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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逆血北周——孤伽羅2 文 / 魔吟七曲

    遠出一段,三人停下腳步,「贏溪先祖」首先就自己心中掛掛的謎團發問:「獨孤伽羅、普六茹堅,老身很好奇,你們是如何猜到老身便是贏溪?」

    「晚輩是根據書裡的記載知曉的,不過剛才也不十分肯定,只是試問來著,不想卻一語中的。能與尊上相識,乃是晚輩三生有幸。騸」

    「書!什麼書?」

    獨孤伽羅游聲一笑,「看來尊上尚且不知自己入了書,晚輩與夫君於前幾日偶然獲得一部未具名的野史,裡面記載了尊上的許多事情。」

    孟贏溪以為野史做記載的內容是關於師父的,於是她激動道:「哦……道來聽聽。鉿」

    普六茹堅興奮地聲若釧鼓道:「根據書中所記,尊上始現於先秦,爾後大鬧江湖數百年,從無敗績。尊上不僅具有將人立時粉碎的手法,還有將人內力吸去,繼而凍僵而死的手法。良人之所以判斷尊上是贏溪先祖,那是知道尊上擁有僅用聲音便能殺人的駭人技能。」

    「贏溪先祖」插言柔笑,「沒錯,句句屬實。」

    她心下喜念:「師父果然揚名天下,這些功夫確實是她的,除了我和師父,沒人能做到這一切。」

    獨孤伽羅滿臉的畏懼和敬仰,她接過丈夫的話,「贏溪先祖的音殺之術叫晚輩們心存忌憚,還好尊上心有仁慈,否則這裡又是繼西燕慕容沖皇家別苑之後的第二個千人墳場。」

    「你說什麼?西燕慕容沖皇家別苑!」

    孟贏溪身形微跌,她暗下憂慮,老天……怎麼會是這樣?難道野史中寫得是我,歷史因我生變,而非師父!

    獨孤伽羅以為贏溪先祖的失態只是因為底細被披露而頓感意外,所以沒上心,她頻頻點頭道:「對,正因為尊上在那裡音殺的蒙面人堆積如山,所以晚輩才無不記憶猶新。」

    「贏溪先祖」心情不佳,她換了個話題,「不談這些,說說你們覆滅寺院的理由。」

    「嘶……這個……」普六茹堅生怕解釋不清楚而得罪贏溪先祖,一時語塞。

    獨孤伽羅略加沉思後,歎道:「贏溪先祖有所不知,我皇滅佛乃是順應民-意。」

    孟贏溪一聽就上火,以為她在強詞詭辯,「什麼?順應民-意……莊嚴你恐怕說反了吧!」

    獨孤伽羅苦笑,「尊上確實誤會晚輩了,當下僧徒濫雜,寺廟多幣,蠱害百姓社會。佛徒人數有二百萬,寺院三萬餘所,佔據了人口的十五份一,佛徒利用特權大肆侵佔農田,不勞而獲,又逃避租稅-力役,他們不但惹得民眾怨聲載道,還威脅到了朝廷的根基,已是到了不可不除的地步。」

    「啊……原來是這樣!」

    孟贏溪不承想一門淨土的寺院也會禍害地方百姓,她無言以對。

    普六茹堅見贏溪先祖有所體諒,就補話道:「所以我皇辨釋三教先後,以儒為先,道教為次,佛教為後。他號命軍士:毀破前代關山西東數百年來官私所造一切佛塔,掃地悉盡。融刮聖容,焚燒經典。八州寺廟,出四十千,盡賜王公,充為第宅。三方釋子,皆復軍民,還歸編戶。」

    獨孤伽羅接道:「皇帝尊儒是國之幸,融佛焚經,驅僧破塔,寶剎伽蘭皆為俗宅,沙門釋種悉作白衣是百姓之福,周國北有突厥***擾侵犯、東有北齊虎視眈眈、南有南朝趁火打劫,國之不振,後患無窮。晚輩命人焚燒此廟,乃是因為這裡的鄉民之願,他們實在不願見到惡僧淫辱過民女的地方留存青山。」

    「什麼?這寺院中竟還有淫僧!」

    「贏溪先祖」回過頭去惡狠狠地瞪了瞪遠處的眾僧,他們偽善的面目在此刻是那麼的可憎。

    她復首慚愧賠禮道:「老身錯怪了二位,還差一點就犯下冤孽。唉……這世間的許多事情不是用眼睛就能看明白的,草率之下即會誤判。」

    夫婦二人慌忙欠身回她:「尊上不必歉言,折煞晚輩了。」

    愧疚之下,孟贏溪無意多加逗留,便別道:「老身要走了,你們繼續行事吧。」

    「誒……贏溪先祖,尊上請留步,晚輩還有諸多時務想向尊上討教。」

    「莊嚴還有何事不明?」

    獨孤伽羅輕輕推離楊堅,「夫君,你稍事迴避一下。」

    普六茹堅笑了笑,禮向孟贏溪,「那好,晚輩先行告退。」

    「莊嚴有私話,尊上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去說。」獨孤伽羅將手親密地挽了上來,兩人行到完全無人處。

    孟贏溪心知這個遺傳了其父獨孤信驚世容貌的獨孤伽羅不僅好讀書、識達今古,還傳承了匈奴、鮮卑等草原民族婦持門戶的母系遺風,她身上既有父系遊牧民族之**英氣,亦有母系漢族門閥化之博謙和,可以說是漢化了的鮮卑人,非常聰明,主意也甚多。

    她笑問:「莊嚴究竟有何事?竟要如此避人眼目。」

    獨孤伽羅撲通下跪,磕頭道:「莊嚴肯求贏溪先祖大發慈悲,收晚輩為徒!」

    孟贏溪早猜到了她會如此,抬手勸起道:「此事不可行,莊嚴別跪了,快快請起。」

    獨孤伽羅堅決不從,她再次磕頭道:「莊嚴誠心肯求贏溪先祖大發慈悲,收晚輩為徒,我獨孤氏族一定感恩戴德,萬謝尊上!」

    看架勢,若是這徒弟不收下,她是不會起身了。孟贏溪無奈地搖搖頭,直言道:「唉……並非老身不想收徒,而是收不了。」

    >「為什麼?」

    「原因有二:一是老身的這功夫需用一種特殊的藥引子來輔佐練功,可惜藥引子這東西已經丟失;二是即便引子沒丟失,你還是練不了功,因為忌情,動情則嘔血。就連老身也幾次走火入魔,差點死去,所以練習的人終身不得動情,嫁夫生子連想都不要去想,只能做一個萬事皆虛的清修比丘尼。」

    「啊……這麼說,莊嚴與尊上是毫無師徒之緣了嗎?」

    「正是!」

    「好生遺憾……」

    不用再勸,失落萬分的獨孤伽羅已是主動站了起來,只是臉色很灰暗。

    孟贏溪暗帶預言地寬慰道:「莊嚴也不必沮喪,妖法並不能興家興國,相反還會害人害己。以你的智慧、勇氣和膽識,未來你與夫君定有出頭之日,中途儘管會遇見些險惡的驚濤駭浪,森然可怖,但都會得到貴人的相助而化解。或許……或許你們夫妻二人還有一統天下的可能。」

    這番讖緯的話叫獨孤伽羅暗喜,她很快變化了情緒,浮笑言出邀請,「萬謝贏溪先祖仙言賜福,尊上既為清修的比丘尼,駐留何地也是一樣。尊上先別急於離去,且到晚輩的舍下小住幾日可否?」

    礙於先前拒絕納徒的因素,孟贏溪轉求其次地笑應了。

    有貴客來訪,柱國大將軍府上下都忙碌起來,完全是一幅熱鬧非凡的景象,就如同過節一般。

    獨孤伽羅盛情萬分,她不但為贏溪先祖置換了全新的床褥,還派出了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鬟來服侍左右,這份待遇想推卻都推不掉,這叫孟贏溪感動不已,但是也尤其不自在。

    宴席準備好了,桌面盡布碟盤,幾無虛位,豐盛之極。贏溪先祖被恭請入了上席,她臉色緋紅,明顯不勝主人的好客與尊仰。

    性格颯爽的獨孤伽羅觀察到了貴客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拘禮,於是使笑道:「尊上被我等凡人恭敬了數百年,怎地到現在還沒習慣?先祖仙面生出桃花,煞是起風情。」

    臉更艷,群起而笑……

    普六茹堅攜著獨孤伽羅起身,他帶頭施禮,方口鐘音地主話敬酒道:「羅延雖然趕盡西域佛主,卻迎來了東方真神,此事實屬造化和莫大的福份!晚輩們敬尊上一杯美酒,喜迎贏溪先祖不嫌煩擾仙臨舍下。」

    「贏溪先祖」趣顏回道:「誒……羅延尊過頭了,老身充其量只能算作妖精,並非真神。神仙與贏溪無關,書上當會只道老身是妖精,所以千萬別再提神仙二字,否則叫人無地自容,羞愧難當。呵呵……老身這裡祝你們日日有福,年年吉祥!」

    事實上書中確實如此稱呼贏溪,喚她作妖精,夫婦二人只是不便出口罷了,於是難為情地笑了笑。孟贏溪自笑瞭然,隨後將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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