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以為憑那些話就能把我趕出徐家,未免太天真了 文 / 可可西莉
梁惠珍剛張嘴,徐蓁寧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大伯,二姑姑,我爸爸情況怎麼樣了?」
「蓁寧來了?」徐瑞玲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徐蓁寧,注意力被轉移了。
徐蓁寧看向病房,眉眼間透著擔心:「醫生說爸爸是胃潰瘍,是不是很嚴重?」
「你別擔心,這邊有我們呢,你做完手術沒多久,快點回去臥床休息。」徐敬看到她這麼有孝心,臉廓柔和了洽。
徐蓁寧的視線落在梁惠珍身上:「大伯母——」
梁惠珍冷著臉,看都沒看徐蓁寧一眼,推開病房門進去了,還特意把門關得緊緊的。
徐瑞玲不解地看向自家大哥:「大嫂怎麼回事?」
徐敬也看出妻子情緒的瞬間變化,但他也說不出原因,對徐瑞玲說:「你先把蓁寧送回病房去。鈐」
「好。」徐瑞玲點頭,看著面容消瘦的徐蓁寧,又想到飛去拉斯維加斯的白筱,不由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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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蓁寧被推回自己的病房,徐瑞玲還安慰了她幾句,等徐瑞玲走了,她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她剛才看出來,梁惠珍沒把事情全都捅出來,一方面她暗自僥倖,另一方面越加不安,要不是那晚徐敬衍突然吐血暈厥過去,誰知道現在又會是怎麼樣的情形,而梁惠珍顧忌著不說,怕的應該是更加刺激病中的徐敬衍。
徐蓁寧活了二十九年,從沒這麼不安過,她看出,徐家想要認回白筱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
要不然,怎麼會在徐敬衍出事後,打電話想方設法地想把白筱弄到首都來?不就是為了來見病倒的徐敬衍嗎?
如果白筱回來了,那她徐蓁寧又算什麼?
病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徐蓁寧嚇了一跳,猛地回頭:「誰?」
當她藉著微弱的燈光,看清走進來的人時,徐蓁寧抑制不住地喊出來:「媽,你醒了?」
……
夏瀾的頭部在車禍中受到撞擊,縫了很多針,導致頭髮被剃了,纏著紗布,樣子有些猙獰。
「媽!」徐蓁寧喜極而泣,就像是孤苦無依的浮萍找到了依托。
夏瀾的臉色蒼白,沒有過多的表情,她過去,給了徐蓁寧一個重重的耳光:「誰讓你自作主張去告訴你爸爸那些事情的?你嫌自己闖的禍還不夠多嗎?是不是不把自己逼出徐家,你就不甘心?」
「我沒有……」徐蓁寧捂著臉,痛哭:「大伯母說要去告訴家裡她聽到的,我害怕,所以——」
「所以你自亂陣腳,不打自招了?」
徐蓁寧哭,心裡也委屈:「要不是醫生說你會昏迷,我也不會去跟爸爸說那些話。」
夏瀾閉上眼,深呼吸,這事,怪徐蓁寧,但也怪她自己當時慌了神,在梁惠珍剛聽到那會兒,她要是能冷靜一點,打死不承認,只說是徐蓁寧胡說八道,那麼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媽,現在怎麼辦?」徐蓁寧摸了把眼淚,慌張道:「大伯母什麼都知道了,她還告訴了爸爸。」
「我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年的決定,為什麼要把你生下來,」夏瀾的頭又有些疼,臉色發白,她望著徐蓁寧:「如果沒有你,我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被動的地步?」
徐蓁寧慌了,她不知道夏瀾這麼說,背後代表著什麼,小聲抽泣:「媽,我知道錯了。」
「現在知道錯,晚了。」
徐蓁寧搖頭,她已經失去了一條腿,不能再失去更多:「媽——」
「換一身衣服,跟我回大院去。」
徐蓁寧不明白夏瀾的意思,夏瀾閉了閉眼,重新睜開時,眼底是堅定的冷光:「她梁惠珍以為憑那些話就能把我趕出徐家,未免太天真了,她想要說,那也得有人想聽才管用。」
「媽,你的意思是——」
夏瀾橫了她一眼:「你跟我一起,去見你爺爺,把事情重頭到尾,當著他的面好好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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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在拉斯維加斯已經待了一個星期,郁紹庭工作忙應酬也多,但不管每天忙到多晚,他都會回家。
最開始兩天,郁景希抱著小被子,美其名曰:陪孤獨的准媽媽睡前聊天。
到後來,發現郁紹庭每天半夜才回來,小傢伙膽子漸漸肥了,第三晚直接就窩在白筱身邊不回房了。
郁紹庭每次回房間,白筱都會醒,迷迷糊糊中看到他的身影,像是安心了,閉上眼一覺睡到大天亮。
到了第八天早上,白筱睜開眼,伸手摸了下旁邊,摸到了溫熱的男人身體。
她轉了個身,面對著郁紹庭,他閉著眼還在睡,下巴處冒著青茬,可能是連日來累到了,睡得很沉。
白筱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臉,又怕吵醒她,收回手的時間,不小心手肘碰到了睡在她另一側的孩子。
郁景希揉著眼睛,小臉皺成一團,伸著懶腰,白筱忙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胸,郁景希卻睜開了眼睛:「小白……」
「醒啦?」白筱捋開他額前的頭髮,輕聲問他:「要不要再睡會兒?」
郁
景希扭頭,看了看窗戶,又使勁揉了幾下眼睛,坐了起來:「不睡了。」說著,看向床的另一側。
「爸爸今天怎麼還沒走?」以往幾天,他醒過來都沒看到郁紹庭。
白筱比了個『噓』的動作:「這幾天你爸爸太辛苦了,別吵他,我們先起,把早餐做好再來叫他。」
郁景希配合地點頭,沒再伸手去碰熟睡的男人。
白筱先讓他下床,自己才輕手輕腳地起來,生怕吵到郁紹庭,連刷牙洗臉都特地去了**衛生間。
……
郁紹庭醒過來,發現床上只有自己,去衛浴間沖了澡,套了身居家的衣服下樓去。
當他看到白筱端著一個盤子從廚房出來,心情莫名地就很好:「安娜呢?」
安娜是家裡的菲傭。
「我放了她一天的假。」白筱把盤子放下,伸手,替他翻好t恤的領子:「你先坐會兒,馬上就好。」
兩人存在著身高差,郁紹庭垂眼望著她,沒說話,卻在她轉身要回廚房去時,一把拉過她吻了上去。
白筱被他突然的動作搞得身形不穩,下意識地扶住他的腰。
被動地跟他親了會兒,她臉頰染了紅暈,稍稍推開他:「我煮著湯呢。」
郁紹庭摟著她,沒撒手,下頜抵著她的脖頸,故意蹭了蹭她細嫩的肌膚,低著聲問她:「怎麼起這麼早?」
他的下巴又有胡茬,白筱怕癢,笑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那麼晚休息?」
說著,她拉開了他的手:「我去看看湯。」
白筱剛一進廚房,看到郁景希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弄了個小板凳,正站在板凳上,用個小湯勺攪拌著湯。
「爸爸醒了嗎?」郁景希轉過頭,黑溜溜的大眼睛,格外討喜。
白筱怕他把衣服弄髒,還特意給他繫了圍裙,見他離那鍋熱湯太近,讓他下來:「小心燙到。」
「沒關係的,我看著就好,你忙吧。」小傢伙說完又低頭去攪拌那鍋湯。
白筱在旁邊看了會兒,確定他不會打翻湯,走到洗碗槽邊上收拾。
郁景希扭頭,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白筱,見她沒看自己,偷偷舀了一勺湯,吹了吹,又喝了一口,轉著眼珠子,自以為得逞地笑,結果,一扭頭,看到了不知何時,雙手環胸靠在門邊的郁紹庭:「爸爸,你怎麼進來了?」
「我剛試了一下湯的鹹味,覺得剛好,打算告訴小白呢。」
白筱聞言回頭,郁紹庭已經進來,他過去關了火,斜了眼郁景希,話是對白筱說的:「你就煮了這麼點湯?」
「什麼?」白筱沒聽懂。
郁紹庭拿了個湯碗,把鍋裡的湯倒出來,白筱發現,明明一大鍋的湯怎麼就成了一小碗?
她一時沒往郁景希的身上想:「怎麼會這樣?」
郁景希拿著小湯勺,眼神閃爍:「我想尿尿,去洗手間了。」
白筱正想看看鍋底是不是漏了,郁紹庭攥著她摟到懷裡:「都跟你說了,那小子,就是頭小白眼狼。」
「……」被他這麼一說,她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傻成這樣,以後被賣了,也還替他數錢。」
「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大不了,到時候你再把我買回來,郁總。」
她的聲音偏向於江南女子的輕軟,尤其是喊他『郁總』時別有一番情趣,帶著一股子撒嬌的嗔意。
郁紹庭扳過她的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心甘情願?你怎麼不問問我,是不是心甘情願把你再買回來?」
「不願意嗎?」
郁紹庭抿著薄唇,笑而不語。
白筱主動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雙手貼著他的肩胛骨,摟著他:「那郁總想要買怎麼樣的美人?」
郁紹庭回擁著她,從他的擁著自己的力道,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在意,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拂過自己的耳畔:「家裡有個愛吃醋的,再買一個,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白筱聽出他是存心戲弄自己,手輕砸了下他的背,心裡暗自嘀咕,還說她,他自己還不是一樣?
兩人靜靜地抱著,在早晨的陽光中,這一刻,彷彿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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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希在洗手間躲了會兒,再握著小湯勺出來,發現那兩人坐在餐廳裡吃早餐,不過氣氛……有些不一樣了。
「洗過手了嗎?」白筱替他拉開椅子,早餐也都幫他擺好了。
郁景希爬上椅子,拿著勺子扒了兩口稀飯,扭頭看看旁邊自顧自用早餐的郁紹庭。怪,真是怪,這兩人,一定又瞞著自己幹了什麼!
……
用過早餐,郁紹庭讓白筱去換身衣服,白筱困惑,他望著她:「帶你好好逛一下拉斯維加斯。」
他忙碌的這幾天,郁景希也帶著白筱讓司機開車逛了很多地方,但郁紹庭親自帶她去,那感覺又不一樣。
換衣服時,白筱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小腹,微不可見的凸起,她摸了
了摸,想著這裡孕育了一個孩子,還是隱隱有些忐忑,不同於第一次懷孕時的任務性,這一次,她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著小生命的來臨。
郁景希出門時背了不少東西,水壺、遮陽帽、望眼鏡,一瓶防曬乳,甚至還有一把花式遮陽傘。
當白筱換好衣服下去,他立刻討好地把遮陽傘給她:「這是特意給你準備的,太陽太猛,會曬黑的。」
郁紹庭並不是個好導遊,到了一個地方也不會做過多介紹,只是讓她自己看,倒是郁景希胡扯了一大堆。
當郁紹庭準備打電話叫人過來充當導遊,白筱攔住了他,她衝他笑了笑:「這樣挺好的。」
她沒說假話,是挺好的,有時候,在意的並不是沿路風景,只是待在身邊的人罷了。
郁紹庭攥著她的手,緊了緊,下午的時候,他帶她去了內華達拉斯維加斯大學,看著那些走在林蔭道下的大學生,白筱眼裡,不自覺地流露出歆羨,當初,她因為意外沒有上大學,這一直,都是她心頭的遺憾。
郁景希不知怎麼勾搭上了兩位澳大利亞女留學生,坐在草地上,用稚嫩的英跟對方吹牛/逼。
「喜歡的話,以後就在這裡上學。」郁紹庭的口吻,好像這裡是他家的後花園,隨便一句,就能讓她進來。
但白筱心裡明白,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前,早已做了很多事。
「我在想,什麼時候告訴景希我是他媽媽?」白筱望著不遠處的孩子,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郁紹庭轉過頭看她:「怎麼,心急了?」
「只是有些難過。」白筱想起郁景希說的那些話,回望著他深邃的眼:「看著他,就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郁紹庭從她眼中看到了傷感,不管是對蘇蔓榕還是徐敬衍,她並沒有真正地放下,他伸手,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裡,薄唇貼著她柔黑的發:「他現在很幸福,爸爸媽媽都在身邊。」
……
晚上回到別墅,菲傭已經回來,做好了晚餐等他們一家三口。
睡覺前,白筱整理他昨天從衣服裡拿出來隨手丟在沙發上的東西,結果發現了一張機票。
是拉斯維加斯回豐城的,時間是明天傍晚,但只有一張。
郁紹庭洗好澡出來,看到白筱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他訂的那張機票,也沒再隱瞞:「我明天回一趟豐城。」
「那我跟景希的機票呢?」白筱翻了一遍都沒找到其它機票。
「你們留在這。」郁紹庭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摟著她:「我已經替景希辦好這邊學校的入學手續。」
白筱還是想跟他一起回去,她想跟他在一塊兒。
「下個月,最遲下個月,我就會過來。」他向她保證,這也是郁紹庭這輩子第一次這麼哄女人。
白筱遲疑著,郁紹庭的手機有電話進來,他當著她的面接了,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的眉頭逐漸斂起。
「怎麼啦?」白筱關心地問。
郁紹庭掛了電話,拉過她的手握著,過了會兒才開口:「外婆剛才出門,不小心絆了一腳,摔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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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寫小劇場了,趁著今天寫一個關於郁煜煜小盆友的《你長大想當什麼》
郁煜煜膽子有點小,有點愛哭,但有一點跟哥哥郁景希很像,從小喜歡訛人外加收集值錢的東西,有一回,幼稚園的老師在玩遊戲時問他:「郁煜煜同學,你長大了想做什麼?」
郁煜煜想了想:「我長大了,一定要當大老闆!然後身上有幾千萬,再然後還要找個姘頭!」
老師:「……」
「有什麼好看的衣服首飾都買給姘頭,帶著姘頭開個小飛機到世界各地去旅遊!」
老師嘴角抽了抽,叫起另一個小盆友:「厲麥麥同學,你長大了想要做什麼呢?」
厲麥麥高聲道:「當郁煜煜的姘頭!」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