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6 文 / 泣月
會到哪裡去呢?蕬巴璐她……
一路策馬狂奔,迪盧木多發現他完全沒有頭緒,原來自己其實一點也不瞭解她。
既不知道她是從何處而來,也不知道她會去往何方;他只能想到先去那個湖邊看一看,然後再一路尋著湖泊、河流找下去。
一年的時間,他能找到嗎?
「吁——!」來到上次救起昴流的湖邊後,迪盧木多拉住馬跳了下來,他看著平靜無波的湖面,沉默了很久,才緩步走到湖邊,跪下來,雙手鞠起一捧湖水,然後看著那冰涼的液體從他的指縫中流走。
「蕬巴璐!你在嗎?蕬巴璐!?」迪盧木多站了起來,大聲的喊著,然後向四周望去,希望能看到昴流的身影,可惜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
「不在嗎……」呼喚了好久,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迪盧木多有些心灰意冷的轉身,牽著馬準備離開。
「啡……」這時他的戰馬甩了甩頭,向著湖邊的樹林走了兩步。
「怎麼了?想吃草嗎?再過一會兒吧,我們到下一個湖邊,再休息好嗎?」迪盧木多拍了拍馬背,翻身上馬,剛準備揚鞭,目光突然的定在了之前馬匹想要靠近的樹林,他飛快的又跳下馬,向著樹林裡跑去。
「蕬巴璐!」迪盧木多抱起幾乎被半埋進雪堆和枯葉的人,伸手摸了一下對方的臉,涼得嚇人,然後極其小心的把手伸到了對方的鼻下,過了好久,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太好了,雖然幾乎察覺不到,但還是有著一絲微弱的呼吸。
迪盧木多再次仔細的檢查著昴流臉上的幾處劃傷,還有手臂上一些青紫的瘀痕,他回望了一下樹林後的陡坡,然後抱緊了懷中的人:「你是從山上摔下來了嗎?蕬巴璐?」
可惜對方正在昏迷中,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
「對了,要帶你去見醫生!」迪盧木多抱起了昴流,準備帶他回營地去。
就在這時,平靜的湖面突然產生了異變,一道光芒從湖中心射出,直衝向天際,然後湖水隨著那個光柱處開始四周成波紋狀發散開一圈圈的波浪,並開始閃爍起微弱的星光。
一座做工精緻的大門,緩緩地從水中慢慢的升起,最終神奇的聳立於湖面之上。
迪盧木多抱緊了昴流,看著那慢慢打開的大門,不知道將會遇到什麼。
「是這裡嗎……」門內傳出了一個悅耳的女聲,下一秒,一位身著著不同與一般女性的華麗長裙黑髮女子從門內走了出來,並輕易的站立在了水面上。
她的手中拿著張卡片,出來之後,馬上就看向了迪盧木多和他抱著的人,然後露出個艷麗的笑容:「原來真的在這裡。」說著,就踩水而行,緩步向他們走來。
迪盧木多馬上改為一隻手抱著昴流,另一隻手拿出了盛大的忿怒之劍,做出了防禦的姿勢,看向來者。
「想要和我動武嗎?」黑髮的女子輕笑,她伸出手指著迪盧木多懷中的人說道:「在那之前,先把這孩子還給我好嗎?」
聽到她的話,迪盧木多心中一緊,他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你是誰?」
「我?我是女皇啊。」女子笑得更暢快了,「你懷中抱著的,可是我的同類,不把他還給我嗎?」
迪盧木多再次後退了一步,手中的長劍已經指向了對方:「不管你是誰,我不會讓你把蕬巴璐帶走的。」
「蕬巴璐?你該不會連這孩子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吧?他是叫昴流(maoliu)喔,thestar(星星)的昴流(subaru),不管是哪種叫法,都不是蕬巴璐呢。」自稱女皇的女人說著,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向被迪盧木多抱著的人:「真是可憐啊,竟然連你的名字都叫不對;你卻還是願意把命運之簽交到他的手中,昴流。」
很奇怪,這個女人明明說的不是他所知道的語言,他卻能理解對方的意思;迪盧木多抱著昴流的手再次收緊,就算弄錯了昴流的名字,他也不會同意把昴流還回去的。
終於,對方收起了笑容,神色嚴肅了起來,「好了,不和你玩笑了,把昴流交給我;他現在的情況,不是你能處理的。」說著,她伸出了雙手。
「你說昴流怎麼了?」迪盧木多這才微微的放下手中的長劍,再次扭頭看向昏睡在懷中的人兒。
「你傷了他的心吧。」善於觀察人心的女子微微的上揚了一絲嘴角:「他的心靈受了很嚴重的傷,只有奇跡之物才能治癒。」
「我傷了他的心?」迪盧木多想起自己數次無故的沖昴流發火,對方雖然沒有說過什麼,但總是會流露出傷心的情緒;開始焦躁了起來:「那我要怎麼做?才能治好昴流?」
「嗯……金盃。我聽說過平原王國的國王有一隻神奇的金盃,用杯子盛過的清水,能治百病。」對方想了想,然後眼神一亮,笑著對迪盧木多說道。
「金盃嗎……我這就帶昴流去求平原王國的國王。」迪盧木多聽後眼神也明亮了起來。
「你自己一個人去把金盃奪來吧,昴流現在的情況,是不可能跟著你的。我們約定,以一年為期,明年的今天,我會帶著他在這等你,只等一天,如果錯過了,就再也不用尋找我們了。」女皇說完,再次向迪盧木多伸出了雙手:「現在,把昴流給我。」
「我要如何相信你!?如果明年的今天,你不帶著昴流出現怎麼辦?」迪盧木多還是抱著昴流,不願意交給對方。
「你不相信我,那麼你願意相信
信昴流嗎?」在看到迪盧木多點了點頭之後,女皇直接上前兩步,來到迪盧木多身前,伸出雙手,捧住昴流的頭,低下頭吻上了昴流的唇。
「你!」迪盧木多又驚又怒的一聲大喝,一把抱著昴流向後一退,另一手中的長劍馬上揮出,卻和一把長刀撞在了一起。
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個黑髮男子一手用幾乎與人一般高的長刀格檔住了迪盧木多的長槍,一手攬過了那個女子,渾身散發著殺意的看向迪盧木多:「向吾主揮劍者,死。」
「連玥,沒事。」女子拍了拍黑髮男子的肩,然後離開了他的懷抱,站定後開口說道:「昴流,告訴迪盧木多,明年的今天,你會在這裡等他嗎?」
迪盧木多低下頭,才發現昴流這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望著自己,他馬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太好了,你醒了,昴流。」
「……迪盧木多。」昴流只覺得全身都痛,昨天夜裡因為太黑看不見路而一腳踩空從山上滾下來後,他就直接昏了過去,而現在,他雖然醒了,卻也知道,這只是很短的幾分鐘而已,馬上,他就會正式陷入沉睡之中。
「我們約好,明年……在這裡見面好不好?」昴流說著,掙扎了一下,要從迪盧木多的懷中出來,在迪盧木多小心的把他放下之後,才又垂著頭低聲說道:「還有,我是男孩子喔……迪盧木多。」說完,他也不敢抬頭看迪盧木多的反應。估計會很失望吧,畢竟,迪盧木多一直以為他是女生。
「好,我明年的今天,一定會帶著金盃來為你治病的,昴流。」迪盧木多執起昴流的手,放到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到時候,陪我一起回我的家鄉去一趟,好嗎?昴流?」
「嗯!」聽到迪盧木多這麼說,昴流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頭,眨了眨眼睛,努力把淚水收回去,掛起個笑臉看著對方。
迪盧木多伸出手,用拇指拭去昴流眼眶邊的淚珠,輕聲說道:「那,明年見,昴流。」說完,就轉身騎上馬離開了。
「宣羅……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直到看不到迪盧木多了,昴流才轉身看向還站在一旁邊看戲的人。
「這個嘛,我不是要你好好收著這張卡的嗎?你怎麼把它給丟進湖裡了?不過也托它的福,我終於找到你了。」宣羅把之前交給昴流的那張卡片,再次遞給了昴流。
「啊……這個……是被迪盧木多和那些髒衣服一起丟進湖中了。」昴流雙手接過那張卡片,才發現上面又是一片混沌,看不出什麼圖案來了。
「是嗎?看來我還要謝謝他嘛。」宣羅聳了下肩,又打量了一下昴流:「你到底是怎麼使用義骸的?竟然被你給折騰的都快要散架了。算了,反正這次我是來帶你回去的。把手給我。」
「回去?」昴流遲疑了一下,「可是我和迪盧木多約好一年後見面的……」
「我已經在這裡做了標記了,有了準確的坐標和時間軸,要在一個固定的時間回來這裡是很容易的。」宣羅指著還浮在湖面上的那扇大門說道:「在這一年內,它都會停留在這裡。只要迪盧木多來了,就會提醒我,到時我再帶你過來,如何?」
「謝謝你,宣羅。」昴流終於放心了,說完就雙眼一閉,再次暈了過去。
「哎呀,就昏過去了?我還沒告訴他,剛剛我給他身上加上了仙之位呢。」宣羅看著被邊玥抱起來的人,伸出手戳了戳昴流的臉頰。
「就算不加仙位於他,早晚有一天他也能通曉言之力的。」連玥一邊說一邊看著宣羅伸手覆上昴流的額頭,把他的靈魂從義骸中分離了出來。
「好了,這樣就能回去了。真是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義骸用成這樣呢。」宣羅隨手把已經破破爛爛的小人偶丟了,然後拿出一用來盛放靈魂的蓮花燈,把昴流的靈魂放進去,「走吧。真是讓人不省心的孩子。」說著就率先進入了那扇立於湖面的大門之內。
而連玥隨著她進入了門中,然後,那扇神奇的大門就慢慢的閉合上,靜靜的立在了湖面之上。
作者有話要說:嘎嘎嘎,被這個提要騙進來的有幾個??
咳,咱把昴流的初吻送出去了,哈哈哈哈
哪個攻都沒得到,嘎嘎【才不給你們這個機會呢!被毆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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