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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1章 文 / 澹台扶風

    「阿晗,為什麼非得是這兒?」看著眼前「起鸞樓」的金字招牌,君逸羽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要阿晗推遲一天,他倒真是依言推了,只沒想到,他的宴請地點竟然是在青樓,難怪前兒他沒在請帖上寫明地點!

    「哎!」唐晗大手豪邁一揮,「兄弟們白天當值的當值,操練的操練,只有晚上有空。男人嘛,晚上出來耍樂,不來這平樂區還能去哪兒?」

    君逸羽滿頭黑線,這是什麼邏輯!藉著偏頭看向唐晗的功夫,他迅速往後一掃眼。得,這些傢伙竟然都滿臉贊同!「阿晗,那為什麼是這起鸞樓呢?」

    「嗯?我請兄弟們出來耍樂,要去自然是去最好的。」

    君逸羽乾咳兩聲,「鳳來樓和起鸞樓齊名,我的意思是,我們為什麼不去鳳來樓?」答應去看千落的,回京兩天沒出過門,這一出來就被阿晗扯來了平樂區,若是不去鳳來樓看看她,有點說不過去呢。再有,上次她獻唱幫我,我還沒好好向她道謝呢。

    聽得「鳳來樓」字樣,唐晗連不跌擺手,「不行,鳳來樓的台柱子是彈琴出名的,今天除了你,我們兄弟都是武行出身,聽不懂那些玩意兒,還是來這看看跳舞的好。嬌娘的相貌和舞蹈好大的名聲,兄弟們之前在營中為了大比和馬球賽的事兒忙碌去了,都還沒看過呢,正好今兒我們大夥兒一起。」

    君逸羽無奈搖頭,唐晗這一番話出來,他都能聽到身後隱隱變粗了些的呼吸聲了,不問也知這是說中了他們的心聲。美女對男人的吸引力,從來是不容小覷的啊。唔,嬌娘,那般妖孽,倒真是當得起。想著狀元樓會日嬌娘對自己的態度,君逸羽心中有些發緊,不知為何,那個女人讓他莫名的想要遠離,便如動物預感危險的本能。君逸羽暗暗有些好笑,越來越沒出息了,再怎麼說你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人家一個小姑娘能吃了你不成!

    這般自嘲著君逸羽便要開口同意,卻是唐晗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我怎麼能忘了你和千落的關係!你都這麼久沒回來了,必是想去看她的。怎麼樣,我們改去鳳來樓?只要一句話,我們絕對支持你。」說到這唐晗竟是一臉促狹的向後招呼道:「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今日同來的都是與君逸羽一起玩過蹴鞠練過馬球的金吾軍士,知道他的好脾性,些許起哄玩笑絕不打緊。唐晗不出意外的得到了他想要的聲音。

    「是」

    「支持羽爺!」

    「我們都支持羽爺!」

    ······

    因著一起蹴鞠馬球的廝混過多次,君逸羽平素不讓他們尊稱什麼「小王爺」「世孫爺」,又礙於尊卑不敢直呼君逸羽名姓,這一幫漢子便給了他「羽爺」的敬稱。

    雖是便裝出門,可十多個出自金吾衛的軍中好漢身姿俱是威武,一起堵在了這起鸞樓前人來人往的風雪街前本就顯眼,此時起哄聲一起,更是多得了不少注目。

    「嘿!阿晗,別胡說!我和千落知音相交,你又不是不知道,京中的無稽謠言哪是能信的。」這些傢伙真是要命!

    見得君逸羽略帶尷尬的面色,唐晗笑得愈加歡實,因著許浩軒和唐歆的關係,君逸羽和千落的事他是知了的,不過是隨手拿來逗逗這小兄弟罷了。阿羽在這事上還真是臉皮薄,不過一個妓子,便是真的又能如何,說將起來也只是添一筆風流罷了。若是能將花魁收作禁臠,傳出去也是本事呢!

    「好了,好了,別笑了,老鴇都看我們好半天了,怕都要以為我們是來砸場子的了,我們進去吧。」

    聽得君逸羽的招呼,唐晗笑止了一干金吾衛士的歡樂,卻是將君逸羽扯到一旁低聲道:「好了,不說笑了。阿羽,那天狀元樓的事兒我可是聽浩軒說了,說真的,你不會是因為怕嬌娘才不想進起鸞樓吧?」

    君逸羽一愣,笑道:「別聽浩軒兄瞎說,我怕她幹嘛,沒有的事兒。」

    「那就好!我就說呢,你一個大老爺們,又救了她的命,怕她幹嘛。」

    君逸羽無言,你才大老爺們!嬌娘那姿態,我不習慣啊!若是能不見,還真是不太想見。她那天那小丫鬟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了那些話,想想再見都覺得尷尬···

    見得君逸羽一行終於停了笑鬧討論的走向了自家的大門,起鸞樓的老鴇劉媽媽這才一臉燦爛的迎了上來,「喲,各位大爺,裡面請。」以她這麼多年從業的眼力,自然不難從這夥人的身姿體態中看出端倪。沒準是軍中出來的,若是如此,只要伺候得好,他們出手必然大方。倒是走在前面的這位小公子,白白淨淨的,也會是軍漢?

    不負劉媽媽所望,唐小公爺甩手間竟是一錠金元寶離手,口中吩咐更是豪氣十足,「給我們位置最好的閣,姑娘要最漂亮的,酒菜也要最好的,錢不是問題。」

    突然的重量讓劉媽媽的手止不住往下一沉,眼中湧上的喜色卻是在聽清唐晗的話時化作了面上為難,「大爺,您這麼多人非得要最大的閣才可,可今兒最大最好的閣已經被人預訂了。」

    唐晗不悅皺眉,又是一錠元寶離手,「我出雙倍的價錢,要他們讓出來。」

    再添一錠元寶,老鴇只覺燙手,再沒了逮到豪客的喜悅心情,當下小心道:「大爺,來的是老恩客,媽媽我實在是得罪不起。您看各位大爺能不能在大堂安坐···」

    不等老鴇提議完,唐晗已是不耐擺手。君逸羽知道唐晗的火爆性子,當下不等他說話便開口道:「阿晗,出來玩的,我們別與老闆為難,這兒沒地兒,我們換個地方也就是了。」

    君逸羽的一番好意,劉媽媽卻是接受不得。若讓這麼大的主顧從

    手下溜走,想想就牙疼不說,旁人知道了,怕也是個大笑話呢,那不是砸自家招牌嗎!當下她引誘道:「今兒是我們嬌娘獻藝新舞的日子,各位大爺門都進了,還捨得走嗎?大爺,媽媽我給你們架上圍屏,和閣也是一樣的,保證打擾不了各位大爺耍樂,還最能看清嬌娘跳舞,你們看如何?」

    唐晗略有心動,原就是聽說了嬌娘的名聲便想趁著機會和兄弟們一起見識見識的。新舞,門都進了,就這麼生生錯過,確實不美呢。如此想著,加之感受到了身後兄弟們的意動之色,唐晗一時猶疑,老鴇見了,咬咬牙:「為了補償各位大爺,媽媽我可以讓嬌娘給大爺們敬杯酒。我們嬌娘自打入京後還沒給人獻過酒呢。」

    「頭兒?」怕唐晗拒絕了如此好事,一干金吾衛士終於在他身後低地出聲催促。

    看得唐晗的徵詢顏色,君逸羽輕輕點頭,心中暗自好笑,這嬌娘的名聲還真是大啊,只一個敬酒就讓這幫傢伙這樣了。

    「那便說好了,讓嬌娘來給我們敬酒,媽媽你快去安排吧。」

    看到身側唐晗左擁右抱著頗為愜意,同桌的眾人也俱是「花叢」中各得其樂,君逸羽只僵硬著身板無奈著任憑身邊兩隻「花蝴蝶」依偎著自己。瞥了眼身後的座屏,君逸羽忍不住抬眼,心中暗自尋思,「雖說是用屏風三面圍著了,前面只對著個無人的歌台,可這領空還沒遮蓋呢。咳咳,他們這般··唔··打情罵俏··讓樓上人隨便看了真的好嗎。」

    察覺著君逸羽的走神,一左一右兩個妓家對了個眼色,便聽,「公子~,喝杯酒吧。」

    「大爺~,奴家喂您吃口菜吧。」

    「啊,謝謝兩位姑娘,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兩女的有意靠攏讓君逸羽頗為不適,知了時下風氣,入了這青樓,他不欲破了大家的興致便不好拒了妓家的招待,當下只不著痕跡的躲閃著,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我有玄龜龍鱗甲!

    「是了,阿羽,說好的,今天我得敬你一杯!」唐晗握杯,笑聲爽朗,「阿羽,你的法兒還真管用,我們金吾這可是第一次打敗羽林軍,可惜那天的馬球賽你沒看上。」

    君逸羽笑,舉杯迎上,「阿晗,難得聽你客氣。我也想看的,可惜。」大華軍中大比的日子在七月,月底馬球賽的日子他恰在裝病期。

    「阿羽,你病得可真不是時候!那天的場景,真想讓你看看!好在這次我們贏了,等年底西武國來使,必然是我們頂了往年羽林軍馬球隊的位置出戰,到時候阿羽你一定得來看!」

    「頭兒說得對,羽爺,那天您若是能和我們一起上場,咱們一定能贏得更漂亮。羽爺,您和我們一起出戰西武國的馬球隊吧!」

    「是啊,羽爺,您是沒看見我們贏了羽林軍,那幫臭小子臉色有多難看。咱們金吾衛可從沒這麼贏過他們!」

    「對,還有君統領,那臉色陰沉得都能擠出水來了。羽林軍這麼多年大比,不管什麼都壓著我們金吾衛一頭,這次竟然在他手下輸給了我們,哈哈!」

    「額···」君逸羽知道唐晗這次宴請原就是有著拉上自己這個「狗頭軍師」為馬球賽慶功的意思,當下聽大家馬球賽說得熱鬧,他也只高興的聽著,可這句話一出···咳咳,你們口中笑話著的「君統領」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叔父呢。

    歡聲大笑戛然而止,顯然也是大家意識到了這一點,見得那最後說話的漢子面露懊惱,君逸羽不等他道歉便要開口解了他的難境,卻是後背一緊。

    君逸羽不急多想,左手後抓,起身迴旋一個出拳,右手拳鋒恰恰頂在了偷襲之人的咽喉要害之地。

    看清手下被制之人時,君逸羽忍不住驚疑出聲。

    「叔父?!」

    作者有話要說:又要開始幾個聯繫緊密的章節,扶風沒時間一氣兒寫出來,只能一個個來,勞煩大家久等之處,誠心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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