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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1章 上朝 文 / 容朕想想

    衛闌鈺的話說得頗有幾分苦澀意味在裡頭,一張極為俊俏的臉上竟有些可憐兮兮的。

    「衛闌鈺,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的。」

    姜錦棠歎了口氣。她可不願耽誤了別人的一生。

    「都沒試過你怎會知道?你快睡吧,我……走了!」

    衛闌鈺眼中是比月光還要閃耀的光芒,對著姜錦棠溫柔一笑,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從窗外飛身而出,竟還記得替錦棠把窗戶關上。

    月光皎皎,灑了一室光輝,屋中似乎還殘留了衛闌鈺的氣息。

    被褥下,錦棠的雙腳溫熱,一直暖至心頭。胸前佩戴的平安符似乎也發著灼熱的氣息,讓她不能忽略。

    錦棠從頸間拿出平安符來,明黃的符紙。邊角處顏色都褪去了不少。想必這定是衛闌鈺在外征戰,思念家人的寄托吧。衛闌鈺竟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了她……

    錦棠緊緊攥住,不知心裡作何感想。

    屋內錦棠一夜無眠,屋外……一個梳著丫鬟髮髻,穿著丫鬟裝的小丫頭。似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捂著口鼻,瞪大了一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元德,原名元雙喜,是鄉下一戶窮人家家裡的小兒子。上面有七個姐姐,兩個哥哥,家中一向貧困,就連吃飽飯都是奢想。在元德幼年之時,被家裡丟棄,是甄定安給了元德一口飯吃,元德這才活了下來。因為自己身無長物,也沒個念想,乾脆就進宮做了公公。最後還做到了太監總管的位置。元德一直記得幼時恩公,所以沒少在皇上耳邊提甄定安的好。甄定安如今這個地位,和元德的幫助脫不了關係。

    錦棠放下手中的東西,衛闌鈺果然有手段,竟連元德和甄定安往來的書信都一併找到了。

    錦棠看了看一旁的招弟,她並未設防,還故意把書信朝她的位置傾斜了過去,讓招弟能夠看得更加清楚。

    招弟的臉色果然蒼白了幾分。

    之前她還在想姜錦棠會不會是騙她的,可現在甄老爺的書信就在此處,她不得不信。

    看來,她得加快速度了……

    錦棠看著招弟的表情就知道,魚兒,上鉤了……

    只怕甄雲嫵現在還以為她使的毒起了作用,認為自己現在已是命不久矣了吧。而且,怕是還安排了招弟在她的屋子裡放些東西吧……

    「招弟,你去看看我的藥好是沒好?胸口還是悶得很,喝了藥還是沒什麼用處。」

    錦棠拍了拍胸口,故作難受的樣子,設計支開招弟。

    招弟放下手中的活,沖錦棠福身便出了門。

    自然是沒用處的,不然你當我每日在藥裡,在飯菜裡加的東西都是些什麼?

    招弟勾起一抹笑,雖是有些對不起姜錦棠,但是為了爹娘還有自己,犧牲一個和她毫無關聯的人又有什麼關係。

    看招弟走遠,錦棠看了看一直躲在角落裡不言不語,只顧著收拾這兒收拾那兒的香吹,開口喚她過來。

    香吹有些不情不願,卻還是踱著步來到了錦棠面前,說了句酸話:「小姐不是有招弟嗎?還讓奴婢來做什麼?」

    錦棠面帶笑意看著香吹,眼中卻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你偷偷下去安排幾個護院,讓他們夜裡潛伏在棲棠居,小姐我要……甕中捉鱉!」

    錦棠臉上帶著神秘的笑,香吹愣了愣神,想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

    小姐說的鱉,莫非就是招弟?

    一張小臉上頓時光華大盛,想到小姐不是因為厭棄她了,整個人都高興起來,歡天喜地就下去安排了。

    錦棠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書信,再看了看香吹的背影,勾起唇來。

    有了這些東西,再抓住甄府安插在姜府的招弟,這一次,我看你甄雲嫵怎麼逃!

    姜府角落裡飛出一隻白鴿,那鴿子的腿上綁了一個竹筒,逕直朝甄府的方向飛去。招弟站在下面,看著鴿子遠遠飛去,面上帶著一抹笑,只消等半個月時間一過,她就能和爹娘回鄉下了。

    黃昏將至,半月時限現在已過了第三天,姜越見姜錦棠仍是沒有動作,不禁有點著急,自己也私下調查了甄定安,將他這多年所做的貪贓枉法之事盡數寫了下來,手中還尋到了不少證據。

    如此……甄府的命數,怕是到了頭了吧。

    夕陽慢慢地斜了下去,踏著一地落日餘暉,在那太陽沉下去的水天交界的地方,卻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紅暈,似是在昭示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此時正是姜府眾人用膳的時辰,除了膳堂,寢樓裡空無一人。

    一個瘦小的身子突然躥進棲棠居,一直緊緊捂著胸前,生怕懷裡的東西掉落。她四下看了看,確定四周無人,這才打開屋子進去。

    一陣風吹過,招弟身上打了個寒顫。

    晚霞收盡了她的最後一抹餘輝,天地昏暗下來。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悄悄地撒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大地。夜幕降臨,幽藍幽藍的天空中點綴著無數碎星,一眨一眨地,似乎在引誘那些作惡之人。

    隱藏在棲棠居的眾護院親眼看著招弟進了屋,相互看了看,收小了圈子。

    算準了時機,一把推開大門!

    正準備出來的招弟被這

    陣仗嚇得不能動彈,等她反應過來打算跑的時候,脖子上已經架上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大刀,身子登時就被嚇得癱軟。

    「小姐!招弟帶到!」

    眾護院中有個體格健碩的男子,此刻正押著招弟過來。招弟雙手被反綁著,脖子上也有幾抹被大刀不小心抹到的血痕。

    「小姐救命!」

    招弟一看大廳的錦棠便高喊救命,卻又看到坐在一旁的姜越和宋氏,聲音頓時就消了下去,像是被人扼住脖子,發不出半點聲響。

    「救你?為何要救?」

    錦棠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噙著一抹怪異的笑,偏頭問招弟。

    「我為何要救你?你替甄府做事,妄圖栽贓給姜府,我還要救你?嗯?」

    錦棠口中的「嗯」字,語氣上揚,滿攜肅殺之意。

    招弟瞪大了眼睛,似是不相信錦棠說的話。

    她怎會知道!

    而且看她的樣子,面色紅潤,哪有半點重病的模樣?

    招弟想起錦棠這兩日,所說對她多有親近,可是單獨用膳時從不讓她伺候,就連喝藥時,除了第一次是讓她親自餵下去的,其他時候姜錦棠都是自己服下的。

    可是第一次錦棠喝下的藥是香吹去煎的,她根本沒機會下藥!

    難不成……

    招弟抬眼死死盯著姜錦棠。

    「如你所猜想的那樣,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甄雲嫵的人。」

    錦棠抬腳走到招弟面前,狠狠扳起了招弟的下巴。她眼中的恨意讓招弟忍不住渾身激靈。

    「怎麼,現在開始怕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姜府上下一百五十二條人命!」

    姜錦棠一巴掌打在招弟臉上,招弟的唇角除了血。

    她不是沒給過招弟機會,如果招弟及時收手,那她還能給招弟一條活路。現在……就和甄府一起去死吧!

    姜越和宋氏看著錦棠殺氣四溢的樣子,皺了皺眉。他們的女兒……何來這麼重的殺氣。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香吹把招弟藏在錦棠屋內的東西呈了上來。

    東西不多,卻樣樣都能致命!

    一本札記,裡面從荷花宴開始,一直記錄到……十三天之後。

    裡面的字跡和自己的如出一轍,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甄雲嫵之手。她們二人自小就玩在一起,對彼此都極為瞭解,二人學字也是和同一位先生學的,二人的字跡極為相似。不過甄雲嫵的字多了幾分女兒家的妖嬈嬌媚,錦棠卻因為仿了姜越的字跡,而多了幾分遒勁。

    這本札記裡,記錄了自己對傅千辰的愛慕。

    對,是愛慕!

    裡面寫到自從上次在荷花宴後,她親睹了八皇子的風姿,從此就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可奈何八皇子生母出身低微,不得皇上喜歡,所以連帶著對皇帝多了怨恨。

    這般蹩腳的借口,甄雲嫵竟也想的出來。

    裡面的種種,只怕是甄雲嫵自己所想,是她自己的恨吧。

    除了札記,裡面還有封信。

    是自己和一個神秘人的通信,裡面寫了自己是怎麼在荷花宴上設計陷害甄雲嫵,又是怎麼詛咒皇上的。書信裡,無論言辭還是語氣,都像極了自己,若不是知道這東西不是自己寫的,只怕錦棠都會被騙過去,更別說和錦棠認識卻又不熟悉的人了。

    「這些東西,可都是甄雲嫵讓你放到我的屋子裡的?」

    錦棠把東西收好,示意護院將招弟放開。

    招弟身子早就被嚇得癱軟,被護院這並不怎麼溫柔的一扔,整個人就攤在了地上。

    「你說不說都無所謂,爹爹,明日一早,女兒……陪您一同入宮!」

    錦棠轉身看著姜越臉上是如釋重負的笑。

    終於可以解決甄雲嫵了,她手上的證據,再加上爹爹手裡,甄定安貪贓枉法的證據,還有招弟這個人。團巨樂才。

    甄定安即便有通天的本事想必也無法全身而退,更何況……他沒有!

    姜越面上也溢出笑意,不要怪他不顧多年同朝之誼,是他甄定安先對不起他姜越的。

    屋外月色皎潔,混著早春氣息的晚風刮過,留下一地無言。

    招弟被人押進了柴房,錦棠安排了十餘位護院守著,別說招弟了,就是一隻蒼蠅了飛不出來。

    第二日一早,錦棠早早起身,任由香吹給自己梳妝。

    今日……就是甄府的死期了!

    想到此處,錦棠不由勾了勾唇。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甄雲嫵受到的懲罰太輕了,就這樣死去,似乎太便宜甄雲嫵了。

    姜越著了一身絳紫色的朝服,現在姜府門前等著錦棠,而招弟也早早的被人反綁著手,帶了出來,被關在馬車之中,由幾個粗使婆子看管著。

    「爹爹,走吧!」

    迎著還未大亮的天空,姜錦棠大步走向姜越,那樣的迫不及待,那樣的興奮!

    甄雲嫵,前世的仇,今生的恨,我終於可以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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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坐上姜府的馬車,一行人直直朝皇宮駛去,不知皇宮中,又有怎樣的一番光景在等著他們。

    朝堂之上,群臣都等著大臣之首的姜丞相,三五兩個官員站在一起,不知在說著什麼。

    可提及最多的字眼,不外乎就是姜府甄府,還有半月之期罷了。

    平日裡和甄定安交好的大臣,如今卻也立場不定。不知是該盡朋友之情站在甄定安這方,還是站在權傾朝野的姜丞相這方。

    「姜丞相來了!」

    人群中嘈雜起來,前幾日姜丞相因愛女身體不適,告了假,這可是自生辰之宴後,他第一次上朝。

    甄定安聽到「姜丞相」三字,眼光閃了閃,並未像平時一樣,起身相迎。

    而是站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也不動彈,身邊幾個大臣腳步動了動,相互看了看,一咬牙,還是迎了上去。

    「姜丞相,小姐的身體可還好?」

    「多些各位同僚關心,愛女……」

    姜越歎了口氣,搖搖頭,頗有些難過,「愛女身體是好了,可……可心中受到的傷痛……」

    姜越話未言明,眾臣卻都商量好似的看向甄定安。

    甄定安的女兒做出的事,他們這裡許多人可都是親眼所見的,就算有沒看見的卻也都聽說了。

    一時,氣氛有些古怪。

    「不知姜丞相可是想到自救的法子了?」

    甄定安看眾臣的目光都在他和姜越身上穿梭打量,臉色不禁有些難看,挺直了腰桿,眼神輕蔑得問道。

    「還請甄大人自己多顧及自己,莫要為我姜府打算。」

    姜越正眼都沒給甄定安,只是語氣輕蔑,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

    「你!」

    甄定安剛想還嘴,耳邊就傳來元德尖利的聲音。

    「皇上駕到——」

    眾臣忙站回自己的位置,跪下相迎,口中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身著?袍,頭上戴著冕冠,一臉的威儀。百度嫂索|-—重生之嫡女反骨

    目光落到姜越身上,眼神閃了閃,抬手說道:「平身!」

    「謝皇上!」

    眾臣紛紛起身。

    「姜愛卿來了?錦棠身子可還好?」

    皇帝問得關切,似乎忘了錦棠生辰時發生的事。

    姜越斜跨出一步,躬身說道:「回皇上,多謝皇上關心,小女身體已然好全。今日,臣帶了證人和證物,求皇上為姜府做主!」

    姜越說完跪了下去,頭重重磕在地上,皇帝臉色晦暗不明,暗中看了甄定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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