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再一次送走 文 / 夢優曇(書坊)
第二天喬韻放在校門口又遇到姜晟,姜晟是給姜雲峰帶話的:「爸爸這次找了個本市的,在城西,夫妻倆都是紡織廠的,家裡不錯。爸爸說你不想喬二走遠,那週末就帶著喬二一起去家裡看看吧,如果可以……你……」
姜晟的話被喬韻濕漉漉的眼睛堵在喉嚨口,喬韻輕聲問:「姜晟,難道二跟著我真的就不會幸福嗎?」
姜晟反問:「那你自己幸福嗎?你每天上、做生意,沒有一刻閒暇和玩樂的時間,你幸福嗎?」
喬韻被問得啞口無言,姜晟繼續問:「你想喬二跟你一樣嗎?年紀輕輕就為了生計而忙碌,你喜歡他,想把他留在身邊,可是這對他公平嗎?他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他現在粘著你,等他長大了,不一定不去恨你,喬韻,別傻了!」
他現在粘著你,等他長大了,不一定不去恨你!這句話給了喬韻當頭一棒,她後退了一步,傷心地看著姜晟,姜晟沉聲道:「這個週末,爸爸會帶你們去看那家人!」
他說完,踩著腳踏車飛速地走了,留了喬韻一個人孤單地佇立在街頭——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週六晚上,喬韻給喬二燒了一碗紅燒肉,喬二開心壞了,要知道即使過年,喬韻也僅僅給他吃過肉絲而已。
喬韻看著那個吃的滿嘴流油的小傢伙,心中的疼痛一層層從心底往外翻湧,喬二察覺到喬韻情緒不對,立刻放下筷,走到她身邊問:「阿韻怎麼了?」
「沒事,你怎麼不吃了?」
「阿韻不吃我也不吃!」
「我今天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喬二拉起喬韻的手問:「阿韻,有人欺負你了嗎?」
「沒有啊?」喬韻摸著他的臉蛋。
喬二一臉不相信地看著她,喬韻深吸了一口,問他:「二喜歡吃紅燒肉嗎?」
「喜歡!」
「可我買不起肉,跟著我只能吃白菜!」
「阿韻……」
喬二眼神倏的變了,喬韻一鼓作氣性都說了:「姐姐幫你找了個好人家,他們有錢能天天燒紅燒肉給你吃,還能讓你上,我們明天去看他們好不好?」
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喬二握緊喬韻的手問:「阿韻又不要我了嗎?」
「不……沒有……」喬韻急急否認,喬二大聲道:「阿韻,我剛剛是騙你的,其實我不喜歡吃紅燒肉,真的!」
「二……」喬韻再也忍耐不住地哭了起來,喬二埋進她的懷裡邊哭邊說:「阿韻,我真的不喜歡吃肉啊!我也不要上!阿韻,你不要丟下我啊!」
「二,我也不想丟下你,可是我不能養你啊,我也沒辦法,我沒法幫你上戶口……」
喬韻由小聲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看著喬韻哭成那樣,喬二反倒不哭了,他擦了擦眼淚,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手絹開始給喬韻擦眼淚,這場景倒看不出誰比較像孩。
「阿韻,不哭了,我聽你的,我知道阿韻都是為了我好!」
喬二抽噎著抹著喬韻的眼睛,喬韻的淚被他這麼一說反倒止不住了,姐弟倆圍著飯桌哭到半夜,第二天姜雲峰和姜晟來接他倆時兩人的眼睛都是腫的——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喬二又爬上這輛令他傷心欲絕的吉普車,喬韻坐在身邊眼睛一直是紅紅的,姜晟仍舊不說話,車向著城西一開了很遠,最終停在一處小區前,這個小區跟姜晟住的那個有些像,喬韻牽著喬二來到一棟公寓前,指著這房對喬韻道:「就是這裡了,這裡是毛紡廠的職工公寓,很不錯的!」
四人向上爬了兩層,在一處裝著防盜門的家裡停了下來,姜雲峰按響了門鈴,喬韻和喬二的手握的卻是緊緊的。
一個中年男打開了門,看樣頗為敦厚,姜雲峰笑道:「你好,我是姜雲峰!今天是我跟你約的!」
「哦!你好,請進!請進!」
進門時,男的眼睛便黏在了喬二身上,笑的合不攏嘴,對著裡屋喊道:「惠芬啊,你快出來看看孩啊!」
喬二看著那個從裡屋急急忙忙跑出來的孩,怯怯地抱緊了喬韻,女人看了喬二驚道:「哎呀,這孩真好看啊!」
「是不錯,老薑啊,謝謝你了!」
姜雲峰笑了笑,蹲下身對喬二說:「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喬二立刻抬頭看著喬韻,喬韻艱難地點了點頭,喬二細聲細氣地說:「叔叔阿姨好!」
女人聽了蹲下來拉過他,又仔細看了看,笑道:「真好!我喜歡!」
姜晟只感覺身邊的喬韻身猛地一震,接著微微地抖起來。
姜晟自然地搭著她的肩,安慰地拍了拍。
「你們都留下吃飯吧!」女人已經張羅了一桌的飯,姜雲峰推拒了一下,便坐了下來,飯桌上這家人讓喬二今天就留下來,反正家裡什麼都有。
「衣服就不要了,回頭我給他買新的去!」
聽了她的話,姜晟低聲問喬韻:「這下你放心了吧!」
喬韻的眼睛只看著喬二,喬二也看著她,兩隻漂亮的眼中溢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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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臨走時,喬二跟著喬韻一直走到樓下,姜晟蹲下身攔住他道:「小鬼,你要好好長大,知道嗎?」
喬二皺著不悅地繞過姜晟,小跑著來到喬韻身邊。
「阿韻,你要來看我!」
喬韻含淚點了點頭,然後從身後帶來的袋中拿出帽和圍巾來,喬韻蹲下身小心地給喬二戴好,看著露出來那張泫然欲泣的小臉,喬韻的淚又落了下來。
「走吧!」
姜雲峰催促,喬韻不捨地轉身,喬二大聲道:「阿韻,你要來看我!」
喬韻側身又點了點頭,上了車,喬二又跑到車窗前哭著看著喬韻:「阿韻,你要來的,我們打過勾的!」
喬韻摀住嘴頻頻點頭,車緩緩地向前開,喬二剛想追,卻被男人一把抱住,他在他耳邊安慰道:「讓姐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