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3:不可不解之毒3連城裔你就是個瘋子 文 / 奶昔慕絲
驀地睜開眼,只看她的唇角有鮮血溢出。
殷時心頭一震,慌慌地鬆了手。
墨尋閉著雙眼,眼角地淚痕還未干。
「王妃……」
他喃喃喚她,聲音中充滿恐慌。
門外忽然有聲響傳來—窠—
「墨墨……」
一身急喚,殿門被打開地瞬息,殷時好似看到了一個來自陰間的魔鬼——
滿身寒驟,濃如夜霧的連城裔,那雙墨眸寒冷嗜血,猶如冰封的霜刀,在那一剎,整個夙陽宮殿瞬間被陰冽沉籠。
「爺……」
殷時蠕唇,只吐露出這一個字。
連城裔的身形猶如鬼魅,已瞬息移至眼前——
眼皮甚至未來得及眨下,炙熱的血蒙上眼球。眼前一黑,身體被他生生掃出,摔落出去擊中殿門,五臟六腑瞬息錯位,痛得呼吸猛窒,一連幾口鮮血,已是滿臉地血腥。
這些痛卻根本不及下shen的十分之一……
不敢滯留,摸索著門稜,踉蹌爬出宮殿。
「墨墨……」
連城裔伸手拍著她的臉,美麗嬌紅的臉上已染滿了鮮血,他想要將她喚醒卻又不敢用力。
那是從她的嘴角流出的,滾燙的溫度。
他掰開她血肉模糊的嘴唇,她的牙齒果然還在緊緊地咬著——
用力地撬開她的牙齒,手指硌在她的上下齒上,將唇舌分離,她卻還是靡殃的。
「墨錦歡,你睜開眼看一眼……是朕……朕命令你醒過來……」啞裂地聲音,迴盪在大殿裡無比的乾澀。
她的眼睫毛微微地扇動,只那一下,卻好似掃在了他的心尖上。
「墨墨……」
歡喜還未叫出,手指劇痛。
她如今身體虛弱,並沒有多大地力氣,可這一口她咬得瘋狂,五官緊蹙,額頭汗珠沁下……
連城裔看著她,胸口悶疼,卻是歡喜更多。
她喉嚨裡哽得難受,一聲悶咳,依著本能往後仰頭,他的手從她的嘴裡吐出來,已是鮮血淋漓——
「求你,不要碰我……求你……」她的意識還未完全清醒,惶惶地搖著頭,動作劇烈,最後甚至開始猛地撞上榻沿。
「墨墨,是我!」
他心頭一窒,將她一把拉住,困在懷裡,顫抖地聲音啞得幾乎聽不見,「我是木頭……」
她抱著胸,身體還在簌簌地顫抖,抽搐,「求你讓我死了吧……求你……」
她的聲音淒慘柔弱,一聲比一聲無力地祈求著他,哪裡還是從前那個驕傲的墨錦歡?
雙手微顫,將她攬緊,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
「墨墨,朕答應你。從今以後,你是朕一個人的,只是朕的。朕不會,再也不會……」
他的聲音哽在喉嚨裡。
墨尋被緊困著,靠在他的胸前,迷頓地闔動了下眼睛,盯著他沾了絲血跡的下巴,「為什麼……」
她的低喃,讓他喉結窒滑。
沒有聲音,等不來聲音。
眼角濕熱,漸漸看不清,體內的那種痛楚再度襲來,比先前更痛,心口裡好似有把刀在絞,小腹尤其難受,唇齒磕碰地在顫,墨尋重新閉上眼。
熱燙的臉頰上,忽然一涼,她驀地睜開眼,眼前是他放大的臉孔——
瞳孔下意識地一縮。
「別動。」
他扳過她微偏地頭,「朕……給你解毒。」
「不要……」
她想也不想地拒絕,搖頭。
「要。」
他捧著她的臉頰,迫使她重新睜開濃濃霧水的瞳眸,與他對視,「朕說要,就要。」
他的聲音那樣堅定,不庸置疑。
他霸道而很烈地親吻壓得她喘息不上,裂了口子的舌頭被他嗦得生疼,喉嚨裡滿滿的血腥,混著他的唾液,被她吞嚥。
落入腹中,灼得胸腔火燙,整個身體好似都跟著燃燒起來。
長長地深吻,就像是壓抑良久地情愫終於得以抒發。
「連城裔,你瘋了……」
她喘息著,迷濛地霧眸凝著他,這個吻已結束了好半晌,她的胸口卻還在劇烈地起伏著。
他的這個吻,無疑是在她體內的那團火上又添了一把柴。
「是,朕早就瘋了。」
他地唇角輕彎,水曜般地眸子映著小小的她,流光薄彩,「你就當,朕瘋了……」
微顫地手指攏過她耳鬢垂濕的髮絲,俯身再次覆唇,親吻著她臉頰上的血腥,從耳郭到脖頸,一寸一寸地挪動,喘息聲是那樣地粗重,他的動作卻是那樣地小心翼翼,就像是在呵護他心愛地寶物。
胸口裡地痛楚點點渙散,意識也再漸漸地
流失。
濕潤地眼角有淚滑落,他的衣衫盡褪……
感受到他的那一瞬,她緊咬地唇瓣驀地鬆開,啞澀地呻吟從喉嚨裡溢出,眼角再度濕潤……
整整一晚,他都是瘋狂的。
激昂地怒吼,汗濕地脊背……
一次又一次,墨尋的感官盡失。
……
耳邊溫熱,一下一下是他細微地喘息,搔在她的耳郭上,癢癢地。
墨尋緩緩睜開眼,渙散的意識凝聚……
眼前是他沉睡地臉龐,雙眸緊閉,唇角微彎,臉上流線硬朗分明,沒有往日地清俊寒峭,反是不染風塵地俊逸。
自己被他攬得緊緊,整個身體散了架似的疼,從脖頸至下身已是僵硬無比,動一下都猶如扯到了心肺……
外面地天還未亮,她便呆呆地看著帳子。
頭腦紛亂。
昨晚,昨晚該是他和季堇涼的新婚洞房夜……
他一晚都呆在這裡,那季堇涼呢?
他們兩個人這樣,又算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這樣?
臉頰上又是一熱,墨尋下意識地偏開頭。
他的唇角上揚,凝著她的雙眸寫滿炙熱。
墨尋張了張唇,「……早。」
「早。」
他一揚眉,也懶洋洋地答她一聲。
說罷,附過唇來,這次的目標是她的唇角。
「皇上!」
墨尋想也不想躲開,聲音急急。
他凜下眉梢,凝著她,「嗯,朕在呢!」
「我……」
墨尋被他盯得心口微緊,垂下眸,手緊緊握著錦被,聲音沙沙,「多謝皇上親自給……給妾身解毒。妾身感激不盡……妾身定當謹記皇上大恩,忘了今晚的荒謬。還請皇上大發慈悲,放妾身出宮……」
他染滿情慾的眼睛盯著她,眸中流光一點一點地沉下。
「墨錦歡。」
自他口中發出的三個字,好似要把她咬碎。
墨尋能夠感受到頭頂上傳來地莫大壓力,聲音卻還是繃得直直,「皇上,您也知道妾身蠢頓,若去了戊奴,也不知會給皇上惹出什麼禍端。況且……」
話沒說完,唇上一冰。
他吻得極重,帶著懲罰地意味,狠戾冷沉。
她推他不動,反被他再次困在身下,「墨錦歡,在你看來,朕昨晚的行為很荒謬,根本就是在多管閒事?是嗎?」
他的身軀因怒意而瞬間僵硬,彎膝抵著她的腿部,墨尋本能得一窒——在兩個人都光著的情況下,跟他討論這樣的問題,果然是蠢到了極點!
眼底有惶恐閃過。
點了下頭,又搖頭。
他瞬間了然她的意思,冷冷一笑——
強硬地進入讓墨尋,心頭驟驚,本能地蜷縮身體。
卻被他輕易鉗制住——
這次不同昨晚,她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而他情緒激動,也完全沒了昨夜的耐心,動作粗魯而狠烈,透著一股對她難言地情愫,墨尋不能抵抗只咬著唇瓣,受著。
她微微閉眼,他便立即強迫她睜開眼睛,看著他。
「墨墨,你記住。從今日起,你就是朕的女人……只能是朕的……」
墨尋搖頭,只一下,他便立刻扳住了她的頭。
「不要!連城裔,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就算你救了我,也不可能束縛住我!我想要的男人,一生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可你不是。你心裡甚至從來沒有過我……又憑什麼要我只做你的女人?」
她討厭他這樣的霸道,這樣的自私,她不想做他的『女人』,不想,一點都不想……
沒了束縛的雙手用力地砸他的胸口,一下,兩下。
直到身上力氣漸無。
臉頰上有液體滴落,溫熱地腥味瀰漫在鼻端。
她驀地睜開眼,是血。
他臉色微白,眉心蹙成一團,唇角的那抹鮮血看得格外清晰。
看得墨尋眼皮一跳。
「連城裔……」
他的身體在簌簌地抖,墨尋下意識地喚了他一聲。
他緩緩撩開眼皮,看到她水亮地眸自裡微惶,勾唇,朝她一笑。
「朕沒事。」
說著,將唇邊的那抹血漬,隨意地一抹。
身體從她體內撤出,他披上衣袍,走下榻去。
他離開地動作,帶動森然冷意。
墨尋愣愣,腦海裡在那一瞬間一片茫白。
他的身影走到殿門時,她忽地從榻上掉下來——
他急急回身
,將她飛快捲入懷裡,抱至榻上。
墨尋緊緊握著他的衣袍,抬眼凝著他,「你,中毒了……」
連城裔的眉心微擰——
她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昨夜,她的意識時而昏沉,時而地清醒……恰好,峒溪與他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得清楚。
只是……並未信。
又是一滴血自他的唇角落下,墨尋伸手慌慌地給他擦,「連城裔,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掉……」
他抓她的手,被她躲開,「不要,我不要你救……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要……」
峒溪說,救她的男人必死無疑。
那他……
她痛苦地搖著頭,臉頰早已濕透。
眼淚混著血漬,那樣子……真醜。
他擰著眉心,輕道,「想知道嗎?」
墨尋一愣,站在那裡……好半晌,點頭。
他朝她招了下手,已是有氣無力。
墨尋忙地過去,他指了指他的心臟處,「你問它。」
淚水再次掉落,她吸著鼻子,湊過去將耳朵貼在他滾燙地胸膛上,感受著那劇烈地震動聲響。
他伸手,給她將臉上地血跡和淚痕抹去。
動作緩緩,墨尋的心志就在那一瞬間被碾磨掉——
「你為什麼不讓我死掉?」
她趴在他的懷裡,哽咽不成聲,「你這樣,我……寧可死掉。」
他垂動眼簾,「大概,朕是被你迷惑了吧!」
墨尋心頭一疼,抬眼看他,「你是說……可你……」
他一笑,將她的頭緊緊按在胸口,「不要問朕,朕也不清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墨錦歡,你這個蠢女人……朕也沒想到……」
他的話隨著那震耳欲聾心跳聲,傳入心口,一點點地蔓延,糾纏著五臟六腑。
痛哭,失聲。
眼角有熱燙地感覺一下滑落。
他卻勾唇,笑了起來,眉心聳成一團,嫌棄地看著她。
「你竟還笑得出來……」
她看著他,眼淚猶如斷了線地珠子,完全不受控制,「連城裔,你就是個瘋子!你瘋了!」
「嗯,是。」
他輕輕點頭。
手在她的耳垂上摩挲過,「朕送你那串耳飾,為什麼不戴?」
墨尋咬唇,吸吸鼻子,「我沒有……」
「朕知道你沒有,所以才送你……」
他閉眼,遙想當初——
知道她不該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便自私地想要將她剔除,卻又自私地想……能在她的身上,留下他的痕跡。
才會有了那如今想來,簡直幼稚的舉動。
「沒事,怕疼就不要穿了。」
他的手在她的髮絲間插過。
反正,如今她的身上,已有他的痕跡——
又是一口鮮血溢出,這次他的眉梢更緊了些。
「難受嗎?」
墨尋低聲問他,抹下淚,眼眶通紅,眼皮也微微地腫脹著。
連城裔點頭,抿著笑,「嗯,難受,只有一個地方難受。」
「哪裡?」
她急聲,欲起,「我去找人……」
「沒用的。」他搖下頭,拉住她。
墨尋一下又哭出來,是,沒用。
他……真的要死掉了……
「朕是說,朕難受的地方,他們都治不了……」
他用眼神示意,血染地唇角勾唇美麗地弧線。
墨尋狐疑,往他的身下看去,水色睫毛停止眨動,靜在那裡。
又慌慌移開眼,瞪著她,「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熏心……」
她聳著肩膀,哭得一抽一抽。
「君無戲言。」
他的手緩緩放在她的胸前,「朕說的是真的……」
墨尋呆呆地凝著他,腦殼完全不夠用。
「這,真得是你……最後的願望嗎?」
怎麼會有這種男人,死到臨頭,卻只想著……那種事。
還是那毒,真就那麼厲害,他的神智已經不清了?
嗯。
連城裔點頭,揚起地眉梢下,黑曜石般地眼眸裡,輕佻佻的堅定。
墨尋喉間哽澀。
點頭,「好。」
她一口咬在了他胸前的肌理上,「連城裔……就算是地獄,我也陪你下!」
翻身,壓在他的身上。
 
他一笑,摟緊她。
感受著她那青澀、不知所措,卻很是賣力地蠕動。
她的每一下碰觸,都能讓他忽略掉身體內所傳來地痛楚,比麻醉藥都管用……
「墨墨,我不要你陪我下地獄……」
他咬著她的耳朵,聲音極輕,已是斷斷續續。
「我要你活著。」
他的眼角開始往外滲血,一點一點,滴在她的髮絲上。
眼前一片模糊,墨尋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
一下一下,直到脖頸酸疼,「好。我會。」
「不但要活著。朕還要你……嫁去戊奴。」
他的聲音啞澀,眸底安靜地映出她的絕色容顏,薄光流轉。
她愣,水汪痛眼,凝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