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章 +02 文 / 滿地梨花雪
01
李延年在面前的全息屏幕上輕輕一劃，關閉掉《宇宙物理》，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他穿越之後就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那麼好混的，可上了軍校後才意識到，在這裡生存的難度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大。
他考上貝勒斯軍校已經是很勉強了，沒想到一年級的課程就這麼難。大部分軍校生在學習實戰操作前都必須掌握這些基礎知識，因為在將來不管是駕駛機甲還是駕駛戰艦或者成為一個最普通的戰士，都要以這些理論知識做基礎。
一年級已經是最簡單的，許多課程都講得不深，但《宇宙物理》、《基礎量子力學》、《弦理論和膜理論的起源》、《宇宙的華爾茲》、《機甲機械理論》這些對別人而言普通難度的專業書，對他而言簡直是無字天書！
試問他一個21世紀的地球科生，怎麼可能看得懂未來異世界的理科書！
他有自知之明，過去他不是個讀書的料，現在也仍然不是，穿越並沒有讓他擁有超凡的智慧和彪悍的體魄，考軍校之前，家鄉鄰居家的孩子都嘲笑他自不量力。但李延年沒有選擇，他必須在十八歲離開斯坦福環，否則在那個只有廢墟、災民和走私販的地方，沒有法律和道德的約束，他萬一覺醒，面臨的就只能是被抓起來販賣給星際海盜，或者依附於地下城城主的命運。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他只好選擇去考軍校，聯邦法律規定，無論是哪個領域的哨兵，都有資格參加聯邦一百八十所軍校的考核，達到了考核分數就能擁有軍籍，離開家鄉到首都星的軍校學習。不過畢業後就只有一個出路，參軍打仗，成為一個真正的軍人，或者成為軍政機構的工作人員，一輩子為軍隊效力。
斯坦福環是聯邦建造的人造生存體，所有的生存資源都要依靠其他星球接濟，根本談不上任何學習環境，連學校就只有一所，人們都掙扎在生存線上，關心吃喝都來不及，哪裡還有人願意花精力學習。所以李延年報名考軍校時，在整個斯坦福環上甚至還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但大多數人都是抱著看笑話的態度，沒有人相信他這個哪裡都不出眾的矮個子哨兵能考上什麼軍校。
李延年不管他們怎麼說，自顧自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他沒有學習天賦是事實，但勝在天性勤奮，腦袋瓜子靈光，在用五百點信用點買到首都星淘汰下來的智能學習機後，每天白天搬運能量石賺錢生活，晚上花上五六個小時看書，背書，做習題，三個月後險險擦過及格線，被貝勒斯軍校錄取。
儘管貝勒斯是首都星一百八十所軍校中排行最末的一所，他也毫不介意。只要能趕緊離開斯坦福環，就算是全部哨兵裡成績最差的那個他也無所謂。後來進了校門他才知道，自己居然真的是成績墊底的那一個！
李延年乾脆破罐子破摔，成了個名符其實的差生，門門功課不及格，拖全班人的後腿。但一年級期末馬上就要到了，他要是再不及格，拿不到至少三門功課的d，就要面臨被開除的危險。開除意味著要重新參加軍校入校考核，等於重頭開始，他實在不願意那樣。
所以抓了抓頭髮，揉了揉額頭，閉著眼睛休息了片刻，李延年打開剛才那本《宇宙物理》，苦大仇深地繼續讀。
過了一會兒，安靜的自習室內忽然熱鬧起來，走進來一夥英姿勃發的年輕哨兵，他們有男有女，卻個個都比李延年個子高、體格壯，樣貌出眾，黑壓壓的站在教室智腦終端前。其中的一個高個子女生，走上去表情亢奮地打開了一人多高的全息屏幕，頓時一個俊美冷峻的男人出現在了屏幕上。
「快看，是莫倫上將！」
「真沒想到莫倫上將這次竟然能擊敗帝*的第三艦隊！」
「是啊，莫倫上將真是太厲害了。」
「不愧是莫倫上將，實在是太帥了！」
褒獎之詞溢於言表，年輕哨兵們一個個眼睛發亮，臉頰泛紅，都以能瞻仰到聯邦最年輕的上將的真實容貌為榮。事實上在今天之前，莫倫上將還只是無數聯邦人心目中的一個勝利的標誌，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和功績，卻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今天似乎是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即將宣佈，莫倫上將才會破天荒的出現在了聯邦天網上。
李延年無奈地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找了個沒人的自習室，結果還是不得清淨。他這本書都看了一個禮拜了，再這樣下去他要怎麼才能考及格？！
他對什麼莫倫將軍沒有丁點興趣，也不想和這群只會嘲笑他的人為伍，只好默默關掉了個人終端，從自習室走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戰功赫赫，神態雍容的莫倫上將身上，壓根沒人注意到他。
全息屏幕上的莫倫五官宛如刀刻斧鑿，線條凌冽，不苟言笑，一頭淺金色的頭髮乾淨利落，深藍的眼眸如宇宙般深邃，標準的聯邦將領站姿，風紀扣個個緊扣，身子挺拔如松，即便是嘴角也沒有放鬆，整個人顯得既靜穆又冷冽，裡裡瓦外都透出一股凡夫俗子無法玷污的禁慾美感。
「各位公民們大家晚安，我是莫倫，今天站在這裡是為了一件私事。大約十個月前，我在一次秘密任務中遭遇宇宙海盜襲擊，瀕臨狂躁邊緣，是一位嚮導救了我。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曾看到他的樣貌，但他救了我的命，我以此生榮譽起誓，願意與這位嚮導結合成為伴侶。然而直至今日我都沒有找到他的下落，所以請求聯邦公民幫忙。」說到這裡，莫倫舉起手裡的一樣東西，「這是他留給我的東西，也是唯一的線索。」
說完，全息屏幕上展示出一個黃金護腕。這個護腕金燦奪目，鏤空雕刻，頗具有皇室氣派，樣式
十分新穎，更令人吃驚的是這個護腕上鑲嵌有十六顆或大或小的紅寶石和藍寶石，無一不是純度極高的絕世真品。
這張圖片一出，整個聯邦天網上的用戶幾乎全部沸騰了起來，這個顯然擁有了顯赫家世、巨額財富，又運氣好到逆天的嚮導到底是誰？一個晚上，天網上有關莫倫尋找婚約者的帖子如雪花片飛散，大有不挖地三尺找到他就不罷休的趨勢！
宿舍臥室裡，李延年正納悶地再次登錄機甲戰網，不到一分鐘又被擠出了排位賽的房間，忍不住拍桌子罵道：「尼瑪，老子就還不信了！他大爺的，老子再進！」
半個小時後……
李延年唉聲歎氣地躺在床上裹住被子，打不成排位賽他只好用精神力打開遊戲面板，心不在焉地整理了一下背包。
本來他帶著遊戲角色穿越，無異於在這個世界掛了外掛，但試了好多次他終於沮喪地發現，自己這個五毒小號除了「大地回春」這類輔助型技能能用，其他攻擊性技能統統都是灰色，對改善他目前的處境是一點用都沒有。
不過背包裡的礦石倒是意外的有用，在斯坦福環上時他就發現，最低等的丁級礦石居然和這裡的d級能源石一模一樣，隨便漏出來幾塊就足夠自己過日子了。一塊d級能源石=1000信用點，足夠他半年的生活費，但如果加上學費就需要賣掉一塊丙級礦石才夠。丙丁級別的礦石很容易搞到，李延年當初要學鍛造就在遊戲裡挖了不少，可惜他現在不敢把這些礦石都用來練習，因為要指著它們做生活費。不然等到他升到鍛造3級，只要d級能源石足夠多，就能鍛造出a級礦出來，不愁無處生錢。
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b級以上能源石都屬於軍方管制，他要想將來過上好日子，也只能走參軍這一條路。否則，根本無法解釋他從哪裡搞來的a級能源石。而且以他的資質明顯上不了戰場，那就只能往戰略控制室、後勤部、軍需能源部、機甲數據中樞控制中心這樣的方向努力，畢業後踏踏實實做個高級職。
大概全聯邦也只有一個自己這樣沒志氣的「哨兵」吧。
數了數，背包裡還剩下1200塊丁級礦石、1100塊丙級礦石、100塊乙級礦石和50塊甲級礦石，李延年皺起眉頭，覺得並不樂觀。
因為自己每個月還要花費兩塊丙級礦石去黑市購買高純度干擾劑，這是固定開支，怎麼也不能減少的，可能怎麼辦呢？逃出狼窩又進虎穴，再難也必須咬牙堅持，才能將自己是嚮導的秘密持久地隱瞞下去。只是最近使用干擾劑的次數越來越多，間隔時間也越來越短了，讓他生出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02
第二天清晨被鬧鐘吵醒，李延年就登錄個人終端做了一套試題，提交答案後無奈地發現自己距離及格依然差的很遠，分明已經把《宇宙物理》裡的公式背的滾瓜爛熟了，沒想到還是不能及格，真是令人十分惱火。
他用力地抓了把頭髮，從自己狹窄的床上跳下來，拍了拍對面床鋪上蜷縮成一團的大個子，「喂，卡恩！該起床了，你忘記今天要參加機甲操作補考了嗎？」
卡恩立刻像彈簧一樣從被子裡彈了起來，哭喪著一張臉坐起來，「噢，該死的補考！這都是第四次了，但是貝塔教官就是不肯讓我過關！」他們機甲系如今只有他一個人還要補考，簡直不能更丟人。
李延年對此也無能為力，只能勸慰他：「好歹你還有操作機甲的機會，要知道我這輩子大概都沒有可能去駕駛機甲！貝塔教官不是指出你的問題了嗎？你照著改掉不就好了？」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此生漫漫荊棘的人生路，學校隨機分派的室友也是個超級倒霉蛋，作為機甲系四年級的學生，卡恩連續兩年留級，是整個機甲系的笑話。
但是李延年不討厭卡恩，也不覺得他真的是個廢材。他見識過卡恩在重力訓練室連續兩個小時的加強訓練，對於他堅韌的個性和頑強的意志力相當佩服，他的體能評定達到了s，精神力等級也超過了b，照道理考試成績不至於這麼差，而且他的確勤奮努力。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就真的值得人深思了，可惜的是，貝勒斯軍校的考試體系古板刻薄，核定標準不容學生置喙，卡恩對教官和老師提出過建議卻次次遭到駁回。
「他說我缺乏團隊合作的意識，可是我覺得缺乏合作意識的根本就不是我！」卡恩表現的極其委屈，耷拉的耳朵和眼簾顯示出他情緒上的低迷，就像一隻得不到狼群認可的狼，只能在曠野上獨自前行。
李延年想了想說：「不如你和我上戰網上打一次排位賽試試？和我一個組，我們先做幾次2v2的練習，你試試看和我做配合，看系統測評的數據怎麼樣。」
機甲戰網，是聯邦天網上的官方機甲對戰平台，不管是學生還是職業軍人都很喜歡在這個全開放式的平台上進行機甲對戰訓練。你可以選擇各種方式的訓練和戰鬥，在這裡沒有將軍和戰士，沒有平民和貴族，完全平等公正，系統會根據你參與的對戰成績評定你各方面的數據，給與正確的引導和等級認證。當然了，要進入戰網首先要具有一個適合輸入精神力的營養艙，它能最大限度地使機甲系統和用戶的體能、精神力兼容，基本上和真正操縱機甲的感覺差不多，但比軍方專用的機甲模擬教練機還是遜色一籌，因為它不能模擬出百分之百的重力變化，但百分之九十五還是可以辦到的。
李延年的體能評級只有b，精神力評級稍微好一點，可也只有a，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勉強能算是佼佼者。但作為一個「哨兵」，比三等殘廢也好不了多少。以這個水準進機甲系根本沒的可能，所以他迷上了機甲戰網。
在戰網上駕駛機甲不局限任何條件，只要你每個月付出100個信用點，就可以隨意挑選自己喜歡的機甲在戰網上馳騁戰鬥。當然了，這種系統默認的對戰平台，只針對默認匹配
配用戶。所謂的默認匹配用戶，指的是用戶不需要明確自己體能評級和精神力評級。但是相應的，這類用戶使用的平台裡提供的機甲都是淘汰過時的機甲型號，適合那些自身條件不能駕駛機甲的用戶，圓他們一個機甲夢而已，算是一種高於全息遊戲的消遣。
與這個平台不同的是，戰網還擁有一個更大的機甲對戰平台，針對的卻是數據匹配用戶，這類用戶一旦連接上網，就會自動接受戰網測評，以真實的體能評級獲得身份認證，需要從d級戰士開始不斷戰鬥升級，等級越高得到了獎勵和積分也就更多，達到s級之後可將被獲得機甲大師的稱號，是戰網裡大神級別的機甲戰士。用戶可以選擇不同的形式提高自己的等級，其中排位賽就是最日常的賽事。
然而戰網畢竟不是軍方機構，對於數據匹配用戶的要求要低一些，李延年的評級剛好達標，剛入學就申請了數據匹配用戶的賬號，這幾個月一直在努力提升等級，因為他超過常人的手速和預判意識，早就擺脫了d級戰士的小白身份，已經是僅次於s級的a級機甲戰士，排位賽剛打到第五戰階，正要往第六戰階發起衝擊。
說老實話，駕駛機甲真的很難，以李延年目前的資質也只學會了機械式機甲操作模式，熟悉了操作之後鍛煉了□□個月才慢慢找到了一點訣竅，手速和對戰意識是極其重要的，相反的因為戰網系統可以自行調節體能等級，體能倒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因為用戶可以自行選擇是否使用真實體能等級和精神力等級進行對戰。當然了，那些真正想要提升自己潛能的用戶，例如他們這樣的軍校生，大多也都是選擇了真實的體能和精神力等級參加對戰，希望能最大可能地還原真實感，通過和戰網上諸多用戶的對戰提高自身操作能力。
卡恩好奇地看著他，「一直很奇怪以你這樣廢材的身體到底是怎麼打到a級的？」他說這樣話沒有嘲諷他的意思，只是這件事也的確令人匪夷所思，要知道他和李延年做室友都快一年了，他的體能評級仍然停留在b級。
李延年賣了個關子，他這兩天心情不好早就想找個人虐一虐，輕輕笑了兩聲就打開了自己的營養艙，「光說不練可不是好哨兵，有種就來和我打一場！」
卡恩當然不會拒絕，穿著睡衣就進了營養艙，「來吧，讓我看看你這隻小弱雞是怎麼打敗大象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古老的地球諺語蘊含著何種玄妙的道理。
兩人一前一後登陸戰網，智腦系統立刻將他們的個人數據調整到「100%真實」，李延年進入群星擂台建立了一個私人對戰房間，就對卡恩發出了邀請：「馴龍黑貂想期待與您一戰，願聯邦的星塵保佑您！」
卡恩對於這個id吐槽道：「黑貂？你居然喜歡這麼古老又冷門的地球動物，叫狂獅悍將什麼的不是更好嗎？還有龍不是神話中的動物麼，你怎麼跟小姑娘似的還有浪漫主義情結！」
李延年：「……老子願意，你管我！」
這個id曾經伴隨他三次帶領馴龍戰隊多得《天下》網游電競大賽的冠軍，是個運氣特別好的id，他幾乎不作考慮就沿用了這個名字。要知道半夜玩個遊戲也會穿越，他就應該開大號逍遙派去打野外boss的副本，不過也怪他手欠，一個職業聯盟的大神非要無聊地跑去和自家公會隊長搶野外boss，不虐他虐誰？！
卡恩也不是喜歡廢話的人，吐槽了一句就同意了他的對戰邀請，全息屏幕上一架紅色的近戰機甲就出現了在漫漫風沙裡，造型有些騷包，個頭彪悍。李延年駕駛著外形樸素甚至有點老舊的星河一代只能隱隱綽綽看到他的一雙腳。
他作為挑戰方有優先選擇地圖的權力，便挑了孤星沙漠這張地圖。擬真環境是沙暴，兩倍適應性重力，還兼有電磁干擾、噴焰獸的外在因素，難度在中等偏上。在這種環境下，許多武器使用起來都會有延遲干擾，比如中子炮、粒子刀等，恰好都是克制卡恩這架機甲的。
李延年剛剛調整好機甲數據，卡恩紅色的銀河三代就突破風暴衝了過來，腳上的速度極快，絲毫沒有在沙漠地帶作戰的滯後性，左手上一條閃耀著藍色光斑的光鞭宛如靈蛇騰空飛躍，直接對準他的頭便凌空一甩！
擅長的粒子刀不適合這個環境，他便果斷選擇了光鞭！
啪啦啦一聲巨響，李延年抬起手指以極快的速度打下一連串的指令，手影重疊，只微微一個側身，就瀟灑利落地躲開。就在側身的同時，一柄黑隕刀突地從右手上出現，反手橫向劃出——落月斬！
紅色機甲猝不及防不敢硬接，只得矮身一滾，在地上打了個滾站起來，剛要抬手甩出光鞭卻赫然發現剛才還距離自己不過十步之遙的白色星河一代竟然不見了！
刺啦啦光鞭一個飛空，彈出一個最遠距離，再反彈回來，在沙塵裡留下一抹銳利的幽藍淺影。
李延年當然不會隱身，他的手指一直不停地指令盤上躍動，一個指令銜接這下一個指令，轉身、飛騰，三十五度側翻，連接兩個小跳步，教科書上需要耗費0.5秒的五個動作在他這裡只用了0.25秒就徹底完成。就在卡恩翻滾的那一瞬，白色機甲從他身後騰空而下，彷彿預判到了他下一刻的動作，等待他起身的那眨眼功夫，便已經靜止站立在了他比自己高出了十公分的影子裡！
銀河三代可以自動鎖定敵人，但那只是當敵人出現在視野內的情況下。這種機甲雖然攻擊力強大，但卻因為技術原因並沒有實現三維立體視角。此刻，當白色的星河一代完全將自己掩藏在了紅色機甲的身後時，就已經利用對方的視線死先一步奪得了殺機。
因為有電磁干擾，哨兵的五感會受到影響不能完全發散出去，所以卡恩並沒有及時發現他。再則，他發散五感的方向全部集中在正前方，壓根就沒有想到對方已經竄到了自己的身後！
李延年看著他略有些慌亂的反應
，嘴角噙笑，精神世界一片寬廣和愉悅，腦神經頓時興奮起來，瞬間就爆了手速，達到了650！
他宛若幽靈一般緊隨著卡恩左右移動，五根手指手影交錯，白色的星河一代好似跗骨之蛆一般粘在紅色銀河三代的背後，竟然還有幾分游刃有餘。跟著一個移形換位，黑隕刀眨眼間聚能完畢——三分之一切位，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