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救 文 / 短頭髮的卷卷
「我已經救了你很多次了,你要怎麼感謝我?」夜霽嘴角上挑,在從容地泡著茶,微光裡的他還是渾身一股黑暗的氣質,沉靜地望著昏迷中的不斷出著冷汗的蘇葵冷然一笑。
「澈?」蘇葵眼前朦朧一片,微光中漸漸地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忽然她又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黛眉微皺望著眼前的人紅唇一張一合,一臉迷惑。
「喂!你該不會聾了吧?」夜霽也感覺出來蘇葵的不對,她努力地看著他的嘴唇大致能猜出他的意思。
「我……沒有……」蘇葵艱難地爬起來,冷然道。
「給你換衣服的婢女說你身上除了有很多擦傷還有淤青是怎麼回事?」夜霽細心地問道。
「打架,被人群毆了。」蘇葵盯著他的淺粉色如櫻花般的唇,語氣輕蔑,她真的好累……真的不想再捲入任何事,只想好好地過平淡日子。
「你為什麼從剛才起就一直看我的嘴唇?」夜霽如冰般的眼神彷彿要把蘇葵看穿,寒聲問。
「哪有?」蘇葵剛才還是只能無奈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薄唇,不然不知道他說什麼。
「你耳朵真的聾了?!」夜霽嘴角微微顯出不悅,從銀牙蹦出來幾個字,「我一定會醫好你的。來,穿上衣服。李長君,我們走,帶她偷偷回越國!」
他二話不說攔腰抱起蘇葵便往驛站門外走,剛才說的太快了以至於蘇葵根本看不清他說了什麼就被不知所措地抱了起來,難免有些不悅,憤怒地咆哮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驛站裡旅人紛紛側目,投來驚訝的眼神——灰衣清秀羸弱的男子一副病殃殃的樣子卻還在掙扎,一個頎長著裝體面的男子緊緊把他擁在懷裡,但那帶著一抹邪氣的男子的動作輕柔,猶如呵護著一朵即將落地的雪花。
某桌客人正在喝茶。
「嘿嘿……阿德,你倒是猜這兩人昨晚幹了什麼?」
「爺,這來驛館的除了休息吃飯還能幹什麼?」
「哈哈……有意思。」身著重碧色開襟長袍男子神秘一笑骨扇刷地一開,氣度不凡。
……
「哼……」夜霽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剛才沒想到運氣那麼背,低聲在她耳邊說,「別亂動,信不信我親你!」
「你說什麼?別欺負我聾了……」蘇葵無力地反駁,像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因為只是耳朵受了震盪微弱的聲音還是可以聽見一點,什麼親不親?「深井冰,我只喜歡澈!」
「深井冰?」夜霽懷疑地望著蘇葵,果斷地把她扔進了馬車,「以後你的名字叫君瑾,余公子的隨從。」
余公子?這名字那麼耳熟?(青樓裡要買你,你還圍著他跳舞來著,蠢葵你不記得了嗎?)蘇葵想著想著,認真地點了點頭,「你是余公子?離我遠一點,你這個大色狼。」
「到底是誰色?都快把我全身摸遍了。」夜霽絕美的嘴唇輕輕佻起,輕蔑地看著蘇葵,「我只是想利用你,你沒必要那麼著急。」
「這三件事我都為你做了,琉玄該放走了吧?」蘇葵蒼白地嘴唇一張一合,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說。
「是的,他確實自由了。」
「那我也沒必要留在你身邊吧?放我走?留著我,你只會添更多煩惱。」
「現在只有我能護你周全。」
「澈也一樣可以。」
「那你要以什麼身份去邊疆?宋葵?」
「是。」
「哈哈……可笑。」
「笑什麼?」
「笑你天真,蕭澈之前進宮見蕭景澤時就沒把你當做宋葵帶去,他帶的是一個身形相貌與你略微神似的男子。你如何以宋葵的身份去?」
「那我可以再如一次軍營,他總會發現我的。」
「可是你聾了。」
蘇葵反唇相譏,「那我不是照樣可以與你對話?」
「那是因為我順著你才說的很慢,戰場上一片混亂你去看誰的嘴唇?!」
蘇葵再次陷入沉默。
「那我也沒必要做你的隨從。」蘇葵撅起了嘴,倔強一別頭,還不給你掐得死死的?
「你欠我的是你的命……」夜霽的語氣彷彿含著無限的寂寞,但是蘇葵聽不見,他伸出修長骨感的手把蘇葵的頭別了過來,蘇葵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人兒,這張幾乎與澈一樣完美的臉讓她目不轉睛。
「為什麼……」
「嗯?」
「為什麼你跟蕭澈長得一模一樣?這肯定是你易容的。」
「易容都是需要一個面具,你想不想摸一摸這臉是真是假?」
蘇葵伸出了食指戳了戳他吹彈可破的肌膚,是溫熱的。她又仔細地摸了摸臉上的細小的白色絨毛細膩自然,「真的。」這傢伙的皮膚怎麼那麼好……
「摸夠了?」
蘇葵怏怏地把手抽了回去,「為什麼一樣?」
「巧合。」
「怎麼可能那麼巧?難道說你也是宇國皇子?!」
「就是那麼巧合,你不是也和蘇家三小
姐長得一模一樣嗎?」
「你認識以前的那個蘇三妹?」
「何止認識。」
蘇葵看著夜霽的眼眸裡的冷寂,她的眼眸裡略過一絲狡黠,挑了挑眉毛,八卦道,「難不成你們……」
「嗯。」
「哎?」蘇葵也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真猜中了。
「她是我的夫人。」
「哎?你們古代結婚那麼早啊?蘇三妹走丟的時候也才十歲左右……」
「對啊,是我撿到了她,但是她說她不想再回蘇家受那些妾的欺負,所以就一直讓她隱姓埋名待在我身邊。直到六年後的一天……」夜霽停住了嘴,一言不發。蘇葵默然,她不也是如此嗎?父母雙亡,外無強近之親,所幸得祁氏夫婦收留才得以生活無憂,想到這裡,她覺得蘇三妹這個人好像也沒有那麼遙遠了。
「怎麼不說話了?」還是蘇葵走神了沒聽到?
「你沒必要知道那麼多。乖乖待在我身邊知道嗎?」
「我一定會逃走的。」
「你也只會逃,蕭景澤負你,你逃出宮,蕭澈為了陸絢都責怪你,你逃出府。蘇沛接你回府,你還是逃。你還有什麼本事?」
「我是膽小鬼。」蘇葵望著夜霽的眼眸裡朦朧一片,如秋水般的眸子裡含著點點星光,寂靜,「這是我作為人的本能。」
「夜霽,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蘇葵沒有由來的一句,他未語,這個女子怎麼和蘇三妹差那麼多,這種羞於啟齒的事竟然可以問得那麼自然?
蘇葵見他不回答就沒多在意,反正這個變態小哥喜歡男人應該只是逗她玩的,「我真的再也見不到琉玄了嗎?」
「是啊,他偷了我的藥丸後就逃走了,他還以為他真的偷到了呢……哈哈……殊不知你的付出。為了他,你值得嗎?」
「值得。他伴了我近十年不離不棄,無論什麼換他的自由都值得。」
「呵。包括蕭澈嗎?」夜霽鄙夷地一笑,他最討厭感情這東西。
「……」
(大家來猜一猜那個器宇不凡的公子是誰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