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魂穿之連翹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文 / 猗凡

    「我姓徐,」徐天真乾脆的打斷她,語氣不善。

    連翹恍然想起聘婷的爸媽早就離婚了,遂抱歉的笑了笑重新打招呼道:「徐阿姨您好。」

    「請稱呼我徐女士。」徐天真不屑的哼了聲,銳利的眸子定在她的臉上。連翹迎上她的視線,端正的坐好,保持應有的禮貌,可心裡卻一直在打鼓。暗道:難不成我和傅亦然的事被她知道了?這是要演一出電視劇裡常見的「棒打鴛鴦」?完全沒必要啊,親,這事用不著你棒打,我自會躲的遠遠的啊!

    過了好一會,徐天真冷嗤一聲,開門見山道:「廢話我也不多說,說吧,你到底想在傅聘婷身上得到什麼?是錢還是出名的人脈?這倆樣我都可以幫你,不過條件是,你必須和我女兒撇清關係。」

    哈?連翹徹底懵了,夫人啦,您確定您說的是傅聘婷而不是傅亦然?

    徐天真看連翹發愣有些不高興,咄咄逼人道:「我看你也不是個愚笨的人,既然是聰明人你就該想到,我不可能放任我女兒和你有這種違背倫常的感情。聘婷是個單純的孩子,我想她走上歪路,肯定是你的惡意誘導。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徐女士,您說的我好像不大明白,」可連翹似乎也聽出點什麼,不過任她怎麼想也覺得匪夷所思啊!

    徐天真對連翹懵懂驚訝的臉,心中思量了下,「怎麼,難不成是我女兒單方面的愛上了你?」

    「啊?!」話都說的這麼直白了,想讓連翹不大驚失色都難啊!

    「哦,神啦!」徐天真左手撫上額頭,這樣的狀況是她能預料到的最壞情形。她可以用各種手段打發那些對她的兒女心懷不軌的人,可是卻沒能力阻止自己的孩子向邪惡靠近。

    「徐女士,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什麼了吧?我和聘婷只是很好的朋友,至於愛不愛什麼的,可以有各種愛,但絕對扯不上愛情。」

    「你難道在質疑我作為你一個母親的直覺嗎?」徐天真憤怒的瞪著她,而後徐天真又懊惱的揉著太陽穴,「聘婷真的是戀愛了,不過對像卻是你這個女人!這倆天她正在家裡鬧的要死要活,說是如果不答應,她就自殺。她不是開玩笑的,我的兒女我清楚,全都是無腦的單細胞生物。」

    無腦的單細胞生物……有這麼形容自己孩子的嗎?連翹默默的想。

    「所以,連翹,我拜託你,拜託你和聘婷說清楚,不要讓她走上不歸路,行嗎?」徐天真突然握住連翹的手,感情真摯的看著她。

    連翹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眼前這位女士確確實實是傅家那倆兄妹的母親,瞧這剛出場時威風凜凜的氣勢,瞧這想用金錢打發一切的傲慢氣質,瞧這喜怒無常,說風就是雨的性格啊!

    不是傅家倆兄妹的親生母親,還能有誰啊!

    「徐女士,這事不用你說,我都會和她說清楚的,我性向正常,我往後還是打算結婚要小孩的。」

    「真是好孩子,」徐天真一副被感動了的表情,「那麼,現在你就跟我一起回家,跟聘婷說清楚。」

    徐天真是說一不二的,徐天真是不容違逆的,徐天真也是身材高挑頗有力氣的女人,於是連翹就這麼被她給拖到了車上,再帶回了傅家。

    徐天真開車的時候,還在教育她,「你太瘦了,應該常去健身房鍛煉,漂亮的女人更應該有結實的身體,因為你不能一直仰仗男人保護你,依靠人什麼的是最愚蠢的想法。」

    「其實我身體素質挺好。」

    「那你還不是被我拉著就跟我走,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這意思是怪我沒在眾目睽睽之下跟她大打出手?唉……

    **

    然而此時的傅家大宅子裡,奶奶煲好了一鍋湯,讓傅亦然盛一碗送上去。

    傅亦然癟癟嘴,「管她!餓她個三天三夜我就不信她不服軟。」

    「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奶奶提醒道。

    傅亦然愣了下,眼底籠上了陰雲。

    奶奶將老母雞連肉帶湯盛好放在托盤上,再遞給傅亦然,說:「她是你親妹妹。」

    「啊,要不是親的,我早就一腳將她從窗口踢出去了。」傅亦然嘴上這麼說著,還是接過了托盤,然後只見他懶洋洋的上了二樓,不一會二樓便傳來爆炸般的捶門聲。

    「你們阻止我戀愛就是要扼殺我的生命,既然這樣,你們都不要管我,就讓我死了好了!」傅聘婷隔著門板,吼出她這段時間嚷出的頻率最高的話。

    「你要死就滾出來死在外面!死在家裡算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凶宅很難脫手啊?你這小害人精!」

    兄妹倆在樓上一口一個死不死的,奶奶坐不住了,衝著樓上大罵,「新年正月裡,你倆張口閉口死不死的是想氣死我老太太啊!王八孫子,全都給我滾下來用衛生紙擦擦嘴!晦氣!晦氣!」

    徐天真開門進來時,屋子內正吵的熱鬧,一直躲在屋子內的保姆見女主人回來了,趕緊上前幫忙拿大衣。

    「都吵半天了,您快去看看吧,」保姆小聲說道,而後快速的閃開,又躲房間裡避難了。

    正在此時,只聽樓上「匡」一聲大響,傅亦然終於忍不住暴怒,一腳將門給踹開了。

    隨即傅聘婷鬼哭狼嚎的喊聲驚的所有人都汗毛倒豎。

    連翹第一個反應過來,快步小跑著上了二

    樓。

    房間內,傅亦然整個身影都像是籠罩著一層黑雲似的,他鉗住聘婷的下巴,看那情形似乎隨時都會將她的下巴捏碎。

    連翹嚇了一跳,傅亦然和聘婷幹架,連翹以前是見識過,可這樣像是要捏死仇人的對決,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連翹想也不想抱住傅亦然的後腰,大聲喊道:「冷靜點,冷靜點,她是你妹妹啊,你可不能下狠手啊,你傷了她,你會後悔的。」

    傅亦然只覺得後背一熱,那耳熟的清亮嗓音登時讓他僵住了。

    感覺好久沒見了,自從那天後,雖然他一直在關注她的消息,但卻總也沒好意思去找她。傅亦然被連翹拖著後腰往後扯,他凶神惡煞的姿態也無法完美的保持下去了,只僵硬的說道:「你放手。」

    連翹心有餘悸,仍舊不敢那麼快撒手,抱著他後退著往回走,「你冷靜下來了嗎?你現在頭腦還清醒嗎?」

    「啊,一直都沒喪失理智。」傅亦然無奈。

    「那你剛才……」連翹從他的後背抬起頭,而傅亦然正好回頭看她,只不過他的手裡還端著一碗湯。

    「我剛才只是想灌她喝湯,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傅亦然說。

    連翹反應過來,不自覺睜大了眼,陡然鬆了抱住傅亦然後腰的手,面上一囧,「我,我……」

    傅亦然低頭看連翹不自然的表情,心裡有些異樣,果然他還是有些想她了。

    就在傅亦然還沉浸在冒著粉紅色泡泡的凝視中,傅聘婷哇啦一聲,橫插在倆人中間,一把熊抱住連翹,「翹翹,你來救我了是不是,嗚嗚……」

    徐天真站在門口,將傅亦然手中的湯碗遞給連翹,朝她使了個顏色,而後撫著額頭出去了。

    傅亦然仍舊在發愣,被徐天真回頭一把給揪了出去,「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別在這礙事。」

    當房間裡的人都散去後,連翹才捧起聘婷埋在她胸口的頭,呃,胸口濕了一大片。

    「這才幾日沒見,你怎麼憔悴成這樣了?」

    這話一說,聘婷的眼淚頓時又絕提了,連翹不得不又將她重新抱在懷裡安慰。

    直到聘婷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連翹才說道:「你這是幹什麼呀?」

    「他們反對我們在一起,我要和他們對抗到底,我不會放棄的,」聘婷雄赳赳氣昂昂的宣誓。

    連翹不知道她何時與聘婷的感情竟演變成這樣了,「大小姐,你不是說你最大的人生理想就是結婚生子,有個小家,平淡快樂的過日子嗎?」

    「是啊,一直沒變,只不過我現在更確定我想和誰組建小家庭,我要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連翹被傅聘婷熊熊火焰般燃燒的決心激盪的面上一抽,過了好一會才緩過心神,「可是大小姐,你就這麼擅自決定了我的人生,你得到了我的同意嗎?你怎麼知道我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聘婷激動的抓住連翹的手,「難道你不想永遠和我在一起嗎?我們倆在一起不是一直很開心嗎?我們那麼的合拍,不是嗎?」

    ……

    連翹端著空碗從聘婷房間裡走出來時,奶奶和徐天真都在房門口,只不過大家面上都不大好看。

    「她睡著了,東西也吃掉了。」

    「辛苦你了,」奶奶接過湯碗。

    連翹看向徐天真,無奈的聳聳肩,「你們應該都聽到了,我盡力了,只不過大小姐好像轉不過彎來似的。」

    是啊,直到最後,連翹話都說的再明白不過了,聘婷還是執拗的一個勁重複,「我不管,你這輩子必須和我在一起,我不允許你和其他人在一起,不允許!」

    像個頑固的被慣壞透的小孩,自私而又任性。

    徐天真煩躁的撫了撫額頭,「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女兒,不行了,我先去休息一會。」她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走了幾步回過頭說道:「多謝你了,連小姐,待會讓老李送你回家吧。」

    連翹走下樓梯,傅亦然正從樓下的書房出來,保姆在廚房做飯,傅老太太說道:「花花,都這個時間了,你別走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不用了,奶奶,家裡還等著我呢,我已經和聘婷說好了,她不會再任性不吃飯,相信現在她的主要矛盾會在我身上,而不會再和你們胡鬧了。」連翹笑了笑。

    「那個孩子真是搞不懂她怎麼想的,」傅奶奶歎了口氣,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她也沒心情強留客人吃飯,「冉冉,你替我們送送花花吧,我也不行了,我也要回屋休息休息。」

    連翹和傅亦然一前一後走出傅家的大宅子,連翹問:「你怎麼沒去偷聽?不像你哦,你那麼關心聘婷。」

    「嗯,」傅亦然輕描淡寫道:「書房裡有監控。」

    連翹吃驚的張了張嘴,嘟囔了句,「的確蠻像是你的一貫作風。」

    「其實我知道她床底下有零食,晚上經常偷吃,但是一直吃零食會營養不良,身體也會搞壞。抱歉,聘婷又給你惹麻煩了,她一直都是這麼任性,討人厭。不過還是請你盡量原諒她,她現在這樣都是我們這個家不好,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還有我這個只會以暴制暴的哥哥……小時候因為沒有父母的管教,聘婷是我教育大的,小孩子嘛,教育人的唯一方式就是揍人,直到揍到她服軟為止。所以聘婷不懂如何正確的表達感情,性格很糟糕……」

    「跟

    你一樣?」連翹回過頭看他。

    傅亦然靜靜的看著她,沒說話。

    連翹歎一口氣,「真是有福氣的大小姐啊,明明是得到了全世界的愛,而給她全世界愛的人卻仍舊覺得虧欠她,她可以像那人索取無窮無盡的愛,為了一件好玩的玩具,可以肆無忌憚的任性,撒嬌,發脾氣,真是羨慕呢……」

    念及自身,連翹不免嗟歎,感慨頗深。

    天空落下紛紛揚揚的小雪,自從聖誕節那幾場大雪後,氣溫又突然回暖了,本以為會是個沒有雪的新年,天氣預報又說這幾天會降雪,果然是開始下了。

    「你……」凌亂的小雪花中,傅亦然突然捉住了連翹的胳膊,「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向我索取無窮無盡的……」

    最後一個字,傅亦然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害羞了,不過這樣的氛圍,這樣的話,換誰都該明白吧。

    倆人對視良久,一道喇叭聲驚醒了倆人,連翹抽回自己的胳膊,將腦袋往大衣領子內埋了埋,盡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如果沒發生那件事的話,我倒是真心想和聘婷一樣,喚你一聲大哥,和你撒嬌、任性,只不過……」

    傅亦然只覺得自己的玻璃心瞬間裂成了一片一片,連帶著臉上難得出現的溫柔也皸裂破碎。

    「真是尷尬,往後還是不要再來……」連翹準備一鼓作氣就此分道揚鑣。

    「看新聞說你吃緊急避孕藥了?」傅亦然突然出聲,岔開話題。

    而且這話題還茬的有些……

    連翹噌地紅了臉,眼睛瞪的又大又圓,窘迫的無地自容。

    「到底是你蠢還是在你心目中我傅亦然就是個好色又無恥的小人?」傅亦然語調冷了下來,「那天晚上我們什麼事都沒有,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就算想找女人上床也不會找你這種心裡還惦記著別的男人的醜女人!哎,我就奇怪了,怎麼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難不成你沒這方面經驗,你還是個……處……」

    「彭!」只見連翹的尖頭皮鞋狠狠踹在傅亦然的小腿,傅亦然本能一聲痛呼,護住小腿。

    連翹的臉氣的紅撲撲的,一把抓住傅亦然的衣領口狠狠搖晃了幾下,怒斥道:「無聊!無恥!」

    直到連翹氣呼呼的呈八字步走出了小區,都打出租車走了,傅亦然才緩過勁,他揉著被踹疼的小腿,面上凝聚著詭異的笑,自言自語道:「她為什麼那麼生氣?明明都知道了真相,哦?難道是氣我沒有對她做那種事……呵呵……女人怎麼就這麼喜歡口是心非呢,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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