」

    有不少男人都直直的盯住了花海棠,嘴裡嘖嘖的發出聲音來。

    花海棠嚇得面如土色,急忙找來衣服胡亂的披上,宋巧英看著,大笑道:「俺說什麼來著,是不是在一塊兒快活呢?!你們還不信!」

    ------題外話------

    雲明虎這種渣渣,不管跟誰在一起,總是先選擇保全自己,如今捉姦在床了,看他想怎麼辦吧,這個讀書人的名號,一定要狠狠撕下來,看他怎麼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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