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風氣壞了 文 / 夢優曇(書坊)

    五十塊對於那時的孩來說簡直是天數字，班裡就算家裡經濟條件好些的，身上一般也只有一塊、五塊的，五十塊是什麼概念？

    喬韻見了那五十塊也愣了，她抬起頭對蕭戈說：「今天沒帶那麼多賀卡！」

    「那你明天帶給我，知道我是誰吧？六班的蕭戈！」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轉身大大咧咧地走了，一陣刺耳的上課鈴讓全班都回過神來，喬韻默默收起那五十塊，沉默地整理起自己上課的書本。

    晚上回家，喬韻把口袋裡的錢掏出來仔細數了一遍，看到手邊那五十塊不由陷入沉思，喬韻也很少見這麼大面額的錢，上那麼多年，她也知道蕭戈是校裡出了名的有錢，好像他爸爸是在特區開廠的。

    把錢塞進罐裡藏好，喬韻讓自己不要多想，不管蕭戈出於什麼目的，反正他給了錢，她給他卡就是了，至於他為什麼要買那麼多賀卡那是他的事，自己管不著。

    旁邊的喬二正捧著字典看那本《格林童話》喬韻笑著捏了捏他的臉蛋：「看得懂嗎？」

    喬二道：「不懂！」

    喬韻拿起那本書，摟著喬二問：「再看哪一篇？」

    「小紅帽那篇！」

    喬韻輕聲讀了起來：「從前有個可愛的小姑娘，誰見了都喜歡，但最喜歡她的是她的奶奶，簡直是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一次，奶奶送給小姑娘一頂用絲絨做的小紅帽，戴在她的頭上正好合適。從此，姑娘再也不願意戴任何別的帽，於是大家便叫她『小紅帽』。」

    「阿韻，我最喜歡的是你！」

    喬二聽到這裡目光灼灼地看著喬韻，喬韻笑著將他摟緊：「我也喜歡二，二是我最乖最漂亮的弟弟！」

    喬二突然摟著喬韻的脖，細聲問：「阿韻，親親是喜歡的意思嗎？」

    「是啊！」

    「那我可以親你嗎？」

    「可以啊！」

    喬二粉嫩的小嘴貼在喬韻的臉頰上，那一瞬喬韻竟然心神有些蕩漾。

    「阿韻，我喜歡你，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你如果叫姐姐，我就不丟下你！」

    「可是阿韻好聽！」

    「叫姐姐！」

    「姐姐……」

    喬韻把喬二摟的緊緊的，兩人頭靠著頭又繼續講故事：「一天，媽媽對小紅帽說：『來，小紅帽，這裡有一塊蛋糕和一瓶葡萄酒，快給奶奶送去，奶奶生病了，身很虛弱，吃了這些就會好一些的。趁著現在天還沒有熱，趕緊動身吧。在上要好好走，不要跑，也不要離開大，否則你會摔跤的……』」。

    聽著身邊綿長的呼吸，喬韻輕輕闔上書本，她慢慢掩好喬二的被角，在燈光下看著他出眾的容顏，這個孩到底是哪來的呢？他身上綠色的紋身是他父母給他留下的印記吧！

    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喬韻想：如果每天都能賺那麼多錢，那就養著他吧！——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第二天喬韻用袋裝了二五十張賀卡來到六班門口，拉住一個同問：「你們班的蕭戈呢？」

    那男生見了她嬉笑道：「你找誰？」

    「我找蕭戈！」

    「找誰？」

    喬韻覺得這男生耳朵一定有問題，於是不耐地大聲又說了一邊：「蕭戈！」

    男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扒著門框對裡面喊道：「蕭哥哥，你妹妹找你！」

    喬韻氣死了，憋紅了臉，心想「蕭戈」這名字真是佔便宜了，也不知他父母怎麼想的。

    不一會兒蕭戈滿面春光的出來了，還是穿的那件黑色皮夾克，雙手插在褲兜裡，輕慢地看著喬韻：「找你哥哥我幹什麼？」

    喬韻心說昨天還說「老」才一夜就變「哥哥」了，真是個豬腦，輩分都搞不清楚，還神氣個什麼勁？

    把手上的紙包往他懷裡一塞，冷冷說了句：「你的賀卡！」

    蕭戈接過一瞅又遞給喬韻道：「哥哥我今天高興，不要了，你拿回去賣吧！」

    喬韻冷哼：「你花錢買的你自己處理，我拿了錢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說完轉身就要走，蕭戈一把抓住她的馬尾辮，喬韻吃痛轉身罵道：「你幹什麼？放手！」

    蕭戈不放把紙包往喬韻面前一遞：「拿走我就放！」

    喬韻罵道：「你神經病啊！」

    蕭戈砸著嘴道：「哎？你怎麼罵人啊！我這不是便宜你了嗎？」

    喬韻揪著自己的辮，氣哼哼地反駁：「這是便宜嗎？這是施捨，蕭戈，我再窮也不是乞丐！」

    說著把馬尾辮上的牛皮筋一扯，滿頭青絲散了開來，蕭戈手一抖，抓了個空，看著散著頭髮的喬韻直發愣，喬韻一甩頭，髮絲掃在了蕭戈的臉上，待喬韻走遠，蕭戈還傻傻地站著。

    喬韻一邊綁著頭髮邊走，快到教室門口時和許縵撞了個滿懷，許縵皺著眉道：「喬韻，你走不看的啊！」

    喬韻低低說了聲「對不起」便走了進去，許縵見這人沒脾性的樣不禁冷嘲著哼了一聲，待到上課鈴響

    ，班主任夾著書本走了進來，嚴厲地對著班裡的人說道：「最近班裡有些不正之風，有些同不好好習，把生意做到校來了，至於是誰我今天就不點名了，希望這個同好自為之，如果再讓老師發現就不是批評這麼簡單了！」

    話音一落，班裡人的目光齊齊看著喬韻，喬韻坐在後排，臉漲的通紅，這一節課她的頭始終低著，怎麼也抬不起來。

    下課後，班主任當著全班的面對喬韻說道：「喬韻，下課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儘管說了不點名，但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呢？喬韻自嘲地笑了笑，在全班的注視下慢慢走出教室。

    來到班主任的辦公室，那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婦女有些嫌惡的看著她：「喬韻，你怎麼總是找事呢？你如果不想上就別上了，你這樣把班裡的風氣都帶壞了！」

    喬韻不說話一直低著頭，班主任長歎了一聲：「你知道我們班是校的尖班吧？每週的流動紅旗幾乎都是我們的，別的班一期沒拿過幾次，老師我在這個班花了那麼多心血怎麼就教出你這樣的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