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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文 / 澹台扶風

    君逸羽陪小萱兒玩了一會兒,又去了福寧殿的東暖閣看了小皇子君熙泰,三個月大的小不點引不起君逸羽逗弄的興趣,君逸羽看他呼呼大睡,便準備打道回府了。

    翼王府所在的皇承區臨近皇宮北門玄武門,君逸羽從大華宮的順華門出來,辛辛苦苦的穿過御花園,眼看著通過皇城牆的興華門和宮城牆的玄武門就要出皇宮了,卻被一行人攔住了去路。

    「喂,你是誰?我以前沒在宮中見過你!」說話的是為首的女子,不,應該說是小女孩,一身粉色宮裝,五官因為年歲還小頗有稚氣,卻顯得很是嬌俏。

    君逸羽看著這個攔路的小女孩,心中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揮手制止了身邊想要介紹自己身份的小太監,頗有興趣的逗弄道:「哦?我以前也沒見過你,你要知道我是誰,好歹得先告訴我你是誰吧。」

    「你!我···」

    君逸羽看這小女孩怒氣沖沖的瞪眼,這才樂呵呵的示意身邊的小太監。那小太監在大華宮當差,自然是很有眼力勁的,當即上前說道:「公主殿下,這位是翼王爺家的世孫,您該稱他皇兄。世孫爺,這是福珊公主,陛下的大公主,也是您的皇妹。」

    「皇兄?」福珊公主君若珊轉溜著眼睛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哦?你就是翼王爺爺家那個很小就出門拜師的羽皇兄嗎?」

    見到君逸羽點頭,福珊公主全沒了之前的氣惱模樣,很是興奮的跳上前來行禮:「見過羽皇兄!」

    君逸羽回他一禮才畢,又聽這小小的公主殿下在說:「皇兄,你這是要出宮了嗎?要不你把我也帶上吧,我都好久沒看到翼王爺爺王妃奶奶他們了?」

    十一歲的君若珊精靈古怪,宮人見她唯恐避之不及。這幾天君若珊也不知怎麼了,變著法的想溜出宮去玩,正好看到了要出宮的君逸羽,這才攔住了他。聽說眼前這個俊秀的少年是她皇兄,君若珊就想借他出宮,一口一個「皇兄」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君逸羽倒是覺得這公主機靈可愛,只是太過精怪了。她是公主之尊,想偷溜出宮,還要騙人下水,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皇妹聰明可愛,你翼王爺爺他們也是很想你的,只是出宮的事情,你該去找皇上或者太上皇。皇兄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見啦。」君逸羽給了君若珊一個燦爛的笑臉,話剛說完,就溜之大吉了。

    君若珊眼見君逸羽的飛速有些訝異,旋即咬牙恨恨地一跺腳:「哼!不帶就不帶,說那麼多,還跑得那麼快,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走!」

    順利開溜的君逸羽自然不知道身後的一幕,他騎在馬上,一路緩行著回府,想著今天在宮中的一切,天家的人就只有「國父」福王孫豐和大皇子君熙佑沒有見過了。他倒是準備好去拜見那十八歲的福王「姑父」的,可大家好像都沒替他做這打算,只說「福王身體不好,有那份心就好,不用刻意去拜訪」,他便也算了。

    君逸羽心中默默的想著:「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讓剛登基的女皇陛下委屈成了那樣。大公主才11歲吧,還真是機靈鬼,還好我跑得快。他們母女倒是很不同呢。我記得第一次見時,這女皇陛下也就十歲出頭,那時已經有些少言寡語的冰冷模樣了。萱兒太小,現在乖巧,以後不知道會怎麼樣。小皇子···」翼王府挨近皇宮,君逸羽一通胡思亂想,還沒想完,就已經到了,君逸羽搖頭甩掉了腦中的八卦,下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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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君逸羽想到了君承天的殷殷囑咐,極為難得的主動進了皇宮。君承天這兩天顯然沒有少研究這五子棋,和君逸羽鬥了個旗鼓相當。

    君承天捋鬚得意,正準備大戰三百回合分個勝負時,卻有內侍通稟,說是天熙帝身邊的慕晴求見。

    慕晴卻是為君逸羽而來,神色間頗有些憂慮,說是陛下有請,君逸羽隨她辭別了君承天,這才知道原委。

    原來,自從君逸羽將那木雕送給君若萱後,君若萱很是喜歡,這兩天就是睡覺也都要抓著。今天上午君若萱小睡之後,醒來卻是不見了木雕。一向乖巧的小公主當即大哭大鬧,連陛下都驚動了也奈何她不得,可是嚇壞了一群人。小公主許是因為病弱父親的關係,本就身體不好,若是哭壞了可怎麼是好!天熙帝知道木雕是君逸羽送的,又知道他今天進宮去了皇極宮,這才派人來找,想著他也許能解決。死馬當活馬醫,總歸多個路子。

    君逸羽到得福寧宮時,可是被這撕心裂肺的哭聲給嚇壞了,連給君天熙行禮都顧不得了。君若珊的先天體質本就不算好,他怕小萱兒哭得太狠了憋氣休克,連忙把她抱過拍打胸背,幫她順氣。

    「小萱兒,這是怎麼了,不哭不哭,哥哥來了,我們小萱兒最乖了。」

    聽了君逸羽的聲音,君若萱倒果真不哭了,只是委屈的斷斷續續的叫著「哥哥···娃娃···沒了···」,她的聲音本就糯軟,加上哭音,更是招人憐愛。

    君逸羽本是最不受拘束,也最受不得拘束的人,前世今生他對「小孩」這種的生物都無甚喜愛。偶爾逗著玩可以,但要他護著捧著寶貝著卻是覺得萬分麻煩。不過,君若萱一向乖巧可愛,和君逸羽難得的投緣,卻是個例外。今天看她哭得太狠,君逸羽就怕她一口氣順不上來給休克了,倒是為這小傢伙狠狠地揪心了一把。

    「好,哥哥知道了,是小娃娃沒了對吧。萱兒不哭,哥哥再給你做,你要多少有多少好不好。來,我們小萱兒最乖了,好好睡覺,哥哥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從前啊···」君若萱停止了大哭,殿內的人都放下了心來,君逸羽抱著小不點,想著以前看到旁

    旁人哄孩子的手段,嘴中下意識的說著,直到用童話把君若萱送入了夢鄉。

    君逸羽出得福寧宮,才長處一口氣,剛剛嚇得不輕,又碰上哄孩子這碼事,雖然做得有模有樣的,卻實在是花姑娘上轎——頭一回!

    想到君天熙還在,剛剛情況緊急,連行禮都顧不得,君逸羽有些不好意思的長揖一禮:「陛下,剛剛我被小萱兒嚇得不輕,一時怠慢了,抱歉。」

    禮儀到位,稱謂到位,歉意也到位,只是這話怎麼聽怎麼沒有怠慢君皇的惶恐。

    君天熙心中也是感歎,自己的女兒,一直帶在身邊,卻和這個才見過幾面的少年更親近,「罷了,情有可原。說起來,是朕該謝你才是。」

    「算了,你不怪我就好,可別說謝我,說起來,這事還是我引起的呢。小萱兒一向乖巧的,剛剛可把我嚇壞了,趕明兒我多刻幾個了送過來好了,不然,若是再來這麼幾次,我怕她沒事,我要給她嚇死了。不過是個小玩意,沒想到她這麼著緊,小孩子喲,呵呵。」緊張之後,君逸羽說話不由得隨意了起來。

    守在君天熙身側的慕晴聽了君逸羽的話,心中驚奇,上次她就看出這個少年是個自在無忌的性子,可沒想到面對陛下也是這般隨性,只聽他說話,誰能猜出說話的對象是皇帝?

    「朕以前也沒見她著緊過別的,她和你親近,你以後多來看看她。」

    天熙帝的回答更是讓慕晴詫異,君天熙天子氣度不介意少年人的隨意倒也罷了,她一直跟在君天熙身邊,自然能聽出君天熙與這少年人說話雖然依舊是平淡冷然的語調,卻沒有高不可攀的疏離感,甚至還透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親近。要知道,這些年君天熙和君承天說話都是不自覺中愈發疏離淡漠了。這個少年,不簡單啊!

    「陛下,您該用午膳了。」慕晴見他們總在這福寧宮門口站著不是個辦法,於是出言提醒。

    不等君逸羽告退,天熙帝甩給他一句:「你隨朕用膳吧。」說完就當先走了,君逸羽只能跟上,反正就是吃個飯,有什麼了不得的,順帶還能研究皇帝都是吃的什麼山珍海味,求之不得。

    君逸羽前兩次入宮,都是在皇極宮用的午飯。君承天給君逸羽準備飯食前都是先問過了,再吩咐下去的,也不存在什麼合不合胃口的問題。說起來,陪君天熙吃飯,還是君逸羽首次見識御膳。

    天熙帝的午膳倒算豐富,葷素搭配,鹹淡相宜的八個菜品,一個人吃不算少了,不過就皇帝而論,稱得上是粗茶淡飯了,好歹沒有君逸羽想像中的滿漢全席的奢侈場面。

    在慕晴的安排下用銀牌試了毒,又有小太監「嘗膳」,這才能給皇帝用。君逸羽前世電視中沒少見這種場面,但真正親眼見了這不經意中透出的「皇帝的命更金貴」的信息,還是有些為這封建的不平等皺眉。作為翼王世孫,他是屬於高貴階級的一份子,見多了這些,也只是皺眉罷了,平等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準則,他自己做到平等待人也就是了,卻是不能要求別人太多。

    傳膳的宮人在打理好後就都退下了,候在一旁,慕晴本是要留下給君天熙布菜的,卻被天熙帝揮退了。

    君天熙有意和君逸羽單獨吃飯,對君逸羽她是有些莫名的好感和好奇的,面對帝王時清澈的目光和隨性的言談背後,究竟是怎樣的靈魂?自顧自的提箸吃飯,君天熙思量著要怎樣才能不著痕跡的得到答案。

    君逸羽受小萱兒的一番驚嚇,又提著心哄了半天孩子,此時倒真是有些餓了,見君天熙開吃了,他也就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不知道皇帝吃飯有沒有「吃不言寢不語」的類似規矩,君天熙不說話,君逸羽也就只專心吃著飯,心中還默默的和皇極宮的菜品對比了一番,得出了「御膳房的手藝不錯」的結論,吃得是頗有滋味。

    翼王府和皇家親近,真說起來也還是臣子。天熙帝登基前後偶爾也表示親近與大臣進過幾次膳,哪一次他們不是誠惶誠恐,感激涕零?就連君康逸,雖說與君天熙有著不下親兄妹的情誼,但在宮中也是恭謹的守著君臣之禮的。偏偏這少年,吃得津津有味,全沒有和皇帝吃飯的覺悟,一點也不像自己的父親,莫不是在師門野出來的自由性子?天熙帝心中納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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