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瞎子失蹤 文 / 掰著腳丫數太陽
一會幫堂哥的屍毒拔出來,我就要第一時間趕緊回去找他。
正想著,堂哥的媳婦回來了,她手裡端著江米,「從王奶奶那借的,她今年種了一些,這半瓢夠麼?」
堂哥現在正躺著床上,我發現有黑線從他肩頭開始往下走,哪知道夠不夠,也沒有時間再絮叨,抓了一小把放在手裡看了看,長吸了一口氣,一下就壓在了堂哥的肩頭。
堂哥一聲大叫,像是觸了電一樣一抖,「啊」的一聲坐了起來,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慢慢地滲了出來,將我和他媳婦都嚇了一跳,那把江米也撒到了地上。
只是我看見他的肩頭上開始有絲絲地白色霧氣升騰上來,再看那把地上的江米,半數已經成灰色,只是這麼一碰,頓時就染上了顏色。
尋思了一下覺得不是染的顏色,而是江米吸收了屍毒,所以變色了。
「應該就是這麼用的,」我心裡面嘀咕著,反手又抓了一把,「堂哥,你要忍著啊。」
堂哥咬著牙,估計我剛才冷不丁的那下把他嚇到了,哭喪著臉問,「這個,這個管用麼?」
我指了一下地上的米,「瞎子給我說的,應該管用。」
堂哥媳婦眼裡面都是憐惜,站在那兒手足無措,「我的老天爺呀,你們這是惹了啥了?」
堂哥這時候滿頭都汗,還在那安慰他媳婦,「沒事,小念,沒事,讓狼給咬了一下。」
堂哥還記得我不讓他亂說,不敢告訴她媳婦實話。
他媳婦一聲驚呼,臉都嚇白了,說哪來的狼。我也沒空解釋,將第二把江米再次按了上去,堂哥這次咬著牙沒有吭聲,不過想來甚疼,我聽見他的牙咬的咯咯崩崩地亂響。
將半瓢江米用完,終於敷上之後米不再變黑,延伸出去的黑線也沒有了蹤影,像是被吸了回來,我常舒了一口氣,幸虧處理及時,堂哥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只是他肩頭上像是燙傷一樣,紅腫一片。
他媳婦小念打來了清水,扶著堂哥,用清水在幫他輕輕地擦拭傷口。
我看了一下沒有什麼異常,現在也不適合在這了,記掛著瞎子,「浩哥,小念姐,看來沒事了,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堂哥知道我要去找瞎子,說那你小心一點,實在不行自己先跑,這東西太恐怖了。
我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來那殭屍是最低等的殭屍,應該怕穢物,低下頭去問堂哥他家的尿罐子在那。
堂哥啊了一聲,似乎有點驚詫,不過他還是轉頭對著他媳婦道,「去把咱家的馬桶提過來。」
她媳婦剛擦拭完傷口,在旁邊關切的站著,這時羞的滿臉通紅,扭捏著沒動,堂哥有點著急,就要自己起身去拿。
她媳婦趕忙按住他,轉身去提了。
我接過之後也很難為情,沒法解釋,這哪有借尿罐子的,低著頭轉了轉身,「堂哥我先走了。」
我出了他家門之後趕緊對著來路跑了起來,心急如焚。
趕快要找到瞎子,真有點擔心他,知恩圖報我還是懂的,況且瞎子這次是做好事,不能讓他受傷害。
緊跑慢跑到剛才走散的地方,卻沒有見到瞎子的身影,我趕緊又去山坳子那,一樣是死寂死寂的,我小聲的喊了幾聲,沒有一點回答。
他眼睛瞎了,這地方他又不熟,他能走到那兒去?
又將他可能去的地方反覆找了幾遍,還是沒有見到一個人影,都快又找回亂葬崗了,依舊是沒有見到。
那個殭屍更是離奇的消失了。
怪了,這麼黑的夜,一個瞎子能去哪兒?
按說他應該在我們走掉的地方等著,這才是合理的,難道剛才的笛聲真是他弄出的,引來了殭屍又抵擋不住,所以摸索著走掉了?
如果說瞎子的記性超好,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回我爺爺那了,在這裡,只有亂葬崗和我爺爺家之間這條路,他是走過的。
可是只走過一遍的路,他記得了麼?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爺爺家。
敲開門之後還沒有開口,爺爺就瞅了瞅我身後,「三七先生呢?」
我心裡頓時知道糟了,不過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他沒回來麼?」
爺爺說沒有啊,怎麼了?
我把亂葬崗發生的事情講了。
爺爺說那趕緊再去找找,趕緊去。我搖搖頭,「路上我全找了一遍,哪能去哪兒?」
爺爺放心不下,非要自己去找。
我趕緊拉住爺爺,「別去了,估計現在很危險,到天亮再去找吧。他應該沒事,或許是找個地方藏起來了。」
好不容易勸住了爺爺,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對,殭屍不會優先發現瞎子,即使殭屍是他引走的,覺得危險他不引了就是,應該不會和殭屍搏殺;另一個瞎子要走的話,怎麼會什麼都留下,就突然離開?
一夜無眠,支稜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狗叫了幾次,但一會有沉寂了下去,可都不是瞎子。
天漸漸亮了,爺爺喊了二叔和他一起去找。
但是一樣的是徒勞無功,那條路上靜的像是什麼都
沒有發生過,爺爺說連血跡都沒有見到一點。
聽爺爺這麼說,我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
現在我還是覺得陽光灼熱,但是只要避開中午的陽光就沒事。有那一縷陽氣在的話,想來我應該能慢慢恢復。
只是現在瞎子不見了,萬一我身上再出了問題,那又該去問誰?畢竟更糟的是,還有一縷廟裡的鬼魂在我的身體裡!
我去看了看堂哥,還回去了尿罐子,本來想用它打殭屍的,現在也沒有用到。
小念嫂子沒有問原因,我想堂哥也沒有跟她解釋,她是一個很懂事的小媳婦,她明白,男人想讓她知道的,不問也會告訴她;不想讓她知道的,她就是問了也不會說。
堂哥已經沒事,下床行走自如,問他什麼感覺,他說現在就是還有點火辣辣的疼,其他的沒什麼。
我扒開他肩頭瞅了一眼,沒有黑氣,也沒有黑線,腫脹也在漸漸地消去,想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我決定去十里鋪找瞎子,雖然覺得他連夜回去的可能性並不大,可是他這個人很奇怪,奇怪到不能琢磨,說不定借助什麼外力,連夜回去了也不一定。
我借了一輛洋車子,要去十里鋪看個究竟。
由於路不好,洋車子也並不比驢車快多少,到十里鋪的時候,果然見到瞎子的大門緊鎖著。
我在他家門口等了很久,他依然沒有回來。
他似乎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管他鄰居打聽的時候,沒人願意提起他,有的嬉笑著說,他常年不再家,找不到很正常。
我一看也打聽不出來瞎子什麼,決定問問這裡的人,看知不知道烏女祠的事。
誰知道問烏女祠的時候,他們也是不知道,說廟就是廟,供奉的當然是神仙。
這顯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找了幾個年紀長的問,只是說這廟很久了,在他們小的時候就有,聽說裡面供奉的是一個娘娘。土改和破四舊的時候,很多廟都損毀了,這座廟在半山腰,沒人去祭拜,也沒有香火,就懶得去打它的主意,因此它得以存留了下來。
至於其他的,他們就不知道了。
看來這個廟的時間真的是很久了,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裡面詳細的情況。
想來瞎子可能是走失了,一看時間還上早,我又騎著洋車子去了那座烏女祠山腳下,這裡還有一座村莊,要是這裡都沒有人知道的話,估計就很難問出來烏小香的真實情況了。
問了幾戶,和十里鋪知道的也差不多,看來就瞎子知道那座廟的情況,不過有不能問他,而且她現在也丟了,還是趕緊回去找找吧。
到家之後我見到了爺爺,他比我更急,可是我能給他的回答是,「沒有,他沒有回十里鋪。」
爺爺說不行還得找,這一個大活人怎麼能丟了,問問村裡的人有沒有誰見到他。
本來瞎子叮囑要隱藏他的行蹤的,現在沒有辦法了,只有把他先找到再說。
那時候也沒想到報警什麼的,況且就是報警的話,這一切詭異的時候也說不清楚,警察也對付不了那亂葬崗的死屍,弄不好還得出大亂子。
我懷疑瞎子是不是遇到什麼不測了,要不然不可能一個人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百度嫂索|-—你的香屍她的魂
我心裡總感覺恍然不安,不過好像除了等待,現在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夜裡睡覺我也格外的警醒,然而並沒有什麼意外的事出現。
可我覺得這是危險出現前的平靜,就像是那種黎明之前的死寂與黑暗。
因為夜裡我又做夢了,夢見一個人在一間山林間的小屋裡,到處是倒懸的屍體,用大鐵鉤子鉤著,死屍的臉上一片猙獰恐怖。
我一個人在吊著的死屍從中走,碰的那屍體一晃一晃的,屋裡還有一口大鍋,咕咕嘟嘟的在蒸煮著什麼,我探頭一看,圓鼓鼓的,竟然是一個人頭,隨著開水翻翻滾滾。
我大喊一聲一下醒了,冷汗直流,這是什麼預兆?
這夢做的比上兩次的夢更加可怕,我的心突突的跳個不住。
尋思這幾天一定不要再到山裡面去了,那場景要是會應驗的話,那實在是太怕人了