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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略修) 文 / 猗凡

    溫立風見此情景,只覺得氣血上湧,一陣眩暈,幾乎是想都沒想,一掌推開了連翹。連翹撲倒在地,溫立風情緒激動的手腳都不靈活了,他的眼睛瞪的很大,下巴哆嗦著,就連之前醫鬧打砸醫院他都沒出現過這樣激烈的情緒。

    這是他妻子曾經辦公的地方,他心底深處唯一的淨土,雖然醫院重組,院長辦公室也換了地方,唯有這處他想原封不動的保存。

    連翹說:這裡記載了連氏幾代人的汗水與辛勞,看著祖輩父輩留下的榮譽,才能時刻鞭策我披荊斬棘,勇往直前,不給連氏丟臉。

    他的妻子,他的良師益友,那個倔強又驕傲的女人,她用盡生命守護的醫院……

    溫立風紅了眼圈,小心翼翼的拾起眼前的錦旗。

    連翹卻像是失去了理智,猛的撲過去從溫立風懷裡扯下那條泛舊的錦旗。這裡的每一面錦旗都有它特殊的意義與故事,就像溫立風此時抱在拿在手裡的就是連長榮從事醫療工作後的第一面錦旗。

    雖然後來的連長榮收到患者的錦旗已成家常便飯,但他卻獨獨只將這面粗糙又老舊的錦旗掛在自己的辦公室,時刻警醒著自己:不忘初心。

    連翹搶奪錦旗,溫立風緊握不放,倆人的瞳孔都充了血,誰都不撒手,但畢竟是老舊的錦旗,稍微力氣大了,便撕裂了。

    一瞬間溫立風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連翹更是憤怒的嘶吼:「你放手!混蛋!你放手!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能耐經營連氏?你對得起連長榮嗎?你對得起他老人家對你的期許嗎?你就是這麼毀了他一輩子的心血嗎?你這個混蛋!」

    溫立風怔怔的鬆了手,他突然摀住臉,嗓音哽咽道:「對,你說的沒錯!我對不起父親,我更對不起連翹,我就是個混蛋。」

    連翹抱著錦旗痛哭,眼淚染濕了錦旗,她哭著喊著,「我真是傻!我太蠢了!一切都是我的錯!為什麼我有眼無珠!為什麼我心裡明明已經預見到醫院在你手裡會走到這一步,卻聽之任之……都是我的錯!」

    那剎那的錯覺,溫立風仿似又看到自己朝思夢想的妻子,可是,他的連翹又怎麼會哭,他從和她結婚基本就沒見過她的眼淚長什麼樣。

    她那樣一個驕傲又堅強的女人啊!

    「你到底是誰!」溫立風突然握緊了連翹的肩,用力的搖晃著。

    他無法抑制自己對她的熟悉感,但是眼前的人明明是張陌生的臉。

    連翹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緊盯著溫立風,眼中燃燒著炙熱的恨意,溫立風怕了,明明是一米八幾的中年男人,卻止不住的渾身開始顫抖,他覺得眼前的女孩一定是連翹附身找他來算賬了。他害怕著,面上卻又出現了不協調的喜色。

    如果是她,如果是她……

    就算她是來要他的命的,但只要再讓他見她一面,哪怕是一眼,哪怕只能說一句話。只要她能出現,他能親自當她的面說一聲:對不起,他就死而無憾了。

    連翹看著溫立風蒼白的有些扭曲的臉,突然很想告訴他,她就是連翹。

    她知道許多只有他們倆才知道的秘密,借屍還魂這種事說出去一定很驚悚吧,但是足可以讓眼前這個男人嚇的肝膽俱裂吧,呵呵。

    想想真是大快人心呢!

    早已被壓抑住的恨意在心底深處澎湃著,連翹突然很想報復,她要這個男人的後半輩子都活在驚悚恐懼中,她要他身敗名裂,她要他不得善終。

    但是門外的人並沒給她這個機會,溫志剛突然衝了進來,一腳將連翹踹倒在地,誇張的喊叫著衝上前就去扶溫立風,「立風,你沒事吧。這種瘋女人交給警察就是了。」

    溫立風的眼睛緊緊盯著連翹,情緒激動的推搡著溫志剛,「你讓開!」

    溫志剛卻抓著溫立風不放,一副關心的好心腸模樣,「立風,你怎麼了?立風,你沒事吧?」

    連翹恢復理智,深深閉了閉眼,將方纔被扯爛的錦旗捲進懷裡,站起了身。

    門口被堵的水洩不通,所有人都驚疑不定的盯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表情各異。

    她冷冷的站在那,溫立風靜靜的看著她,不再掙扎,溫志剛也皺著粗黑的眉毛厭惡的看著她。

    連翹勾了勾嘴角,輕蔑一笑,不復方纔的瘋癲,聲音清亮,「自我介紹一下,我也姓連。」

    所有人都是一震。

    「你不用調查我和連長榮的關係,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所醫院是連家的資產,你們姓溫不配擁有!我遲早會奪回屬於連家的東西,你給我記好了!」連翹鏗鏘有力的說完,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門口的人不自覺的自動散開,俱都一副聽到驚天大新聞或興奮或激動的神情。

    「等等,抓住她。」溫志剛突然出聲大喊。

    溫立風一把拉住他,手臂用力,眼底帶著隱痛,「讓她走。」

    「可是她……你看這屋子被砸成這樣了,叫警察抓她啊,」溫志剛仿似想到什麼,一臉畏懼的低聲說道:「你看她那樣子,會不會是前弟妹的堂表姊妹什麼的啊,這要是跟咱們爭起家產……」

    **

    連翹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引得路人頻頻回頭張望,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嚇人,失魂落魄,目光呆滯,懷中抱著破舊一面破舊的錦旗。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被突然躥出來的傅聘婷給攔住了。聘婷見到她這幅模樣也嚇了一跳,出口便是,「翹翹,你不會被強。奸了吧?」

    她這話一說,終於使她回了魂。連翹勉強扯了個笑容,「沒那麼糟糕,大小姐,有什麼可以忘記仇恨和煩惱的法子嗎?」

    聘婷憂慮的看了又看,而後一拍手,嬉笑道:「交給我,你跟著我,我保證能讓你high起來。」

    聘婷先是帶連翹吃了頓貴死人的大餐,而後又將她帶去酒吧耗了很長時間,直到倆人都喝的醉醺醺在聘婷的帶領下又轉戰去了夜店。

    而老項和喬子蘇來逛夜店時連翹正窩在卡座的裡側打盹,聘婷卻很興奮,興奮的就跟猴子似的上躥下跳。

    喬子蘇一眼看到傅大小姐,剛想避開,一直打盹的連翹突然醒了。只見她猛的站起身,身子踉蹌了下,不過她敏捷的扯住在座位上搖搖晃晃隨著音樂扭動的聘婷,後者被拽倒在沙發上,發出一連聲傻笑。連翹沒管她,而是直直的朝喬子蘇他們的方向走去,不僅路線是直的,眼睛也是直的。

    喬子蘇心臟漏跳一拍,竟頓住了身形。

    老項拍了喬子蘇的肩膀一把,卻見他沒動,好奇的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瞇眼仔細看了連翹一眼才認出她,老項哈哈一笑,想起自己生日那次被連翹打的事,活躍的跳了起來,比著手勢道:「呼呼哈嘿,雙節棍!喲,喲,少林功夫。」

    連翹走的近了,卻是魔怔了般直接穿過他們仍舊是直線朝舞台走去。

    喬子蘇愣了下,老項不解的摸了摸腦袋,自言自語,「怎麼看上去像是被鬼附身了。」

    誰知連翹竟一路走上舞台,直接搶了台柱歌手的話筒。好在夜店的台柱是個見過場面的,應付酒醉的難纏的客人很有一套,很快化解了尷尬。

    **

    咱們再將時間轉到當下,前頭說道連翹早就失去清醒頭腦的在唱《真情真愛攏騙人》,唱了一大半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竟有些歇斯底里。

    在後台卸妝的台柱與店老闆之一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拿過話筒之後,倆人也不能由著她不管啊,稍一合計,便決定先將她送到包廂去,好讓她醒酒。

    而此時的喬子蘇完全是陷入了五味雜陳,心思複雜之中,他喃喃道:「沒想到她對我用情竟然如此之深。」

    喬二公子遊戲花叢,辣手摧花,逢場作戲也算是情場老手了,可這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打從心底深處感動了。

    在這樣的情緒促使下,喬二公子不自覺的移動腳步朝店老闆等人走去。卻不想快要挨近時,突然身前閃出一個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把她給我,」傅亦然強勢的從店老闆的懷裡抱過連翹。

    店老闆見傅亦然臉色不善,連忙撇清干係說:「你女朋友喝醉了,我只是單純想找個地方讓她醒酒。」

    傅亦然硬邦邦的道了句謝,轉過身就走,喬二公子往他身前一擋,卻被眼見的老項一把拉住。

    喬子蘇掙扎了下,老項生怕他這個表弟又惹事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單手勾住他的脖子,連拖帶拽將他拉進了人群深處。

    傅亦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倆個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連扛帶抱弄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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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亦然自知沒有能力照顧倆個醉鬼,一口氣將車開到傅家大宅後,便扛著聘婷下了車,驚天動地的吵醒了所有人。

    此時已經過了十二點,傅家自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傅亦然放下聘婷後抬腳就走,徐天真問他大半夜的去哪,他搪塞了句明天公司事多,家裡太吵睡不著,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傅家長輩哪兒有心思分辨真假,只顧著照顧聘婷去了。

    傅亦然回到車上後,看到連翹仍舊乖乖的躺在後車座睡覺。

    傅亦然看著她安靜的側臉,心道:她倒是沒有聘婷那麼鬧騰,照顧她應該比照顧聘婷要容易的多吧。不過傅亦然心裡頭仍舊氣悶的不行,遂忍不住朝她的臉掐了一把,連翹難受的哼了聲。

    傅亦然憤憤道:「現在知道難受了吧,活該!」這才出了口惡氣般發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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