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3:未等驚艷已遭毀容 文 / 奶昔慕絲
裡做端水丫頭,扇娘並沒有為難她們。
只是這兩日都不曾近的墨尋身邊,眼下好不容易得了個空蕩——
「小姐,下面來了一個戊奴的蠻漢子,不知道因為什麼,只嚷著要拆了艷關樓,看那架勢很是大,還帶著不少戊奴的衛兵,客人都被嚇跑了……」綠梧的回答果然印證了墨尋的猜測。
綠梧看一眼四下無人,又在她耳邊小聲急加了句,「還有一件事,聽說戊奴與燕蒼昨日又開戰了……」
什麼?
「那……連城裔他們呢?」
綠梧搖頭,「不清楚,來這裡的客人很少談論戰事。我和綠桐也打聽不到其他的消息。」
墨尋心下突跳,急急出去,卻被門外進來的桐月攔下,「墨姑娘,這裡不宜久待,請跟我來。」
她半挾持著她,將她一路從帶出去。
途徑走廊時,墨尋眼尖地瞥到樓下那鬧事的戊奴人的模樣——是拍賣那日,極欲得到佳人的那個粗狂蠻漢,此刻嘴裡還高聲叫嚷著,「把人給我乖乖叫出來,若不然,爺就一把火燒了這裡!」
時機來了!
墨尋心下一動,聲音已脫口而出,「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兒!」
桐月沒料到她會突然開口,忙地摀住她的嘴巴,但那戊奴人顯然已經聽到了她的喊聲,投來的眼神隨即一戾——
桐月忙地扯著她後退,卻沒料到那戊奴人的身手如此之快,一個點踏便到了墨尋的跟前,「你說,你知道我想要找的女人在哪兒?」
墨尋點頭,她能感覺到扇娘投來地凶狠目光,咬了咬舌頭,「是,那個女人我曾經見過,我可以帶你去找她……」
「好,你帶我去找。」
戊奴人的聲音粗狂而有力,把她從桐月手裡一把扯了過來,便帶到樓下想要離開。
不黑等人欲追,扇娘似是很忌諱這戊奴人,揮手,讓人停下腳步——
「丫頭,我相信你說到做到。」
扇娘的聲音很冷淡,「去吧,給這位爺找到她想找的人,再回來我這裡。記住,你已賣給我一年,做人要守信。」
她說著,眼角瞥過角落裡的綠梧與綠桐,那警告地意味十分明顯。
「好,我看過人。只要人沒事,我一定會回來。」
綠梧兩個看過來的臉色也儘是擔憂,墨尋抵舌,如此承諾。
……
一路策馬急奔,那戊奴漢子的三五個人在她身後,似也不擔心她會逃掉,並沒有離她很近,只保持著固定的距離,只著戊奴蠻漢與她急並。
直到,離隴安軍營越來越近,已到了燕蒼的地盤。
他察覺到不對勁,只怒目看她,「醜女人,你少給爺耍花樣。今日我若是見不到那女人,必讓你人頭落地。」
「這位爺,實不相瞞。那姑娘我是見過,但最後一次還是在這裡。」
墨尋說著,遙遙一指,位置正是深深蒼鬱不見邊際的雲林。
「前兩日,我曾親眼看她走進去,卻不曾見她出來。喏,你看這累死掉的馬匹……那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的聲音透著幾分惋惜,幾分真幾分假,把人聽得不由一唬。
「這地方內儘是洪水猛獸,無緣無故,她一個弱女子會跑到這裡去?」那人思忖間,手上一柄彎刀橫在了她的脖子上,「敢耍花樣,信不信我一刀下去割斷你的喉嚨。」
「大爺饒命!」
墨尋縮著脖子,急急地叫,「我哪裡有膽敢騙大爺?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我猜測爺您在戊奴定也是位本事通天的人,那不知道認不認識一位名叫蘭吉的姑娘……你可以去跟她打聽打聽看我說的對是不對。那日,不止是我,還有他們,都曾親眼見過那漂亮姑娘進入雲林……
墨尋報出的人名似乎讓這人愣了下,她又一副膽小若鼠的模樣,這蠻漢不屑地瞥她道,「哼,沒見過你這麼醜的女人!留著你,簡直是辱了爺的眼球!」
「喂,做人不能不這麼講信用,扇娘還等我回去交差呢!」墨尋捂著脖子,想不到這人竟然這麼出爾反爾地陰測,一手伸到腰間去取她的彈藥。
忽聽有人高喊,「爺,不好。燕蒼軍營那邊好像有人過來了。」
「哼,今天算你命大。」
這蠻漢臉色一凝,把她一把搡到一邊去,上馬帶人離開。
……
這次一戰,燕蒼這邊好像又失利了。
屍首,呻吟聲,戒備卻仍是很嚴。幸得墨尋恰趕到營門口時,看到了欲帶人出去的連成翩,忙地叫住了他。
「四、四嫂?」
連成翩看到她,明顯地愣了一會兒,好半天才猶豫地道,「你怎麼……來了?」
「你四哥怎麼樣了?人呢?」
墨尋由他帶進營內,也顧不得多說什麼,一路往裡急衝,「哪個是他的帳子,我要找他。」
說著,一個個地開始掀幔找人,連成翩忙地把她攔下,「四,四哥他這會兒子有事。現在不怎麼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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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說……」
他吞吐地言語讓墨尋心下一窒,聲音幾乎要顫出喉嚨,「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了?」
她過於激動地神情,讓連成翩微微心驚,忙地搖頭,「沒,沒有。」
「真的嗎?」
她的聲音啞的幾乎聽不到。
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右側帳子裡忽然傳來了一串銀鈴兒般地嬉笑聲,「爺是在取笑月兒麼?那可不成,月兒可是要惱了哦!」
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女人又是一串嬌笑。
「月兒?」
墨尋的思緒卻一下被扯了去,那女人怎麼會在軍營?
心頭不由一惡,想來裡面這男人必是連城煬。
哼,大戰將過,他竟迫不及待地尋來了女人!
「四,四嫂你別生氣啊。」
連成翩慌張地在那裡擺手,擋在那帳子前,「這月兒姑娘對我和四哥都有救命之恩,她因和六哥的買賣搞砸了,聲名也毀了,無處可去。我便要她留在這軍營了,她是個好姑娘,你別傷害她……」
「這帳子裡……是你四哥?」
墨尋的詫異儼然壓過應有的憤怒。
說著,跨過連成翩,掀簾直接進了大帳——
帳內,光線微微地昏暗,男人依然戴著那張面具,半躺在榻上,女人則小跪在榻邊,二人相抵,姿勢甚是曖昧。
「你……沒事?」
也不知是疑問,還是別的什麼,相隔兩日後,墨尋終於將這句一直憋在喉嚨裡的話問出口——
「你就那麼希望本王死麼?」
他冷悌過來的眼神裡有讓人說不清地簌栗。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沒事就好。」
墨尋懊惱地想咬舌頭,自從明瞭自己的心思後,對著這男人她總莫名覺得自己……處於下風。
「穆王妃,月兒有幸得見,在此行禮了。」
月兒在旁朝她盈盈地一拜,墨尋靜眸盯向她,看著那張與自己完全一樣的臉,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伸出手,想要撕下她的假面具——
「四嫂,我都說了。月兒對四哥和我都有救命之恩,自己身上還落了傷,你縱是不喜她與四哥接近,也不能對她動手!」連成翩的動作飛快,擋在了月兒的面前。
看幾人那神情,言下之意,她今日若是敢動這個女人,那便成了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罪人。
呵,墨尋冷笑,「她對你四哥有救命之恩?什麼時候?是屠雪山上,還是畫舫內,還是凶獸雲林之中?我倒要細聽。」
連成翩微愣,顯然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如此多的事。
「這些事穆王妃是從何得知的?」
月兒也是微疑,「莫不是穆王妃也去了這些地方?」
她那神色中的得意太過明顯,墨尋聽得心下微變——
果然就聽連城裔驀地開口,「墨錦歡,果然是你。」
墨尋回眸,詫異地看他。顯然,沒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還有他那又冷了三分的眼神——
「四哥,怎麼回事兒?」
「你們來時,穆王正在與我說,他之所以會進入雲林,正是因為當時穆王妃帶了九皇子你闖入那裡。」
月兒說真,露出幾分訝然,盯著墨尋的神色完全就是一副『你這惡毒女人居然謀害親夫』的表情。
「四嫂,你居然想要害死四哥?!」
連成翩的反應有些大,憤怒已然溢於言表。
「你……」
面對這種毫無根據的判定,墨尋根本不想解釋,回眸定睛看著連城裔——「你認為……我會害你?」
他眼眸微垂,在這昏暗之中,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墨尋心下一刺,看一眼側旁的連成翩和月兒,牽唇冷笑,「今日,我便讓你看看,真正要害你的人是誰。」
然後伸手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摸著。
月兒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唇角卻在下一瞬又高高翹起。
墨尋的臉色卻是一下僵掉,怎麼一點痕跡也沒有?反倒是崎嶇不平……
剛還砰砰直跳的心,好似一下窒掉,瞥過月兒那般神情,心裡陡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鏡子,給我鏡子……」
她急著叫,可這儘是男人的軍營,哪裡能找到那種東西?
急慌慌地跑到洗手盆前,看著那平靜無波的水面上映出的倒影,一下僵在那裡。
怎麼會這樣?
如今,她這臉上原來那層人面假皮不見了,卻滿是疙疙瘩瘩的痘苞,一個接一個根本沒有一處皮膚是好的——
那崎嶇不平地恐怖臉龐,看得她自己都忍不住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