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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最美年華遇到你【二十二】她成了他們爭吵的源頭附送小劇場) 文 / 可可西莉

    葉和歡套上睡衣,用干發巾裹了長髮,對著鏡子照了照,有種印度阿三的味道。

    望著鏡子裡卸了妝後還透著稚氣的五官,她又開始隱隱擔憂,剛才在車上郁仲驍好像沒有給她什麼承諾。

    葉和歡覺得自己就像走在鋼絲上的雜技小丑,雖不至於命懸一線,但也越想越侷促不安。

    出了洗手間,她聽到重物落地的悶響聲,是從韓菁秋房間裡傳出來的洽。

    隱約還有人爭執的說話聲……

    縮回邁向自己臥室的腳,葉和歡左右看了看,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偷偷趴在韓菁秋的房門口。

    「……郁仲驍……你……不是人……」韓菁秋的聲線染了明顯的哭腔。

    葉和歡又往前湊了湊,隔著門,偷聽到韓菁秋嚷著:「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郁仲驍……你給我停下!鈐」

    不會吧,戰況這麼激烈?

    葉和歡的大腦裡,不可遏制地形成了某幅男女顛鸞倒鳳的畫面,甚至心想,接下來會不會聽到韓菁秋的嬌吟聲,白淨的小臉瞬間通紅,卻沒有立刻掉頭就走。

    八零末出生的孩子,思想上已經不再那麼保守,尤其是常年生活在國外的女孩子,說純潔也只是身體上,其實思想上對男女之事方面,有著一種不為人知的好奇,葉和歡也沒有從這份求知慾中倖免。

    聽到裡面越發激烈的動靜,她不由想起昨晚自己那個糟心的夢,臉上的溫度更高,剛準備溜回自己房間去——

    韓菁秋臥室的門突然敞開了。

    明亮的燈光驟然晃入葉和歡的視線,刺眼得猝不及防。

    然後,一道高大的陰影籠罩了她纖瘦的身體,她一時杵在那,低垂的視線落在那男士棉拖上。

    房間裡傳來韓菁秋怨懟的哭聲:「郁仲驍,今晚你要敢走,我就跟你離婚!」

    葉和歡眼珠微動,終於發現事情好像跟她想的有些不同,耳邊是玻璃杯被掃落在地上的破碎聲,她的目光逐漸往上,黑色襯衫紮在深咖色的休閒褲裡,暗金色的皮帶扣,跟他回來時穿的不是同一身衣服。

    她抬起頭,扯了下嘴角,假裝很隨意地笑:「小姨父,你要出去啊?」

    郁仲驍的臉色不好,可能也沒想到門口會站了個人,眉頭微蹙,未等他開口,韓菁秋也聽到了葉和歡的聲音,此刻的韓菁秋,疑神疑鬼,懷疑任何一個靠近自己丈夫的雌性。

    尤其是瞧見葉和歡那張年輕明艷的臉蛋,韓菁秋當即冷笑:「小姨父?叫的還真親熱。」

    「郁仲驍,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跟我家的外甥女這麼熟悉了。」

    她恨恨地咬重了『我家』兩個字。

    郁仲驍轉頭,看著屋子裡披頭散髮的妻子,眉頭皺緊,沉沉的聲音克制著慍怒:「韓菁秋,你說話注意分寸。」

    「我說什麼啦?」韓菁秋拔高聲音,拿起遙控器砸向門口:「你養女人,還不允許我說嗎?」

    遙控器在葉和歡的腳邊支離破碎。

    葉和歡下意識往後一跳,心驚膽戰,覺得自己貌似成了炮灰,忙道:「我……我先回房。」

    此刻的韓菁秋,根本沒辦法用正常思維想問題。

    心愛的丈夫出軌了,脖子上有女人的咬痕,驕傲如她,怎麼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韓菁秋想起剛才郁仲驍跟葉和歡是前後腳回來的,還有,昨天葉和歡去療養院看了韓敏婧,郁仲驍順路送她過去的,兩人晚上都沒回家過夜……她瞳孔一縮,當即指著要走的葉和歡怒道:「你給我站住!葉和歡,你聽到沒!」

    葉和歡埋著頭,想快速離開這個硝煙瀰漫的戰場。

    「郁仲驍,你惡不噁心?!」韓菁秋憤怒的叫嚷聲響徹了整幢房子。

    郁仲驍聞言陰沉了整張臉,有些忍無可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她是你的外甥女!」

    韓菁秋聽到他這麼維護那小狐狸精,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胡亂抓起地上一塊玻璃碎片,衝過去要打葉和歡。

    「你做什麼!」郁仲驍眼疾手快,扯住她的手臂,冷喝。

    「放開我!郁仲驍,你放開我……我想做什麼,你心裡明白!你昨晚不回來,跟她在濱江苑幹了什麼了?!」

    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的葉和歡,心跳咚咚,聽見韓菁秋發瘋似的叫喊聲回頭——

    郁仲驍正死死地攥著韓菁秋,額際青筋突起,襯衫下的手臂肌肉賁張,像是在努力壓制著要爆發的情緒,他突然抬頭,朝愣在那的葉和歡道:「還不回房間去?」

    他的眼神極冷,還有些不耐煩,不知是對她,還是對韓菁秋,葉和歡一怔,隨即立刻推開門躲進房間。

    反手關上門,郁仲驍警告的呵斥聲還從門縫間飄進來:「夠了!」

    ……

    房門隔絕了外面的爭吵的喧鬧聲。

    葉和歡坐在椅子上,聽到了外公的怒斥聲,韓菁秋一聲高過一聲的哭鬧,還有保姆的勸阻聲。

    她好像聽到唐嫂的驚呼:「姑爺……你的手……」

    這是時隔幾年後,她再次聽到類似的爭吵,只不過,主角不再是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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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她就像是那漂在汪洋裡的浮萍,找不到一個支撐她平衡的點,整個人有些無所適從,她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嚴輿,想聽到那令她安心的聲音,但聽筒裡卻傳來忙音。

    嚴輿關機了。

    外邊逐漸恢復安靜,除卻韓菁秋的哭聲和房門摔上的聲響,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葉和歡咬著唇,心中莫名的難受,她撥了秦壽笙的號碼,把韓家剛發生的戰爭跟他傾訴,最後補充了一句:「你說吵架就吵架吧,幹嘛把我扯進去,我又不是故意在門口偷聽的。」

    「你是不是當著你那個小姨的面,做了什麼讓她感到自尊受損的事?」

    「我能做什麼……不過是打了聲招呼。」

    葉和歡越講越心煩,索性跟他說了拜拜,把手機丟到一旁,坐了會兒起身,拉開/房門出去。

    ……

    走廊上,披著外套的唐嫂正在收拾,把染了血的玻璃片掃進畚箕裡。

    葉和歡看見,眼皮一跳,走過去:「誰割到手了嗎?」

    唐嫂往韓菁秋臥室緊閉的房門瞅了眼,長歎口氣,壓著聲道:「還能有誰,三姑爺唄。」

    「他受傷了?」等問出口,葉和歡才發現自己這個問題有多白目。

    唐嫂點頭,在自己的手背上比劃了下,神色間略顯誇張:「很長很深的一道口子,整隻手都紅了,三姑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換做尋常人,哪個受得了。這兩天,我看姑爺的感冒都沒好轉,現在這麼一鬧,簡直是雪上加霜。」

    「三小姐好像懷疑姑爺在外面有人,那喊打喊殺的樣子,簡直跟平日裡完全兩個樣,把老首長給氣壞了,三姑爺手都沒包紮,大衣也不拿,一聲不吭就出去了,你說,好不容易休假回來一趟,還要鬧成這樣……」

    葉和歡重新回到房間,拉開窗簾望下去,門口那輛牧馬人已經不在了。

    韓菁秋那些忿恨的指控聲,彷彿還在她的耳邊。

    葉和歡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韓菁秋說郁仲驍出軌了,但實際上韓菁秋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想著酒吧裡那個知性美女,想著韓菁秋帶回家的小提琴手,這樣一對夫妻,令她想到一個成語——一丘之貉。

    貌似,誰也不比誰好到哪兒去。

    房間的門被輕輕敲了幾下,葉和歡裹著被子坐起來,聽到外公的聲音:「歡歡,睡了嗎?」

    她過去開門,故意打了個哈欠:「外公,怎麼啦?」

    韓老看到她這樣,放了心,目光慈愛:「沒什麼事,就來看看你,早點休息吧。」

    「我推您回房。」

    韓老搖手,望著她有些潮的頭髮:「睡之前,記得把頭髮吹乾。」

    他說著,頓了頓,才道:「剛才你小姨說的話……」

    「我知道她是氣壞了才會那麼說的。」葉和歡莞爾一笑,貓眼彎彎:「沒往心裡去。」

    韓老點點頭,情緒裡還有餘怒:「她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口不遮掩,整個家都被她弄得烏煙瘴氣。」

    換做平日,葉和歡很樂意火上澆油一把,但此刻藉著燈光,瞥見老人家灰白的鬢髮,她說不出挑撥的話,等唐嫂來推走韓老,葉和歡合上房間的門時,還聽到外公跟唐嫂的對話。

    「仲驍呢?還沒有回來?」

    「姑爺剛才來了電話,說晚上不回家了,省得又跟三小姐鬧起來。」唐嫂解釋道。

    葉和歡上/床前,瞟見自己擱在書桌上的手機。

    深夜,她的手腳發涼,捂在被窩裡,手指握著手機,打開通訊錄,翻到了『n』字母開頭的聯繫人部分。

    葉和歡盯著那串不熟悉的數字,是郁仲驍的號碼。

    他大半夜離開,手流血,帶著一身的疲憊,會去哪兒,她第一反應,想到那個酒吧美女。

    一般出軌的男人,在紅玫瑰這裡受了氣,都會跑到白玫瑰那裡尋求安慰。

    也許郁仲驍這會兒正躺在白玫瑰的床上控訴妻子的蠻橫無理。

    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他坐在車裡時落寞的側臉,那一幕揮之不去,想到他今晚擁著其她女人入眠,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所以,她編輯了一條短信去***擾也許正在溫柔鄉里的男人:「小姨父。」

    只有三個字。直到發出去後,她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一會兒,手機震了一下。

    跟昨晚如出一轍的回復。

    葉和歡手指彎曲,攥著手心裡的手機,過了好久,才發過去——

    這次,郁仲驍沒有再回過來。

    手機屏幕暗下去,又被她按亮,盯著他從昨天到今天為止的回復,加起來也不超過二十個字。

    她把號碼撥了出去。

    響了好久,對方都沒有接,她一顆心沉到谷底,她沒有猜測他又去洗澡了,她覺得,他似乎是故意不接的。

    因為今晚韓菁秋那些歇斯底里的話。

    葉和歡收了線,轉頭,望向漆黑的夜空,突然覺得很委屈,在這個不平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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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發了一條短信——

    帶著孩子氣的控訴。

    良久,他回復了,但在葉和歡看來,還不如不回復,他說——

    一種稱之為失落的情緒在她的身體裡蔓延。

    之前的猜測得到驗證。

    她忽然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利索的穿上牛仔褲跟羽絨服,出門前,又折回去,帶上了那個裝著黑大衣的紙袋,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她沒有開燈,摸索下樓,偷偷溜出了韓家。

    有些行為,不過是腦門一熱的衝動。

    葉和歡在大院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當她跟司機報了濱江苑的地址後,她隱約察覺到自己正在做一件蠢事。

    ——————————作者有話說——————————

    某晚,郁太太陪郁先生參加一生意夥伴的婚禮。

    到了現場,郁太太忽然就明白為什麼郁先生一再強調要拖家帶口。

    郁先生主動上前跟某前夫打招呼,甚至還『相談甚歡』,其他老總看見圍著郁太太的三孩子,歆羨道:「郁總好福氣呀,有妻有兒女。」

    郁先生笑而不語,過了會兒,側頭對某前夫道:「我原本還想著,以後跟裴家訂個娃娃親。」

    裴太太嫁進裴家多年無所出的事在圈子裡已經不是秘密。

    某前夫的臉色黑了。

    回家的路上,郁太太對郁先生小肚雞腸的行為表示不滿。

    郁先生:「我說什麼了,還是我做了什麼?」

    郁太太:「你自己心裡清楚。」

    郁先生:「我清楚什麼了,我還沒怎麼他呢,你老幫他想幹什麼啊?」

    郁太太覺得他純粹屬於沒事找事,翻白眼,頭一歪,假寐。

    虎頭虎腦的土豪弟,抱著吹泡泡的妹妹在後頭看得雲裡霧裡,轉頭看向翹著二郎腿在玩psp的土豪哥。

    土豪哥往前頭瞟了眼,湊近跟弟弟咬耳朵:「小白是他從別人手裡搶過來的。」

    土豪弟恍然大悟:「我懂了,原來爸爸是狐狸精小三出身。」

    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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