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訂婚風波後續 文 / 猗凡
連翹看著小晉的興奮勁兒,心中大囧,這種狀況她上輩子何曾應對過,雖然在少女時代也曾那麼羨慕期待過吧,可是她現在實際年齡都三十有三了,再來這套在她眼裡只有青春期孩子才幹出的幼稚舉動,連翹真心表示委實接受無能。
小晉無感於其他三人的心裡狀況,表現的異常活躍,趕不走傅亦然,他就上前幾步雙手搭上趙凱的肩,不顧當事人的意願賣力的往連翹跟前推。
連翹終於忍受不了弟弟莫名其妙的興奮勁,探手揪住小晉的耳朵,「猴孩子,你給我消停點。」同時擠了個不大自然的笑,佯裝大方的看向趙凱,「不早了吧?好像都快十點了的樣子……」
「聽說你們訂婚了?」趙凱打斷她,神情有些緊張,語氣卻是肯定的。
連翹愣了下,傅亦然笑著出聲了,「啊,沒錯。」
趙凱只是眉頭微皺了下,看樣子應該是車晉跟他之前微信聯繫的時候,他已經消化掉了這一消息,並且做足了心裡建設。
不過他站在那兒仍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傅亦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連翹,決心紳士一回,於是他朝三人說道:「既然你們有話要說,那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他本人正準備走,趙凱卻突然喊住了他,「傅先生,等等。」
傅亦然頓住腳步,車晉卻莫名又興奮了起來,心道:難不成是凱哥哥要當著老男人的面向姐姐求愛!好樣的,凱哥!是男人就該活的像你這般有骨氣!有氣魄!
「傅先生,我或許並沒有立場問這個問題,但是我仍然想問你,你是錦州的首富,而紫熏只不過是普通的女孩子,以你這樣的身份地位,你只是單純的想和她玩玩還是抱著結婚的想法?請你如實回答我,如果你還是男人的話!」趙凱是鼓足了勇氣問出這話,因此當他問完後,面上就有些緊張了。
小晉癟嘴,「這還用問嘛,肯定是有錢人的惡趣味,找我姐調節生活情趣唄。」話一說完屁股上就挨了連翹一腳。
傅亦然滿含深意的看了眼連翹,卻是笑了笑沒說話。
趙凱沒有得到傅亦然的答案,心裡有些不爽,並自動的當傅亦然默認了他的猜測,因此他的火氣更甚,於是他滿是諷刺的斥責道:「其實不用想也可以猜到,像你們這樣的有錢人,別說是談戀愛了,就是婚姻也是當兒戲,結了離,離了再結,完全不用考慮責任和義務,哦,也是,我聽說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連自己的婚姻都是用來買賣的籌碼,無法自己主宰左右的婚姻,也難怪會不幸福了。」
很顯然趙凱的這番話無疑是觸到了傅亦然敏感的神經,只見他嗖的抬眸看向他,目光銳利,「你想說什麼?你是想說窮人的婚姻就能自己做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告訴你,我家並不是世代的富人,而是從我爺爺那輩起在摸爬滾打、起早貪黑中用血與汗積攢出來的家底,再由我父親和我用盡了心力將家裡的事業慢慢做大,照這麼來看的話,咱們都是流著勞苦大眾的血,沒什麼不同。但是從小到大我聽過最多的就是窮爭餓吵,貧賤夫妻百事哀。如果窮人喜歡意淫有錢人除了錢就什麼都沒有的話,那我似乎能看得出窮人和富人的區別了——窮人的時間都用來空想去了,而富人則全部用來實幹。所以,收了你*絲的惡意滿滿,等你有資格向我挑釁的時候再來跟我說教吧。」
傅亦然這番話說的很傷人啊,趙凱被羞辱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雖然面上有些掛不住,可他心底並沒有面上表現的那麼情緒化,他甚至覺得傅亦然說的很對,他剛才的確是充滿了惡意,並且說了些主觀論斷不負責任的話。
趙凱畢竟是個優秀的充滿前途的社會主義大好青年,並非傅亦然口中「惡意滿滿的窮*絲」,而傅亦然也非趙凱所說的「那種有錢人」。
於是倆人在短暫的沉默後,幾乎同時開口。
「對不起。」
「抱歉。」
傅亦然看向他,趙凱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頭髮,面上有些發紅,不過好在夜色深沉的天,雖然有幾縷燈光,但不足以照出他臉上的尷尬。
「對不起,傅先生,剛才是我太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幾步上前將手裡的花束塞到連翹手裡,「祝你們幸福。」
而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傅亦然愣住了,小晉也愣住了,連翹捧著那束玫瑰,不知怎地心裡就有些明白了。
趙凱今晚上站在這兒,自始至終都不是來向誰挑釁的。他只是在對自己的初戀告別,一場沒有開始就結束,只是屬於他自己的戀愛情結。
從今後,他不會再執著,也不會再糾結,悄悄的拿起,卻珍而重之的放下,他只是想告訴那個人他的心意,他曾經是為她心動過,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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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和家人也有被狗仔隊騷擾到無處可藏的地步。
因為傅家兄妹的影響,一出狗血的求婚戲碼,致使連翹一家原本平靜的生活陷入了混亂之中。
隨之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各種報道,有童話版的「麻雀變鳳凰」,也又惡意揣測版的「論貧民窟走出來的窮姑娘如何勾住富少的心」,還有社會版的「史上最出人意料聯姻,拉平全市gdp。」
事情都發展成這樣了,連翹少不得被家裡人輪番拷打。
終於受不了家裡人長吁短歎的精神折磨,連翹還是招了,可是對於真實原因:「傅家哥哥是擋箭牌,傅家妹妹對她才是真愛。」這樣的理由,家裡人只覺得聞所未聞,壓根不信這茬兒,直說連翹就算
算想瞎編個理由糊弄父母也該找個像樣的,這樣說,太「聊齋」了。
不過,也沒過幾天,家裡人終於自己找到了答案。
原來是前段時間連翹被拍到在大藥房買緊急避孕藥的事又被大肆炒了起來,有陰謀家就說了,這個女人肯定是期間跟誰誰誰好了,怕姦情敗露,做了緊急補救,而傅少根本就是被戴了綠帽而不自知。
更有甚者,有人還專門做了關係網,列舉誰誰誰最有可能是那個「姦夫」。
話題都炒到了這份上,終於傅亦然在某次被記者拍到時,主動且很大方的承認了,「嗯,那次是我太心急了,沒做好措施。」
好噠,這話一說,並被大肆報道後,車家長輩還能說什麼?女兒都和那姓傅的到這份上了,他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只不過,這樣的一對,能長久嗎?
不過最近有件事讓連翹很在意,感覺小晉自從參加完那次宴會後,就跟瘋魔了般,比以前更刻苦努力的學習了,而且學習的範圍很廣,除了書本知識,又從圖書館搬了很多的書自學各種東西。
小晉一受刺激就刻苦用功這事兒大家都習以為常,但是這次似乎是用功過頭了,家裡人都有些擔心。
可小晉卻恨恨的表示,「老男人說的對,窮人和富人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懶惰懈怠,自甘墮落,另一個則勃發向上,永不言敗。有那個時間吐糟抱怨仇恨,還不如用在工作和學習上。」
連翹不由的感慨,青春期孩子的心臟真是纖細敏感啊,傷不起!傷不起!
過了正月十五,連翹一家人重新找了一處三室一廳的毛坯房,準備搬家那天,傅亦然過來了,與他一同過來的是家政公司的人。
那些人一上來就幫忙打掃衛生,搶著活兒干,原本就狹小的房子一下子堵的沒地方站了。
連翹看著他瞪眼,「你搞什麼名堂啊?」
「晚上叔叔阿姨不是都去我家吃飯麼,我怕你們今天搬家來不及。」傅亦然說。
這是自從聘婷生日宴結束後,傅家長輩的第一次正式邀請。事出突然,和車家人搬家撞到了同一天。
生活用品被三下五除二的打包收拾好,屋子內的破爛傢俱傅亦然沒讓動,說是已經從傢俱城給訂了送新家去了。
車爸面上老大不樂意了,嚷嚷著不要訂了,家裡的還能用。
傅亦然回了句,「您這屋不是要租的嗎?您將傢俱都給帶走了,您準備將個空屋子租給誰啊?走了,走了,反正我定的傢俱都是從二手市場買的,又不貴。」
說實在的那些破爛傢俱都用了幾十年了,若是一下子不用了車爸心裡還有些不捨,可轉念一想,自己是多對不起老婆孩子啊,都快是老古董的東西了也該換換了,於是轉頭又衝傅亦然說:「你看多少錢,回頭我給你啊。」
「瞧叔叔您說的,咱爺倆誰跟誰啊。」
「你別跟我來這一套,你和翹翹的事我還沒同意呢,就算是我女兒要處對象,我也沒有賣女兒的意思,我知道你們家有錢,可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一碼歸一碼。」車爸說的嚴肅,臉上都不帶笑的。
傅亦然這段時間常常熱臉貼上冷屁股,倒也習以為常,反而對車爸很是敬重。
車爸讓小晉將租來的小貨車退了後,一家人又上了傅亦然的車一起去了新家,和他們一起的還有那幾個家政大嫂。
家政大嫂都是話簍子,坐在豪華的商務車上便和車家人聊了起來,盛讚車家父母找了個好女婿。
是個人被奉承總有些飄飄然,車爸王蘭也不例外,雖然時刻保持著對「富人」的警惕性,可心裡還是克制不住的高興。
新房子非常偏,因為是新建好的回遷房,成幢的空房子都出來了,又沒有裝修,因此車家人才能以極低的價格租了下來。
不過當車家人開了房門後,全都愣住了,房子被裝修一新不說,傢俱也都珵亮的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