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續絃毒妃,王爺不能休

正文 081:傷了不該傷的人 文 / 奶昔慕絲

    鉤獡庥za他的話,讓墨尋臉色一白,喉間哽得滿滿。婂瘞旃

    是,說到底……

    紫桑的孩子會死,是她這身大力氣造成的。

    紫桑一直在粗粗地抽著氣,起伏中不難看出她顯然已至頻死邊緣,更多得卻是恐懼,對丘陵寅的恐懼——

    丘陵寅轉身走出去前,被匆匆起身的墨尋伸手扯住了衣袖,「站住。瑚」

    她的聲音微冷,丘陵寅瞥看一眼她攥得骨節有些發白的五指,抬眸淡然地凝看她。

    「我不可能白白給人背黑鍋。鑠」

    墨尋的聲音透著幾分生冷,一字一句地定看著他,「丘陵寅,你明明答應了我要救人,可卻白白耽誤了她兩個時辰,不准任何人靠近。這孩子會出事,或許是有我的份。但你若救,必定是可以救過來的。真正要他們死的人,是你。」

    紫桑看向丘陵寅的眼神裡,那滿滿的恐懼不會是假,一定是他對她做了什麼,或是說了什麼恐嚇的話,才會讓她產生這種恐懼。

    丘陵寅的手腕被墨尋緊緊抓著,骨頭幾欲碎裂地疼——

    他奮力甩了下,竟沒能甩開。

    「你才是殺人兇手。」

    他不說話,更是讓墨尋斷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傷了不該傷的人,就是該死。」

    腕上勒得疼,丘陵寅的語氣自然也不好,「屬下倒是想勸您不要多管閒事,這是穆王的命令。」

    沒想到,他竟這麼大方地承認了,竟還把事情的主使者給供了出來。

    連城裔……

    丘陵寅一臉地不耐,還在用力地抖動著她的手腕——他不像是在為推脫自己的責任,況且他既敢大方地承認,自然也不怕會有人責難,追究於他……

    墨尋心口一窒,艱難地闔著眼簾,難道……要紫桑死的人,真的是他?

    紫桑的瞳眸比方纔還要恐懼——難以置信,是的,換做誰此刻也會難以置信。

    她肚子裡懷著那個男人孩子,可那個男人卻要他死。

    應該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了——

    紫桑癡癡地看著丘陵寅,滿目茫然,木木地搖著頭,嘴裡似是在喃喃,「……怎麼會……是他……不會的,不會的……」

    有淚盈於睫,混著血跡,她的臉上一塌模糊。

    在丘陵寅那淡然的目光對視下,似是終於死了心,只呢喃,「為什麼,為什麼……」

    一遍一遍地重複,卻也是墨尋此時心底地疑惑——是啊,為什麼,紫桑懷得可是他的孩子啊,他竟然要她死?!

    丘陵寅聽得不耐,眉心微蹙,「你既然這麼想知道,我便讓你死個明白。」

    他說著,從袖口裡取出一支圓盒子,托在掌心裡,「這東西,兩位都不陌生吧?」

    紫桑的雙瞳驀地瞪大,墨尋也愣愣——那東西,正是她那盒被連城裔莫名收走的玉凝膏!

    「王妃,這東西是王爺送您的吧?您應該還不知道,這裡面被人摻了小伎倆地霜毒。剛開始用,或許還察覺不出,但若是長時間用下去,輕則毀容,重則喪命。屬下查過了,這霜毒正是出自她的手……」

    他眸光淡淡,掃過紫桑的惶恐而溘然的臉,重新看向墨尋,「所以,王妃,收起你的憐憫吧!王爺他這麼做,也是為了王妃。如今這樣,王妃也算是親手給自己報了仇,有何不可?」

    墨尋詫異而震驚,神情呆滯地凝視著那小盒子,喉嚨口像是有什麼東西哽在那裡似的,有些難以消化他的話。婂瘞旃

    什麼叫,連城裔是為了她。什麼叫,她自己給自己報了仇——

    「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紫桑張著唇,再次重複著話,她的眼神投看過來,眼睛裡地幽怨、恨意似要把墨尋生生戳穿,「墨錦歡,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因為這個,就讓人殺死我和我們的孩子……」

    她早先被粟羨容收買是不假,她不用脂粉,便在她的藥膏裡下毒,也是不假,可……就因為這,竟就要了她的命麼?她可是還懷著他的孩子啊!

    鮮血模糊雙眼,她艱難地盯著眼前的墨尋,這樣一張醜陋不堪地臉,怎麼會……又憑什麼?能讓王爺如此待她?甚至不惜,殺掉她腹中胎兒!

    恨與妒忌,在這一刻無限地擴張,無疑讓紫桑失常,何況她即將死了,且是在這樣無能為力地死,死得這樣明白,這樣不堪——

    「為你這樣一個醜八怪,我紫桑,當真是死得不值……還有我的孩子……我不甘,我不甘心……明明你什麼都不配,卻可以得到別人無法得到的……我詛咒你,墨錦歡,你不會得逞的……我詛咒…你愛的人,永遠也不會愛你,你得不到他的愛……永遠也別想……」

    生命垂死,身為女人的她,自然深知對於女人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這詛咒好像也理所應當地狠戾陰毒——

    說到最後,她忽然笑起來,一大口血從嘴裡吐出來,牙齒變得森紅,那頻死的眼神淒涼無比。

    是的,她總該,抓住些什麼。

    「我詛咒你,墨錦歡,我詛咒你……」

    她一直幽怨地重複著這句話

    ,呼吸越來越薄弱,漸漸出氣多,進氣少,雙眸卻始終死死地盯著她,瞪大再瞪大——

    丘陵寅靜凝著她,勾著唇角,臉上表情清淡,眸中笑意也甚。

    久久沉浸在她的回聲之中,待到墨尋反應過來,才驚覺她已沒了聲息。

    「紫桑,紫桑!」

    墨尋晃了晃她的身子,伸手又探她的脈搏,也已經消失了,只有那身下的血卻還在滴滴答答,流個不止。

    一屍兩命,就這樣死在了她的懷裡。

    胸口裡刺刺,不停起伏,似是被什麼紮了一樣,不疼也不痛,但就是難受,那樣那樣地難受——

    「為什麼?」

    丘陵寅轉身欲離開,她輕忽地聲音從身後驀地傳來。

    「什麼為什麼?」丘陵寅反問。

    墨尋搖頭,看著紫桑地屍身,「他真的是為了我……」

    「當然,屬下剛剛已經解釋過了。」

    他拂袖離去,漆黑地門口有涼風灌入,直吹脊背,身上冷意寒寒,墨尋久久未動。

    怎麼會這樣,一屍兩命,竟然是為了她。

    連城裔,還是你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

    ……

    身子本就沒好,墨尋自紫涑園回來之後,便又病倒了去,神思一直渾噩,迷糊不醒。一連做了幾夜的噩夢,每次都是夢裡一雙手鮮血淋漓,夢外全身冷汗淋漓。

    那日之後,紫桑不幸小產而亡的消息,便在王府裡傳開。議論聲全部都是墨錦歡容不下別人的子嗣,趁穆王出征之際,殺人滅口。

    與之同穴而走的消息,還有紫桑意圖謀害王妃的事——

    大家都不是傻子,儘管沒有人明說,但卻都聰明地將兩件事聯繫到一塊去了,再加之莫名消失地盛煙,大家也都聰明地悟出一個道理——

    穆王爺如今雖不寵他的王妃,但王妃卻是不能惹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哪怕是你懷有子嗣。婂瘞旃

    ……

    「四嫂,你快嘗嘗這些。這可都是母妃特意打聽了你愛吃什麼,讓人專門給你做的。」

    連城漾十分熱情地將食盒裡地吃食一一端出來,擺在石桌上,指著其中一盤紅綠相間地糕點,興奮道,「尤其是這個酥橙糕,這可是母妃親手做的,我都沒這待遇,你可一定要全部吃光啊!」

    看著那外形色澤很誘人的糕點,再看一旁連城檸眼睛裡晶晶發亮,自己卻強抑著,似是只等她開了第一口,她才好下嘴。

    墨尋心下好笑,也不好辜負她,取了一塊吃著,鮮酥潤口,香味淡而不化,果然很好吃,禁不住點頭,胃口大開。

    「這酥橙小點是好吃,但不利於消化。歡兒,你剛病癒,不能吃太多。」

    景妃說著,給她推了一盞茶過來,不由輕歎,「裔兒也喜歡我做的紫酥糕,但他的胃不好,每次只能吃小半塊,多了就會胃痛。」

    景妃身子一直有恙,此次前來名是探望墨癡,實則是為上次圍場連城漾受傷一事,來向她道謝。景妃的語氣全無半分拿捏,好似在談及自己親生兒子一樣地親暱,對連城檸也是同樣地很上心。

    他胃不好?

    墨尋微疑,想著許久前有一夜兩人去溶洞時,好像是有發現他一直按著胃那裡,她問了一句怎麼了,他只說沒事,如今想來應該是胃痛吧?

    「哎呀,母妃!你就是偏心,我和九哥也都喜歡吃的啊,你就只記得四哥。」連城撇嘴,抓起一塊填進嘴裡,細細地嚼,「不過,現在他們兩個都沒我有口福,月河那裡乾巴巴地,他們吃不上這麼美味可口的東西……」

    月河正是連城裔此次出征之地,已走了十多天。

    「是啊,月河那個地方是個四不歸屬之地,歷來就亂。」

    景妃眉心微鎖,似是憂心忡忡,連城漾也不由地蹙起了眉,「母妃,你別擔心了,四哥會保護好九哥的。」

    「我不是擔心小九,倒是裔兒他……」

    景妃欲言又止,四下瞥去,見無人在側方才開口道,「你也知道你父皇他一向信奉那些巫道。我聽人說,此次去戊奴前,他讓張真人卜了一卦,卦象顯示是極凶之兆。皇上一直中意你七哥,若說此次去邊關,如果讓他去,不正好可以讓他立功揚威嗎?想必是知此次極度凶險,才會特意留你七哥在朝,而挑了你四哥和你九哥去邊關……」

    「怎麼會這樣……」

    連城漾面上也是一黯,看看母親泫然欲泣地樣子,又趕忙勸慰,「母妃,你先別擔心。說不定,那張真人是信口胡謅的,算得不准!」

    景妃卻搖頭,「不,我聽蓮妃說那張真人能掐會算,卜卦十分精準,太子叛亂一事,他之前便算了出來,且不論是時間還是地點、起因,也全部都吻合。說不定,這一卦也會是真的……況且,你六哥慣用陰計,此次他們在一塊,那月城又是彼時妖界暴亂之地,是個不祥之地,常常十人進得去,九人出不來,甚至還有鬼城之說。我真擔心……」

    墨尋的心,卻被『妖界』二字給牽動,腦海裡驀地回想起盛煙曾提過的:下個月圓之夜,還會再找連城裔。

    但是,她當初既下定決心最後一次管他,那就是最後一次……

    「……檸兒真是與你四哥越

    長越像了,還有楓兒,上次我見他已經是一個多月前,那容貌也有幾分你四哥當年的樣子。」景妃被連城漾寬慰後,正在為連城檸用絹帕擦嘴,十分細心。

    「檸兒還是不要像父王,不要像哥哥了。檸兒要自己長一個樣子……」這小丫頭自那晚她匆匆跑來找過墨尋之後,便變的有些沉默,今天一聽景妃莫名提及她的哥哥,一下又激動了起來。

    「是啊,連城裔那麼醜!」墨尋在一旁附和。

    「丑只是如今的樣子,四嫂你都不記得四哥以前什麼樣了嗎?」

    連城漾對墨尋『只看臉』的行為嚴重抗議,「有段時間,你可是很迷戀他啊!」

    迷戀?

    她怎麼不知道?

    「你這丫頭!」

    她的嘴巴張得雞蛋一樣大,景妃憶起往事,在一旁嗔笑,「裔兒與絕兒的容貌十分相像,常常讓人弄混。何況是你了……有段時間你還錯認了人,天天追在他屁股後面,被他好一陣躲……幸得,後來你及時意識到認錯了人,改去追絕兒了。」

    「是啊是啊。」

    連城漾也是幸災樂禍地笑她,「四哥先前因為一直被父皇禁足,容貌很少有人見過。後來更是和七哥越來越像。可惜同樣的容顏,七哥受人敬仰追捧,四哥卻被人唾棄。在我看來,四哥可是樣樣都比七哥強……不過,好在粟芷憂和四嫂你,都是有眼光的人。就是可惜了四哥的臉,如今被毀成那樣,那丘陵寅還妄稱為神醫呢,這麼長時間了也沒給治好——」

    話說完,才發現墨尋神色怔怔。

    「四嫂,你怎麼了?」

    她一把將連城漾的手腕抓住,不答反問,「你確定那日狩獵,真是你四哥救的我?」

    連城漾不明所以,懵懵點頭,「是,是啊……四哥餵了你一顆藥丸,後來就帶你出來了……」

    墨尋猛地閉眼——

    「吞下去!」

    「不許吐!」

    如今耳畔回憶,仍然是這個聲音,與那日天牢中的聲音,完全一致。

    還記得連城煬曾說過,當時在牢裡救了她的人有可能不是連城絕,而是連城裔。她嗤之以鼻,心裡卻還是起了疑——

    如今,這個說法似乎終於得到了肯定。

    這樣回憶起來,好像還不止一次——

    那次溶洞內的清晨醒來,他被雨淋過之後,那看著有些微凸起變形的臉;還有,她有次夢遊時曾親手摘下過他的面具,看到的也是連城絕的臉……

    說起那頂面具,記得當初把她從湖裡救上來的人,所戴的面具與連城裔的那頂也是完完全全相同。

    如今回憶,算起來,他救她,竟不止一次。

    連城裔!我竟被你愚弄了如此之久!

    你一直罵我是蠢女人,如今來看……我竟真得是!

    簡直,愚蠢透了!

    ……

    門口忽然有人進來,卻是殷時,手上奉著一隻盒子。

    「王妃,這是王爺走前交代下的,如今完璧歸趙。」

    墨尋愣愣,上前將那錦盒打開,卻見奪目光彩耀入眼簾——

    而那熠熠閃耀地光,不是來自別物,正是她的索心鈴。

    眼底有微微地濕熱氤氳融化,墨尋伸手將串珠拿來——

    那日狩獵,她將半條索心鈴交與他,後來再沒見他,便忘了這事。沒想到他竟特意讓人還來,更沒想到這玉珠羅疊,索帶盈結……果是完好無損。

    「等等!」

    殷時欲離開,墨尋脫口叫住他。

    「王妃還有何吩咐?」殷時循眉過來,她卻不知該說什麼。

    發現大家地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墨尋愣愣地想了幾秒,問道,「你們是怎麼串上去的?」

    這索心鈴,她因視若珍寶,師父交與她後,她便細細摸索,每顆珠子什麼樣,排在什麼位置,她都記得清楚。這些人既是奉了連城裔之命,能找到珠子不算奇怪,可他們以前並未見過這索心鈴,卻竟能將這些散亂地珠子一顆不錯地羅列好,不是太奇怪了嗎?

    殷時愣了愣,面上微訕,「屬下無能,這珠子是前幾日屬下搜齊了,讓人快馬送去交給王爺的,回來後錦盒裡便是整串珠子了,所以王妃的問題屬下不知。」

    煙綠水粉的索心鈴,拈在手裡來回地摩挲著,那涼滑地觸感,堅硬地玉石珠子,咯得手心有些疼。

    殷時的話幽幽在耳,這索心鈴難不成是連城裔親自串好的?她將這東西交給他不過數日,想不到,連珠子的排序他竟都記得這般清楚。

    那個男人地容貌在眼前輕輕晃過,墨尋秀眉微蹙,閉了眼,又睜開。

    天沉沉不見月光,外面一片漆黑。

    十五月圓,今天是初三……

    ……

    隴安郡在燕蒼國偏北處,是緊鄰月河邊關的一個大郡,也是進入月河的必經之地。月河界內山脈連綿,戈壁浩瀚,盆地毗連,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沙漠,這裡卻是瀕人聚居,繁榮程度與錦都城不相上下。

    只是今日,這

    街上卻沒有人,拐角處的打鐵鋪前鐺鐺聲不斷。

    一名紫衣少年,額系一條與服飾同色的緞帶,一頭黑髮只用一條繃帶草草束著,已有些歪,他卻不管,只靜盯著打鐵師父手中燒得火紅地寶劍——

    「老師傅,請問哪裡有開門的酒樓?」

    估計這劍鑄造成功還要一會兒,他得先去填飽肚子才行。一路趕來,只吃了些乾糧,肚子這會兒餓得很。不然人還沒到月河,這身子就扛不住了。

    打鐵的師傅是個上了年紀的老漢,只凝目繼續著手下地活,頭也未抬,「這隴安城如今兵荒馬亂,大夥兒連命都要保不住了,哪個酒樓還有心思開門迎客!」

    「正在打仗的是月河,幹這隴安什麼事?」

    「公子是剛到隴安吧?難怪不知道。」那老漢看她一眼,幽聲歎息,「月河邊關昨夜已被戊奴大軍攻破。這隴安,必是他下一個目標。」

    攻破?紫衣少年心裡咯登一跳,難道她來晚了麼?

    「那幾位王爺呢?皇上欽點征戰的王爺,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啊,誰知道去了哪裡。」

    老漢搖頭,又往那劍上噴了一口烈酒,「只聽說有一個已經死了,其他兩位啊,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怎麼會這樣……」

    少年失聲低喃,神色驀地黯然,「死的,是誰?」

    「老夫也是聽聞,據說好像是那個長得最醜的……」

    ————————————————

    不好意思啊妞們,這一章來得有點兒晚。今天一萬一,更畢。謝謝妞沐若花汐送的花花啊,麼麼~~後續還會加更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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