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你數據出錯了 文 / 酒千城
四人坐在餐桌上吃飯,好像都習慣了林父在家便要裝模作樣,你問我應,氣氛倒也算得上是和諧。
「瑤瑤,找到朋友了到宴會了嗎？要是找不到就算了,我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吧？」林曉清突然開口,眼裡閃著玩味,好像認定了林曉瑤一定找不到人陪她去。
介紹朋友來罵我林曉清,你不會以為我還那麼天真會相信你的「好心」？
「咦,姐姐也會邀請朋友來嗎？」
林曉清似是語重心長道「是啊,在這個圈子裡認識的人一定要夠多啊,對了,瑤瑤有沒有想認識那位學長,或是學姐？我可以幫你介紹介紹哦。」她特別咬重了學長二字,笑得格外深長。
學長？林曉清是聽見什麼了嗎？林曉瑤笑著沒有說話。
林父眼裡閃著愧疚,似是很憂心「瑤瑤,宴會快進行了,學校裡有朋友陪你去嗎？要不就讓清清介紹些朋友給你認識罷了？都是爸爸不好,你才剛到旭陽就要你找朋友,還要你把她們都請來,是不是太急了些啊？」
林母手裡頓了一頓,馬上開口道「瑤瑤怎麼會沒有朋友呢？這孩子前陣子才跟我說她在學校找到很多朋友!」她夾了一根菜到林曉瑤的碗裡,眼裡別有深意「瑤瑤,快跟爸爸說是不是？」她可不覺得林曉清會介紹好的朋友給她女兒,寧願瑤瑤沒有朋友,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這麼快讓瑤瑤接觸到林曉清的朋友。
不過總有一天,林曉清所有的東西都會是瑤瑤的,林母冷冷一笑,當然,包括朋友。所以,不用急,得慢慢來才行。
她能說不是嗎？林曉瑤苦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應,對林父眨了眨眼,俏皮道「爸爸,你覺得呢？」
看到自家女兒那麼輕鬆,林父鬆了口氣,似是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笑道「聽我家瑤瑤這樣說,那一定是找了很多朋友吧？」
她裝作生氣,嘟嘴道「爸爸,你覺得你女兒很沒用嗎？幹嘛非要我找朋友陪我去？你就不相信我一定能跟你們搭上話？」
似是認定了她找到朋友了,林父只當她是小女孩撒撒嬌,摸了摸她的頭「呵呵,怎麼會？我的女兒最棒了!」
兩人父女相處和藹的樣子可林曉清眼裡卻是刺眼得很,她打斷兩人之間的互動,作憂心狀,咬了咬牙,眉頭緊鎖著「可是瑤瑤……」她似是考慮了很久才說「瑤瑤,聽說你在班上被欺負了？」
「什麼？」
「什麼？」
林父跟林母同時驚訝大叫出聲。
林曉清,你又想做什麼？
林曉瑤的面色冷著,與她對視,林曉清的眼裡閃過一絲玩味。
林曉瑤,你不是說找到朋友來了嗎？我看你怎麼完這個謊。
林曉清環視了一下林父林母,最後把焦點落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個知心大姐姐一般「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瑤瑤你怎麼都不跟我們說？這樣爸爸就不會讓你去找朋友來了。要是你找不到朋友,爸爸還不得愧疚死了？」
林父點點頭道「瑤瑤,清清說的是真的嗎？爸爸沒所謂,只是如果被欺負了一定要跟爸爸說,爸爸怎麼樣都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林母的眼神裡閃過幾絲責怪「對啊瑤瑤,是真的嗎？怎麼都不跟媽媽說？」
她知道父親是真的擔心她,可是母親……她看著仍然極力保持著優的林母,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說話,也是責怪,責怪她為什麼不跟她說一聲,讓她剛剛可以不說她已經找到朋友了。
那麼,即使她說了,又能怎樣呢？林曉瑤又是苦笑了一下。什麼時候,她跟母親變得那麼陌生了？
林曉清似是很關心,仍然要扮演知心姐姐的角色,放下碗筷看著她「瑤瑤,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教訓教訓他。」
「姐姐你太誇張了。」林曉瑤氣定神閒,看著幾人淡笑「不過是剛進來旭陽,跟同學有些不認識,怎麼就成了被欺負呢？」她話鋒一轉「倒是姐姐今天怎麼就哭了？在學校裡一直在傳呢!」
林父的注意馬上轉到林曉清身上「什麼!清清怎麼哭了？」清清從小就沒怎麼讓他擔心,人乖功課好,而且在學校裡一向很多朋友,今天怎麼就哭了呢？「清清是被人欺負了？」
「我……」林曉清的眼裡閃過一絲陰霾,卻很快隱去,對她笑著「瑤瑤說什麼呢？我今天上烹飪課的時候切洋蔥忘記了泡冷水而已,怎麼這謠言就傳得那麼厲害呢？」
林曉瑤回以一笑「是啊,怎麼這謠言傳得那麼厲害呢？」
她很好奇,林曉清究竟為什麼會哭了？又為什麼不想讓林父知道？如果在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裝一些可憐什麼的,這才符合她的柔弱白蓮花形象嘛？
林父拍拍心口「好好好,是謠言就好了,我還以為我家的兩位小公主被誰欺負了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是真的沒事嗎？她與林曉清對視一眼,閃過絲瞭然。
飯後,林曉瑤坐在房裡溫習功課。
「敲敲。」門被林母打開「瑤瑤,媽媽想來跟你說說話。」
林曉瑤低下頭,似是很認真「媽媽,我在溫習。」
她發現,她越來越不懂怎麼跟母親說話了,除了躲著避著,盡量不跟母親接觸,她也不知道可以做什麼了。
「溫習可以待會再繼續,可是瑤瑤,最近,我們好像都沒有怎麼說話啊。」見林曉瑤沒有拒絕,林父便坐了到她的床上「瑤瑤,媽媽上次跟你說的東西,你考慮成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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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林曉瑤還是沒有說話,林母試著用懷柔的方式再接再厲「瑤瑤,你知道嗎？媽媽很愛你。」
「不!」林曉瑤轉頭看著林母,低聲道「媽媽,你真的愛我嗎？」
「媽媽當然愛你。」
「那如果我說,我不想,你可以讓我不要做這些嗎？」
「瑤瑤,媽媽是為你好,不想你將來後悔。」
「那你不是愛我!」這是林曉瑤第一次駁斥母親「那你根本就不是愛我,你是愛你自己!」
林母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她面前,怒道「林曉瑤,你再說一次？」
林曉瑤的淚在眼眶蕩漾著,聲音裡帶些啜泣「我不想跟林曉清搶爸爸,不想跟林曉清搶家世,不想跟林曉清搶朋友……我､我什麼都不想跟她搶!」
林母咬牙,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一再重提「瑤瑤,媽媽說了多少次了,我是為了你好,你不做遲早會後悔的!」
「你是為了你自己好!你愛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次!」
她歇斯底里尖叫著「你愛的根本就不是我,你愛的是自己!因為林曉清不在了,你才可以安心坐著你林太太的位置,所以你讓我去掙,那怕我根本就不想要林家小姐這個名頭!你愛的不是我,你愛我你就不會強迫我為了你的私慾去做我不喜歡的事,你愛的從來就只有你自己!」
「啪!」
林曉瑤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母,她的手還高高揚著,左臉的疼痛告訴她剛剛發生的事是真實的,眼淚終於壓抑不住,從眼眶落下。
林母的眼神裡閃著慌亂,看著自己的手,又看著林曉瑤已高腫了的臉,失措喃道「瑤瑤,媽媽……」
「媽媽,你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好嗎？」
「瑤瑤,媽媽是不小心的……」
「媽媽,讓我靜一靜,好嗎？」
林母輕輕合上房門,林曉瑤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漫天晨星。
「系統,你會什麼要讓我重生呢？」
原來沒想到會有回應的系統卻說話了「因為玩家符合要求。」
要求,又是要求。她哼笑了聲,難過到了極點,心情便平靜了「那麼如果我不符合條件,那就不是我重生了吧？」
「這要基於眾人因素條件,如果有別的角色比玩家條件高,重生的人選便會轉換。」
所以不是因為她特別,只是因為她符合啊。也對,她從來都不是受上天眷戀的一個。
「系統,你知道上輩子的時候我死了,母親有到我的墳頭拜祭過嗎？」
「抱歉玩家,無可奉告。」
「是嗎？那我想,應該是沒有吧。」
其實她該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從她被林家趕出來的時候,她這一顆棋子便失去作用了。
「玩家,其實您只要跟隨任務方向,您的心便不用那麼煩了。」
心煩嗎？
她閉上眼睛,道「玩家,你知道什麼叫做見過鬼,所以怕黑嗎？」
「玩家請說。」
「恐懼。」她輕輕笑了聲「不過我也不排除有些人如果可以重生,是會報仇。你明白嗎？」
系統的聲音似是有些許遲疑「玩家的意思是？」
「系統,人類是很複雜的,數據啊調查啊這些是永遠不能用來介定一個人的,每個人的腦子都不一樣,所以數據便不會準確,你明白嗎？」
「玩家想說明什麼？」
她笑了笑,她的意思是,你的數據正好出錯了,這麼巧選了我這個不想復仇的人來重生。不過系統果然是系統,一點都不懂得什麼叫婉轉。
「沒,我就隨便一說,晚安了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