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谷戰 文 / 短頭髮的卷卷
旦日晨,蘇葵睜開眼睛後已經是晌午了,身旁早就空無一人。
「宋兄弟?」
蘇葵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而且還很熟悉,她卻只能乾著急努力地轉著眼睛,一動都不能動。
「宋弟,你是不是在大帥棚裡啊?」
棚外的人又問道,他自言自語道,「哎呀……是進不進去呢?幾天訓練也沒見君兄弟,會不會被澈王折磨得體無完膚了?」
蘇葵心裡已經在咆哮了,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多廢話趕快進來!
終於,范清從帳篷布下透進了一個腦袋,看見了僵硬在床上的蘇葵,「宋弟!你怎麼了?怎麼一動也不動?你不要嚇我!」
蘇葵只是瞪著大眼睛不斷地眨啊眨啊,就是沒法說話。
「宋弟,你別光眨眼睛啊!什麼意思啊你?」范清皺起了眉頭,粗糙黝黑的大手握住蘇葵的肩膀,他才漸漸意識到蘇葵是不是被下了蠱?
「宋弟,你是不是中了蠱?我可不會解這種東西啊……」范清撓撓後腦勺,尷尬為難地說。蘇葵轉著眼轱轆,表示不是不是,心急如焚。
「難不成是被點了穴道?」范清一個燈泡亮在腦袋旁邊,蘇葵快要感動地哭出來了終於猜對了。
「可是我只知道怎麼殺豬,這人的穴道我還真不會。」范清裝模作樣地在蘇葵身上點了幾下,蘇葵瞪著眼睛,你可別亂摸啊!流氓啊!
終於,蘇葵頓覺一陣輕鬆能說話也能動了,她立刻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作揖道謝,「多謝范兄!」
蘇葵穿戴好鎧甲帶好裝備,二話不說就立馬出發了。
不對!還要有能指揮副統領的信物,拿什麼去?兵符嗎?蘇葵又折了回去,兵符在哪裡啊?!她一陣翻箱倒櫃,「宋弟,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蘇葵驚喜地看著虎型兵符,打了個響指,「對,就它了!范兄的一臂之力,宋葵沒齒難忘!」
蘇葵上馬動作一氣呵成,長腿一跨,飛奔而走只留下一個瀟灑英氣的背影,衣袂飄揚。
蕭澈這個笨蛋,戰神的頭銜到底是誰給他封的,前幾日查出了有細作還敢叫副統領去突襲?都不要命了嘛?
……
「吁……」蘇葵停下快馬,看見一位老人在路邊啜泣,「老人家,你怎麼了?」
「我在等我兒子的屍體。」
「為什麼呀?」
「他在澈王的軍隊裡,這一仗攻難守易,恐怕要命喪黃泉,白髮人送黑髮人咯……」他年邁的聲音嘶啞地哭著,哭得撕心裂肺,捶胸頓足。
蘇葵心想不好,老人對此地形熟悉程度不淺,這一戰必輸無疑,她一定要趕快去組織突襲的大軍,越國定然已經埋好了**等待宇國突襲兵,等炸完之後想要一舉攻破宇國邊境。
「西奇和白琛,聽令!澈王有令立刻撤回突襲軍隊!」蘇葵下馬手中舉著兵符一路衝到他們,焦急萬分。
「你不過是個小兵,憑什麼要聽你的?」
「澈王有令!不得有誤!」蘇葵再次強調自己手中的虎型兵符,堅定的眼光看著他們,威嚴無比。其實她都快心虛死了,手心不停冒汗。她見他們仍舊是沒有動靜,再次吼道,「違令者軍法處置!快撤兵!」
「來人!讓兄弟們都速速撤回!放棄埋伏!」西奇發令。
三千人整齊快速地退回毫髮無傷,蘇葵孤身一人駕馬進了山谷。
忽然,山谷裡爆發出正震耳欲聾的聲響,隨即越國埋伏兵只見滔天巨浪滾滾而來,黑色的聲、影漸漸淹沒在深藍色的水中,百鳥齊飛發出嗚咽哀愁的鳴叫,彷彿在哀悼死去的生命和失去的家園。
蘇葵雙耳只覺猛烈的衝擊,自己被洪水淹沒,她本來就不會游泳,她溺水。她不斷地想要渴求新鮮空氣,可是越來越覺得悶,漸漸的、漸漸的她的雙手雙腿失去了力氣,朦朧之中一片光亮清澈,失去了意識。
蕭澈一回到帥營中發現自己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本應該乖乖躺在床榻上的蘇葵不見了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兵符被盜,山谷爆炸,宇國士兵全身而退,蘇葵消失,絕對跟蘇葵有關!
「報告澈王!宋葵拿出兵符召回了三千突襲精兵,炸了山谷,不費一絲兵力殺了越國一萬埋伏兵!」
「宋葵人呢!」蕭澈的目光猩紅,眼神彷彿要捏碎面前的人,毀滅這個世界,「人呢!」
「回澈王……可能……犧牲了。」那人聲音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回答,眾近衛噤若寒蟬。
蕭澈就知道不能讓蘇葵出來,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他一把抓住那人的領口,一腳踹在他肚子上,「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快給本王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