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4章 挑事 文 / 月影凌藍
六姨太剛小產,蘇宏韜自然是陪在身邊安慰她的,這位六姨太說起來跟四姨太的來路有些相似,四姨太是梨園的角兒,六姨太邢氏則是唱小曲兒出身的。
邢氏長得不如蝶舞妖艷,也就是個清秀,只不過她說話柔聲細語,一對淺淺梨渦總是出現在臉頰上,看起來就是討人疼惜。
男人都喜歡新鮮,又是個嬌滴滴的人兒,到了晚上燈一熄,帳子一放,濃情蜜意,嬌聲軟語,咿咿呀呀的,自然就難控制自己了。
邢氏怕失了寵,年紀又輕不懂得分寸,剛有身子還夜夜纏著蘇宏韜,端午那天還任著心性玩紙鳶和吃了冰鎮的放了薏仁的清涼湯,所以說她小產是各個方面的綜合原因造成,並不單單是因為喝了涼湯,婉馨被套上罪名,還真是冤枉了。
蝶舞就住在邢氏隔壁,自然是知道蘇宏韜在邢氏屋裡,一路走來她就想好了說辭,非得把邢氏小產的原因全部歸到婉馨身上不可,平日裡見婉馨都要低頭,如今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不出口惡氣豈能甘心?
「夫君,六妹妹身子好些了麼?」一進屋,蝶舞先問候邢氏。
邢氏在床上虛弱地回應她,「四姐姐來了?妹妹身子不適,不能招呼你了。」
「可憐見兒的,瞧瞧這小臉兒,看著就讓人心疼,快躺好了。」蝶舞裝模做樣地掏出帕子印了印眼角,她是個唱戲出身的,看起來還真有七分像是真的難過。
邢氏本來好好的,被蝶舞這麼一糊弄,眼圈便紅了起來,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小腹,心裡的委屈便如那江水一般滔滔不絕了。
「妹妹快別這樣,就是多難過也得忍著,你這個時候是不能掉眼淚的,會落下病根子。」蝶舞在邢氏的床邊坐下,拉起邢氏的手安慰,「咱把身子養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那些個心腸歹毒的,總會有報應的。」
她沒指名道姓,可誰都知道她說的是誰,邢氏抽抽噎噎起來,「原想著給夫君生個大胖小子,怎知道孩子還沒成型就沒了,我怎麼對得起夫君啊?」
「妹妹不必自責,想來夫君也不會怪在妹妹身上,夫君要怪只會怪那個自個兒生不出孩子卻害妹妹沒了孩子的人。」
蝶舞又「安慰」了邢氏幾句,硬是把邢氏「安慰」得心裡的委屈全都冒了出來,她這才滿意地起身離開邢氏的臥室。
蘇宏韜就在外屋坐著,蝶舞敢保證她和邢氏的對話已經被蘇宏韜一字不漏地聽進去了,她出了邢氏的臥室便甩著帕子儀態萬千地朝蘇宏韜走過去。
「夫君,」蝶舞塗著丹蔻的手指輕輕地搭在蘇宏韜的胳膊上,嬌滴滴地開口,「六妹妹多委屈呀,你可得為她做主。」賢婦難為:妙
蘇宏韜地瞟了她一眼,問道:「依你說怎麼辦?」
「必須好好整治那個害了六妹妹的人。」蝶舞咬著牙恨恨地說,「夫君,你昨晚明明說把她降位了,可她今日還是一樣的趾高氣昂,敢情還把自個兒當成夫君的正室呢!」
「哦?」蘇宏韜的臉色沉了下來,「怎麼個趾高氣昂法?」
「犯了錯的人,竟然還能管賬,夫君,你若是不好好整治她,殺一儆百,以後個個有樣學樣,哪個都敢對您的子嗣下手了。」
「是嗎?若是你,你會怎麼整治她?」
「她如今只是一個妾室,管賬的事輪不到她,她的吃喝用度,一概要降!」
「好。」蘇宏韜竟然笑了起來,「這事就由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