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2章 被捆綁的愛 文 / 慕容小呆
余式微想了想,說到:「這個嘛,現在還不清楚,首先我得幫助瀝陽哥重新站立起來。」
「霍瀝陽!」陳瀚東然警告般的說了一句。
「額……什麼?」余式微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叫他霍瀝陽!」陳瀚東又重申了一句,而且說到霍瀝陽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格外的陰森,像是從牙縫裡擠出的一樣咼。
余式微呆了一呆,隨後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男人未免也太小氣了吧,就連一個名字都要吃醋。
她眼珠轉了轉,然後故意皺眉說到:「可是我已經叫瀝陽哥叫習慣了啊,突然改口我會不適應的。」
像預計的那樣,陳瀚東太陽穴跳了跳:「不適應也得適應。」
「不好吧,我還是叫瀝陽哥比較順口一點。醣」
「不准叫!」他霸道的再次強調。
余式微眨眨眼,忽然湊近問到:「你在吃醋?」
陳瀚東的臉色有些鐵青,他嘴唇動了動,說到:「……沒有。」
長官大人吃醋又嘴硬不肯承認的樣子,真是太太太可愛了。
余式微臉上蕩漾起一抹燦爛的笑意:「哈哈,我知道,你就是吃醋了。」
「……」陳瀚東甩過去一道銳利的視線。
可是余式微現在一點也不害怕了,她歪歪腦袋,笑著說:「好吧,等瀝陽……等霍瀝陽身體好了之後我就歸家,好不好?」
「他到底怎麼了?」陳瀚東這才抽出時間閒閒的問了一句。
「醫生說他腿部肌肉遭到嚴重損傷,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只要他肯接受治療,他的腿就有希望能夠治好。」余式微樂觀的說到。
可是陳瀚東的臉色卻更黑了:「那豈不是要很久?」
「……額……別這樣……瀝陽哥他畢竟……」余式微咬了咬唇,她和霍瀝陽在一起整整十年,人生又有幾個十年呢?
就算愛情不在了,感情總還在的,要她就這麼放手不管,她真的做不到。
她沒辦法自己一個人幸福的活著,卻放任霍瀝陽一個人面對那樣悲慘的境遇。
「我知道了,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來給他治病。」霍瀝陽早點好,余式微就能早點回到他身邊。
知道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余式微便沒有再說什麼,而且如果陳瀚東能找到更好的醫生的話,對霍瀝陽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她傾身討好的吻了吻他的嘴角,極力安撫他暴躁的情緒,陳瀚東緊繃的臉色這才稍稍柔和了一些。
「好了,我真的得走了,你回去的時候要小心。」
余式微下車走了,陳瀚東卻並沒有離開,他一直注視著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其實他看到了余式微額頭上的傷口,一直沒有問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問了,她也不會告訴他實話。
他發誓,這是他最後一次親眼看著她離開。
余式微沒想到陳瀚東找來的人竟然是於默聲,大概第一次見面彼此都弄的有些不愉快,所以於默聲的臉色很冷。
余式微悄聲問陳瀚東:「他到底行不行啊?他不是外科的嗎?還懂內科?」
陳瀚東的笑容別有深意,他用不大不小卻剛好夠於默聲聽到的聲音說到:「於醫生可是出生在中醫世家的,他父親的醫術更是名揚海內外,於醫生不但繼承了他父親的醫術,還在牛津大學留學深造過,中西合璧,融匯貫通,你說他厲不厲害?」
「厲害。」余式微真誠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問到,「既然他這麼厲害,怎麼不留在國外那些大醫院啊?」
「這個嘛……」陳瀚東故意頓了頓。
而於默聲捏著霍瀝陽病例的手已經狠狠的握緊,如果不是陳瀚東抓住了他的把柄要脅他,他想他再也不會碰神經因子有關的案例了。
不過,既然陳瀚東答應過他那件事絕對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他就必須信守承諾。
見於默聲的臉色已經黑的跟鍋底有的一拼,陳瀚東終於說到:「當然是因為於醫生愛國啦,是吧,於醫生?」
於默聲沒有接話,而是對余式微說:「霍瀝陽的病例和檢查結果,我已經看過了,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保證。先進行一星期的基礎治療,有效果的話再加深復健。從明天開始,我會成為他的私人醫生,你把他帶到我家去,記得要保密。」
余式微可以不相信於默聲,但是不能不相信陳瀚東。
於是霍瀝陽的治療計劃就這麼定下來了。
為了能和余式微多接觸,陳瀚東主動提出每天開車接送她和霍瀝陽去於家。
余式微自然是死活不同意,她和陳瀚東在一起肯定會把持不住有些親暱的動作,到時候讓霍瀝陽看出來怎麼辦?
於是她先是堅決的拒絕了,然後是苦口婆心的勸說。最後還不得不答應了他一系列可怕又羞人的要求。其中就包括車震和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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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之後余式微真是連死了的心都有了,為什麼她會答應那麼奇怪的要求?
既然已經付出了這樣慘痛的代價,那就一定要達成自己的目標才行,於是余式微便格外積極的送霍瀝
陽去參加治療。
她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早一個小時到,結果就在於默聲家看到了另外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余式微用輪椅推著霍瀝陽進了於家的客廳,在看到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那個人的時候,她不禁驚叫出了聲:「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竟然是沈寧西。
看到她沈寧西也十分的驚訝,她站了起來走向余式微:「昨天聽默聲說今天有其他人要來我還在想是誰呢,沒想到竟然是你。」
「默聲?」余式微神色有些怪異的看著沈寧西,然後說到,「難道你和於醫生……」
她沒有說完,沈寧西卻懂了,她尷尬的急忙否認到:「沒有沒有,是我男朋友……他的腿不太方便,所以我帶他來參加默聲的復健治療。」
「哦。」余式微點了點頭,卻更加的疑惑了,「你這麼快就有新男朋友啦?」
別怪她心直口快,她總覺得沈寧西好像還和權振東在一起一樣,所以對她這麼快就又有了男朋友的事有點接受不了。
沈寧西倒沒覺得有什麼,她大方的笑了笑:「你忘了,我曾經和你說過的,我有一個非常非常愛我的人,就是我的男朋友啊。」
沈寧西確實這麼說過,不過她當時還以為她是故意那樣說來騙權振東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心裡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些悵然。
原來並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夠終成眷屬。
沈寧西自然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權振東,心底閃過一絲難掩的酸澀。
她急忙轉移話題說到:「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余式微回過神,拍了拍霍瀝陽的肩膀,說到:「我帶瀝陽哥來參加於醫生的復健治療。」
「啊,對了,忘了幫你們互相介紹了。瀝陽哥,這位是沈寧西,小西姐,他是霍瀝陽。」她為兩人做了介紹。
霍瀝陽紳士的主動伸出去,說到:「你好,我是小微的男朋友。」
「男朋友?」沈寧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余式微,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余式微好像和陳瀚東關係不一般吧,那天她和陳瀚東在一起,還認識陳寒雪,又一直幫權振東說話,她以為她是陳瀚東的女朋友呢。
這兒怎麼又冒出來一個男朋友?
難道她和陳瀚東也分了?
想歸想,沈寧西並沒有說出來,而是不動聲色的和霍瀝陽握了握手:「你好。」
正在這時,沙發正對著的一扇門打開了,於默聲走了出來。
看到余式微和沈寧西毫無隔閡的站在一起說話略略有些吃驚,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對余式微說:「你也在這裡等著吧,我推他進去。」
他指的是霍瀝陽。
余式微點了點頭,目光不經意的看向那間房間,房間裡放著一些復健的醫療器械,其中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轉過頭來,露出潔白的牙齒衝著沈寧西笑了一笑。
沈寧西立刻對他做了一個加油打氣的姿勢。
然後門就緩緩的關上了。
余式微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說到:「其實,他不是你男朋友吧?」
沈寧西的臉色終於變了變,但她並不急著回答,而是慢慢的做回了沙發上,拿起之前看的那本雜誌,情緒平復之後才玩笑似的問到:「哦?為什麼這麼說呢?」
她盡量讓自己顯得姿態從容,可是竟然連雜誌拿反了都不知道。
余式微轉身,也坐到了沙發上,她看著沈寧西說到:「因為你不愛他,你看著他時,眼睛裡沒有一點愛意。」
而她看著權振東的時候,裡面是滿滿的愛意,動人而又哀傷,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沈寧西換了一個動作,又翻了一頁雜誌,然後抿了抿嘴角:「不是的,我很愛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我掩藏的是不是很好?」
她低著頭勾了勾嘴角,弧度卻不是那麼明顯。
余式微說到:「有個人,曾經對我說過,愛是無法掩藏的。如果你真的愛他,他又是你男朋友的話,你為什麼要隱藏。」
沈寧西動作一頓,她猛然從雜誌中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余式微,說到:「我愛他,我愛他,我是真的愛他。」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急切,似乎是想要證明什麼,又似乎是說給自己聽。
余式微搖頭:「不,你不愛他,你在撒謊,你一遍一遍的重複一遍一遍的強調,難道不是因為心虛?」
沈寧西的氣勢一點一點的敗下來,最後她痛苦的別過臉,喃喃說到:「你不會明白的,我必須愛他,我只能愛他。」
「為什麼?呵,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別的什麼
人,難道你還以為,我和……權振東能在一起?」沈寧西臉上閃過一絲自嘲,「那是不可能的,他有妻有女,我不能那麼自私,更不能以愛的名義去傷害別人。從前那是迫不得已,現在卻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