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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逆血北齊——玉-體橫陳5 文 / 魔吟七曲

    淑妃帶著高緯來到正房床榻,她一邊主動為皇帝解衣一邊吐氣如蘭道:「皇帝衣著太厚,不便施展,須褪去外衣方見奇效。」

    高緯不置可否,笑而順從。

    解寄繚綾小字封,探花筵上映春叢。黛眉印在微微綠,檀口消來薄薄紅。緶處直應心共緊,砑時兼恐汗先融。帝台春盡還東去,卻系裙腰伴美雪騸。

    隱藏在房頂暗處孟贏溪無不關注著事情的進展,當她聽到脫衣的聲音,高懸的心頓時落了地,因為馮小憐的按磽案杌手法十分了得。

    妖精幹娘暗想:「身體的接觸既已開了頭,小憐她肯定不會放過眼下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接下來當是自然而然地步入到交歡的境地。哎呀!這個我可受不了,春聲聽了是會走火入魔的。不行,我得遠走規避!鉿」

    孟贏溪不願再多耽擱,她本想就此離開皇宮,但還是隱忍了,只是悄悄地移身到別的院落。

    妖精知道她自己的輕功很好,身法非一般地快,可白日間畢竟太招眼,萬一不小心被侍衛們發現,必定會被誤為刺客。後宮要是起了亂子,淑妃歷盡千辛萬苦捕來的希望也會隨著「捉刺客」的喊叫聲而破滅,實在是得不償失。

    皇帝他才剛一爬下,玉手便輕輕捶上來,在淑妃熟練的槌、擂、扳、擔手法之下,高緯快意無比。

    此時他有兩種奇妙的感受:一是身體的筋骨麻麻酥酥,舒暢萬分;二是鼻孔裡鑽入了莫名的幽幽香氣,叫人魂走花海,魄行情河,整個是骨癢心撓。

    高緯產生此番飄飄欲仙的感覺,除了得力於淑妃那獨特而又嫻熟的按磽案杌技巧外,另外很關鍵的一點,那便是要歸得於孟贏溪。

    是孟贏溪她幾日的連續就寢,無形中將自己身上的特殊體香浸透到了被褥之中,雖然體香的數量和濃度極其有限,但因為房間內無風,人又面部朝下地緊貼著被褥聞嗅,所以這便足以叫皇帝蝕心蝕骨了。

    玉樓冰簟,粉融香汗流山枕。

    簾外轆轤聲,斂眉含笑驚。

    柳陰煙漠漠,低鬢蟬釵落。

    須作一生拼,盡君今日歡。

    她在白日的光亮映射之下顯得艷麗無比,馮小憐既知足又心慌心跳地閉目享受著這一切。

    鸚鵡出深籠,麒麟步遠空。拂牆花颯颯,透戶月朧朧。

    暗度飛龍竹,潛挨舞鳳桐。松篁搖夜影,錦繡動春風。

    遠信傳青鳥,私期避玉童。柳煙輕漠漠,花氣淡濛濛。

    小小釵簪鳳,盤盤髻綰龍。無言欹寶枕,赧回對銀釭。

    姑射離山闕,姮娥降月宮。精神絕趙北,顏色冠蒲東。

    密約千金值,靈犀一點通。修眉蛾綠掃,媚臉粉香蒙。

    燕隱凝香壘,蜂藏芍葯叢。留燈垂繡幙,和月簌簾櫳。

    弱體花枝顫,嬌顏汗顆融。筍抽纖玉軟,蓮襯朵頤豐。

    笑吐丁香舌,輕搖揚柳躬。未酬前恨足,肯放此情松。

    幽會愁難載,日盡意未窮。錦衾溫未暖,玉漏滴將終。

    *結束,淑妃馮小憐意猶未盡地側臉看著滾落去一旁喘息的心愛意愛之人,腦海中騰現出自己所掌握的貂禪之技,苦苦練習了這麼久,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她媚色道:「皇帝好生威武,叫賤妾魂飛天外,愛深情濃。但皇帝不可因此過多操勞,接下來,便由賤妾來潛心服侍皇帝。」

    這番閨中私話聽上去很是美妙,高緯聽了很是受用,哪個男子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讚威武。

    他自是以為淑妃要再續按磽案杌,於是淺淺地笑了笑,「那好,朕便捨身以待。」

    戲調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蟬影動,回步玉塵蒙。

    轉面流花雪,登床抱綺叢。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眉黛羞頻聚,朱唇暖更融。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光珠點點,發亂綠鬆鬆。

    方喜千年會,俄聞五夜窮。留連時有限,繾綣意難終。

    慢臉含羞態,芳詞誓素衷。贈環明運合,留結表心同。

    啼粉流清鏡,紅燈繞暗蟲。星光猶閃閃,曉月漸曈曈。

    警乘還歸洛,吹簫亦上嵩。衣香猶染麝,枕膩尚殘紅。

    冪冪臨塘草,飄飄思渚蓬。素琴鳴怨鶴,清漢望歸鴻。

    海闊誠難度,天高不易沖。行雲無處所,蕭史在閨中。

    皇帝擁有數百個妃嬪,可她們人人皆是處子之身,所以必然都是些沒有技巧,行事被動的女子,凡事都由皇帝來掌控,感受絕不及淑妃的百一。

    淑妃也是處子之身,可她的技藝源於勾欄,甚至還達到了鎮齋花魁的造詣,這樣一來,高緯皇帝徹底栽到了她的手裡,整個被降伏。

    這一日對於高緯來說是刻骨銘心,無比的酣暢淋漓。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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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承歡侍宴無閒暇,春從春遊夜專夜。

    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和春。

    緩歌謾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

    從開始到結束,這一切行為都與當初的貂禪是那麼的雷同,唯一有區別的地方僅在於她們各自懷揣的心理:一個是因恨無奈而為,一個是因愛索欲而行。

    微月透簾櫳,螢光度碧空。遙天初縹緲,低樹漸蔥蘢。龍吹過庭竹,鸞歌拂井桐。羅綃垂薄霧,環珮響輕風。珠瑩光履,花明隱繡櫳。寶釵行綵鳳,羅帔掩丹虹。言自瑤華浦,將朝碧帝宮。

    妖精幹娘孟贏溪趁著夜色離開了皇宮大院,而趙公公一行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一等便是遙遙無期,從日高等到日落。月亮爬上來了,他們等得是幾乎要昏厥過去,趙公公很想邁腳進去探個究竟,可皇帝的聖旨是叫候著,他又不敢擅自作為,腹內怨聲載道,心中萬分地惆悵。

    身體的臣服就代表著人與心的臣服,自此以後,高緯完全神魂顛倒於馮小憐,他立刻將她的淑妃之名升格為左道皇后,坐則同席,出則並馬,甚至願生死一處。

    皇帝實在是丟了魂,即使是在跟大臣們商量要務,他也常常將馮小憐擁在懷裡,或是把她爬放在膝上。親密之事怎能示人?議事的大臣們常常羞得滿臉通紅,說話語無倫次。

    皇帝原先的專寵曹昭儀剎時便被冷落至與穆皇后一樣的境地,甚至還不如她,因為皇帝現在開始偶爾去探訪一下穆皇后,儘管他不留宿。

    穆皇后終於被自己精心獻奉給皇帝的馮小憐續了命,時運一轉,她便藉機用厭蠱術之名,以三尺白綾將暗中整治自己和馮小憐的曹昭儀和趙公公賜死。

    左道皇后馮小憐移居到最為奢華的隆基堂就住,侍女也猛增至近百人。因為隆基堂本來是曹昭儀所居住的地方,所以馮小憐嫌惡它不吉利,她不但命人將生活物件全部更換掉,就是連地磚也都全部換了一遍。

    如此大動干戈地折騰下來,馮小憐還是覺得不舒服,就悉令更換住地的名字。妖精幹娘雖然無故地銷聲匿跡,但其大恩與功德浩蕩餘存,於是她感念地啟用了乾娘名字的諧音,命其居所為「迎曦堂」。

    北齊後主高緯的思想和性格有些怪癖,覺得一人獨樂不如眾樂。他認為像馮小憐這樣可遇不可求的人間***,只有他一個人來獨享她的美艷風情未免暴殄天物,如能讓天下的男子都能欣賞到她的天作之美豈不是件美事?

    如何想就如何做,於是高緯做了一件破天荒的事情,這便是歷史上極其著名的「玉-體橫陳」。

    馮小憐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再則皇帝說過觀者所奉送的賞金全部歸她,於是她才狠狠心,咬牙同意了這次荒唐的展示。

    此番視覺盛宴雖然不是免費的,需千金方可一睹,但朝中大臣們依舊紛紛排著長隊,拋出千金來一覽秀色,場面甚是熱鬧。

    歸根結底,這一切因果皆因孟贏溪而起:若不是她的傳授技藝,北齊後主高緯也不會如此寵幸馮小憐,更不會導演出這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鬧劇,而至於馮小憐……她也許將永遠地被埋沒在冷偏宮裡,直至芳華褪盡,孤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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