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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章 文 / 澹台扶風

    君熙佑得了君逸羽的表揚心花怒放,又聽提到君若珊,當下拍手道:「皇兄英明,皇姐的字···」

    「佑兒!」君若珊一眼怒瞪把君熙佑的話壓了下去,又作勢氣鼓鼓的打著君逸羽,「皇兄,你太壞了!」君逸羽只笑意盈盈的接著她的小粉拳。

    君天熙和長孫蓉從君若珊的話中聽了君逸羽的詩,原是眼帶讚許的默默品味的,此時饒是一向冷顏的君天熙也忍不住勾了嘴角,更別說長孫蓉了。珊兒筆下的哪是字,分明是神鬼塗鴉!

    君天熙好半天才斂了笑意淡淡的說道:「珊兒,別鬧了。你的字是該好好練練。」

    君若珊聽得自家母皇發話,粉拳離了君逸羽,貼到了自己母皇身邊,吐吐舌頭撒嬌道:「母皇,兒臣知道了。」

    「每次都知道了知道了的敷衍,看你還要讓人笑話多少次!」許是見君逸羽敲得多了,君天熙也情不自禁的輕敲一記君若珊的額頭,一向冷清的話語不易察覺的添了一絲母親的溫柔。

    「母皇也學皇兄打我。」君若珊抱怨一句,突然靈機一動的說道:「母皇,皇兄給我畫的那幅《採蓮圖》上的字不錯,我喜歡,要不你要皇兄叫我練字吧?」

    長孫蓉忍不住問道:「什麼《採蓮圖》?阿羽畫的?」

    君若珊興奮的說道:「對啊!皇伯母還記不記得端午那天打賭,皇兄欠我一幅畫的,就是畫的《採蓮圖》。皇兄那幅畫畫得可有意思了,珊兒喜歡。」

    長孫蓉詫異的看了一眼君逸羽,「阿羽這幾天都悶在自己園子裡不知道幹什麼,我還以為他還欠著珊兒呢?是什麼好畫能讓珊兒這麼喜歡?很是難得呢。」

    君逸羽擺手笑道:「我可不是食言自肥的人,小孩子的東西最是欠不得的,尤其是珊兒的。」又對君若珊道:「那天我趕時間沒親手給你,要你母皇帶給你的,喜歡嗎?」

    「我才不是小孩子!」小孩子總是要強調自己不是小孩,尤其是君若珊這種半大不小的。她強調一句,又笑得歡喜,「喜歡!」

    「喜好就好!」君逸羽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珊兒不愛墨,要畫一幅她滿意的圖,他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構思呢。額,偷了首《採蓮曲》,對不起了王摩詰。

    君若珊見君逸羽笑得明朗,打蛇隨棍上,又纏上君逸羽道:「皇兄,你就教我寫字吧,就教那畫上的字兒,珊兒學好了就把佛經給你。」

    長孫蓉笑看君天熙一眼,這才對君若珊道:「哦?那是什麼畫,竟然能讓珊兒主動學字,皇伯母都想看看了呢?」

    君若珊慷慨的說道:「我把它送去裝裱了,要過些天才能送回來,皇伯母要看改天再去的擷芳宮吧。」長孫蓉點頭稱好,她與君天熙相熟,剛剛可是從皇帝陛下不掩欣賞的眼光中那看出這幅畫不錯了,還真的很是好奇的想看看呢。

    「皇兄,你教我吧?」君若珊纏著君逸羽,眼睛還不住往君天熙那瞟,顯見是指望著自家母皇發話。

    君逸羽那天婉秀逸的楷書,君天熙倒真覺得珊兒學著不錯,再者自家大女兒這性子要真想讓她學點什麼,還真只有君逸羽降得住。想著君逸羽對他們的一貫寵溺,雖是義哥哥,卻更甚親父親,她倒不虞君逸羽不答應,於是也不理會君若珊的眼神,只道:「別看朕,自己求皇兄,求到了也就是了。」言下之意是求不到朕也不會發話的。君若珊領會得,當下更賣力的纏在君逸羽身邊,皇兄心軟,她這招對皇兄百試百靈的。

    君逸羽在京無事,本來答應君若珊倒也無妨的,可他這正想「關愛生命,遠離杜恩」,準備以後少來宮裡的,又哪能答應她?只得狠狠心道:「珊兒,以後皇兄不會每天都來宮裡了,怕是不能教你練字。珊兒聰明,不如皇兄寫個帖子給你,珊兒自己臨帖怎麼樣?」

    「嗯?」乍然聽得此話,君天熙忍不住瞳孔擴大,又強自縮回,還沒問出口,就聽自己兩個皇兒急切的問道:「皇兄,你為什麼不來宮裡了?」

    君逸羽看到他們著急的模樣,心中感動,安撫的拍了拍君若珊的手臂,又摟過君熙佑,「皇兄這些天每天都來宮裡,是來看佑兒珊兒學習的啊。佑兒學得認真,又答應了皇兄會好好學,皇兄相信佑兒,可以放心了,所以就不來了啊。佑兒每天要忙著學習,珊兒忙著玩,皇兄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呢。」

    「皇兄——」君熙佑不捨的扯著君逸羽的衣衫下擺,眼中滿滿的都是捨不得,可聽他一口一個誇讚鼓勵,一口一個「相信」「放心」的,小小的孩子還真說不出什麼話不讓皇兄忙自己的事情了。

    「不要!珊兒不要臨帖,要皇兄親自教我!我要跟皇兄畫畫,學武功,學彈琴。皇兄還要陪皇爺爺下棋,還說要教我和佑兒騎馬的。還有萱兒,她每天都要見皇兄,不然會哭鬧著睡不著的。······」君若珊死死抓著君逸羽的手臂,一氣兒說了許多留他的理由,想想皇兄心善,她又威脅著補充道:「皇兄若是不來,沒人陪珊兒玩,珊兒就又去欺負那些宮女太監,還有侍衛!」

    君逸羽感動之餘又有些哭笑不得,佑兒倒還好說,珊兒這說得就像離了自己這皇宮就沒法正常運轉似的,這都什麼事兒!「珊兒,別這樣,皇兄沒回來之前,大家不都好好的。再說,皇兄這又不是再也不來宮裡了。」

    「不行!沒回來時不算,來了就不一樣了,不許走!」

    「這···」君逸羽好言好語奈何不得小魔女,只得對君天熙投去了求救的眼神,指望女皇陛下能管管自家的寶貝公主。

    君天熙眼神莫測,對君逸羽的求救視而不見,縱容著君若珊的霸道,只道:「你無職無司,又有何事?」隱隱中透著的也是不要他走的意思。

    />君逸羽頭痛,他是沒事,可他要擺脫杜恩先生的「好意」啊!早知道今天一來皇宮就該先找女皇陛下說好的。現在當著這麼多人他還怎麼說?更何況還有孩子呢,他逃避仕途的事情可不是小皇子和小公主該聽的,這可是皇家的未來,可不能被自己帶壞了。君逸羽苦著個臉把求救信號投給了長孫蓉,這可是最後希望了,雖然希望不大。

    長孫蓉驚奇於君逸羽才回來兩個月就在宮中有了如斯地位。阿羽這些日子往宮中跑得挺樂呵的,怎麼突然說不來了呢?顧不得疑慮,長孫蓉看不得君逸羽為難,略一思量便道:「陛下今年不會去清漪宮避暑吧?」長孫蓉雖是問句,話中卻有九分的肯定。君天熙登基才幾個月,朝局不穩,想來也是離不得京的。

    果然見君天熙點頭,長孫蓉又笑道:「既然今年陛下無意清漪宮,王府過兩天就準備搬到玉水別莊避暑了。說起來翼王府每年夏天都隨駕清漪宮,那太上皇御賜的百畝避暑別莊還沒機會用過呢。」

    君天熙點頭認可道:「皇伯的身體耐不得暑熱,正該如此。」

    「是,今兒我原就是來報備陛下的。」長孫蓉言笑點頭,她只長君天熙幾歲,又是這麼些年姑嫂,平素說些不涉朝政僅關親友的話,言語中雖然敬她的皇帝身份,但並無畏懼,說話間親人間的感覺還更多些。「珊兒既然想跟著阿羽學字,不如讓她也去別莊避暑吧,陛下以為如何?」

    「好啊,好啊,珊兒想去。」君若珊聽得能跟著君逸羽在一起,又能出宮,頗為興奮的拍手,總算放開了君逸羽,讓他舒了一口氣,笑著給了長孫蓉一個感謝的眼神,問道:「叔母,我們要搬去別莊嗎?之前我怎麼沒聽說過?」

    長孫蓉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你這幾天在幹什麼,人在魂不在,神遊天外似的。昨晚憫農堂用飯時說到準備搬去別莊避暑的事,你奶奶還特意問過你的意見,我可是親耳聽你應了的,你現在竟然說沒聽說過?」

    「哈,是嗎?」君逸羽撓頭,他這五天裡前兩天都在忙著清點審閱羽記的賬目,第三天主持了羽記的主管會議,然後馬不停蹄的開始了研究化形膠。昨天晚飯時正遇上易容術小有成果,卻還覺得有點不足,一顆心都在考量怎麼讓它盡善盡美去了,心不在焉的難怪沒聽見飯桌上的話。「我沒留神,沒事,現在我知道了。」

    「母皇,你答應好不好?宮裡太熱,讓珊兒跟著皇兄去別莊避暑吧,我會好好跟皇兄學寫字的。」君若珊很效率的纏上了君天熙。

    君天熙在聽到君逸羽說到以後不來皇宮就覺得氣短,問他何事他也不答,便只一直拿眼冷冷的盯著君逸羽,就是君若珊纏了上來她也不做反應。

    君逸羽脫離苦海,笑意盈盈去看君若珊找君天熙撒嬌,這才發現君天熙盯著自己,他心情頗好,忽略了君天熙眼中略微的寒意,只當她是在徵詢自己的意見,當下點頭表態道:「珊兒隨我去別莊的話教她習字就沒問題,我會好好照顧她,好好教她的。」怕她不放心,君逸羽又補充道:「放心,我若不行,還有我娘親和我叔母可以照顧她教她呢。」說著對長孫蓉笑了笑,長孫蓉附會的點了點頭。

    「什麼叫去別莊就沒問題?感情全不是教不教的事,他就是不想進宮!為什麼!」君天熙心中氣惱,迎上長孫蓉問詢的眼神,她壓抑下情緒,扒開君若珊,只簡單道了聲「好」。

    君若珊全不知自家母皇的糟糕心情,聽得她答應只一個勁的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太好了!」

    君熙佑忍不住說道:「母皇,佑兒也想去。」

    君若珊道:「佑兒,你每天都要跟著杜學士讀書呢,我是要跟著皇兄學書法,你去幹嘛?」

    君熙佑委屈道:「憑什麼只有皇姐你能跟著皇兄去,我也想去嘛!我也可以跟著皇兄學書法啊。還有,皇兄說要答應佑兒一件事的,皇兄就帶佑兒去,教佑兒習武吧,好不好?」

    「額」君逸羽也不明白這幾個孩子怎麼都愛粘著自己,看得君熙佑一臉乞求,君逸羽不忍拒絕,便對君天熙徵詢著道:「皇姑陛下,你看,佑兒還小,是不是考慮給他放個暑假?讓他跟著我··」

    「去,想去的都去!想走的都儘管走好了!」君天熙面容沉寂,轉而對長孫蓉道:「皇嫂,朕還要去看折子,少陪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君熙佑孩子的純潔心靈觸覺靈敏,隱隱有感,忍不住弱弱的問道:「皇兄,母皇好像不高興了?」

    君逸羽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想想也找不出君天熙生氣的理由。不過是孩子們想玩玩,給他們放個暑假嘛。便安慰著道:「你母皇有事忙,沒事,她肯定是捨不得你們。」說到這,君逸羽有點不確定的轉頭對長孫蓉問道:「你說她是不是捨不得孩子啊?」

    長孫蓉道了句「也許」,她只年長君天熙三歲,兩人少女時就相熟,認識這麼多年來,這位從公主到皇儲到女皇,一直都是面容冷清,喜怒不形於色的,她還從沒見過她這般明顯的情緒莫測變化的時候。許是朝中有事吧,這般想著長孫蓉壓下心中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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