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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3 因為覺得顧家虧欠了我? 文 / 故城阿九

    顧錦七不曾想到顧淵最後會和顧雲瑰說對不起自己,他不知道顧淵說的是哪一個對不起,畢竟,不說其他,身為父親,顧淵對他的愧疚很多,作為丈夫,顧錦七的母親是含恨而死,沒有誰會真的毫無心結,就算顧錦七冷漠無情,但是他也還是依舊想要知道,自己母親的死因,又為什麼剛出生的他就要被送到聖山去,冰天雪地中,他差點凍死,才被師傅收留。

    「對不起?父親說的是哪一件?」顧錦七心中所想,也就當時就問了出來,沒有緣由,就是本能。

    顧雲瑰望著他,目光深邃,似乎是千丈深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你知道,為什麼我明知道你就是殺死了大姐的人還沒有質問你嗎?」

    「因為你覺得顧家欠了我?」

    「不是,是因為父親說要我們聽你的安排,總不會錯,我不知道為何你會那麼狠心,殺了大姐,你不在盛京,大姐多少也照應著家裡,她從小就對我們都很好,長姐如母,她帶我麼確實面面俱到,你不在,所以你不會懂,可是你看著她的臉,你怎麼就下得去手?」顧雲瑰並沒有把顧淵說的所有話都說出來,顧錦七聽出來了,說著說著又來到了顧雲琦的身上。

    顧錦七臉色微變,說道:「我只知道,如果我當時不殺了她,回宮之後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我只知道不殺了她,顧家會有事,就這麼簡單!我想,二姐應該不會說什麼,皇上寵她的話吧?」顧雲瑰的話被顧錦七頂了回來,眉間微蹙。

    「可並不是只有殺了她一個辦法,不是嗎?」顧雲瑰望著顧錦七,嘴角的嘲諷是那麼的明顯。

    「是,可是當時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她,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顧錦七不想出現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他是不會多說一句什麼話的,來來去去都是這樣的陳詞濫調,顧雲瑰有些惱火。

    她咬著牙瞪著顧錦七,說道:「大姐真的沒了?」顧雲瑰這一句探究的話語,倒是讓顧錦七的心咯登一下,卻依然面不改色的說道:「我也想大姐還在,二姐還沒有告訴我,父親最後說了什麼?」

    顧雲瑰抿了抿唇,許久才說道:「時候未到。」

    「時候未到,什麼時候算是時候已到?」顧錦七垂著眼眸,安靜筆直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像是一根鐵柱。

    「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父親說了什麼,我倒是想知道,皇上怎麼可能會答應她的女兒和另一個女人做平妻,還是同一天出嫁,你答應了什麼?」顧雲瑰一口就猜到了顧近期一定是答應了什麼要求的。

    「沒有答應什麼,只是此生不負公主殿下,就這麼簡單。」

    「你不想說,也罷了,姐妹幾個當中,換成誰也做不到你這樣,所以,我暫且不提大姐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時間說這件事情,現在我就問一下七弟,成親之後你想怎麼辦?」

    「離開盛京,回到塞外。」顧錦七的話語決絕,似乎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顧雲瑰望著此刻穿著灰色錦衣的顧錦七,坐在對面,或者站著,身子只比他們稍微高那麼一點點,甚至從遠處看去感覺是一樣高的,在盛京很多男子中,顧錦七這個算是很矮的了,再加上他的面容白皙,很難不讓人多想,可是此刻他要成親了,也算是撇親了那樣的癖好。

    可是顧雲瑰還是越看看顧錦七越像是女人,她一直不知道顧淵給她的那一封信中說了什麼,交代了什麼?也不敢有違父命提前打開。

    「有離開的辦法了麼?」

    「沒有。」

    「那麼皇城的一切,你真的能夠脫身嗎?」顧雲瑰望著顧錦七,有些疑惑的問道。

    顧錦七望著她,說道:「只要是我想走,死了離開都可以,不計一切代價,只不過,這次,真的會有諸多事情,我還真的好好想想。」

    有關顧錦七的這股狠勁兒,顧雲瑰相信顧錦七能夠做到,不過是她還是想知道,顧錦七是不是在這幾位皇子中,誰也不選,誰也不戰隊。

    「那三妹一直想要和四皇子成親的事情呢?你有什麼想法?」顧雲瑰望著顧錦七問道。

    「這件事情,我會找三姐談。」顧錦七說著微微的看向遠處,是朔月,他微微蹙眉,遠遠的站在月光中,顧雲瑰看了顧錦七一眼,說道:「那你和你三姐好好談一下,她倔強,估計是不容易妥協,有她苦頭吃。」

    「嗯,我知道了。」

    顧雲瑰聽到顧錦七的回答,緩緩的走出亭子,走進月光中,她的身子筆直,顧錦七第一次看著顧雲瑰走路的姿勢,微微蹙眉,他寧願是他多想了。

    顧雲瑰離去,朔月緩緩的走了過來,見到顧雲瑰微微的行禮,朔月來到顧錦七的面前,微微抱拳,「公子,柳沐巖差不多快不行了。」

    顧錦七的眉頭微微一皺,眸光緊聚,帶著一閃而逝的殺意,「不要讓他就這樣死了,吊著,吊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剛才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把他丟到鹽水中泡著了,他會活著的。」朔月說完,顧錦七回眸看著他眉尖微挑,朔月微微抿唇,退了一步,頗為怕顧錦七來暗招似的。

    「其實吧,主要是鍾離說,阿央不在了,沒有人和他鬥嘴,他無聊。」朔月說完之後,在心中默念道:「兄弟,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們都是互相的互相的。」

    顧錦七臉色微變,說道:「無聊的時候可以讓他來找我,我陪他鬥嘴。」

    「不用,不用,他肯定說不用。」

    顧錦七望著朔月,問道:「是不是很不

    習慣,很久都不會盛京來了,我也諸多不喜歡。」

    「公子,其實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這個皇城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現在這樣的局勢,本來不應該是最平穩的嗎?為什麼會出現各個皇子開始蠢蠢欲動的形式,原本有著太子,皇上又要把你詔回來,這不是想要故意引起爭端嗎?」朔月站在顧錦七的身後,看著顧錦七沉思了許久,只聽他說道:「君炎想要換太子,但是還沒有定,或許是他心中定了的,只是我沒有猜到那個人是誰。」

    「所以,這樣的混亂,是因為幾位皇子知道太子的位置可能要動?而這個消息,正是君炎自己放出來的?」朔月從顧錦七的話語中聽到這樣的事實,心微微一涼,幾位皇子的紛爭,一不小心就是奪命的事情,君炎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朔月的沉思,並沒有找到答案,只聽顧錦七微聲說道:「君炎在為下一個人鋪路。」

    「這帝王的心思,就是太難猜了,所以還是寧願被風沙吹,被冰雪洞,都要一片淨土。」聽到朔月的這句話,顧錦七緩緩的轉身,灰色的錦衣在月光下襯得越發的白,眉目冷清,可是眼角的那一抹淡淡的笑意難掩。

    「看來,你也是很想回去了。」

    朔月抿了抿唇,說道:「當然了。」

    顧錦七見到他抿嘴,一聲令下,「別抿嘴,一個大男子,怎麼學到這樣娘的動作?難怪外面流言蜚語到處是!」

    朔月看著顧錦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怎麼外面的流言蜚語就是他引起來的了,「哈哈」頭頂的一陣笑聲響起,是鍾離,他來了。

    顧錦七說朔月的話,被鍾離聽到了,那可了不得,以後可能就一傳十十傳百,以至於大街小巷都會知道。

    「你什麼時候喜歡偷聽了,下來。」朔月喊著蹭的一下已經到了屋頂,顧錦七回頭看來一眼屋頂的這兩人,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薄唇微抿,緩緩的負手離去。

    顧錦七回到屋內,幾個姐妹們不知道說著什麼,笑聲一片,忽然間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能夠聽到這樣的笑聲也是一種幸福,站在門口,並沒有去驚擾。

    良久,夙瑤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顧錦七,喊道:「怎麼站在門口?外面涼。」

    顧錦七微微回神,看著走到身前的她,說道:「沒有,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嫂索妙筆閣將本紅妝

    「再說小時候的趣事。」顧雲錚俏皮的說道,陳叔看著幾位小姐估計要挺晚,就又去泡了一壺茶端來,卻聽到外面有婢女來喊道:「三小姐,五小姐,夫人問你們要不要一同過來剪喜字?」

    顧雲錚眼睛一亮,說道:「好啊,我們去吧。」

    姐妹們拉著夙瑤的手,一轉眼就跑得沒影兒了,顧錦七站在那兒,陳叔端過來茶盞,看到都沒影兒了,顧錦七說道:「放這兒吧,陳叔,他們都去夫人房裡了,說是剪喜字。」

    「嗯。」陳啟把東西放在那兒,站在顧錦七的身側,微聲說道:「公子,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不可能,這麼多年,宅子裡面更本就沒有翻過新,所以沒有人動的話,肯定還會在那兒的。」顧錦七說著端起了茶盞,上面的氤氳環繞,飄散著淡淡的香氣。

    「那我們只能在找找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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