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養傷 文 / 掰著腳丫數太陽
我再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看見一個懸掛的吊水瓶,好像正在給我輸液,耳邊似乎聽到有人說,「醒了,醒了。」可我還是疲憊的不行,身上還是懶洋洋的,像是躺在雲堆裡,又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次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回了爺爺家的床上,旁邊有一個男人正坐在床邊,是堂哥米浩,我動了一下被他感應到了,回頭看著我大喜道,「哎呦,小凡,你可醒了,你怎麼回事啊,把大家都嚇死了!」
我感覺身子還是弱的不行,只記得那晚上我在和那趕屍門的老頭拚命,現在他們呢?「那些人呢?」
堂哥啊了一聲,「誰啊?前幾天夜裡你大聲叫著暈倒在院子裡了,一直到現在才醒,我和爹輪流守在你床邊,這都四天了你知道麼,叫你也沒有一點反應,我說你也真夠嚇人的!」
原來我昏迷了這麼久,我看旁邊也沒有外人,輕輕地挪動了一下對著堂哥說,「這樣說,趕屍門的那些人走了?」
堂哥瞪大了眼睛,趴過來壓低了聲音,對著我的耳朵說,「他們都說你發瘋了,我就知道和亂葬崗的殭屍有關,我趕來的時候就見到一地的血和躺在地上的你,是不是又有殭屍出現了?」
我這時才想起來堂哥並不太清楚這事,我也不願意將他在牽扯進來,搖搖頭說不是,你別問那麼多了。
堂哥點了點頭,「醫生說你身體太疲憊了,渾身冰涼,不像是一個男子應有的氣象,需要好好的休息,我這就叫你念嫂子給你燉一隻雞來。」
堂哥走後我一直翻來覆去的想,難不成我真的將那個老頭打走了麼,那天自己的行動都有點不受控,像是另一個自己,是烏小香在幫我麼?
喝過堂哥端來的雞湯之後,感覺胸腹間暖暖的好了一些,下得床來,發現走的還是搖搖晃晃地,跟本就走不穩。
堂哥不讓我在走,讓我躺床上歇著,想吃什麼就說,他讓他媳婦給我做。
我點頭答應,堂哥見我也沒有什麼事了,一直守著我也沒什麼意義,讓我只休息就好,就安慰了幾句離開了。
堂哥走後不久,陰暗的屋角一陣波動,好像空間扭曲了一樣,定睛一看的時候,出現了一個虛影,正是米疙瘩,他手裡面拿著那根麻繩,慢慢地飄了過來。
想來趕屍門的三個人走的相當狼狽,沒有把米疙瘩帶走。
睜開眼看到他時我很欣喜,他衝我指手畫腳一頓比劃,意思好像是說烏小香讓他守著我。
看來在我昏迷的時候,烏小香肯定不止一次的出來了,我正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突然將麻繩丟在了地下,衝著門外「嚄」了一聲,好像意思是外面來人了,又在陰暗裡消失了蹤影。
時候我聽見一陣打門聲,坐起來想起來去開門卻又沒有力氣,就聽見外面喊到,「米飯!在家麼?」
聽這叫聲我就是知道是瘋道士來了,他打了一陣門見沒有反應,焦躁起來,直接推開門就進來了。
他這次沒有穿道士服,是一身灰布衣服,我一眼看見除了他之外,身後還跟著一個女的。
那女的大概二十一二歲,模樣秀美,穿著很清秀,白襯衫,牛仔褲,兩個手腕上就繫著粗大的紅線,看起來格外的精神,一看就和農村人有很大的區別。
見到我這樣,瘋道士嚇了一跳,問我咋了,我說了那晚的情況,他聽了撓了撓光頭,「你說別人發現你的時候你暈倒了,旁邊是一地的血?」
我點了點頭,「我們已經把這一支趕屍門打聽清楚了,應該是河北朱家的北趕屍門,他們有種秘法能把自己的身體變得和殭屍一般堅硬,你竟然能把他打吐血,最後他們還都走了?」
我點了點頭,瘋道士嘿嘿一笑,對著身邊那女的說,「蘇夏,你信麼?」
那女的眉頭微皺不說話,我問瘋道士這是誰,瘋道士臉上一尷尬,「她?是我的,這個,這個同事……」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道士的同事是什麼,是尼姑還是什麼?不過嘴上只好打了招呼,那女子甚是溫,微笑著點頭算是回禮。
瘋道士也沒有糾結我打傷朱歡慶的事情,「米飯,因為時間緊急,我沒有過來喊你去搜尋那些散失的殭屍,你別怪我啊,我們在太白山中段找了三天,幾十里路,殭屍毛都沒找到一根。」
瘋道士這時候的神情有點沮喪。
我突然想起,那天幾個殭屍追著受傷的刺蝟而去,想知道他是不是被咬死了,「那有沒有見到什麼大片的血跡?」
「大片的血跡沒見到,不過在山腰處找了兩個人的屍體,我們已經聯繫當地警察去調查了。」
我聽到這一激靈,「其中是不是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個子不高,鼻子有點歪的一個男人?」
瘋道士搖搖頭,「沒有,一老一少兩個,死的很詭異,不是殭屍咬死的,雖然屍體都已經腐爛了,可是還是能見到他們脖子那有一道詭異的傷痕,不像是任何刀劍劃出來的。」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忽然感覺不對,問道,「他們兩個是不是採藥的?」
瘋道士和蘇夏相對著看了一眼,說是,問我怎麼知道,我心中又是一陣惆悵和傷悲,郭老頭那麼好的人,在山中遭遇了什麼橫禍,怎麼會突然無故慘死呢。
我提起他們在山中和我相遇以及采還魂草的事,蘇夏突然出聲,「你說什麼,十年還魂草?宋錚,那他們脖子上的傷口我知道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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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瘋道士也點了點頭,眉頭一皺,「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到陝西來了,怎麼白紙門也在這兒?」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意思,想來應該知道郭老頭是誰害死的了,那天夜裡一連出了兩件事之後,我聽堂哥說村裡人都在議論我,說什麼我邪乎,家裡又突然著火又突然出血,知道我在村裡是呆不下去了。
可是爺爺的仇不能不報,他的魂現在還被疤臉拿著,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折磨,想到這兒我就五內如焚,一定要再次的找到疤臉。
所以我打定了注意,這次身體好些之後,一定要出去找份活幹,瘋道士他們好像一直都在找趕屍門,我不想和他們斷了聯繫,要是憑我自己去找,天下之大,估計跟大海撈針似的。我就問瘋道士以後怎麼能找到他。
正在說話的他們兩個一愣,瘋道士沉吟了一下,「最近這一段時間我在咱們這一帶,因為有很多邪門事情要處理,過了這一段時間不好說,不過每個月的月中和月底那天,我會在省城灑金橋那給人算命,你要想找我就去那兒找吧。」
這剛好和我想的差不多,等我恢復之後,我就準備去省城找一份活,一來是可以見見世面,二來家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是讓我留戀的了。
瘋道士和那女的好像特別的忙,才停留了一會就要走,臨行的時候我問瘋道士另一個養屍地找到沒有,他搖搖頭,說這地面那麼大,有沒有個具體方位,這需要特別多的人手,可能一時半會找不到,他們要先去火化一批人,是被殭屍咬中下葬的,這可能比較麻煩,因為要去說服家屬。
見他們要走,我看到了剛才米疙瘩帶過來的繩子,就指給瘋道士看,說是趕屍門拿過來的,他抓在手裡,回頭給蘇夏說,「怪不得我這次覺得死氣那麼重,原來是這根麻繩的原因。」
蘇夏點了點頭,「這不是他們的捆屍繩麼?據說裡面摻了骨灰,找一口不見天日的枯井在裡面封三七二十一天,對一切邪物都有一定的束縛作用呢!」
瘋道士點了點頭,說是有點鬼門道,繼而又將那繩子交給了我,「你留著吧,或許能有點用。」
說完瘋道士領著蘇夏走了。
我只好慢慢地靜養。
本來我以為只是太疲憊了,休息個幾天就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身體現在有陰氣的原因,恢復的慢的很,休養了半個月,才慢慢地好轉。
恢復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亂葬崗看了看,這兒表面上看和以前沒差異,但是我走近的時候,發現土都變成了熟土,沒有一點水分,風一吹就一大片揚塵.!
想來那個瘋道士真的用了什麼純陽火,連土都燒熟了。
本來還想去劉華那去看看,最後想想還是算了,道士他們肯定會秘密處理,一般人也不會知道。
期間烏小香現身了很多次,不過每一次的現身時間都很短,即使和我說話也話不太多,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問她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她附身之後在幫我,她搖頭否認,說我身體裡面好像還有另外一個奇怪的東西,虛無翩眇的,平時她也感應不到,所以她也不知道是什麼。
我聽完之後幾乎崩潰,一個烏小香就可以讓我加速衰老,要是還有一個東西附身在我身上,那我還要不要活?
不過我似乎能稍微感覺到她的欠疚之意,有一次天剛微明院子裡就跑進來一頭豬,哼哼亂叫的,我正詫異的時候,她自言自語地道,「這頭豬沒有主人,你燉來吃了吧,現在你的身體需要它。」
殺豬?我覺得這與我很不適宜,就是送到堂哥家去殺也不行,無緣無故地家裡多了一頭豬,別人家肯定要懷疑的,就說這我也殺不了啊,動靜太大。
她似乎很生氣,罵我狗咬呂洞賓之類的,一連幾天晚上都不再現身,那豬也發瘋似的跑掉了。我覺得說的也有點過,可是她不出來,我沒有一點辦法喚她出來,這天早上起來之後,見到院子裡突然多出來一群雞,呆頭呆腦地站著,我的心中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