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Chapter27完 文 / yy水月
「哈哈哈哈哈!」
短暫的沉默後,max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歪在籐椅上捂著肚子,淚眼朦朧地問蕭君煌,「煌,讓夫不?」
蕭君煌面無表情地看向樓子疏,樓子疏頓時打了個寒戰。
就在這時,墨色的夜裡,一隻肥胖的蝙蝠從遠處快速飛來,一頭撞到了玻璃上,啪地一聲,掉在窗台上抽搐著。
蕭君煌嘴角一抽,開窗將那只半死不活的胖蝙蝠拖進來,朝max斜了一眼,max立刻收起嬉皮笑臉,從籐椅上打挺站起來,一邊說讓煌考慮考慮一邊拖著還在暈頭轉向的樓子疏就回去了。
兩人才關了門,蕭君煌便瞇起眸子,將蝙蝠甩到地上。
噗地一聲,一陣黑煙散去,諾維亞親王腫著額頭揉著屁股,眼角還啜著淚花。
「你來幹什麼。」蕭君煌不客氣地道,「這種時候,還不將你家的小崽子藏好。你忘了長老院的禁令嗎,親王不允許私自製造後裔,這是重罪。」
諾維亞癟癟嘴,「哈尼,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講,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蕭君煌皺眉。
諾維亞立刻擺手道,「是是是,新血皇陛下怎麼會是螞蚱。」
啪!
蕭君煌捏爆了一隻玻璃杯,諾維亞頓時閉嘴。
默了片刻,蕭君煌鬆開手,任由手心的血滴落在桌上的玻璃碎片上。
「連你也知道了。」
諾維亞歎了口氣,「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事可以瞞過他們,即便最高等的血統是親王,也要服從長老院的審判,哈尼你也知道,血族禁令第十三條,為了血族的利益和榮耀,親王決不允許製造後裔。」
諾維亞跳起來,不知從哪裡倒騰出一頂禮帽,遮住額頭的腫包,朝蕭君煌行了一個紳士禮,「那麼我就回去了,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就是來看看你,長老院將你的監視者關了禁閉,他們知道的事情,絕對不止血皇復甦這麼一件……「
諾維亞翻身跨坐在窗台上,垂下漂亮的睫毛,「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那麼,祝你好運,親愛的麼麼麼麼(*╯3╰)!!!」
說罷一個翻身墜下去,化作一隻肥胖的蝙蝠飛走了。
蕭君煌靜靜地坐在一邊,把玩著桌上染血的玻璃碎片,過了一會兒,輕輕用腳跺了跺地板。
「max。給我滾上來。」
樓下,max剛剛將樓子疏吻得暈暈乎乎,便聽到蕭君煌的聲音。嚇得頓時一個激靈,將樓子疏的被子蓋好,便悄悄從窗子翻了上去。
「諾維亞親王說了些什麼。」max走到蕭君煌對面坐下。
「你臉色不好。」
蕭君煌淡淡道,「max,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幫助。」
樓子疏一覺睡到下午,爬起來max不在,就在冰櫃裡拿了些冰鎮血汁,喝了幾杯,洗澡梳頭套了身黑色的毛衣和長褲,便揣了一把錢
出門,到街上買了白色的菊、花,兩大包金元寶和兩大捆香火紙錢,最後將面值幾十億的一疊冥幣塞進兜,打了個車,去了香茗山墓地。
當年雙親去世,只留下一套房子和幾萬元錢,樓子疏付了學費後,便用所有的積蓄在最貴的香茗山給雙親買了墓地。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夕陽西下,又是禮拜一,墓地空蕩蕩的根本沒人,樓子疏到指定的地點燒了紙和元寶,便坐在爸媽的墓碑前,將菊花和香供奉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彷彿他們還能聽見似的。
「我現在是藝人了,大明星,嗯不太大,不過工資可高了,不知道算不算有出息,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我可能要給樓家斷後了,嗯也不算斷後,我是不死的……」
樓子疏自言自語著,越說越離譜,一坐就到了三更半夜。
蕭君煌到的時候,正好聽見他說,「爸媽,你們說,吸血鬼到底算是活人還是算是死人呢,每次max將他那玩意兒射、進我的……咳,我就想,那群蝌蚪還能游嗎?跟女的不會懷孕吧?生下來的又是個啥呀……」
蕭君煌忍無可忍地咳嗽了一聲。
樓子疏一抬頭,愣了一下。
「你都聽到了!」=口=
蕭君煌嘴角含笑,溫柔地走了過去,站在樓子疏父母的墓前。
「你們不在的那天夜裡,他有了我這個父親,我和max都會好好照顧他,你們就安心吧。」
樓子疏頓時鼻子一酸,站起來,蕭君煌便將他摟進懷中。
柔聲道,「再過一會兒,就到了我當年咬你的時間,過了2點,三年期滿,你便成年了,你身上會散發出我的味道,和我的關係,便再也不能瞞住了。」
蕭君煌輕輕地問,「還記得那個夜晚麼?」
樓子疏聞著蕭君煌的香味,暈暈的,點了點頭。
蕭君煌頓了頓,輕聲問,「還怕嗎?」
樓子疏點點頭,又立刻搖搖頭。
蕭君煌歎了口氣,鬆開他,「這三年我一直想找到你。儘管當時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意外,但是我終究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樓子疏
疏有點緊張,他沒想到蕭君煌會在這裡出現,說了這些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蕭君煌看了看表,指針指向1點5o分。
「其實你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對不對。」
蕭君煌問。
樓子疏猛地一震,抬頭看他。
蕭君煌輕輕一笑,「即便你殘存了對我的恐懼,你骨子裡依舊被我吸引,你是不是在疑惑,你明明喜歡的人是max,卻為什麼總是無法對我抗拒。」
樓子疏瞪大雙眼。
他知道自己愛的人是max,但他確實無法抗拒蕭君煌,只要他一笑,一動,一眨眼一抬手,樓子疏便立刻大腦空白,只知道說好。
這些日子來,他心中始終有這個疑問,不敢告訴max,更不敢問蕭君煌。
「讓我告訴你為什麼。」
蕭君煌捏起樓子疏的下巴,垂下眸子,「因為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我製造了你,你對我無法抗拒,這和感情無關,不能理解嗎?不用理解,只要我還是你的父親,你的製造者,你就會對我絕對的服從。」
樓子疏怔怔的看著蕭君煌,大腦糾結成一團兒,還在試圖理解這其中的邏輯關係。
「這是血的吸引,這就是血族。」
蕭君煌直起身來,月色下,雙眸散發著令人生畏而又著迷的紅光,「除非,我們解除父子關係。」
「什麼?」
樓子疏沒反應過來,便見蕭君煌說著說著,突然用力,一手插進自己的心臟,大量的鮮血飛濺出來,澆了樓子疏一臉。
樓子疏嚇呆了。
他不知道蕭君煌突然做什麼。只見到他的手又緩緩從自己的心窩抽出,滿手是血。
蕭君煌的指尖沾滿了他心臟的血,他一把按住樓子疏,將手指塞入他的口中,感受到細膩的小舌也嚇得木了似的,但那血絲還是慢慢融進了樓子疏的口中,落入腹內。
「唔!」
樓子疏睫毛上沾滿了血,視線一片模糊。
「我現在宣佈,蕭君煌同樓子疏,解除父子關係。」
蕭君煌說完,疲憊地收回了手指,頓時感到全身一片劇痛,血族是不會痛的,除非解除同後裔的關係,或者後裔身亡,那不是生物神經的痛,那是一種無法解釋的,血的哀嚎。
恍惚間,蕭君煌的手指伸了進來,又收了回去,彷彿三年前的那個晚上。樓子疏忽然就落下淚來。還來不及想什麼,劇痛已經襲遍全身,頓時雙眼發黑,朝後倒去。
一道黑影嗖地飛來,max接住了倒下的樓子疏,臉色蒼白地看著靠在墓碑痛苦的蕭君煌。
「我已經解除了我們之間的父子關係……」蕭君煌忍著劇痛看了眼表,「1點59分,max……還有1分鐘……快……」
max點點頭,抬起袖口擦去樓子疏臉上的血,咬破舌尖,喊了滿口鮮血,便重重吻了下去。
「帶他回去。很少有二次初擁的血族成功,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蕭君煌靠著石碑滑坐在地上,仰頭望著天,「以後他……便托付給你了……」
max抬起頭,心急道,「煌!」
「走吧。」蕭君煌咬了咬唇,「我在這裡緩一緩,一會兒便不疼了。」
凌晨2點整。
樓子疏嚥下了max的血,他身上還殘留著蕭君煌之血的痛苦,昏迷中還不斷抽搐,max將他背在身上,走出幾步,突然回頭,朝蕭君煌道,「你剛剛說的不對,你對他,不止是血的感情。」
蕭君煌淡淡笑了笑。
max便帶著樓子疏迅速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血的疼痛才漸漸消退,蕭君煌臉色蒼白,扶著石碑慢慢站了起來,突然,四面八方用來大片黑霧,片刻後,十幾位金髮碧眼的大貴族陰沉著臉,將蕭君煌團團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