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我得罪你了嗎? 文 / 酒千城
李逸站著睨視著她,還帶著稚氣的臉上充斥著與他不符的鄙夷。林曉瑤摸了摸頭,可惜了這個已經很短的午飯時間了。
她皺著眉看著他道「李逸,你擋住陽光了。」
他先是驚訝她這樣說,一反應過來便咆哮道「你說什麼!」
怎麼好像他每次看到她,眼睛都總是瞪著的。
難得了今天這麼好的陽光,氣溫空氣又那麼舒服,林曉瑤微歎了口氣,看著他淡道「你又來幹什麼呢?」
李逸看著她,嗤笑一聲,譏諷道「林家小三的女兒,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來陪你吃飯吧?本大爺可沒那麼閒。」
真是小孩子,林曉瑤看著李逸搖了搖頭,笑道「你是因為林曉清而來的吧?」
他「切」了一聲,冷冷地哼道「哼!知道就好,知道了你就別……」
「好吧,那請你至少你告訴我我對她做了什麼吧」她看著他「你總得告訴我啊,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我做什麼讓林曉清不開心了?」
「你做了……」李逸正想說什麼,卻頓住了,怎麼說都說不出個原因來「你……做……你、你欺負清清了!」
林曉瑤好笑的看著他的由又慢慢地變成了個小蕃茄「嗯,行,你說,我怎麼欺負她了?你說出來,我改。」
「你……你……」他就像舊式的收音機般卡住了一個字不停的重覆「你……欺負清清了!」
「喂,李逸。我是怎麼欺負她了?你不說我怎麼改啊?」
「你……」李逸一時想不出該說什麼,突然腦子裡閃過些什麼,便衝口道「你媽是個小三,你是個私生女!」
林曉瑤順住他的話說「嗯,按你說,我是個私生女那麼不管我有沒有做錯,我都是錯了,我的存在就是在欺負她了。」
李逸似是終於找到個理由,氣一下子壯了起來,理直氣壯地指著她,眼裡為林曉清閃過不憤,高聲罵道道「對!你的存在就是錯誤了!你這個讓人嘔心的私生女!快滾出林家,別礙著清清的眼了!」
與林曉清說過的話一樣,她的存在就是錯誤嗎?林曉瑤的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落幕,卻很快消失不見。
「唔,你說得對。」她點了點頭,似是認同了,突然又道「那麼如果我告訴你,你也是個私生子呢?」
「啊?」李逸惡狠狠地瞪住她「喂!你別胡說八道!我爸不會找小三的!」
「不,不是找小三,而是你你媽就是個小三,那你會怎麼樣」她歪頭看著他,似是疑惑道「那麼,你不就也是讓人嘔心的私生子了嗎?」
見她說得就像真的一樣,李逸不自覺地有點慌「你別胡說八道!我媽才不會是小三!我也不會是私生子!」
「哦?是嗎?」林曉瑤冷冷一笑「也對啊,不知道是對的啊,因為我在一個星期之前也不相信我媽是小三啊!我在一個星期之前也不知道我是私生女啊!我在一個星期之前也從來沒有敢這樣指著我說話啊!」
她越說越激動「我一個星期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會進入林家啊!我好好的在一間普通的學校上學,好好的在我自己平平無奇的小屋裡生活,明明好好的在生活著,怎麼突然就變成私生女了?我在自己的學校裡,再不濟我也不會讓人欺負,我在自己的家裡,再不濟我也不會受委屈。怎麼突然就被這樣對待了?你是我的誰啊?你又是林曉清的誰啊?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啊?」
「可你就是……」
「對啊我是私生女啊!我是私生女啊怎麼了?我是私生女了我得罪你了嗎?我有辦法控制我在誰的肚子裡生出來嗎?我有辦法控制我的身份?血緣嗎?」她用手指戳在李逸的胸口「你自己問問你自己,你知道我做什麼了嗎?林曉清跟你說她不開心你就相信了?你沒有眼睛自己去看嗎?你沒有嘴巴自己去問嗎?你沒有腦子嗎你沒有判斷力嗎?」
「我……」
林曉瑤幾乎是咆哮出來,難以控制的淚水滑下臉頰,她粗暴地抹過,繼續道「我做了什麼了?你告訴我我做了什麼得罪你了?我跟你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你憑什麼指責我?你憑什麼指責我媽?你以為每個人都很想做小三嗎?你以為每個人都很想當私生女嗎?」
她一哭了,李逸便手足無措著,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似是想伸手拉過她,又在半路中停頓了,眼裡似是閃過許多疑慮,最後像個小孩子一樣想捉住她的手,聲音也弱了下來「喂,你別哭啊!」
她一手拍開,一手抹著淚,她知道李逸並不是如傳聞裡那麼壞,只是很多時候都被林曉清當了槍使,可想起自己上輩子,委屈跟不甘就像個傾倒了的瓶子般一下子瀉了出來「你以為我不想要一個平平凡凡的家庭嗎?我的生活已經這樣了,你還要來不分是非黑白的來罵我嚇我,你和林曉清是想要我死了,才安樂嗎?」
一聽到死什麼的,李逸一下子便慌了起來「喂林曉瑤,你別……」
林曉瑤看著他,似是報復的說了一句「別?」她噗一聲地笑了,嘲諷地看著他「我死了,你的清清可是想得很呢。」
可能是腦子裡一下子接受不了那麼多訊息,李逸聽見她侮辱林曉清,下意識把她推開,氣道「你幹什麼說清清?她才沒你那麼陰險惡毒!」
她陰險惡毒?那麼林曉清就溫柔善良了嗎?可笑,要是林曉清真的那麼善良,那她上輩子又怎麼會死了?
呵,真是單純的孩子,被林曉清蒙蔽到這樣的地步了?
突然卻推開,林曉瑤退後兩步,剛想站直,一道鑽心的痛楚卻從腳踝上傳來,眼見自己就要跌倒,她心裡
涼涼的一笑,怎麼兩輩子夾著也那麼倒霉呢?私生女就應該這麼倒霉嗎?
眼前是似是有點嚇到的李逸,她笑了笑,閉上眼準備接受落地的痛楚,卻意外地靠了在個有點溫熱的胸口上,一隻手臂如鐵枝般緊緊箍著她,卻又不讓她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